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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三章 我的親吻

蘇莫飛望了望我,目光溫柔的令我頭皮發麻,說道:“夫妻當是彼此真心以待的。蘇某即便娶了這位姑娘,也只會辜負了她。”我詫異地盯著他的眼睛,腦子裡瞬時亂成一團,稍後努力定了定神,我轉頭對那個老者說:“那個,是他、他不願意娶……”

“老夫明白了。”老者點頭,坦然地望向蘇莫飛道:“公子既然不願意,老夫也不強求。”他看了眼天色,說:“今晚怕是有場大雨,二位若不嫌棄,請在寨子裡住下,待明日社日節之後,族人再送二位出谷。”

我和蘇莫飛對視一眼,點點頭,隨著老者身後走進了那座漸漸被暮色籠罩的寨子。

進了寨門,一路上我和蘇莫飛受盡眾人矚目。好多耶摩族人停下手裡忙著的活兒,從一排排緊挨著的竹屋內探出頭來,打望起陌生的我倆,甚至有些小孩還嬉笑著跟在我們身後,瞪著眼睛好奇得不得了。

我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伏在蘇莫飛背上,湊近他耳朵低聲問道:“蘇公子,我覺得怪怪的。他們……”瞧出我的擔憂,蘇莫飛出聲道:“唐姑娘不用擔心。在下曾經聽掌門提起過,的確有一個叫耶摩的古老民族,其族人擅長岐黃之術,民風淳樸,卻鮮少出露在人前。掌門應該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定居在陸家堡後的深谷裡。”

蘇莫飛平靜的聲音入耳彷彿有種安撫的作用,我聽他說完,心裡也覺得沒開始那麼忐忑不安。

古魯為我倆安排好住處後便告辭了。那個叫珍珠的姑娘一直靜靜走在後面,這時站在竹屋門口,躊躇著沒有離開。我瞧見她偷偷瞥了一眼蘇莫飛,然後低下頭,慌忙推門跑了出去。我再側頭看看蘇莫飛,他只顧著扶我坐下,對珍珠剛才的舉動渾然不覺。我心底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蘇莫飛為我倒了杯水,放在我手邊,說:“在下的屋子就在隔壁,唐姑娘要是覺得不方便,請叫在下過來。”我點頭。古魯為我和他安排的住處是緊挨著的兩間小竹屋。蘇莫飛說完,再環顧了一番房間,這才放心的離開了。誰知他前腳剛走,叩門聲後腳就響了起來。

“蘇公子請進。”我開口應道,門外的人沒有吭聲,我只得忍著腳疼走上去開門。當瞧見站在門前的珍珠時,我只愣了一瞬便恢復了平靜。瞅了瞅她微紅著臉頰,低眸咬唇的嬌羞模樣,我登時明白了大半,側開身讓出路:“珍珠姑娘請進。”

珍珠紅著臉走進來,把抱在手裡的衣服遞給我,小聲地說:“這是我的衣服,唐姑娘待會兒沐浴後換上吧。”我垂頭看看自己身上,那件衣服經過這一折騰,早就又髒又破,我實在不太想這樣去見樓襲月。於是,我接過衣服開口謝道,“多謝珍珠姑娘。”,接著耐心的等著她的後話。

果然沒多久,珍珠抬起眼,目光羞怯地看向我,吞吞吐吐地道:“唐姑娘,蘇、蘇公子已經答應長老參加社日節了?”我嗯了一聲。方才進寨子後,古魯又提起讓我倆多留一天,待族人過了社日節再送我們離開。蘇莫飛和我商量後答應了。畢竟我倆誰都不識路,要是在深谷裡迷了方向,闖進了瘴氣林,結果只怕會更麻煩。雖然我很想馬上馬上就見到樓襲月,但是這次我不敢再莽撞,我怕再次連累了蘇莫飛。

珍珠見我如此,更是紅了臉,手指把衣角都快攪爛了。我瞧她忸怩的樣子,張嘴又欲言又止,遂決定幫她說了出來。我指了指隔壁,笑道:“珍珠姑娘,蘇公子就在隔壁,你若是有話可以親口跟他說。”珍珠眸子亮了一下,“唐姑娘不介意?”我搖頭,“剛才是我太激動了。這是蘇公子的事情,應該他自己拿主意。”無可否認,我說這話時心裡起了作弄的念頭,我知道蘇莫飛不會答應,但是對於他會如何應對珍珠隱隱生出一絲好奇。

