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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遊戲的第二十九天

聽布束砥信不摻任何英文的講完了這麼一大串話後, 森彌有些發懵的大腦漸漸恢復了運轉速度。

他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有些茫然的原地轉了兩圈。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遊戲非常逼真了, npc無限趨近於真人,但乍一聽聞這樣信息量巨大的話, 森彌還是被震得兩眼發暈。

……尤其是在得知了一方通行彆彆扭扭的行為之下隱藏著這樣的深意。

他很早就知道一方通行是個嘴硬心軟、說得少做得多的人, 可是萬萬沒想到, 這人總是有本事憋出驚天大招。

現在森彌滿腦子都是他傷痕累累的模樣, 這使他看上去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去把一方通行的研究所給炸掉。

森彌轉身就走, 布束砥信冷淡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如果你是要去找一方通行的話,現在是找不到他的。”

森彌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轉身看向布束砥信:“什麼意思?他現在不應該馬上從研究所離開回宿舍了嗎?”

“你的記憶力令人堪憂, 朝比奈君,”布束砥信評價道,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他為了避免過早進入那扇門, 以一些東西為代價做了交換。”

“……是什麼東西?”森彌頓時有些緊張。

沒等布束砥信公佈答案,他已經將自己的猜測結果大聲喊了出來:“難道他是出賣了自己的身體?!你們這些變態到底對他的身體做了什麼?!”

布束砥信的話音被卡在了喉嚨裡。

森彌看到對方的腦袋上飄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該說不愧是aim立場操控嗎?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你干擾了我的大腦運轉。”

森彌有些奇怪的說:“可我剛剛並沒有使用超能力啊?還有, 我記得你的能力和大腦運轉沒有任何關係吧?”

布束砥信點了點頭, “沒錯,我只是單純的在誇獎你,讓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精神汙染能力。”

森彌:“??????”

為什麼好好說著話還非要來攻擊他?!

但是想到一方通行的事情, 森彌只得忍辱負重,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看起來對一方通行的行程瞭若指掌?”

“別這麼看著我,那個研究所只是邀請他參加一場實驗,幫助他們搞明白一些事情罷了。”

森彌冷漠臉:“我不信,除非你讓我看看他的實驗報告。”

“還是放棄這種麻煩的事情吧,你的閱讀速度太慢了。”

想到對方超規格的智商,森彌心平氣和的接受了這個指控,“那你直接用通俗語告訴我就行。”

“這些年來,對於那扇未知的門,其實我們並不是一無所獲。”布束砥信邊說邊操控著電腦,很快,一張照片出現在了螢幕上,那是一個青年的照片。

森彌走了過去,有些不太明白布束砥信給他看這張照片的意義。

怎麼看都只是一個穿著白色監獄服的普通青年,對方似乎是被關在了一扇透明的玻璃房內,四周都是機器人守衛。

“這個人是被派入門內的某位先遣隊員的戀人。”布束砥信說。

森彌十分驚訝,“不是說這些留在學園都市的人只有三種下場嗎?可是他這不是好好的?”

“不,他已經變異了。他是最特殊的那一個。”布束砥信淡淡的說。

她調整了攝像頭的角度,男人的臉清晰的出現在了螢幕上,森彌觀察了對方近一分鐘後,才意識到這個人根本不會眨眼。

森彌覺得自己的頭皮都開始發麻,但更讓他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這個人,已經整整十年沒有從外界補充過任何食物或是水源了,他靠著未知的力量自給自足的活了十年。”

頭一次,森彌覺得自己不是在科學側的資料片,而是來到了靈異片場——這根本不是人類了啊!

“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一種神秘的力量,這種力量是學園都市這些年來研究的重點,也被認為是進入門內所必須要破解的謎團。”

森彌露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是什麼能力?”

“這很難和你簡單的解釋清楚,只能說,那是一種由生命力演變來的能量,一方通行一直以來就是在解析它。”

森彌似懂非懂,“可是,他連垣根帝督的未元物質都能解析,為什麼這種東西卻要這麼長時間?”

