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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國子監的名額

明朗的讓人討厭!

“啟明先生說是我的師伯,莫不是認識山夫子?”

寶玉眨了眨眼,又朝朱明德拱了拱手,解釋道:

“貴人不知,我說的山夫子並不姓山,“山”是山夫子的字,當初我在賞藝院意外遇見山夫子,對於山夫子的文采很是仰慕。

後來求了父親欲為小子拜師,小子也是登門之後,才從父親口中得知,山夫子並不姓“山”而是姓“文”,是極有名的大儒。

父親望子成龍,跪地苦求,這才求得文先生入我家學教書。

不過先生說往事已矣,只准我們稱呼他為“山夫子”,也未曾告知小子還有師伯。”

他這般一本正經的“坦誠相告”倒是讓朱明德有些意外,笑著又道:

“若是姓“文”那就沒錯了,你面前的這位“啟明先生”也姓“文”,正是你師父的同胞兄長。”

說完還不忘朝文啟明使了個眼色。

文啟明笑笑,也開口道:“我跟你師父有些誤會,他心中有氣,沒有提到過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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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如此,倒是小子無禮,怠慢啟明先生了。”

寶玉又站起身,拱手賠禮道。

不過他依舊“執拗”的沒有稱呼文啟明為“師伯”。

“好了好了,不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今兒咱們來這賞藝院,就說些高興的事情。

寶玉,我跟你父親也是舊識,你也不必這樣客氣,還是快些坐下吧。”

朱明德笑著又道。

“小子寶玉謝貴人賜座,謝啟明先生不怪之恩。”

寶玉作受寵若驚狀,先謝了朱明德,又謝了文啟明,才和賈政一樣,虛虛的在凳子上坐了。

動作極為標準,和賈政看上去如出一轍,都是一樣的酸腐刻板。

“我聽啟明先生說,你如今已經過了府試?”

朱明德卻十分滿意他這份“恭敬”,端起桌上的茶水又問。

“回貴人,寶玉確實過了府試,僥倖得了直隸府的第三名。”

寶玉又一次欠身站起,先請示的看了賈政一眼,得到應允之後,才畢恭畢敬的回道。

“不錯,不錯,年少有為,存周,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啊。”

朱明德略一愣怔,看向賈政贊道。

他之前只知道寶玉過了府試,並不知道他的名字這般靠前。

想了想又道:

“若是擦線還能說是“僥倖”,這直隸府的第三名,寶玉還說是僥倖,也是過分謙虛了。

聽啟明說,山……山夫子到你們賈家家學也不過才大半年時間吧。”

這話說的,明顯是又起了疑心,覺得寶玉是在“扮豬吃老虎”。

“確實……確實是僥倖……”

寶玉轉頭看向賈政,一副想要解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書呆子”模樣。

賈政嗔怪的看他一眼,也站起身解釋道:

“回貴人,下臣只有他這麼一個嫡子,三歲就已經由他姐姐幫著開了蒙,雖說跟在山夫子身邊不久,不過一直是有業師的,前年他業師年歲大了,這才離府還了鄉。”

“原來是這樣,存周真的是捨得,教子有方,教子有方啊。”

朱明德哈哈一笑,又開口讚道。

“父親……父親常說木直中繩,輮以為輪,其曲中規。雖有槁暴,不復挺者,輮使之然也。

故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

寶玉深以為然,祖母也深以為然,學生的侄兒,今年才六歲,已經在家學讀書兩年有餘了。”

寶玉作出一副“與有榮焉”“敬佩萬分”的樣子,來了一段“之乎者也”的彩虹屁。

這也得益於賈政時不時的冒酸氣,要不然他也不能學的這樣“惟妙惟肖”。

見他這樣冒酸氣,朱明德的戒心又消散了些,道:

“你父親所言極是,皇兄曾言“於學,今之所重,唯學為重。知能所以報國,然後可以為善”,善,大善。”

今之所重,唯學為重。知能所以報國,然後可以為善?

寶玉心中冷嗤。

若他真的是原身,說不定還真的會被朱明德的道貌岸然給騙了。

偏他不是,他在種花國時好歹也是985大學的學生,又做過幾年各種類型的短影片,看問題的深度自然不是原身那個“懵懂天真”的人可比的。

他來到大明也快一年了,對於當今武正帝還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武正帝雖說算不上是什麼明君,但是也算得上是“守成之君”,不管是對於民生,還是對於各州縣的子民,都還算是愛護的。

反觀這位頗有賢明的孝仁親王呢。

孝仁親王,“小人親王”,光是封號就能知道不是什麼善類。

朱明德出身甄家,又是當今皇太后的養子,若是真的如他口中那樣對武正帝那般推崇,最應該做的就是低調。

而不是像如今這樣上躥下跳,仗著太上皇和皇太后的幾分偏疼,就拉攏朝臣,和守疆大吏私下來往。

是的,就是私下來往,馮紫英和衛若蘭都隱隱透露過,曾經收到過這位八賢王送到府中的“慰問”。

還有江南的稅收,據說已經連年虧欠了。別說和他沒關係,若是沒有甄家這尊“土皇帝”的示意,事情哪裡就會這樣難了。

不過寶玉雖然這樣想,面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一邊聚精會神聽朱明德“教誨”一邊琢磨著這兩人將他叫來的原因。

見他一副“深受教誨”的樣子,朱明德的心中又有了幾分得意,又說了一會兒,就示意他坐下了。

“寶玉,師伯忘了問你,之前王爺想辦法給了你一個“國子監”的入學名額,為什麼你沒有去呢?”

好半晌沒有出聲的文啟明突然開口道,朱明德聽聞,也又看向了寶玉。

“國子監的名額?是王爺想辦法給我的?小子……小子不知道啊。”

寶玉作出一副驚訝,不知所措的樣子,看了看朱明德,又看了看文啟明,最後才委屈巴巴的看向了賈政:“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說……不是說那名額是給榮國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