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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人在溪邊走

2047年12月初海龍起得很早,乘著302路公交車到了渾南的塞萊斯廷靈境館。為什麼沒去盛京塔下的坎離靈境館?或許是上一次相親成功的原因,還有就是程式簡單。進了裡面直接戴上頭盔傳感器就行了,雖然傳感器只有頭部,海龍感覺還是足夠了。上一次手腕處的痛感刺激實在是太強了。保不準這一次還會遇到地方一霸,災難就會再次出現。海龍想的就是儘快見到雨過天晴,然後見到她先陪個不是,然後在結伴而行,這一次一定要去個好地方。

海龍心急火燎走進了靈境館,找好位置後,按照服務員的指示就帶上了頭盔。鏡心啟動之後,眼前一亮。海龍第一眼看見的是石頭,好大的一塊石頭,左邊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小路都是片石鋪地而成,鑲嵌成各種圖案,有的呈菱形,有的呈花邊形,片石的縫隙之處還長著小嫩草。海龍見右邊是山,沒有通往山上的路徑,可能是不再此處,果不其然回頭望見不到20米出有石階通往山上,稀稀疏疏的人,三三兩兩往來行走。

海龍舉頭發現自己就在一顆樹冠異常寬闊的大樹下,樹幹足有兩抱。樹影隨風而動,不時傳來譁啦啦的樹葉聲,吹在臉上舒服極了,春風拂面也不過如此吧!看太陽就在左手的方向。看此刻虛擬時間正是上午九時,現實時間才不過八點十分。那條片石小路看來是通往南方。

手腕處的紅線沒有出現,但是給海龍的感覺那根紅線隱隱約約就在自己的手腕處,揉了揉眼睛,果真沒有。可能是錯覺,真的很希望雨過天晴能立刻出現。事先也沒有約好,也不知道女孩能不能來,不禁嘆了一聲,“唉!去哪呢?”

海龍漫無目的地沿著小路一直南下。小路兩側的風景怡人,向東抬眼望去時地勢下降的草坪,那綠色小草直至延伸到不遠處五十米之外的一處小溪,溪邊圍了一群人,褲腿都挽得老高。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估計應該是在撈魚。可是走著走著隨著角度的不同,人群中出來一個擔架,抬擔架的是兩位壯漢,光著膀子,短頭髮,皮膚黝黑,顯然是力工。後面跟著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眼鏡掛在鼻樑上,時不時抬了抬鏡框,白大褂的男子肯定就是大夫了,旁邊跟著一名婦女,穿得很花哨,頭髮帶卷,臉上一副愁容、焦慮。再看擔架上躺著一人,短頭髮,胳膊還能抬起,說明擔架上的人是清醒的,海龍猜測擔架上的人應該是那名花哨婦女的親屬。隨著力工抬離溪邊,溪邊的數十人都散去,議論紛紛暫不說。海龍滿心疑問,這男的怎麼在小溪邊受了傷,受得什麼傷?

海龍就在兩條小路的交叉處停了下來,等著擔架上的人被抬到此處時,不妨問一問怎麼回事?過了一會兒,那一行四人果然就到了交叉處,海龍躲過一旁,看男子左腿之上一處繃帶,繃帶上印透著血,擔架上的男子歲數不大,一看也就是二十多歲。男子瞄了一眼海龍,海龍抓住這個機會,大膽地問了一句:“這位大哥!你這是咋的了?”那男子表情有些尷尬說道:“沒咋地,就是在河邊摔了一跤,掉進了水裡,誰知水裡有一種魚,專食人肉,這不我的腿部就變成了這樣。”

“怎麼可能,小河裡有食人魚?我不信。”海龍直接否定道。

“你不信也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倒黴,反正我走不了路了,即使是在虛擬世界裡,系統就已經預設走不了路了,這不我要回到醫療點恢復我的腿。”

那名大夫走在後面只是瞥了海龍一眼,沒吭聲。眼神裡多了幾分複雜。

海龍沒有繼續跟著那四個人,他是覺得男子說得有點懸。肯定還有其他原因,海龍就準備走下去看看小溪裡有沒有魚,海龍奪步踏上那條通往小溪的那條小路。仔細再看看綠油油草坪裡長滿了秧稞比較高的另類植物。每棵小草都距離地面30多釐米。海龍拔下一顆小草,發現紮根很深,直接從中間斷掉,草的頸上冒出了一個綠色泡泡。而且綠泡泡越來越大直至爆掉,海龍連續拔了數棵,發現都有類似的現象發生。海龍奇怪地想了好半天,這就竟是什麼植物,竟能天生吹泡泡。海龍想有時間得上網查一查。自然界如此神奇的現象,今天才得以看見,不能不說是一種奇遇。

