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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牢府秘聞

長安大街西側,牢府外。

牢千杯默然的站在府前,失神良久,回憶起昨夜那黑衣人的面容,內心驚濤駭浪。

“咦?郎君您怎麼回來了?”初晨趕集的小廝推開府門,見著牢千杯臨門不入,驚訝道。

冷不丁的一聲詢問,令牢千杯恍然驚醒,強顏歡笑道:“今日非某當差,故而回府瞧瞧。”

小廝笑道:“巧了,老爺昨日才從洛陽趕回長安,正與夫人於院內納涼哩!”

“哦,父親不是去了洛陽舊友家中小聚數日,怎不到半月便回府耶?”

小廝回道:“老爺之事,小的亦不曾知曉,郎君若無其他事,小的便去東市趕集了。”

“去吧!”

牢千杯心事重重,邁著步子,不知不覺間便走進了院內,只見一名美婦迎了上前,溫藹道:“千杯,你怎麼回府了?”

“孃親,今日孩兒不當差,故而回府看看您。”

“阿爹,您也回來了?”

“嗯”院內石凳上坐著一名約莫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相貌英挺,青須半尺,閉目清神,說不出的穩重,中年人乃是牢千杯的父親,名喚牢蔚風。

牢蔚風微微睜開眼,瞥了一眼牢千杯,正起身子,輕輕抿了一口香茶,淡淡道:“大郎回來了?”

“嗯”牢千杯心中有些奇怪,平日裡酒不離身的父親,此刻竟出奇的安靜,一舉一動頗有一股雅士風流,與之前的醉漢形象可謂是天差地別。

自從大唐科技院竣工後,牢千杯少有閒時回府,美婦許久不見自家兒郎,慈愛的摸了摸牢千杯的腦袋瓜兒,笑道:“大郎一早便從軍營趕回府中,可曾用了早膳?”

牢千杯回道:“天矇矇亮,孩兒便跨馬趕回府,軍灶都未曾點燃,哪有閒時吃早膳。”

美婦關心道:“不吃早膳哪成,陛下都曾言明,食用早膳對身體大有裨益,如今大郎於軍中日夜訓練,消耗頗多,這早膳更加馬虎不得!”

牢千杯滿懷心事,哪有心情吃早飯,但一想到自己尚有諸多疑問,不好當著孃親面吐出,便回道:“孃親言前,孩兒還不曾感覺飢餓,經過孃親的一番提點,孩兒這肚皮還真的咕嚕作響哩。”

美婦白了一眼牢千杯道:“你這孩子,日後在軍中好生注意自個兒的身體,孃親這就去吩咐下人給你做些吃食。”

見著美婦走後,牢千杯深深吸了一口氣,瞟向自家老爺子,詢道:“阿爹,您不是去了洛陽舊友家中小聚麼,為何今日便回府哩?”

牢蔚風看了一眼兒子,輕笑道:“千杯,為父發現洛陽那邊山水極好,並且我那舊友在當地頗有一番能耐,你在玄甲軍摸爬滾打多年,仍只是一介校尉,為父尋思著,要不咱門去洛陽定居,為父也好託那舊友為你謀的一份好差事?”

牢千杯搖頭道:“阿爹,此事暫且不提,孩兒尚有一事相問。”

“哦,大郎所問何事耶?”

“大伯及三伯人呢?”

“嗯?”一聲入耳,牢蔚風沒了方才那般的泰然自若,眉頭輕輕一挑,詢道:“大郎為何有此一問?你大伯與三伯皆不是幼兒,腳長在他們身上,為父怎會知曉他二人於何處?”

牢千杯臉色陰晴不定,他總感覺老爺子極為反常,洛陽回來一趟,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終於,牢千杯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疑惑,拉起牢蔚風的袖袍道:“還請阿爹移步,孩兒有要事相告!”

牢蔚風驟不及防的掃了一眼牢千杯,心中不知何想,良久,嘆道:“去書房!”

牢千杯聞言身子陡然一震,要知道這些年來,老爺子從未讓自己踏入其書房,整個書房赫然是牢府的一塊禁地,除了老爺子一人,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內,往昔一名婢女好心跑去書房打掃一番,結果老爺子知道了,竟要殺了那婢女,若不是自己執意阻攔,恐怕那婢女真乃凶多吉少。

不多時,牢千杯隨著牢蔚風踏入書房,終見其佈局,定眼一看,只見書房頗為敞亮,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正中心乃是一張紫檀香木案,木案上雕龍刻鳳的香爐還氳氤著紫煙,香味瀰漫著整個空間,極為清神醒腦,木案兩側則是半丈高的木櫃,木櫃一槅一槅,或有貯書處,或有設鼎處,或安置筆硯處,或供花設瓶......

牢蔚風於木案前坐了下來,手裡把玩著一支嵌玉鑲金毛筆,輕輕道:“大郎,這下總歸可以明言耶?”

牢千杯甩了甩腦袋,凝神道:“昨夜我見著了三伯!”

“啪”毛筆劃過牢蔚風的手心,猝然落下,於地面上滾動數尺方才停歇。

牢蔚風站起了身子,驚呼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牢千杯深吸一口氣道:“昨夜大唐科技院迎來一夥黑衣人,前來盜取火器監機密,卻被太子殿下逮個正著,太子殿下於西山叢林內刺死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正是三伯!”