“……森彌君,你又讓我覺得學園都市的超級電腦樹形圖設計者出現了致命的問題。”布束砥信的腦袋上又飄出了一個巨大的問號,她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森彌臉上帶著禮貌而不是尷尬的微笑看著她。

“你覺得生命力和和物質是同樣的概念嗎?本身,生命力這種東西能作為能量就已經足以震動科學界了,現在還要以科學手段去解析它,這是一項非常有挑戰性的研究。”

布束砥信的手指飛快操作著,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排研究資料,這涉及到了森彌的盲點,他只好安靜如雞的站在這個帶給他羞辱的女生身後。

“這是一方通行最近的研究資料,從結果來看,他很可能已經快要破解這種生命能力的攻擊了。”布束砥信指著螢幕上的一條曲線,“……不,他很可能已經給解析了,只是還沒有人知道。”

森彌的注意力卻和她完全不在一個點上,“生命能力的攻擊?什麼意思?他受傷了嗎?”

“……那是在所難免的吧?他的研究任務就是能成功抵禦這個實驗體的攻擊。”她側頭看著森彌,“我想,他就算能成功抵禦了,也會裝作失敗的樣子,只有這樣,他才能拖上足夠的時間。”

森彌的表情立刻變了,他突然就想起來了一方通行早上睏倦的臉,更多的他已經完全無法想象了,比方說一方通行其實帶了一身的傷但一直都沒有讓他發現。

森彌立刻看向了這份報告上的研究所,在知道了這家研究所的名字後,他轉身就要往外走,誰知道卻一把被布束砥信剛給揪住了後領。

“你要做什麼去?”

“還用問嗎!”森彌掙扎著奪回了自己的衣領,並用有些驚恐的眼神看著布束砥信,媽的這人力氣好大!說好的平平無奇弱女子呢?

“我要去把這家研究所炸掉!”

“amazing,你的腦迴路永遠讓人跟不上。”平靜的看了森彌幾秒鐘,布束砥信這樣說道。

本以為他又要跳腳,誰知道這個黑髮紫眸的少年臉上卻露出了糾結的神色,“……那個,我很早就想說了,英日文摻雜著說會顯得你比我還中二。”

布束砥信:“……”

布束砥信好感度-10

講道理,森彌一點也不在乎布束砥信這個中二對自己的好感度,趁著布束砥信注意力被轉移後他抬腿就要跑。

“個人的力量在這個地方比你想象的渺小很多,就算你真的能炸燬那個研究所,還會有千萬家研究所在進行著這些見不得光的實驗。”

“你的意思是這種研究,在學園都市還有很多很多?”森彌沒忍住問道。

“暴露在你眼前的只是冰山一角。”

森彌毫不猶豫道:“那就更要曝光它!反抗它!越是見不得人的事情,越是要讓它展露在眾人的眼前。”

那一刻,森彌福至心靈,他突然明白了這個《學園都市大贏家》資料片的意義——反叛。

……不就是要反叛學園都市的黑暗統治嗎?

看著布束砥信驚愕的表情,森彌輕咳了兩聲,“不用懷疑,在下不才,在兩百多萬人口的學園都市裡擁有兩百萬小粉絲,”他嘻嘻一笑,“更何況,背後偷襲這種事我可是太順手了。”

所謂的背後偷襲,還要說起森彌和一方通行十一歲時發生的事情。

在一方通行拒絕了妹妹實驗後,那個研究所的人並不死心,甚至還透過專門負責一方通行的研究員來對他施加壓力。

這些找上門來的研究員還被森彌撞見過很多次。

眼看著森彌即將暴起傷人,一方通行卻異常冷靜的將他們都“請”出了自己的宿舍。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森彌有些頭疼,“只要這個計劃還存在一天,複製人就有可能被批量生產然後投入實驗,就算你不參加,但別的能力者可就不一定了。”