珍珠轉身出門,不多時,我聽見隔壁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隨後是蘇莫飛溫和有禮的嗓音。珍珠在門外說有件事想拜託蘇莫飛,蘇莫飛好像遲疑了一下,接著讓她進了房間。

隔壁隱約有談話聲,我沒有刻意去聽說的什麼。我挪步坐回床邊,手裡握著蘇莫飛倒給我的那杯水,輕輕地搖著,有點走神。稍後,隔壁的門開啟,珍珠連說了好幾句謝謝,語音嬌羞得讓我心頭一顫。而後聽到蘇莫飛溫和的對他說:“珍珠姑娘放心,在下明日會去參加的。”

杯子裡的水突然蕩出來濺到了我的手上。我一下子愣住。蘇莫飛,答應了……?

珍珠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又過了一會兒,有人輕輕叩響了我的門。我連忙擱下杯子躺在床上,佯裝休息了沒有做聲。頓了片刻,隔壁的門也闔上了。

我把臉埋在被子裡,心裡莫名的煩躁起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我喜歡的是樓襲月,我對蘇莫飛也沒有別的意思。但是,當我聽見蘇莫飛親口答應珍珠時,我竟然覺得心口被蟄了一下,微微生疼。

我用雙手用力地拍打了下臉頰,輕聲對自己說:“唐絮,你真是貪心。”貪心地想要抓住一切屬於或者不屬於自己的溫情,懼怕失去。像失明那次一樣,渴求著最後哪怕一線光明。

******

第二天清晨,一陣有力的敲門聲將我從昏睡中驚醒。我迷迷糊糊地起身打開門,看見門口站著一位穿著耶摩族盛裝的大嬸,她咧嘴對我爽朗地笑道:“姑娘,長老讓我送吃的來,”說著,端著清水和吃食走進了竹屋,嘴裡也沒停:“我們的社日節可熱鬧了,姑娘不去瞧瞧。”

我剛醒來,腦子還有些暈暈的,毫無意識的應了她一聲。大嬸以為我是答應去了,放下手裡的東西,對我哈哈大笑著說:“我就說嘛。你朋友今天可是要和哈拉較量呢,你不去看太可惜了。”我怔怔地打量著她,頭腦慢慢變得清醒。對了,昨晚蘇莫飛答應珍珠會參加的。

我馬馬虎虎吃了點東西,在大嬸的幫助下穿好了耶摩族的衣服。大嬸幫我把頭髮盤在頭頂上,一邊誇著我的頭髮真好,一邊用一條色彩豔麗的寬布把盤好的頭髮裹住,像是在頭上戴了頂帽子。我覺得這種把頭髮都包起來的裝束,倒跟我以前在客棧時看到的那些客人很像。

大嬸很是熱情,手上忙著,嘴裡也不閒,滔滔不絕聊了好多寨子裡的事情。她問我說:“姑娘,我們這裡有五六年沒來外人了。你們是怎麼找到的?”我總不好說是掉崖,含糊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就那樣順著山路走就到了。”大嬸誇張地拍了拍心口,“好在你們到了這裡。這幾年迷路死在那瘴氣林裡的人可不少。”

說到這兒,她突然停下手,嘆了口氣,“其實,這瘴氣林六年前是沒有的。這是我們的神降下的懲罰。因為上任族長的女兒為了個迷路的外人,竟然連聖女都不做了偷跑出去。”這種事情不由得勾起我好奇,我下意識地問:“那她現在人呢?”大嬸鄙棄地撇嘴,哼了聲道:“誰知道。那丫頭害得老族長病情加重,不久就過世了,是我們耶摩族的恥辱。”說完大嬸舉起梳子,梳理著直垂在我背後的那束長髮,嘴裡低聲嘀咕了幾句:“更可氣的是,人家根本沒看上她,唉,沒見過那麼死心眼的丫頭。”話語裡的思念和嘆息,讓我也不禁動容。

