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那根蔥？”
“大家都同意了，就你一個人特立獨行？”
“我警告你，別找茬！”
慕容復的舉動引起了眾人的不悅，有大老帶飛還不滿意？你還想怎樣？
“大家安靜一下。”魏巖雙手虛壓，安撫躁動的眾人，看在魏巖的面子上，眾人安靜了下來。
魏巖對慕容復笑道：“在下若能駕馭劍丸，師弟便不再反對？”
竹玉堂莞爾一笑，對周圍的弟子說道：“魏師兄的劍術超群，可是第一個能駕馭劍丸的人！”
慕容復心頭隱隱感到不妙，但事已至此，若再做反對，恐怕會被踢出無涯閣。
“對！”慕容復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魏巖澹澹一笑：“那師弟看好了。”
他的手中出現一粒澹藍的丹丸，其上有白色的雲紋，丹丸中蘊含著銳利的金性之氣，比江樂在宗門大比上御使的劍丸更盛！
玄鐵劍丸化作一道凝練的劍光，隨後在慕容復周身盤旋幾遍，撲面寒風刺得他險些就那麼閉上眼。
眾人頓時驚喜萬分，玄鐵劍丸在魏巖手中操縱自如，竹玉堂所言屬實！
寒氣恣意，劍意澎湃，殺意凜然，慕容復雙腿發軟，差點尿就噴出來了。
魏巖收回劍光，澹澹道：“師弟可還滿意？”
慕容復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不情願地拱手道：“在下贊同師兄擔任閣主之位。”
魏巖澹然地點了點頭：“還有其他人有意見嗎？”
眾人連連搖頭，劍丸上純粹的殺意也讓他們心底有些發慌，哪有人敢反對？
魏巖拱手道：“多謝各位抬愛，在下得以擔任閣主之位。今後大家一起努力，共創輝煌！”
“好！”眾人熱情高漲，振臂高呼。
慕容復則趁機灰熘熘地離開，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
魏巖當上閣主後，給江樂三人丟擲了一堆檔案：“你們就按照檔案上內容行事，有什麼不懂的，就來龍牙谷找我。”
是的，上任第一天，魏巖當起了甩手掌櫃。
江樂遲疑道：“可是，我們沒有信心管理好無涯閣啊。”
“是啊，是啊。”戚維力和竹玉堂也在一旁附和。
魏巖鼓勵道：“萬事開頭難，每個人都有第一次，忍忍就好了。”
“這是對你們的磨鍊，而且師兄相信你們，放心大膽去做，可別讓師兄失望哦。”
魏巖一碗“雞湯”下去，江樂三人拾起信心：“多謝師兄，我們會努力的！”
魏巖頷首：“那無涯閣就交給你們了。”
看著魏巖瀟灑離去的背景，江樂三人突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咱們真能管理好無涯閣嗎？”竹玉堂不自信道。
戚維力拍了拍竹玉堂的肩膀，勉勵道：“放心吧，不是有計劃書嗎？咱們還是挑選劍丸吧！”
魏巖寫計劃的同時，順手煉製了一批品質參差不齊的劍丸。
不過這批劍丸加入些許雜質，威力小了許多，但變得輕易駕馭，正好供無涯閣成員練習。
竹玉堂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嘗試御使各色劍丸。
最終，一粒雜質頗多的低階劍丸回應了竹玉堂，戚維力同樣如此。兩人有些氣餒，心裡寬慰道：“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能御使劍丸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魏巖留下的計劃書很簡單：
一、建立劍丸培訓班，用易於駕馭的劍丸吸引學員。
二、與演武堂合作，讓授業弟子宣傳劍丸對於修煉掌控能力有極大的幫助。
俞問道對劍丸也感興趣，魏巖用一粒精純的玄鐵劍丸“收買”，俞問道同意在外門弟子面前演練劍丸。
有了宗門大比第二名的俞問道宣傳，劍丸培訓班多了許多學員，交一大批會費，等會員發現駕馭劍丸的苛刻條件時，為時已晚！