一方通行對於森彌的言論不置一詞,只是平靜的從冰箱裡掏出了他最喜歡吃的布丁堵住了他的嘴。

沒過幾天,森彌在早上叫一方通行起床時卻發現敲不開門。

幸好他有一方通行的備用門卡,平時不用它只是因為懶得拿。

有了門卡後他輕易的就進入了一方通行的房間,然後森彌驚訝的發現一向作息非常規律的白毛正腦袋蒙在被子裡睡得昏天地暗。

而在他的床頭,還放著一沓資料。

森彌拿起來看了兩眼。

等到一方通行慢吞吞的從床上坐起來時,看到的就是正坐在床沿邊吃餅乾邊刷手機的森彌。

聽到了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森彌鼓著腮幫子和他打了個招呼,“醒了?快點去洗漱。”

一方通行蹙眉抓了兩把自己凌亂的頭髮,“……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沒有叫醒我?”

聞言,森彌停下了吃餅乾的動作,他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牛奶吸了一口,“看你這麼累,然你多睡一會好了。”

他聽到一方通行重重的嘆了口氣,“下次這種情況立刻叫醒我,”他起身下床,“因為你曠課被請去辦公室聽班主任說教的還不是我?!”

……誰讓他是這個弱智兒童的最佳監護人。

在一方通行吃著早飯的時候,森彌突然發問:“你昨晚去妹妹實驗的研究所了?”

一方通行喝咖啡的動作頓了頓,接著他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

“做什麼去了?”森彌有些警惕。

在一口氣喝掉了罐裝咖啡後,一方通行這才冷淡的說道:“我把那家研究所夷平了。”

森彌:“???????”

他有足足半分鐘沒有說出話。

“……夷平了?!”森彌智熄的重複了一遍一方通行的話。

“嗯,當然是偷偷出手的。”說著,一方通行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要學會反抗嗎?這就是了。”

……森彌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你他娘的可真是個幹大事的人才!

直到兩人到了學校,森彌還在魂飛天外。

……雖然聽起來很不著調,但是,這豈不是超帥?!

左思右想,森彌覺得自己不能沒有任何行動,他畢竟是一方通行的心靈導師!

更何況,這麼帥的事情怎麼能少得了他的身影?!

森彌的腦子裡還記著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份實驗報告書,也將製造妹妹的工廠地址牢牢記在了心裡。

於是第二天早上,森彌臉上帶著狼狽的煙痕出現在了一方通行的房間門口。

一方通行看到他這個造型後吃了一驚,還沒等他開口質問,森彌便抬手打斷了他。

黑髮少年擺出一副深沉的表情道:“我把那家研究所的工廠給炸了。”

……他足足讀檔了二十幾次才躲過了所有的守衛,並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工廠的設施給炸了個一乾二淨。

森彌罕見的從一方通行臉上發現了震驚的表情。

他咧嘴笑了起來,“這麼酷的事情,當然少不了我。才不會讓你一個人耍帥。”

森彌看到白髮少年嘴唇微張,竟然帶著點細微的顫抖,緊接著,他便緊緊的抿住了唇。

“……白痴嗎你?”他的尾音帶著些不可置信。

恍惚之間,森彌好像看到了這個白髮少年的嘴角緩緩上揚,但很快那絲清淺的弧度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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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變成了以往那個總是臭著一張臉的一方通行。

白毛少年的頭上沒有任何的心情或者狀態氣泡,只有一個小小的好感度增加提示。

一方通行好感度+1

一方通行好感度已達100點

一方通行印象變更

森彌順著這個提示點開了人物面板,果然,在一方通行的人物後面出現了一行字——一生的羈絆。

而也是從那一天開始,這個所謂的妹妹實驗便徹底宣告了廢棄。

對於森彌的自信,布束砥信一時之間槽多無口,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要太過自信,朝比奈君,你的聲音很可能還沒有發出就已經徹底消失了。”

森彌對這個事情自然有所預料,但他卻不以為意,擁有讀檔大法的他總歸有路能走。

“所以我需要幫手,”他看向了布束砥信,“你會幫我的吧?”