等我穿戴好後,我跟著大嬸趕到了舉行慶典的廣場。不太大的廣場內已經擠滿了人,大家都穿著盛裝,臉上喜氣洋洋,所有人都圍住場中那個搭起的高臺。臺上的兩人正在激烈地搏鬥著,臺下的小夥子們興高采烈地拍掌吆喝,姑娘們指著臺上勇士,羞澀地笑語交談。

我放眼在人堆裡四處找尋,不意間瞧見了蘇莫飛挺拔的身影,我心中一喜,剛要抬腳走過去,驀然看到出現在他身邊的珍珠。珍珠身量與我差不多,可站在蘇莫飛身邊卻顯得她很是嬌小。她拉著蘇莫飛滿臉緊張地說了句什麼,隨後急匆匆地跑開了。

我抬起的腳步僵在了半空,接著輕輕放了下來。待臺上兩人分出了勝負,古魯走上臺,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接著中氣十足地道:“接下來是老夫請來的一位朋友,經他要求直接迎戰我們的第一猛士,哈拉。”

我眼看著蘇莫飛步上了高臺,衝對面那位膀大腰圓的對手得體地行了一禮,挺拔身姿立在臺上,如玉樹臨風。古魯長老示意兩人開始,那個哈拉先是與蘇莫飛僵持了片刻,突然起身撲上前,拳風呼嘯,身形毫不顯笨拙之態。

蘇莫飛側身避開,手臂若靈蛇探出,一掌劈在哈拉肩上,被哈拉匆忙閃過。兩人便這樣交手了十來招,臺下叫好聲大起,像一鍋煮滾了的沸水。我卻看得很是不解。很明顯,蘇莫飛沒有盡全力,但他又不像打算佯裝不敵敗下陣來的樣子。他似乎,想要勝。

沒過久,哈拉瞧出蘇莫飛故意露出的一個破綻,驚喜的雙拳狠攻上去,想一招打敗蘇莫飛,卻忘記了自己胸前也是門戶大開。蘇莫飛扭身避讓,慌忙間手臂一掄,無比‘僥倖’地擊中了哈拉的肩膀,哈拉登時倒退了好幾步,一個沒站穩跌下了高臺。

這輸贏分得太過突然,眾人呆了會兒才開始歡呼鼓掌。蘇莫飛衝臺下眾人謝禮時,突然瞥見了我。他的表情猛地怔住,接著不顧正向他走來的古魯長老,點地躍起,身形翩若驚鴻,當著眾人的注視落在我跟前。

“唐姑娘,你也來了。”近近的打量著我,他臉上漸漸帶上點紅暈,驀然記起什麼,他急忙對我解釋說:“唐姑娘,是珍珠姑娘讓我參加的。”一想,或許覺得這麼說我更會誤會,連忙改口道:“不不,是在下答應珍珠姑娘幫忙的……”

我對他笑了笑,“我知道了。”抬眸望了眼臺上,當迎對上珍珠窺來的擔憂目光,我說:“蘇公子快過去吧,別讓珍珠姑娘等急了。”開口時語氣裡的那股子酸味,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蘇莫飛聞言臉色更差了,急忙擺手:“不是像唐姑娘想的那樣。”一急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拉住我往廣場外走去。

待到嘈雜的人聲都拋在了身後,蘇莫飛停下腳步,面對著我。我下意識的別開視線不去看他,他也沒介意,侷促地站在我面前低聲說:“昨晚珍珠姑娘來找我,請我參加這個比武,而且贏哈拉。”我點頭,“恭喜蘇公子,不負所托。”蘇莫飛立時急道:“因為珍珠姑娘想要我輸給她的心上人。”

我一震,轉回目光看著他,吶吶地問道:“心上人?”蘇莫飛頜首,眸底全是春日般溫潤的笑意,“哈拉是族裡的第一猛士,可是珍珠姑娘不喜歡他。所以她昨晚來求我幫忙,演這一齣戲。”我聽完,嘴角不經意地牽起,催他道:“那你還不快回去。珍珠姑娘怕是都著急了。”蘇莫飛溫和地笑笑,剛要開口,猛然被不遠處一道聲音截下。

“唐姑娘,總算找到你了!”

