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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窺見第六層的入口

這個時代最大休閒運動不是戶外活動,也不是外出旅遊,更不是冒險去人煙稀少的地方探險。把人的身體置於靈境椅上,頭戴鏡心,身外靈境罩保護。人的思想遨遊於廣袤的虛擬世界,這就是21世紀中葉時人類最為矚目的虛擬現實技術。

科技發達的美國,無論老少都喜歡去體驗虛擬世界。戴爾·卡耐基,20世紀最偉大的心靈導師和成功學大師,美國現代成人教育之父。他曾提出這樣一個命題:“生活是由人的思想造成的。”

如今用這句話來形容美國人的生活狀態再恰當不過了。海龍在加州最大的莊園裡靜養,環境優雅,氣候宜人,空氣新鮮。對於海龍來說,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愜意的好地方。當然,海龍的一生才剛剛開始。一輩子,沒有人敢於消化。那麼十輩子呢?恐怕思想都會崩潰。海龍的虛擬經歷卻是5200年,他怎麼消化?學會遺忘似乎是最好的良藥。然而,遺忘其實是最爛的方法。因為凡是經歷過的事情,都將被儲存在人的記憶空間裡面。所以哲學家提出人生從沒有遺忘,記不起來僅僅是輸出不得法而已。正確地輸出方法似乎沒有人完全知道,因為它是科學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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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中存儲器形態各異,硬碟、優盤、SD卡,TF卡、光碟等都有其不同的介面或者是讀卡器。如果沒有讀卡器,那麼所能讀取的資料畢竟是有限的。空有一肚子墨水,卻無讀取的能力也是枉然。而現實世界的各種形態的資訊都將化為電腦資料,並且儲存在存儲器裡面。

很顯然,人的經歷化為記憶,想完整地提取或者說是活靈活現地提取出來現代科學仍然做不到。因為科學家沒有找到恰當地提取的方法或者是讀卡器。

時間到了21世紀四十年代,尋找人類記憶的讀卡器已經成為靈境學家重要任務。而且靈境學家似乎已經找到了這樣的讀卡器。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至少在喚醒植物人方面取得了良好的效果。醫學臨床經驗也取得了令人矚目的科學成果。

據統計,美國現有腦昏迷者數十萬人,其中不乏一些高齡老人。利用甦醒讀卡器,半年後竟然喚醒了983人,而且未甦醒者也對現實世界有著不同程度的反應,手指微微顫動,或者是嘴唇微動等等。

當然,對於海龍的甦醒。說明美國人對甦醒讀卡器的研究已經取得很了不起的成就。龍之國在這一方面至今為止,也只剛剛起步。所以世界各地慕名而來的患者家屬都趨之若鶩匯聚到了美國。而加州靈境實驗基地在這方面的成就非同一般,簡直都神了。

海龍在清醒時,心境還算好些。天風莊園總是展現出他美好的一面。天氣晴朗時,白雲朵朵,白的像棉花糖。海龍甚至都有一種衝動,這種衝動就是想象自己變成了參天巨人,手向天空狠狠地撈一下子,大朵的白雲託在手心裡,然後張開盤天巨口,大口咀嚼,肯定甜美無比。

當天空變得隱晦,或者陰雨綿綿時。海龍就會想象邪惡的黑暗勢力已經蔓延到整個世界,世界的天空從此變得黑暗。各種黑暗勢力紛紛湧動,像來自地獄的精靈,骷髏般地陰森面孔,血肉萎縮成一層褐色的肉膜緊緊地箍在骨頭上,身後的膜翼伸展開來就像蝙蝠翼。可憎的面孔彷彿吸血鬼一般。黑暗勢力的肆意蔓延,人類變成了精靈的口中食,人間變成了血色地獄。海龍想象自己變成了救世主,擔負著拯救一切蒼生重任。救世主是啥樣子?海龍就想象著自己就是光明的神祗,張開雙臂,意念一動,黑暗地天空就會雲破日出。只要太陽的光明之光照耀萬物蒼生,一切黑暗都將煙消雲散。這時就會看見這樣一幅驚人的場面:萬丈光芒像一把把利劍刺穿了一個個精靈的身體,嗷嗷慘叫,最後化為黑煙消失。世界再次恢復了和平,光明在一次重回人間。

海龍的想象力這段日子以來變得異常豐富起來。站在花園裡,一站就是幾個小時。歲數大女眷們看到海龍這個樣子,不免有些擔心。可是當海龍回到室內時,臉上卻掛著笑容,她們實在是不解。最擔心的無非就是明月心和易華,而其它人從中安慰一番。最為關鍵的是海龍說自己很好。然而,真的是這樣子嗎?

夜晚,海龍睡在西南角一處臥室。這個方位是海龍的外公明櫻龍要求的。至於什麼原因,明老爺子沒有明言,只說天機不可洩露。家人親屬都覺得老頭很怪。私下裡易華問老伴,明櫻龍諱莫如深,說道:“等瞧好吧!我外孫肯定能醒來!”

事後,海龍果真醒了,雲氏一家人都說老頭說得準。

可是海龍心裡清楚自己的心病並沒有完全被治癒。

每逢晚上睡眠時,海龍不敢閉眼,可是不閉眼又能撐到何時?漸漸地海龍總是輸給了睡神。睡神將臨時,眼皮變得僵硬,眼皮恢復閤眼狀態。海龍的心神彷彿墜入了無盡的深淵,海龍覺得自己進入夢鄉的速度絕對堪稱世界第一。眼睛一閉,睜開都很困難,海龍嘗試過,卻沒有成功。只要一進入墜落的感覺,心神就會完全分離。海龍都猜想到一個可怕的後果,如果自己每天都有墜落的感覺,那麼一定是自己不能自拔了。“不能自撥”多麼可怕的後果,自己會不會靈魂離體?海龍在睡覺之前,總是提心吊膽。

海龍的擔心不無道理,這一晚他又夢見自己走入了黑白交替的影音天,只是在最後交替的那一剎那,所有的空曠感立刻就被一些可怕的東西填滿了自己的所有視線。遠看一道道黑影都像自己撲來。等到貼近時,黑影的臉上沒有血肉,竟然是面目猙獰的骷髏頭。海龍嚇得心驚肉跳,趕緊逃離,等回到現實世界時已經午夜十分。海龍心神合一之後,緩了一會兒,海龍還是第一次看見東西,而且是密密麻麻地人的骸骨。怎麼就是骸骨了呢?怎麼和以往做夢時所見的不一樣了,海龍記得自從醒來之後,每天晚上做同一個夢。夢見自己就在黑白交替的世界裡不聽地奔走,沒有人影,有的只是枯燥單調的世界。很長一段時間,海龍覺得夢裡所見太乏味,可就這種乏味感有點折磨人,折磨的海龍幾乎恐懼。而這一次突然見到了東西,雖然恐怖了些,至少有個伴啊!所以海龍再一次進入了夢鄉。然而這個夢並不好玩,等待海龍的將是怎樣的夢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