“……你很有自信。”

森彌權當她同意了,否則她也不會特意來告訴他這些事情。

“不過你為什麼會突然告訴我這種事情?”

布束砥信將電腦裡的程式依次關閉,這才淡淡的說道:“算是感謝你們兩人當初在妹妹實驗時的激烈抵抗。畢竟,她們在我心裡早就是獨立的生命個體了。”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想的,總之,謝了。”森彌笑了起來,“今天我就先走了,我要去找一方通行,我會之後再來找你的,到時候拜託去帶我看一下門吧。”

雖然主線任務很重要,但是一方通行比任務更為重要。

看著森彌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布束砥信低聲道:“祝你一切順利,朝比奈君。”

然而森彌的運氣卻與布束砥信的期待背道而馳,當他剛趕到第七學期,迎面就撞上了在此等候多時的垣根帝督。

在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一頭棕色長髮的年輕女性,她的表情非常不耐,尤其是在視線掃過垣根帝督的時候,但是當森彌出現後,她眼睛裡的不耐一掃而空,轉而便被戾氣取代。

這是學園都市排名第五位的超能力者麥野沉利,同時也是暗部組織道具的隊長。

“好久不見了,朝比奈森彌,多虧了你,我的幾名部下至今還沒有恢復行動力呢。”

見識過這瘋女人的本事後,森彌覺得有些頭禿,她的能力名為原子崩壞,是一種殺傷性非常強的超能力,但缺陷在機動性差。

森彌又看向了另一邊,垣根帝督抬起手對他打了個招呼,“第三,這次可不用指望你的英雄及時出現了。”他聳了聳肩,對森彌露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看樣子,學園都市是鐵了心要把你抓起來當成威脅一方通行的籌碼了。”

“喂,你廢話太多了。”麥野沉利面帶警告的看了垣根帝督一眼,這換來了垣根帝督一聲不以為意的嗤笑,他看上去根本沒有把麥野沉利的話放在眼裡。

垣根帝督繼續說道:“這次,可是派來了連一方通行也沒有能力對抗的敵人呢。”

這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性緩緩從兩人身後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森彌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右臂上裝備著機械爪的中年男人,他是專門負責一方通行能力開發的研究院木原數多。

……這還真是大危機,森彌遲鈍的想到。

但是——

森彌快速的調出了自己的人物選單。

朝比奈森彌

陣營:極善

力量:13

敏捷:16

體質:15

耐力:14

智力:13

看完了自己的屬性點後,森彌的表情有些微妙。

得多感謝《最好的夥伴義大利篇》這個資料片,從那個片場來到這裡後,森彌滿腦子都被肌肉塞滿了。

所以他才能硬生生的在這個根本不怎麼需要武力值的世界裡把自己的數值提升到了這種程度。

他的超能力能完美的限制住這兩個超能力者,更不用說兩人身後的那位研究員了。

他或許可以嘗試著看看自己能不能在這裡使用出從揍敵客家學來的肉搏技術。

提早結束了一天實驗的一方通行繃著臉敲響了森彌宿舍的房門,由於今天早上遇到了布束砥信,他總覺得森彌老實的有些過分,因此提早回到了宿舍區。

然而過了一分鐘裡面仍然沒有一絲聲響。

白髮少年表情一變,立刻掏出了森彌房間的門卡,當他衝進去的時候,房間內空無一人。

幾乎是立刻,他的腦內便有了答案——森彌去找布束砥信了!

有了這一認知後,一方通行直接從護欄一躍而下,他居然被那個臭小鬼的演技給騙過去了!

他開啟了手機裡的定位軟體,一眼就看到了森彌此時的方位,他居然在第七學區!

