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北平六國飯店
翌日晨,張治中心緒不佳、面對團員,愁眉不展。
周恩來健步走來,高興地:“解放軍已勝利渡江了。國民黨四分五裂,隨著形勢的發展,全面的和平辦不到,區域性的和談還是有可能的,請大家留下來吧。”
張治中:“我們是南京政府派來的,和談既然破裂,理應回去覆命。”
黃紹竑表態:“我不回去了。”
邵力子:“我也想留下。”
……
張治中:“他們去留,自主決定,但我是首席代表。”
周恩來:“你的意思?”
張治中:“我不能不回去覆命。”
周恩來:“你無論回到南京、廣州、上海,都會不利於你的。西安事變時,我們已經對不起一位姓張的朋友,今天再也不能對不起你這位姓張的朋友了!”
張治中:“謝謝周先生!但是我不能對不起南京方面。”
黃紹竑提醒:“文白兄,回南京就是和談失敗的替罪羊,絕無好結果,徒作無謂犧牲。周先生的意見,你要三思!”
張治中態度堅定:“不要說了!我是南京政府派出的代表團團長,我辦事的原則,有始有終,請通知南京政府23日派飛機來北平,接我回去!”
眾人一怔。
望著去意已定的張治中,周恩來無話。
2、南京?明故宮機場
一架國民黨專機飛起。
3、六國飯店大廳前
黃紹竑、邵力子等人前來送行張治中:“文白,談判失敗,非我等無能,俯仰無愧。”
張治中:“不用說了,你們家人都過來了,可以不必回去,我的家人還在南京。”
黃紹竑:“蔣介石不會輕易動你的家屬。”
張治中:“我張文白是軍人,不能有辱使命。”
4、北平?西苑機場
周恩來送張治中帶著行李到達機場。
飛機盤旋降落,大家卻毫無輕鬆之感。
張治中橫下心來,與周恩來握手告別。
飛機停穩,張治中欲走向飛機。機艙門開啟,突然裡面卻跑出張治中小女兒素久:“爸爸!”
張治中愕然一怔:“怎麼回事?”
妻子洪希厚(50歲):“恩來先生派人,把我們都接過來了。”
張治中:“我還要回去覆命的。”
洪希厚:“南京政府都沒了,你還回去幹什麼?向誰覆命啊?”
女兒撲上來:“爸爸!――”
張治中激動地抱著孩子。
洪希厚:“文白,別回去了,留下吧。”
張治中哭笑不得地:“恩來,你真會留客啊!”
周恩來:“告訴你個訊息吧,今天解放軍佔領了南京,李宗仁跑到廣西去了。你呀,先接嫂夫人上車,看看你們北平的家,不滿意再找我。”
5、北平北總布衚衕14號
一座宮殿式官邸,張治中在內廳,聽著國民黨電臺的廣播:“……共產黨扣留了張治中將軍作為人質,共軍採取卑鄙手段,將國民政府談判代表非法軟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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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治中心情沉悶,繞室彷徨,來回踱步,搖頭嘆息地聽著廣播。
洪希厚:“邵力子先生想來看看你。”
張治中憤然地:“不見!”
有人敲門。
妻子洪希厚去開門,見來者戴著口罩:“你找誰?”
來人:“張文白將軍。”
女兒:“爸爸,來人了。”
裡屋傳出張治中的聲音:“我誰也不見。”,
摘下口罩,來者是*:“我是專程來拜訪張將軍的,也不見嗎?”
孩子們驚訝:“毛主席。”
*上前抱起張素久:“這裡住得習慣嗎?”
張素久點點頭。
張治中驚訝:“主席,你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
*:“聽說嫂夫人和孩子們來了,我得盡地主之誼呀。怎麼樣?這裡住得還習慣嗎?”
洪希厚略有抱怨:“住得好,吃得好,就是他,還想回去!”
張治中指收音機:“你聽聽,他們說些什麼?我被*綁架了,被軟禁了,這對時局沒有好處,兩軍對戰,我張治中不想授人以柄。”
*:“還想回去?”
張治中:“回去。為了揭穿他們的假話。”
*把收音機關上了。
*:“不去管它。現在,除了造謠、破壞、屠殺,蔣介石也沒得太多的辦法。”
張治中一時無話。
*讓李銀橋拿出見面禮:“來,嚐嚐全聚德的北京烤鴨,比南京的鹽水鴨味道如何呀?”
張治中:“唉,在這兒,就只能頤養天年了。”
*:“哪裡的話,你還要作為一方代表,參加政治協商會議!”
張治中一震:“我?”
*:“你到延安三次,是老朋友,我們建設新中國,不能丟下你呀!”
張治中:“主席看重了。”
*:“你是抗日名將,還是西北軍政長官公署的大員嘛,我送樣東西給你。”轉身拿出紅布包裹的一把德造手槍,授予張治中,“將軍不能沒有槍,解放西北和解決新疆問題,還需要你出馬啊!”
張治中驚喜感動地接過槍:“主席如此信任,文白願盡綿薄之力。”
*:“外國勢力蓄意分裂中國,在新疆製造麻煩,為民族統一大業,我想派個差給你,西北軍政委員會副主任。”
張治中激動淚下:“主席,我願意做彭德懷的副手,為國家效力!”
*動情地說:“這幾天,真的讓你難受了,要我,也難過呀,一個忠誠的國民黨員,留在共產黨的陣營裡,說你投機,罵你背叛,可想你的壓力,我不來看你,不夠朋友呀!”
“主席!”
兩雙手相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