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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哪邊才是幻境?

夏日,午後,高一一班。

鄭炫明是林可晴的新任同桌,這小子可是個無敵書呆子,厚厚的黑框眼鏡能壓死人,平時也是悶頭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能和林可晴坐同桌,豈不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這天午飯後,鄭炫明像往常一樣回教室仔細,發現女神林可晴也沒休息,不禁問一句:“林同學,你也沒休息吶?”,誰知還沒來得及等到林可晴的回覆,只聽“嘭”一聲!上一秒還在拿著課本認真讀題的林可晴突然一下倒在了鄭炫明身上,鄭炫明嚇了一跳,心想:這什麼情況,還好老師不在,這不會是林可晴碰瓷吧?上天保佑,我鄭炫明可是天下第一老實人,這可是她林可晴主動倒在我的肩上的。

他不敢相信,更多的是不敢動啊!女神突然靠在我的肩上,這是發生了什麼啊?!他扭過頭,小聲說道:“林可晴?林可晴,這個,這樣不太好吧?”見林可晴沒有迴音,他小心翼翼把林可晴推起來,又叫兩聲:“林可晴!林可晴!”糟了,不妙,這才反應過來,大喊:“快來人吶,林可晴暈倒了。”

海曳見狀,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飛奔過來,他摸了摸林可晴的額頭,對旁邊的鄭炫明說:“走,醫務室。”鄭炫明點點頭,他把林可晴扶起來,海曳蹲下,他背起林可晴,立馬和鄭炫明二人往醫務室跑去。下樓時碰上了在一起討論英語盛典活動的車一時和朱茉莉,茉莉愣住,衝海曳大喊:“哎這是怎麼啦?”見鄭炫明和海曳二人都沒搭理她,覺著不妙,車一時此時把手中的稿子收起來,對在一旁愣住的朱茉莉說道:“快去看看你朋友吧,看樣子是生病了。”茉莉連忙點頭,跑著跟過去。

醫務室。校醫做完常規檢查。對門口焦灼等待的三人說了一句:“沒事兒,她睡著了。”

“啊?睡著了?!”三人不約而同的發出驚訝的疑問。

“怎麼能是睡著了,她,她,她剛才分明是昏倒了啊,一下子栽倒在我的身上,還把我肩膀撞疼了呢。”鄭炫明說道。

“醫生,要麼我們送醫院再好好看吧?”海曳說道。

只見醫生緩緩道來:“行啦,你們要是不相信我,那你們現在再去喊喊她,看能不能喊起她來。”

海曳和朱茉莉立馬跑過去,茉莉剛準備推林可晴,卻被海曳的手一把拉住“等一下!”

“怎麼了?”茉莉不解。

“她可能真的是睡著了,先別叫她。你忘了,她有可能,是在做夢,她做那個夢,會睡得很沉。”海曳對茉莉說道。

“哎,我說,現在小丑怎麼反而是我了?!”鄭炫明推了推眼鏡,不解地說道:“她剛才明明就是“嘭”的一下,直接倒在了我身上啊!”

海曳和茉莉二人相視不語,就在這時,林可晴動了動身子,很平靜的睜開雙眼,她沒有說話,對著牆上的天花板,那眼神空洞而可怕。海曳看著她,不敢說話,只等她自己說話。茉莉忍不住了,她對可晴說道:“林大小姐,你沒事兒吧?可把我們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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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晴沒有說話,她緩緩坐起身來,小聲說道:“沒事兒,我做了一個夢。”

海曳慢慢俯身,說道:“是不是又是那個奇怪的夢?”

林可晴長嘆一口氣,慢慢側過身,走下床。茉莉一邊小心地扶著她,三個人緩緩走出醫務室,又走了好長一段路,林可晴這才找到了一處陰涼地,坐在地上,給海曳和茉莉說起她那奇怪的夢。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和以前的夢不一樣,我不像是自己睡著走進的那個夢,而是在夢中被人喚起的一個夢。”

海曳和茉莉驚詫地看著林可晴,看她的表情,和她今天的舉動,他們知道,可晴的夢不是只是簡單的夢而已了。

林可晴接著往下說:“我在夢中醒來,坐在我床邊的,是兩個陌生的人,還有我之前夢見的那個神秘男子。那兩個陌生的人,應該就是我夢中的父母,他們是海底神殿人魚紫殿的宮主和王后,而那位神秘男子,他名叫呂荷,是在夢中與我有婚約的人,照他所言,我在夢中同他情深似海。”林可晴說到這裡時笑了笑,接著說:“倒不像現在薄情的我,我們相識了幾千萬年,也相愛了幾千萬年,他告訴我,我睡了很久,但又沒有那麼久,我也像現在這樣,睜開眼睛,床邊都是人,我現在,甚至分不清到底哪邊才是真實的世界,到底我是誰,我又應該是誰呢?”

林可晴抓起旁邊的一片樹葉,接著說道:“你們看,這邊樹葉多麼真實。那海底宮殿就如同這片樹葉一樣真實,那裡的每一片樹葉也是這樣,樹葉有根莖,有新生也有枯萎,那裡水也有溫度,我伸開我的手掌,手指的每一個紋路,也同現在一樣清晰可見。你們看我手腕上的這顆痣,我剛才在我的夢中醒來,這顆痣也還是在這裡,只是我依舊是沒有雙腿。”

“沒有雙腿?”朱茉莉問道,“那是什麼?”

“是魚尾。”海曳說道,接著抬起頭看向茉莉:“可晴說過,在她的夢裡,她不是人類,而是人魚,她沒有雙腿,不能直立行走,而是魚尾在遊動。”

“那麼,你夢裡的,你說的什麼宮主與王后,還有你說的那個神秘男子,他們呢?他們也全部是魚尾?”茉莉問道。

“據那呂荷所說,只有我所在的人魚紫殿是用魚尾行動,而我的父王母後,也都有自己的雙腿,只有在戰鬥和生病的時候才會顯露出魚尾,而我,應該是丟了一樣什麼東西,才會只能以魚尾顯身。”林可晴說道。

“是什麼東西呢?”海曳問道。

“是啊,是什麼東西呢?”可晴望了望天空,捋了捋頭髮,她的思緒陷入了沉靜,是什麼東西呢,她怎麼也想不起來,看來,答案只能還回去她那夢裡才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