一方通行的腦海裡突然回想起了自己的研究院木原數多今天反常的行為。

‘一方通行,今天的任務已經達成了,你可以回去了。我啊,接下來要去處理一些小事,暫時沒工夫管你的實驗。’

一方通行第一次在控制著自身身體迴圈的情況下有這種血液即將逆流的錯覺,哪怕是上一次得知森彌被無能力者集團盯上,都沒有讓他有這種強烈的不安。

因為他太過瞭解自己的研究員木原數多,他清楚的知道對方是一個沒有善念的人渣。

而與一方通行的擔心不同,森彌此時正站在路燈的頂端,他左手拎著垣根帝督的腳踝,右手扯著木原數多的胳膊,把兩人像風火輪一樣掄在空中高速的旋轉。

和年輕的垣根帝督不一樣,木原數多這個年紀的人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他就像失了智的老年人,晶瑩剔透的口水不斷的從他的嘴角流出,並透過高速旋轉四處發射。

這可把森彌噁心壞了,於是,他一個沒注意,木原數多就這樣被他轉脫手了,對方在空格滑出了一道軌跡完整的拋物線,直直的撞在了一旁大樓的牆壁上,然後便緩緩滑落,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

在他的隔壁,是半個身子掛在窗戶上的麥野沉利。

由於手上少了一個人,森彌的手上頓時輕鬆了起來,他從路燈上一躍而下,想要自己也跟著旋轉起來。

誰知道由於沒掌控好距離,森彌剛抓著垣根帝督的兩條腿原地轉了半圈,對方就因為與路燈過近狠狠的撞在了路燈的杆子上。

這巨大的撞擊聲頓時讓森彌消停了下來,垣根帝督也因此飛了出去,他安靜如雞的看著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棕發青年,一時之間有些心虛。

這……別是腰被撞斷了吧……

而就在這時,一聲歇斯底里的叫聲從他身後傳來。

“森彌——!躲開——!”

突然,森彌的脖子上突然傳來了一陣不明顯的痛感,緊接著,他的視野突然旋轉了起來,沒等他伸手抓到什麼東西穩住自己的身體,他便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森彌費力的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後頸,那裡卻空無一物,但是他之前分明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射中了。

但奇怪的是,他的人物狀態列上沒有任何的debuff顯示,可現實卻是他的力氣正在逐漸流失。

他看向了自己的身後,發現木原數多正一臉血的對他露出了一個陰狠的笑容,而他的手上則拿著一把造型古怪的槍。

一個人影飛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森彌看著一方通行慌亂至有些猙獰的表情,很想和他說一聲自己沒有事,但下一秒,他卻徹底陷入了昏迷。

“……沒用的,”木原數多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血,“這該死的小鬼,真不賴嘛,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不過他也到此為止了,那是從門內提取出來的病毒,他已經沒救了。”

木原數多緩緩的走向了一方通行,“現在,把他交給我吧,一方通行。”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機械爪。

“……閉嘴!閉嘴——!”一方通行的怒吼聲響了起來,他抱著森彌的手都在發顫。

“那就抱歉了,我本來不想這樣對你的。”木原數多一臉遺憾的說道。他的機械爪是專門針對一方通行的能力設計出來的輔助裝備,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一方通行的能力。

木原數多的攻擊近在咫尺,但是一方通行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替森彌清除那枚帶著門內病毒片段的子彈上。

一定來得及!一定要來得及!雖然他從來沒有成功解析過那股未知的生命能量,但在此刻,他必須要成功——!

已經沒有多餘的演算區域分給體表反射了,更何況,他的反射也完全阻擋不了木原數多的機械爪。

只要他分心一秒,森彌就有可能死去!

