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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遺忘

蒲堯把雲淮送到家後,把驚嚇中的雲淮哄睡後,站在床邊看著熟睡的雲淮。

雲淮蜷縮在床中央,肩背還在發抖,蒲堯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選擇對不對。

他那麼多次拋棄了自己,這一次真的要救他嗎?

雲淮的呼吸慢慢平緩進入了熟睡,蒲堯還在為那個問題而糾結。

其實他也沒有那麼恨雲淮,但就是沒有想好要怎麼跟雲淮說。就算雲淮原諒自己,可是意識共享機器關係到的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千千萬萬C市和X市的人。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他就不應該遇見雲淮。一切都太過於糟糕,卻找不到糟糕的開始。

蒲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雲淮,忘掉我吧。

雲淮,可不可以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就當遊戲角色從來沒有發現自己處在程式碼中,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

雲淮,好好活下去吧。

最終,蒲堯還是因為沒有勇氣說出真相選擇了沉默。他趁著雲淮熟睡的時間離開了公寓。

不過蒲堯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個東西——寫著雲淮名字的筆記本。

這本來就是雲淮的物品,如今他已經不再需要了,那就把它還回去吧。

如果雲淮能夠解開這其中符號的含義,找到逃出去的辦法那就是他自己的事。

雲淮,從今以後,我們的緣分就到此結束了,從此你的生命中不再有我,我還是無法原諒你,但就像別人說的,我得放過我自己。

蒲堯徹底刪除了雲淮腦中關於他的記憶,從此以後就算雲淮在遇見他或是聽別人說起他也不會再記得了。一切回到從前兩個人從未相識。

我聽著週一早上七點的鬧鈴聲醒來,頭昏昏沉沉的疼。昨天晚上沒有做被困在積木城堡裡的夢,我昨天晚上夢見我走在馬路上,目睹了一個人被車撞了。

真是什麼糟心的事都能讓我夢見。

我下床洗漱,頭再疼我還是要去上班的。我洗完漱準備早飯,一個全熟煎蛋,一個半熟煎蛋,兩份麵包,一杯牛奶。

我把煎蛋麵包分別放到兩個盤子裡,端起牛奶剛準備喝的時候,我停住了:

我乳糖不耐受喝不了牛奶,為什麼我的冰箱裡會有牛奶?

我把牛奶倒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我看著桌子上兩份早餐,我一個人住我為什麼要準備兩份早餐?我從來不吃半熟煎蛋和塗果醬的麵包的。那這一份早餐我是給誰準備的?

我的頭更加的痛,好像有什麼被我忘記的很重要的事。我用手敲了兩下自己的頭,或許是生病了才除了這種低階錯誤的。

另外的一份早餐我覺得倒掉可惜,最後還是把它吃掉了。味道並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似乎我在什麼時候吃過。

出門之前,我往嘴裡扔了兩粒頭孢,希望能好受一點。我並不是很想要去醫院。

我來到X大樓,如往常一樣,打卡上電梯走向工作實驗室。

我在往實驗室走的時候,看到一個空著的單人辦公室,裡面的桌子上蒙著白布,看起來裡面的人已經搬走了。

真奇怪,上周五的時候我還記得這裡面有人的。

我問公司給我安排的助理,“這裡面的人是跳槽了還是升職了?什麼時候搬走的,我怎麼不知道?”

助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雲先生您再說什麼啊?這裡面從14年年末的時候就沒有人了啊。”

“哦,這樣啊。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我又往空房間裡看了一眼,我總覺得這裡的人我好像認識,可是14年的時候,我還在C市當編輯呢。

我和助理走進實驗室,繼續進行上週沒有完成的化學實驗,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研究什麼,但部分時候我們都是在按照上面給我們的理論公式來做實驗。

我的頭疼了一天,實在是影響我做實驗的心情。助理在幫我清洗實驗儀器的時候,我就坐在實驗臺前發呆。我看著那些大大小小試管和燒杯,還有五顏六色的藥劑,就總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被我忘了的感覺。

我仔細回想又想不起來自己忘了什麼,但就是心裡有一種被挖去什麼的落空的感覺。

“權全。”我喊了助理的名字。

“怎麼了?”他站在儀器清洗機前,背對著我沒有轉過來。

“你有沒有過,那種總覺得心裡少點什麼的感覺?”

