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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的外衣

羅離那個圓盤給了楚寒,楚寒拿著研究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便要將圓盤遞還給羅離。

不過羅離可沒有要拿回來的意思,“這種晦氣的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好了,我先走了,你們可以繼續。”

告別了楚寒之後,羅離便現自己無事可做了。除了楚寒跟安雁菱以外,羅離就現沒人可以再去聊天打時間了。而且就算去了,其他人也不見得歡迎自己。在這個人人都有可能是隱藏兇手的時候,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彷彿成了奢侈品。

安雁菱肯定是個異類,她這種莫名其妙的直覺讓羅離覺得可笑,即使她信任的是自己。楚寒雖然對跟羅離見面毫無芥蒂,但他肯定不是相信自己……或許跟自己一樣,有某種依仗。可能他還是相信趙婉芷的吧?不像自己,明明誰都不相信,卻偏偏裝的跟誰都很熟的樣子。

要再去找安雁菱嗎?還是自己一個人呆著吧。

無聊之下羅離把狐狸召了出來,這貨現在日漸機敏,放它出去當眼線最是不錯。然後,羅離便傻傻地等夜晚的降臨了。

羅離不知道為什麼有種預感,今天白天宛如一灘死水,但夜晚卻註定不會怎麼平靜。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雖然見不得人的事白天做和晚上做沒多大區別,對修仙者來區別就更了,然而事實是,如果有得選擇,大部分人還會選擇在黑夜中動手。

可能是因為自己不安,夜的黑色不會讓不安明顯地流露出來,這屬於自欺欺人。或者是因為害怕被人現,黑夜給了隱藏自己的外衣,這屬於掩耳盜鈴。更或者只是因為在黑夜中做那些事顯得很搭氣氛,不要懷疑,這就是變態。

在白天和黑夜之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無能的人總是想著這樣度過這段時間,有才能的人卻會想著怎樣利用這段時間。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無能,但羅離此時確實在浪費時間無疑。

把狐狸放出後,找了棵樹又躺了一段時間,然後去尋找狐狸――不是因為看它有沒有偷懶,更不是因為關心它――回來後又躺在樹上,去找安雁菱,再次躺倒樹上,天黑了,是不是很有意義的一天?

今晚不用安雁菱吩咐,大家也會各自心。安雁菱也沒有安排人守夜,因為有人守夜並不能減輕大家的恐懼,很多人現在只相信自己,有個可以在營地裡名正言順走來走去的人只會讓他們更加難以入眠。

安雁菱在營地旁的一棵樹上趴著,不安排人守夜不代表她自己不出來守夜,如果今晚那人還有什麼動作,一定會抓到他。安雁菱不知怎麼地想到了羅離,自己這麼辛苦,那家夥一定沒心沒肺地睡得香甜吧?

“咔嚓~”樹下一聲細微的折斷聲傳來。

安雁菱連忙取出法器,低聲喝問道:“誰?”

樹下的一團黑影忽然抖動了下,接著一個身影顯現出來。

安雁菱這下看清楚了,皺眉道:“羅師弟,你躲樹下做什麼?”

“這個……”總不能狐狸現了你藏在樹上,你趴著的姿勢很是誘惑,我過來欣賞一下,遺憾的是黑夜中看不真切,又不能用火球術照明,心急之下還踩壞了一截枯枝吧?

“別支支吾吾的,你是不是也不放心,想來找出兇手是誰?”

我覺得最讓人不放心的是我吧,半夜三更,鬼鬼祟祟,還有什麼比這更像兇手?

既然安雁菱都給自己找了這麼道貌岸然的理由,羅離忙應承道:“是啊是啊,我也上去我們一起等兇手吧?”

安雁菱奇怪的瞥了羅離一眼,道:“上這來做什麼?你再去找棵樹,這棵樹比較。”

羅離總不好更好,擠擠更保暖,但這種了註定丟臉的話不也罷。不上這棵樹也就等於失去了上樹的意義,沒道理白天在樹上呆了這麼久晚上還想繼續,又不是松鼠。便藉口這裡不能看到營地的全部,為了以防萬一,自己就到其它的地方埋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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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回帳篷睡覺了。

監視動靜這種累人活自然交給了狐狸,古仙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們,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啦。這麼晚了還放你出去望風,夠意思吧?