“嗚呼”牢蔚風聽完複述後,彷彿一灘爛泥,伏在了木案前,嘴裡喃喃道:“老三終究是沒有放下!”

見著了老爺子吃驚的表情,牢千杯眉頭緊皺,繼續道:“不僅如此,當時孩兒亦是追趕一名黑衣人,然那黑衣人轉眼之間便將孩兒擒獲,刀架在孩兒脖子上,卻未傷及孩兒分毫,遂之縱身跳下懸崖,那人......那人體型及口音頗似大伯。”

靜,書房陡然靜的可怕,牢千杯的眉頭好似擰出水來,另一邊牢蔚風亦是失神喪魄般的盯著嫋嫋紫煙,沉默不言。

良久,牢千杯咬牙道:“阿爹,您告訴孩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大伯、三伯一夜之間則成了那盜取火器監的賊人?”

牢蔚風如洩了氣的皮球,垮坐胡凳,長吁一嘆道:“千杯,你可知我等為何姓牢?”

牢千杯不解其意,追問道:“阿爹,您這是何意?”

遂之牢蔚風拉開胡凳,邁了三步,至木櫃前,踮起腳尖,從厚厚的一摞書籍中抽取出只頗為精緻的木盒,遞於牢千杯手中,言道:“開啟看看!”

牢千杯疑惑的看了一眼老爺子,遂之大手一掰,定睛一看,嚇得直接將木盒丟在了地上,驚呼道:“這......這怎會有一張人臉?”

“大郎莫言痴話,這乃是一枚面具而已。”言畢,牢蔚風弓著身子,將地上的木盒撿了起來,用著袖袍極為心細的擦去木盒周邊的塵埃。

“面具?阿爹莫要誆騙孩兒,哪有面具製作的如此栩栩如生,那赫然就是一張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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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蔚風留念般的端詳著手中的木盒,微微眯起眼睛,嘆道:“前隋統一中原前,天下烽煙四起,百姓民不聊生,當時洛陽有一戶人家,家中慘遭土匪洗劫,為了保全三子吃食,那對夫妻奮起反抗,然慘遭橫禍,雙雙亡故。後來那三子跟隨倖存的村民一路西逃,卻不想路徑白雲山之時,與眾人脫了節。荒郊野外,野獸層出不窮,三子只能相互依偎於一處,慢慢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好在天亦有情,沒想到那白雲山竟是先秦陰陽家避世之山,三子被下山採藥的一位陰陽家先生發現,這才得以苟活。”

牢千杯眼珠一轉,驚愕道:“那三子莫不是阿爹以及大伯、三伯?”

牢蔚風點頭道:“然也,當時我三人命懸一線,多虧陰陽家的那位先生收養,這才無憂活了下來。那先生乃是陰陽家德高望重之人,頗有些地位,我與你大伯、三伯便認了他作義父,摒棄了前姓,隨於他姓。”

牢千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以及兩位叔伯竟有如此遭遇,果真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但感觸歸感觸,牢千杯此刻心中仍有上千疑問,便繼續問道:“那這與大伯、三伯行竊火器監何干,又與這人臉何干?”

牢蔚風聞言輕笑,隨後拇指挑起木盒中的“人臉”,輕飄飄的揮起袖袍,遮住臉面,須臾間,又“嗖”的一聲,蕩下袖袍。

“千杯,你看!”

“這......這......”牢千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臉色大變,只見自己的父親揮衣拂袖間,變作了另一人,半尺青須不見了,鬢角皺紋亦是不見了,面前之人好似一弱冠少年,面如櫻花,稜角冷俊,劍眉橫臥,鼻樑堅挺,說不出的風度翩翩。

“嗖”的一聲,牢蔚風又恢復了往日的面容,輕笑道:“大郎莫要懼怕,此乃易容術,乃是當年為父於白雲山所學。”

“易容術?”牢千杯仍難以接受如此奇幻之說,但眼前的一切景象又告訴他,這易容術確確鑿鑿的存在著,卻能使人之面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良久,牢千杯才開口道:“想不到阿爹竟通曉如此奇術,可為何隱瞞孩兒如此之久?”

牢蔚風自嘲道:“若是能有回頭路,為父寧願當年讓白雲山的猛虎給吃了,也不願學習這易容之術,你可知這些年來,為父以及你大伯、三伯過的是些什麼日子?”

牢千杯想起了自個父親往昔每日總需飲上數壇綠酒,故詢道:“難道這易容術乃有隱疾?每日必須飲酒?”

“飲酒?”牢蔚風愣了一陣子,遂之笑道:“哈哈,千杯,你也不小了,有些隱事為父也該告知於你。”

“阿爹,有何隱事?”

“你可知你大伯、三伯為何夜竊火器監?”

牢千杯連忙道:“為何?”

牢蔚風雙目凝視身前木案,緩緩道:“這話還需從隋末說起,當年隋末動亂,群雄並立,當時我那義父認為陰陽家崛起指日可待,便帶著我兄弟三人下了山,尋得一方良住,助其成就不世之功......”

“嘭嘭嘭”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