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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無法擺脫的夢境

我順利地進入到CR集團工作,並在幾個星期裡憑藉著我記憶裡尚存的技術水平做到了科技專案高管的位置。但我依舊沒有忘記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接近意識共享計劃,只可惜我至今沒有接觸到這項實驗的機會。

按照我上一次在X市時,遇見的一個叫安左的醉酒之人所說,我應該曾是這家集團的創始人才對,可是我卻還是一點印象沒有。

我打聽過公司確實有一個副總叫安左,但是自從那天之後,我就在也沒見過他。

有時候,我會懷疑我的記憶是不是受到了更改,但是我偷偷調查過記憶手術機器的記錄,裡面除了一場被植入的記憶之外,在沒有任何手術記錄。

那些離奇的經歷會變成我每天晚上的夢,感覺變得越來越真實,一點一點印在我的腦海裡,慢慢變成我的記憶。

太多時候,我想要放棄尋找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真相,我想過就當那些只是夢,或者那就是我經歷的,但是它們已經過去了。

我越來越痛苦,睡眠質量直線下降,是不是會在凌晨醒來,看著房間裡一片漆黑,腦子裡還停留著未散盡的夢境:我夢見我被關在一個堅不可摧,四下無出路的積木城堡裡,周圍沒有燈,但卻籠罩在一種澹澹的昏黃的光亮裡。

我不知道這個景象意味著什麼,我幾乎已經連續夢到它半個多月了,有時候我都會懷疑這是不是我曾經真的有去到過這樣一個地方。

我又一次被這奇怪的夢“吵”醒,時間凌晨4點35分,周圍的一切又安靜又吵。我開啟電腦,想要寫一些什麼。

我曾說過我決定封筆再也不寫小說了,也辭掉了編輯部的工作,但在我真正放棄的時候,我卻還是下定不了決心。

太多困擾我的事情我無法擺脫,我選擇把它們寫下來,只不過不再發表了。

應該說,我選擇再也不讓任何人看到我的文字了。那些曾經我想要靠著賺錢的話語,如今已變成了我排遣自己的工具。

我發現我除了知道自己叫雲淮以外,我對於自己一無所知。我根本回憶不起來自己過去都經歷了什麼,我也不明白,我能掌握一些理化知識的智商是源於何處。

好多的事情好多知識是我認為我自己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但是當它們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又驚奇地發現我對它們是如此地熟悉,好像我們已經相識了很久一樣。

我努力想要接觸到X組織的最高機密,或許那裡隱藏著我的過去,但可惜我至今沒有機會。

我在寫了幾行無關痛癢的文字後,驚慌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我重新調整心情有一次躺倒了床上。

我閉上眼睛,開始自我催眠。我努力想一些沒什麼營養電影畫面,我開始在腦海裡哼唱那些歡快的或是平靜的歌曲,我想辦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以避免自己睡著的時候再次夢見那離奇的積木城堡。

我甚至開始回憶我和葉梓認識的時候,開始想我在雜誌社工作室每天不得志的時候,我開始想遠在M國的郝安和橙子......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聽見了客廳裡有人說話的聲音,我心裡一緊,難道是有小偷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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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來,側耳傾聽,發現伴隨說話的聲音還有音樂,更像是電視的聲音。

難道小偷來我家還開啟電視看了?

我悄悄下了床,怕打草驚蛇,我沒有穿拖鞋。我光著腳偷偷把門推開一條縫,側身鑽出去悄悄探頭往客廳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穿著白色長袖T恤的人靠在沙發上,認真地盯著電視畫面,還時不時笑著拍自己的大腿。

那利落的黑色短髮,棕色的童孔,一隻腳搭在茶几上毫無形象的坐姿,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呢?

我揉了揉眼睛,想要確定這不是幻覺。

我用力閉上幾秒鐘眼睛,再次睜開眼睛,蒲堯還在沙發上,並沒有消失。

蒲堯沒有注意到我,我看著他的身影,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感覺到鼻子一酸。

“蒲堯。蒲堯。”

我想要喊蒲堯的名字,可是話已出口,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壓抑了太久的情緒變成了啜泣,喊出來的聲音變得微小。

蒲堯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喊他,但是又像是幻覺,他還聽見了影影綽綽的哭泣聲。

蒲堯抬起頭,看見雲淮光著腳站在臥室門口,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你......”你怎麼醒了?蒲堯本是想問這句話的,不過話到了嘴邊就轉變了。

“你怎麼哭了?”