海龍穿過泡草(暫且這麼命名吧!),來到了剛才那些人圍觀的地方。左右觀察了一遍才發現那殷紅血跡還在。望向小溪裡,才發現這溪水還比較湍急,地勢落差稍大一些的緣故,流到海龍腳下的一處是個小型瀑布,落差之大足有兩米之深。小瀑布下是一處直徑寬達五米左右的一處水塘,水塘的水好像很深。因為海龍望不到底,溪水不是想象中的那麼清冽,略微渾濁。水塘的水色發黃。沿岸都是雜草與鵝卵石。也沒有什麼東西撈水塘裡的魚,所以海龍四處瞧瞧,有沒有工具可以讓自己玩上一會兒。誰知這時候後背有人輕拍了一下,“喂!小夥子你在幹啥呢?”海龍轉身看見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叔面帶冷峻之色,“你不要離這個水塘太近,這個水塘你別看不大,但是我們這裡可有一種傳說,你想聽聽嗎?”

海龍正覺得無聊時,一位大叔的出現讓他覺得來了興趣。“我當然想聽!”

大叔從腋下拿出一頂涼帽,戴在了自己頭上。然後說道:“來!你跟我過來吧!你離邊上遠點,我們上前面坐下再說。”海龍答應跟著大叔,沿著小溪上游走了百米左右,看見小溪兩岸駕著兩個大原木正好夠一個人透過。那原木長達數十米,而小溪寬度不到三米。

只見那位大叔指著原木橋說道:“說起來這座橋,應該是五年前搭的,五年前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洪水沖斷了這裡原來的大橋。之前的大橋的橋墩還留在兩端,中間的橋墩盡數沖走。那場大洪水卷走了很多東西,當然林河兩岸的居民也在所難免淹死了不少,據說當時有三十多人不知去向。洪水過後原來的河道變成了異常寬闊的溝川,你順我指的方向看,東邊那座電廠外牆處,一直到西邊的山腳下。海龍一眼望去,離自己的位置至少有2裡地,到山腳下也得1裡地。想象當時的那場洪水都覺得駭然。海龍仍沒忘了剛才所見的奇怪綠草,隨口問道:“大叔,你知道這草叫什麼嗎?”海龍指了指身後的綠草。老人皺了皺眉說道:“這草迄今為止我不知道從哪裡移植過來的?好像自從大洪水過後,河道太寬,政府又沒有妥善治理,隨意栽種些奇花異草,把我們這個村子儼然變成了旅遊勝地。每年都會有數萬人來這裡遊山玩水。”

海龍一聽老人所說,根本沒提到異草的名字。於是又問了一句:“難道這草沒名字?”

“要說沒有我們村民都管它叫做泡泡草,只因為弄折草莖會從管狀根莖中擠出一個綠色泡泡。”

老人說完,海龍連忙稱是。覺得這草實在是好玩,天然的泡泡機。老頭饒有興趣繼續說道:“你只發現其一,未發現其二。”

老頭賣了一個關子,眼睛直盯著海龍,看海龍反應。海龍微露疑惑表情,順手弄折了一個比較高的一株泡泡草,就見從管狀口出冒出一個比較大地綠色透明的泡泡,似乎有風吹動的原因,綠泡泡飛了起來,海龍望著泡泡向北飛去,越飛越遠,竟然持續好久都沒有破掉。海龍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遠去的泡泡,似有所悟剛想說發現了什麼,另一個綠泡泡飛了起來,海龍猜定是老人也弄折了一隻根莖。轉身才發現老人手裡什麼都沒有,奇怪的問道:“大叔也這麼喜歡玩泡泡草!”

大叔漠然一句:“我沒有弄折泡泡草,因為這草山發出來的味道可不好聞,難道你沒聞到嗎?而且第二個泡泡也是從你剛才折斷那根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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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龍驚訝地眼神擴張,“一棵草怎麼會冒出兩個泡泡?”

“我們當地人都知道,這泡泡草的壽命越長,釋放出來的泡泡就越多,不過這片地裡還未發現冒出五個泡泡的泡泡草。我見過最多也只不過是三個泡泡。”老人解釋道。

“這草真有意思,那泡泡怎麼持續很長時間才能破掉嗎?”海龍把自己剛才的發現終於說了出來,老頭的卻沒有給以肯定。

低頭還未見紅線出現,海龍略有失望之意,就知道雨過天晴不能來了,所以就有去意,就聽老人大喊了一句,“喂!姑娘,離河邊遠一點!”海龍扭身望去,就見一白衣裙女孩面帶著微笑,向自己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