本以為一方通行多少會防抗一下自己的攻擊,但當他的機械爪襲向了一方通行對著他大敞的後背,木原數多才意識到,這個白髮少年根本沒有任何抵抗措施。

他將所有的精力都分給了懷中昏迷的少年。

但是,木原數多可不會因此而停下來。

當他的機械爪幾乎要穿透一方通行的肩胛骨時,他從少年的側面看到了對方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他的痛呼全部被壓在了喉嚨裡。

“喂,還不準備鬆手嗎?”木原數多低聲問道,他的手在一方通行的額角留下了一道血痕。

一方通行卻執意看著森彌,他能感覺到,那些病毒只剩下一點了。

木原數多冷笑一聲,再次向不設防的白髮少年的後背攻去,這次的目標是右肩膀。機械爪再次輕易的穿透血肉。

而這一次,一方通行依舊沒有躲,鮮紅的傷口暴露在空氣裡,他的身下很快就匯成了一片血泊,可是即便這樣,他也一言不發,甚至把懷裡的少年摟的更緊,用單薄的後背把少年的要害擋的嚴嚴實實。

“連我都要感動了呢,”看著沉默的一方通行,木原數多鼓起了掌,“這就是友情的力量嗎?讓你有了反抗我的勇氣。”

“閉嘴,渣滓。”一方通行重重的喘息著,他握著森彌手腕的手在劇烈的顫抖,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的額角滑至下頷直至滴落。

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了,卻仍然執意的看向了森彌,當他看到完好無損的森彌後,才放任自己被一陣又一陣的眩暈感所支配。

……友情的力量?根本就不是這樣淺薄的關係。

是只要想著身後有這樣的一個人,他就必須要站起來的關係。

這個人,給予他勇氣,希望,救贖。

他一直在無意識的放任自己下落,好人還是壞人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他就像個脆弱的膽小鬼,始終以冷漠的模樣示人,

守護這個詞實在是過於沉重,哪怕有了明確的目標,他卻唯恐自己過於渺小的力量無法保護那個人。

但他卻也因此無堅不摧,因為他有不得不成為最強的理由。

木原數多正準備上前給予一方通行最後一擊,然而這個白髮少年卻突然仰起頭,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叫喊聲。

黑色的螺旋氣流從他的背後湧出,緊接著,它們疾速擴張,變成了翅膀狀的東西,沒等木原數多有進一步動作,這六道螺旋氣流便來到了木原數多的眼前。

轉瞬之間,這個中年人便毫無抵抗力的被這六道氣流送上了天。

森彌醒過來的時候周圍正瀰漫著黑煙,他被人緊緊的護在了懷裡,周圍非常的安靜,只有這人心臟劇烈的跳動聲。

有什麼液體落在了他的臉上。

在五感逐漸恢復後,森彌聞到了血腥氣。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手指上立刻被染上了殷紅色。

“……你受傷了!”森彌立刻便想要坐起來。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一方通行低啞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牢牢的握緊了森彌的肩膀,不肯讓他從自己的懷裡起來。

森彌卻堅定的掙脫了他的禁錮,以不容抗拒的力氣坐了起來,然後他就看到了對方不想讓他看到的真相——一方通行的背部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被發現了秘密後,一方通行放棄了掙扎,任由傷痕累累的自己暴露在了森彌的眼前。

他單膝跪地,還維持著之前的守護姿態,森彌知道,他一定是已經連調整姿勢的力氣都喪失了。

他嗤笑了一聲,以自嘲的口吻低聲道:“……明明頂著第一的名號,卻是這副狼狽的模樣。”

“不是什麼名號,你一直都是最強。”森彌在他身體搖搖欲墜之際一把扶住了他,並以認真的語氣說道,“也是我心裡的最強。”

一方通行發出了一個短促的氣音,接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安靜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看著傷痕累累的一方通行,森彌的手重重按下了讀檔鍵。

讀檔——!再來——!

這一次,就由他來保護一方通行。

作者有話要說:  頂好鍋蓋,我來了。最近更新時間比較放飛,字數也放飛了_(:3∠)_,頭也就隨之禿了,我太難了(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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