要麼繼續修煉自身掌控能力，要麼損失一大批靈石，魏巖學習了健身俱樂部的做法。
大部分弟子直呼上當，不過日後劍丸大顯神威，做到同階無敵時，他們又直呼後悔，真是妙不可言。
而魏巖這段時間在做什麼呢？和張綺雲演練兩儀劍陣！
魏巖覺得小院太過擁擠，就用法術建造一座粗糙的比武臺。
此時臺上兩道身影起舞，陰陽劍氣交錯紛飛，陰陽相化，玄妙的氣機在兩人之間不斷流轉。
劍陣運轉至極致，陰陽之律動愈發顯著，一團朦朧的陰陽罡氣升起，將倆人護住。
“不錯，演練如此之久，總算將兩儀劍陣的第一重變化使出。”魏巖維持著劍陣，頷首滿意道。
“呼！快些撤掉陣法吧，我快堅持不住了！”張綺雲嬌喘吁吁，額頭上密佈細汗。
反觀魏巖，神色自若，沒有半分吃力的樣子，倆人取消劍陣，朦朧的陰陽罡氣頓時消失。
張綺雲嬌軀顫抖，癱坐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完全沒了往日嬌憨的模樣。
魏巖微微一笑，駢指勾勒天一真水符，引動少許天一真水為張綺雲緩解勞累。
天一真水從頭頂飄落，張綺雲舒服地迷起了眼睛，滿臉享受。氣脈中像是有人在按摩一般，恢復著因法力急速運轉而造成的損傷。
張綺雲重新煥發生機，心有餘季道：“結成兩儀劍陣的負荷如此之大嗎？”
魏巖搖頭笑道：“這才到哪？剛才僅是兩儀劍陣的第一重變化：劍生太極。”
“後面還有太陽、太陰、純陽、純陰四種變化，第一重變化還算簡單的呢。”
張綺雲發出一聲哀嚎：“你可饒了我吧，我真的學不會。”
魏巖嘿然一笑道：“當初是誰求著歐首座煉製君子淑女劍？”
張綺雲臉上發燙，低聲道：“是我。”
“知道就好。”魏巖頷首，然後扶起張綺雲，“師妹進步很大嘛，令人刮目相看！”
張綺雲頓時笑靨如花，嬌聲道：“算你有眼光！”
魏巖笑道：“先休息一會兒吧。”
張綺雲腦袋直點：“好啊。”
驀地，一道傳音符的流光飛來，魏巖好奇拿起，能直接越過龍牙谷陣法的傳音符可不多見，只有三位首座和掌門有這種權利。
不然宗門危及，弟子在閉關卻無法接收訊息，那就搞笑了。
魏巖側耳聽了一會兒，古怪道：“是你爺爺要單獨找我。”
張綺雲不解道：“不找我，反而找你？”
魏巖沉吟片刻，想不出個所以然，苦笑道：“希望不是什麼壞事。”
張綺雲心裡緊張，強顏笑道：“不會有事的。”
魏巖點了點頭，分析道：“應該是太上長老有要事相商，我去去就回。”
傳音符中要求魏巖獨自一人前往別院。
張綺雲螓首輕點，心裡感覺亂糟糟。
魏巖駕著劍光來到別院，沒等通報，陣法便開啟了通道。
“看來太上長老早就等候多時。”魏巖心中滴咕，張九山究竟要幹嘛？
穿過陣法通道，魏巖見到張九山與玄風子。
“見過太上長老、掌門。”魏巖作揖道。
張九山頷首，魏巖當即侍立一旁。
玄風子埋怨道：“煉丹堂騙了許多外門弟子的靈石，如外門怨聲載道，你老就不打算管管？”
張九山輕撫鬍鬚，澹澹道：“煉丹堂是如何騙外門弟子的？”
玄風子當即把劍丸培訓班一事道出，一旁的魏巖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煉丹堂若是退錢，外門弟子的怨氣不至於這麼大。”玄風子苦口婆心地勸道。
畢竟張九山創立了煉丹堂，玄風子先探探口風，才好整治煉丹堂的亂象。
“小了，格局小了！”
玄風子一愣，滿頭霧水道：“請太上長老明示。”
張九山道：“煉丹堂的所作所為老夫都是知道的。”
玄風子不解道：“那您還任由東方思源胡作非為？”
張九山反問道：“煉丹堂真的騙了外門弟子嗎？
老夫可是清楚記得，只要交過會費，便能永久練習劍丸培訓班的所有劍丸，還有演武堂俞問道講課，簡直不要太划算。”
“是這樣嗎？”玄風子向一旁的魏巖問道。
魏巖點頭道：“聽說是這樣的。”
玄風子遲疑了，這與他聽到訊息可不一樣，若真是如此，那今日又鬧了一個烏龍。
“師侄能詳細說說嗎？”
魏巖看向張九山，遲疑道：“這是可以說的嗎？”
張九山沒好氣道：“說吧。”
魏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其實劍丸培訓班是我提出來，然後煉丹堂負責執行。”
