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到命令，炮長便急忙催促四名炮兵去後勤那裡搬運炮彈。
炮彈運來後，炮兵們火速將其從火炮後面裝填進去，然後調高炮口，對準遠處的骷髏法師。
隨著炮長的一聲令下，火炮再次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一枚實彈炮彈被打了出去，朝著不死大軍後方飛去。
嘣！嘣！
所有炮彈都落在了骷髏法師的周圍，偏差均有五米以上，未能命中目標。
大量的積雪連帶下面的沙土被炮彈轟飛上天，隨後又落了下來，如同下雪一般。
受此影響，胯下的腐屍黑馬好似受到了驚嚇，突然提起前肢，發出非馬叫的怪聲。
緊抓著韁繩，骷髏法師趕緊安撫身下的腐屍黑馬，讓它安靜下來。
待腐屍黑馬穩定下來，骷髏法師猛地抬頭看向前方的赤砂要塞，他眼眶裡的暗紅色瞳焰在瘋狂地跳動著，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由於骷髏法師只剩下骨架子，無法從臉上的表情來判斷他此時此刻的心境。
儘管如此，也能大致猜得出，骷髏法師肯定在驚訝對方竟然有射程這麼遠的新武器。
這對他來說，顯然是一種嚴重的威脅。
明明去年還在用長槍、弓弩、投石機以及大型魔法來禦敵，今年怎麼忽然間就武器大升級了？各種從未見過的新武器裝備。
嘭——嘭——嘭——
就在骷髏法師思考之際，新一輪炮擊打過來了。
可不能就這樣在戰場被打死，他連忙拉動韁繩，控制腐屍黑馬掉頭往後方跑去。
嘣！嘣！
炮彈落在雪地上，再度掀起大片的積雪和下面的沙土。
而骷髏法師騎著腐屍黑馬，儘量避開炮彈落地點，曲折地向後邊奔跑，遠離這片遭受炮擊的區域。
待炮彈全部落地後，骷髏法師用力拉扯韁繩，讓腐屍黑馬停下，再轉過身去。
遙望遠處的赤砂要塞，他眼眶裡的兩團暗紅色瞳焰忽大忽小，正在暴動地閃爍著，好像被對方的炮擊行為刺激到了，現在十分生氣。
但很快，骷髏法師周身出現幾縷淡淡的綠光，讓他的情緒快速平復了下來，眼眶裡的瞳焰恢復為正常的跳動頻率。
這種強制冷靜其實是在保護骷髏法師。
作為擁有智慧的不死者，他們從誕生起就註定了不能有過於強烈的情緒波動，不然體內象徵著自我意識的靈魂之火容易破滅掉。
靈魂之火一旦破滅了，骷髏法師眼眶裡的瞳焰就會熄滅，失去自己的意識，變成普通的骷髏兵，只會殺戮，不會思考。
冷靜下來後，骷髏法師隨即舉起手中的純冰法杖，張口發出號令。
一陣嘯聲飛快傳遍戰場，不死魔物收到命令，立即停止進攻，紛紛轉身往回撤。
是的，骷髏法師決定不打了，果斷撤軍。
得知人類擁有全新的武器，他認為這一波進攻可以提前中止，比起繼續消磨人類的兵力，把這個訊息帶回去更為要緊。
就這樣，骷髏法師率領不死大軍如潮水般退去，很快就消失在遠處的雪天一線上。
奧爾並沒有派天馬騎士去追擊或跟蹤那群不死大軍。
因為之前早就嘗試過，冬天的瑪克大沙漠深處有大片神秘的迷霧，不死大軍進入裡頭就很快就消失不見。
曾有天馬騎士嘗試著飛下去進入迷霧中，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無論空中的隊友如何大喊，都得不到任何的回覆，只能認為那位天馬騎士犧牲了。
自那之後，當時的聖殿騎士團團長就明令禁止任何人進入那片迷霧中。
戰鬥提前結束了，城牆上的士兵高舉手裡的栓動步槍，爆出一陣歡呼聲。
“耶！擊退它們了！”
“這次好像無人犧牲，是吧？”
“對！這次可是大勝利！”
以前每次戰鬥都會有士兵犧牲，也難怪他們這次會這麼激動，確實是一次很難得的輕鬆勝利。
望樓上，修斯和奧爾面面相覷，並沒有因這次的勝利而表現出太多的喜悅。
“我不認為骷髏法師是被剛才的炮擊嚇跑的。”
摸了摸臉上的鬍渣，修斯眼睛微眯起來，向奧爾發出詢問。
“託芬團長，你怎麼看？”
“大概是見識到我們新武器的厲害，提前回去報告並商討對策吧。”奧爾猜測道。
“也就是說，我們下次要面臨的戰鬥可能會比這次更加艱苦。”修斯一臉凝重地說。
搞不好，在下一波攻勢中將無法在戰場上看到骷髏法師，他可能會躲藏在某處，對不死大軍發號施令。
“或許吧。”奧爾聳了下肩膀，“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做好下一次戰鬥的準備，全力守護好赤砂要塞。”
“嗯，你說的沒錯。”修斯點頭同意道。
……
之後的一個月裡，黎明城和赤砂要塞都成功地擊退了幾波不死魔物，守護著晨光王國民眾的安全。
而赤砂要塞那邊，也正如修斯所料，骷髏法師果然躲了起來，在某處指揮不死大軍發動攻勢。
這幾天，黎明城接連迎來了兩件重大的事情。
第一件大事是船塢製造的大型船舶終於要下水了。
這艘船舶的船體跟國王號戰艦一樣，全由鋼鐵製成，體積比水泥蒸汽船大多了，略小於國王號戰艦。
它的功能跟水泥蒸汽船一樣，主要起運輸貨物的作用，運載量是水泥蒸汽船的數倍之多。
由於該貨運鐵船的設計圖紙是歐文出征前留下的，故而使用的還是蒸汽動力。
使用內燃機的大型鐵船以後再說吧，目前受石油供應量的限制，煉油廠的燃油產量並不高，只能優先供應人民軍的軍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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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國王號戰艦下水之後，礙於當時黎明城的鋼鐵產量不高，再加上很多地方需要用到鋼鐵，船塢只能暫停造新的鐵船。
為了儘早組建出隸屬於黎明城的運輸船隊，歐文只好下令瘋狂地造水泥蒸汽船。
說白了，水泥蒸汽船隻是鋼鐵產量不夠的應急方案而已。
雖然水泥蒸汽船的優點有很多，但有兩個很明顯的缺點。
一是自重大，這限制船的運載量。
二是強度不夠，抗衝擊效能差，在擁堵的碼頭或航道上，一旦發生碰撞，容易引發沉船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