他這才轉過來,臉上帶著八卦的表情。“雲淮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想談戀愛了。”

我沒有心情應和他開的玩笑,“我結婚了,她在國外唸書。”

“我說的是別的,就是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想不起來,你說我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所以胡思亂想了。要不你回去好好休息,看你臉色這麼差,生病了吧。”

權全見我沒說話,轉過身去看儀器了。

“想不起來的事就說明不重要,如果是重要的,是不會忘記的。”

權全說完這句話後,把清洗好的儀器從機器裡拿出來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我繼續做實驗,到底我忘了什麼?

權全在外面透過玻璃牆看到雲淮的一切,不是說以後都沒有關係了嗎?為什麼還要讓自己來盯著他?

權全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蒲堯的電話打來了。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怎麼樣了?”蒲堯第一句話就直接問雲淮的情況。

“我希望你搞清楚一點,我現在才是你的合作隊友。”權全一邊說一邊看向實驗室裡的雲淮,不希望他注意到自己。

“他沒什麼事,就是可能生病了。”

“他怎麼生病了?他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電話裡傳來蒲堯的大喊大叫,權全一臉嫌棄地把手機拿遠。

“這是意識世界,就一個小感冒能有什麼事?”

“你到底是真的不希望他記起來你,還是生怕他真的忘記你?”權全實在看不下去,直截了當地問。

“閉嘴,跟你沒有關係。”蒲堯想都沒想就直接否定了,“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權全掛了電話,實驗室裡的雲淮還是在心不在焉地做著實驗。在他看來,雲淮根本就不可能輕易地忘記蒲堯,他們之間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註定要被拴在一起的。

他看著他們兩個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至少對於雲淮來說,如果一定要有一個無可代替比生命還重要的人,除了蒲堯哪兒還有更好的人選呢?

權全見雲淮沒什麼事,離開了實驗大樓。

我把藥劑按照順序倒進燒杯裡,重複著機械的實驗步驟,我始終覺得我忘記了什麼事情。

我除了工作我還應該再找些什麼事情做,可是我平時除了工作還能做什麼呢?

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試管,我習慣性地說了一句,“幫我打掃一下。”

說完後我就愣住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我是在和說話。

心底傳來陣陣落空的感覺,那種感覺不是丟失了什麼東西,而是我好像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到底是誰?我到底忘記了誰?有沒有人能告訴我。

我彎腰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玻璃碎片上的稜角不小心劃破了左手,我看著從傷口處一點一點滲出來紅色液體,卻是在左手掌心的舊疤痕處傳來陣陣疼痛。

我伸出右手食指按著舊疤痕,沿著它的痕跡一遍一遍地劃過,我有一種想要把傷口撕開的衝動。

我很快把我不好想法壓下去,慢慢站起來,找了個創可貼包紮了新傷口。

左手掌心的舊傷痕處依舊持續傳來隱隱約約的疼痛,明明是十年前的傷痕了怎麼還會痛,明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以後不會再有人把我推下天台了,我現在已經不在C市了,我在擔心什麼?

我繼續做實驗,腦子裡全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被困在積木城堡裡;我被人推下天台;我看著有人在我面前被撞死......

我到底是怎麼活到今天的?那些時刻應該都有一個人陪著我的,可是那個人是誰,我卻完全想不起來了。

權全離開大樓,走了很遠後又覺得放心不下。

“哎呀,我管他幹什麼啊?我和他又不熟,都是蒲堯給錢了我才當助理的。”

權全往回走了兩步停下來轉了回去。

然後他沒走兩步就又一次停下了,他還是不放心雲淮,可是雲淮能有什麼事?

“煩S人了。”權全最後還是沒忍住,一邊罵一邊往回走。

權全往回走的時候,旁邊一輛消防車響著巨大的鳴笛聲從旁邊開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廈又遭殃了。”

權全一邊走一邊分析可能是哪裡著火了,等他走到X大樓前的時候,他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X大樓著火了。

權全在樓下看著驚慌失措的遊客和工作人員慌忙逃竄,消防員拿著東西往裡面衝。

大樓裡幾乎全是機密資料和實驗器材,太多的實驗室裡放著存在爆炸隱患的實驗品,這給救火增加了更大的難度。

權全抓住身旁一個保安,“發生什麼事了?”

“18樓實驗室因為實驗事故意外失火了。”保安說完就跑去疏散一樓遊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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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樓外面看,火勢已經向上和向下各蔓延了一層,如果在不趕快撲滅火,燒到21層放置的爆炸危險品,整個X市都要被夷為平地了。

權全突然想起來,雲淮還在實驗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