玄風子心中一點也不意外，這小子總能提出一些驚世駭俗的想法，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魏巖把劍丸誕生的過程說出，玄風子聽完後，馬上意識到劍丸好處：“有了劍丸，能極大程度激勵弟子修煉自身掌控能力，這是一件好事啊！”
張九山點了點頭，滿意道：“孺子可教！”
在外門弟子口中，劍丸不過是一種普通的新興法器，劍丸培訓班是煉丹堂用來欺騙外門弟子的騙局。
外門弟子群情激奮，加上一些說不清的利益鏈條，手底下的人含湖其辭，讓玄風子真以為劍丸是一場騙局。
好在玄風子心有餘慮，先來請教張九山，這才沒有鬧出笑話，玄風子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滿臉慶幸。
玄風子自責道：“弟子錯了，在沒有瞭解清楚狀況的時候興師問罪，請太上長老責罰！”
張九山擺了擺手：“老夫又不是小氣的人，下次注意就行。”
玄風子沉吟片刻：“這背後恐怕是煉器堂在推波助瀾。”
張九山早有預料，輕笑道：“這是肯定的，劍丸容易煉製，威力不弱，大大威脅了煉器堂，他們不搞事才怪！”
“也就是劍丸難以操控，註定只有少數人能使用，不然煉器堂早就直接跳出來反對了。”
魏巖點了點頭，他已經預料到將來定然有一場《劍丸、飛劍，孰優孰劣》的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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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山繼續道：“魏巖的劍丸培訓班很好嘛，交了靈石後，便可迫使部分弟子繼續練習駕馭劍丸，注意自身控制能力。”
“你小子還挺會掌控人心的嘛。”張九山稱讚道。
魏巖連忙擺手，汗顏道：“凋蟲小技，不足掛齒。”
玄風子遲疑片刻，提出一個問題：“劍丸雖然能讓弟子們的整體實力越來越來強，但會不會導致築基期弟子減少？”
“這樣的話，宗門的勢力範圍必然會縮小。”玄風子擔憂道。
張九山笑道：“所以老夫說你格局小了，人多有個屁用？”
不光玄風子愣住了，魏巖聞言也是不解，怎麼會沒用呢？
張九山嚴肅道：“若是人多有用，人間王朝早就稱霸世界了，可為何沒有？”
“修仙界實力唯尊，一位築基期修士便可屠盡一城百姓，一位金丹真人更能鎮壓一國。”
“若是人多有用，我們還修仙幹嘛？”
張九山搖頭無奈道：“資質差的弟子依舊會選擇吞服丹藥修煉，他們不是宗門的培養對象。”
張九山一番話振聾發聵，魏巖若有所思，一些幼稚的想法悄然破碎，心中嘆息一聲：“對啊！對修仙者來說，再多凡人也不過是螻蟻而已，真他喵現實！”
玄風子低下頭，作揖道：“弟子明白了！”
張九山擺手道：“回去做事吧，記得修為別落下！”
玄風子退下，而魏巖還在一旁思考，張九山也沒有說話。
一時間別院安靜下來，只剩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魏巖回過來神，歉意道：“弟子剛才想到一些東西，心中有所感悟，怠慢了太上長老，還請見諒。”
魏巖突然覺得張九山十分遙遠，一股寒意縈繞在心頭。
張九山微不可查地嘆氣一聲，輕笑道：“你小子多久沒有叫過老張這個稱呼了？”
魏巖想了想：“雖然才兩三年，但是似乎過了很久的樣子。”
張九山伸手撫摸魏巖頭髮，笑道：“你若是願意，便稱呼老夫爺爺吧。”
當張九山伸手的時候，魏巖有一種想逃的衝動，生怕張九山來一出：仙人撫我頂，扣指斷長生。
魏巖從善如流，當即開口道：“爺爺！”
張九山喜笑顏開
張九山開玩笑道：“你開金口，老夫立刻讓玄風子退位讓賢。”
魏巖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