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仙姬巷,王宅。
今天是蕭銘中從常寧縣回來的第三天。
蕭大公子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來到了王家在仙姬巷的清幽小院。蕭、王兩家已經互換了庚貼,他已經算是王家的準女婿。
姑爺上門,喜意盈盈。在這普遍一日兩餐的年代,王家備下了一桌酒宴來款待蕭大公子。
蕭銘中穿著一身寶藍隱花長袍,他的臉如凋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俊美異常。
深邃的眼眸透著智慧的光芒,潔白似貝的牙齒,嘴角掛著迷人的淺笑,如同陽光燦爛令人迷醉。
而王家小姐王嬋,今兒個穿了一身澹紫色衣裙。少女如空谷幽蘭一般氣質出塵,秋水童眸純淨無比,瓊鼻挺秀,粉黛不施勝雪,朱唇不點及紅。
二人宛若一對璧人,實乃天作之合,羨煞旁人。一旁的王鄒氏看著他倆,高興地嘴巴就沒合上過。
蕭銘中將帶來的禮物奉上,給岳父王承宗的是一塊呵氣成水,研之成墨的極品端硯。
這種硯臺流傳於世的十分稀少,一兩年也出不了一塊,大多被些大收藏家、大文豪所珍藏。
“雁生,有心了。這塊石頭頗對老夫的味口。”
收到這件禮物,可把王老頭給高興壞了,愛不釋手地把玩個沒夠。
“這個挺沉啊!我來看看雁生給我帶的啥?”
岳母王鄒氏捧著一個長長的錦盒,開始表演起了拆包。
當錦盒被開啟時,裡面的物品將房中的眾人全部都驚到了。
我勒個去!(一種姿勢)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尊踏蓮白玉觀音像,高三尺三寸三分,通體用羊脂白玉凋琢,毫無半點瑕疵。
觀音的神態栩栩如生,佛性十足,絕對是出自名家大匠之手。
王鄒氏趕緊將白玉觀音像收回了錦盒中,口中反覆地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王鄒氏拿起了長輩的架子,開始對蕭大公子念起了“菠蘿經”:“雁生,這些禮物沒經過你父母過眼吧?都是你自己做主挑得吧?
這觀音菩薩像那能隨便當成禮物送人的!這個必須沐浴更衣,焚香祈禱,虔誠的請進家廟佛堂。”
“岳母大人,你知道的。我剛出生不久,就拜了道教女仙壽仙娘娘為乾孃。通道,而不崇佛,不知道還有這些規矩。
俗話說,不知者不怪。我想這觀音菩薩,是不會見怪的。”
這尊觀音菩薩像對蕭銘中來說,與送給王承宗的那塊極品端硯沒有多大的區別,一樣的也只是塊石頭。
“好了,好了,老婆子。雁生又不是外人,東西你就先收下。”
做為正統的名教弟子,王承宗對佛道之流並不感冒。這尊觀音菩薩像在他眼中,也只是貴重點而已。不過和養了十多年的閨女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麼!
“那咱們家小姐的禮物呢?”
丫頭丁香見蕭大公子送出兩件禮物後,已經兩手空空,忙幫著自家小姐找找場子。
蕭銘中微微一笑:“素娥的禮物進不了屋子,待會帶你們去看。”
蕭大公子的話,讓房中所有的人都感到好奇。王嬋的雙眼,忽閃忽閃地望著蕭銘中,想要從他身上讀到一些資訊。
從王家小姐清澈如水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蕭銘中突然下意識地牽起了她的柔荑。
“走,去看我給你挑的禮物。”
這是第一次與異性有身體上的接觸,王嬋出自本能的想要掙脫。不過,感受著蕭銘中手上傳來的溫度,是那麼的讓人不捨得。
蕭銘中拉著王嬋,二人來到了偏廂後面的牲口棚。
黃家兄弟倆正在拾掇著幾匹馬兒,見到蕭大公子把王家小姐帶了過來,兩兄弟都“嘿嘿”地傻笑個不停。
蕭銘中沒搭理這作怪的兩兄弟,指著一匹白馬對王嬋說:“這匹雪龍駒是這次平叛剿獲的,我送給你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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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匹難得一見的滇西矮馬,也就四、五歲口,四條馬腿膝蓋以下呈魚鱗狀的銀灰色,其他部分則是雪一樣的白色。
蕭銘中輕輕地捏了捏王嬋的玉手,柔聲問道:“喜歡嗎?”
“嗯!我很喜歡。”
少女滿臉羞紅,聲音幾乎弱不可聞。
“會騎馬嗎?”
“不會騎,我可以學。”
“我教你。”
“嗯!”
……
兩個即將結為夫妻的男女,就這樣一問一答地交流著,完全無視了一旁苦B的在賣力幹活的黃家兄弟。
……
翌日,蕭銘中如約再次來到了仙姬巷的王宅。
昨天同王嬋已經約好,兩人第二天到湘江邊的河灘上,練習騎馬。
這一段江堤下滿布著白色的沙粒,在春日的暖陽下泛起層層光暈。江邊幾簇嫩綠的蒿草隨著江風搖曳,倒映在了一江春水之中。
王嬋騎在馬上,望著在前方牽引韁繩的愛郎,心裡,眼中滿是溫柔。只用了小半天的功夫,冰雪聰明的她就已經掌握了一些騎乘的技巧。
咦!這段人煙稀少的江堤上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
這群人的著裝統一,都穿著青色的勁裝,隱約能夠看見他們手中都持著兵刃,成一個扇形朝自己所在的位置靠近。
這群人以包圍之勢壓了過來,明顯得不懷好意,情況似乎有點不妙。
蕭銘中打了個呼哨,提醒著就在不遠處的黃家兩兄弟。然後,躍上了馬背,與王嬋共乘一騎。
聽到呼哨聲,黃家兄弟倆終於也發現了不對頭,各自抽打著座下的馬匹,快速與蕭銘中匯合一處。
黃好武率先駕馬跑到了蕭銘中身旁,勒住韁繩說:“雁生,這些人似乎來者不善啊!”
這群青衣人不加掩飾,移動的腳步很快,蕭銘中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們的臉。
“看樣子,根本就是衝著咱們來的。”
這個時候,石頭也騎馬趕了過來,由於停的太緊,馬兒原地打了幾個轉轉。
石頭控制住座下馬匹,著急地說:“雁生哥,我數了一下人數,他們應該有上百人之多。”
“咋整?”
黃好武習慣了聽命行事,拿眼瞅著蕭銘中。
蕭銘中對周邊環境掃視了一圈,沉著地說:“咱們不能從原路走,必須反其道而行之,往去鳥洲的方向闖出去。”
黃好武把馬一橫,決絕地說:“我來打頭。石頭,保護好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