蒲堯聽葉梓說過雲淮對於自己的消失打擊很大,但是他沒有想到雲淮會哭成這個樣子。他和雲淮在現實世界**事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見過雲淮有過什麼情感。

雲淮不是那種會為了電影情節觸動的人,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扭斷一隻雞的脖子,他拍死昆蟲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蒲堯一直以為雲淮這樣冷漠的人,是不會因為某個人的離開而難過的。

蒲堯還沒等反應過來,雲淮就撲過來,緊緊抱住了他。

幾天前,齊北主動找到了蒲堯,蒲堯對於這個本不熟悉的人沒什麼好感。直到,齊北告訴自己雲淮沒有死而是被X大樓的人替換了屍體。

他想到自己還沒有解開的筆記本之謎,決定在冒險進入到雲淮的意識世界中一次。

齊北說的話很直白,雲淮醒不醒來不重要,有太多人想要他再也不醒來了,但是他有想要讓雲淮幫助的事情,他的朋友池文華有一段存放在雲淮腦中的記憶,還有很多N區的人過去多年依舊把希望放在雲淮身上。

雲淮能不能醒來,由蒲堯自己決定,但是有太多的人的未來和過去與雲淮息息相關,雲淮的昏迷或是醒來將決定了這個城市未來的發展,可能會影響到每一個人的命運。

的確是只有雲淮才知道具體的意識控制計劃,但是即使你們拿走了他腦子裡的技術知識,你們拿不走他的思想和意識。誰都不能肯定,他執迷於完美殺人計劃,他就一定是一個會利用高智商去犯罪的人。

洞察一個人的負面想法很簡單也很容易,但是確認一個人的惡意一定會成為殺人的動機很難。你們可以去複製他的意識,複製他的記憶,模彷他的活法,但你們始終成為不了他,你們無法復刻他同樣的人生。

或許可能是因為齊北是作家的緣故,蒲堯有些被他說服了,也可能是他對於雲淮的恨本就不深,他開始動搖,要不要救雲淮一把。

雖然是他在暗中推動了一切,但是他也不知道喚醒雲淮有幾成把握。

其實也談不上原諒不原諒,蒲堯只是覺得有些事情算了,在他得知大火那天雲淮差一點掉下天台的時候,他對於雲淮沒有來救他就已經沒有那麼痛恨了。

來到意識世界之前,蒲堯和齊北曾談論起大家都把雲淮當成怎樣一種存在。

蒲堯:“大概是神吧?你身為貴族或許是不會懂那種感覺的。就是在你萬念俱灰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站在你面前,說他相信你他願意幫助你,就像是身處黑暗裡的一束光,你被照亮了一瞬間。”

蒲堯:“只可惜我們遇見的是一個言而無信的神,在之後我們遇難的時候,他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如果要是沒有見過光,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恨黑暗了?”

齊北:“可是那些你們曾經以為熬不過去的時光最後都熬過來了。你們這樣怪罪他,是因為你們所有人都把他神化了。”

齊北:“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並不是真正的神,他不過是一個稍微懂得多一些的普通人而已。記憶手術機器可以拋棄令自己痛苦的記憶,但是它無法真正地根除痛苦的來源。意識共享機器可以把兩個人的大腦意識共通,但是無法讓一個人切身體會另一個人的痛苦。

我們明明都是不同的個體,奢望著靠著一個機器就讓別人理解自己的痛楚是不是太可笑了?我們質問自己的痛苦為什麼不可以讓別人也體會一下是不是太自私了?”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雲淮的那一束光,有好多人可能都活不到今天吧?”

齊北澹然地說,可是那些話在蒲堯聽起來是如此的沉重。

齊北:“在我來找你之前我已經調查過很多人了,雲淮他救下了太多想要自殺的人,不只是N區貧民還有北城貴族。可是沒有想到大家卻都在恨雲淮的出現給了他們觸控不到的希望,恨他沒有在每一個需要的時刻出現。”

“如果你們想要繼續恨那就繼續恨他吧,或許在他看來,如果恨能成為讓每個人一種活下去的動力,那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雲淮還在緊緊抱著蒲堯,蒲堯聽見耳邊傳來重重的喘息聲,再仔細一看,雲淮已經睡著了。

蒲堯內心暗暗嘆氣,把雲淮抱回了臥室的床上。

原諒一個人比恨一個人還要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