“嘰嘰~”狐狸探頭探腦地溜進了羅離的帳篷,用雪白的前爪捅了捅羅離。

“啪!”羅離一掌把這擾人清夢的傢伙拍開,整了整身子,爬將起來。

終於要開始了嗎?

“喂,不要在旁邊裝挺屍,開工了。”羅離對狐狸怒道。

……

“師兄,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跟安師姐把當時的情況清楚?”話的是一位雙十年華的妙齡女子,容貌秀美,正是周石蕊。

被她稱為師兄的自然是高古辰了,此時的高古辰卻不見了往日裡的儒雅,臉色有些猙獰:“怕什麼,而且你覺得我們把當時的情形告訴安雁菱,她會相信我們只拿了儲物袋?估計到時候就要送我們跟地下的蘇逸解釋去了。”

周石蕊被高古辰一吼,顯得有些唯唯諾諾:“怎、怎麼會呢,而且安師姐就算不相信我們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吧?”

高古辰微微嘆了口氣,語氣稍微平緩了些,道:“對不起,我剛才有些過分了,但你想想,如果蘇師弟是我們這些人殺的話,殺了他對誰最有好處?”

“師兄的意思是?”

“蘇師弟跟我們無怨無仇,無親無故,一個跟我們毫無糾葛的人我們為什麼要殺他?我們跟他唯一的聯絡就是鏡水峽試煉,就是這次試煉來所得的收穫,而這些收穫就掌握在安師姐手裡。如果蘇師弟,葛師弟,你,我甚至其他的人死了那些收穫又該如何分配?”

“可就算殺了我們,安師姐就能得到那些資源嗎?她有把握對付得了楚師兄,羅師兄嗎?”

“恐怕楚師兄,羅師兄中有一人已經跟安師姐暗中聯絡在一起了?”

周石蕊更加不解了:“怎麼會?而且為什麼只是其中的一人?”

高古辰繼續解釋道:“因為就憑安師姐一人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成這件事的,就算蘇師弟死了沒人懷疑她,可當接二連三有人死去時,羅師兄,楚師兄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還讓她如願?所以羅楚兩位師兄中必然有一位是她的幫手,這樣她才能將計劃進行下去。但要是兩位師兄都已經跟安師姐結成一夥的話,憑他們三人根本不需要如此偷偷摸摸,大可以在我們集中的時候就突下殺手,讓我們全部消失。”

周石蕊的俏臉變的慘白,嘴唇哆哆嗦嗦:“不……不會吧?楚師兄他們也才比我們高一層而已,不會有這麼大的差距吧?”

高古辰苦笑了幾聲,嘆道:“我也希望沒怎麼大差距,可事實就是如此。安師姐,楚師兄就不必了,身為領隊,平時獵殺妖獸時安師姐的表現你也知道,我們幾乎沒起多少作用。最讓我感到難以抵抗的是羅師兄,每次行動都是他探路,有危險他去引開,還記得第一天他輕鬆殺掉錐齒鱷的情形嗎?這樣一個在團隊作用最大的人怎麼也不會像他表面展露的那麼簡單。”

“這是在恭維我嗎?”

高古辰和周石蕊被突如其來的話驚了一跳:“誰?羅……羅師兄,你怎麼來了?”只見原本只有兩人的帳篷裡突然詭異的多出一個人來,青色長衫,面容俊秀,正是羅離。

“分析得很有道理,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貢獻度能分得這次收穫的多少?如果是安師姐做的,她連你們這東西都想佔為己有的話,還會留下蘇師弟儲物袋裡的東西給你們嗎?不要告訴我她一時良心現。”

羅離壓低了聲音,陰測測地繼續道:“最重要的一是,安師姐現在在帳篷外面聽得難過,如果我是你們的那位跟安師姐有一腿……哦,不,在一起的那位,現在你們可以選擇大聲呼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