一把我很是陌生的嗓音說道,應聲數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我倆身前。為首那人對我抱拳,“唐姑娘,在下奉命前來,請速速隨在去見教主。”

教主?我心頭猛地揪了起來,嗓子發顫地問:“你說的教主是……”

“天一教樓教主。”

一陣狂喜讓我心臟都漲疼起來。我急步跨上去追問他:“師父讓你們來找我的?他呢?他好嗎?陸展鵬沒有傷到他吧?他……”

那人打斷我失態的反應,平聲道:“唐姑娘去見了教主便知。”我登時使勁點頭,“好好,我跟你去。”腳剛邁出去,霍然被人自身後一把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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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詫異的回頭看向抓住我的蘇莫飛,蘇莫飛盯著那些人,臉上繃緊了沒有絲毫笑容。他沉聲問:“你們是天一教的人?”那人應是。蘇莫飛頓了頓,再問:“那你們怎麼沒穿天一教的衣服?”那人對答如流:“是教主為了避免再惹起事端,下令我們不著教中衣裝的。”

我肩膀猛顫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往蘇莫飛身旁退去。這些人,不是天一教的人。按照樓襲月的張揚的性子,他能當著所有武林正道的面從鐵盟主壽宴的上帶走我,現在也不會縮手縮腳的。

那人見我這般反應,恭敬的表情裡隱隱流露出一絲不耐,轉瞬掩飾乾淨了,繼續催促我說:“唐姑娘,莫讓教主等急了。”我搖了搖頭,說:“師父他要召見我的時候,都會先出示一塊令牌。你們帶了嗎?”那人一怔,他左邊那人慌忙上去回答:“有,在另一個弟兄的身上,唐姑娘隨我們去了,會和後就能看見了。”

根本沒有什麼令牌。我回眸給了蘇莫飛一個眼神,蘇莫飛輕輕點頭,下一瞬,掠起直襲向為首那人。那人陡然一驚,猝然出手相對,卻由於失了先機,不過數招就被蘇莫飛擒住。我走近他,冷聲道:“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冒充天一教的人有什麼目的?”

那人被擒,臉上的謙卑全然消失,兇狠地瞪著我,再看了眼蘇莫飛,忽然狂笑起來,“你這妖女,迷了樓襲月不夠,連這位頗有俠名的蘇少俠也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真有你的。”

我蹙眉沒有說話。他轉頭看向蘇莫飛,邪邪地一笑:“蘇少俠,你說是這個妖女和三生花重要,還是這寨子裡的幾百口人的命重要?”蘇莫飛頓時愣住。那人笑得愈發猖狂,表情扭曲地說道:“這樣吧,我們只要三生花,這個妖女就留給蘇少俠慢慢享用,怎樣?那時在陸家堡前,你不是寧願交出三生花來阻止樓襲月嗎?現在,不會捨不得了吧?”

“你們還有人潛入了寨子裡?”蘇莫飛沉下嗓音問。那人哈哈大笑,語氣裡頗為得意:“主人神機妙算,怎麼會算不到這點,自然做了兩手準備。”

我的心往下一沉,若真是如他所言……我按住隨身帶著的小玉盒,手指用力得連指節都發白。這是樓襲月要的東西,我不願意交出去,我不願意。

我怔怔地往後退,蘇莫飛看著我,眼神忽閃,喚了一聲:“唐姑娘,你……”我使勁搖頭,“不行,這個三生花我要交給師父的。”要我交出去,除非先要了我的命。蘇莫飛表情微變,喃喃道:“唐姑娘,樓襲月對你難道就……”

“你別說了!”我心頭亂得喘不過氣,紅著眼,捂住耳朵嘶聲尖叫:“我只在乎師父!”

一道寒光刺破了天空,慘叫聲頓起。

鮮血噴濺中,我像傻了般看著翩然落下的那個人,不願放過他揮劍的每個動作。

心跳都停住了。

瞪大了眼睛,不敢眨,生怕一眨我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人就不見了。

腳步無意識地往前邁去。師……喉嚨鼓動著,發不出一個音節。

樓襲月幹淨利落的將那幾人斬殺後,彷彿一旁的蘇莫飛是透明的,他收起幻雪劍,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眸底不帶絲毫溫度。

我嚇得停住了狂喜地撲向他的腳步,手足無措地杵在哪兒。樓襲月一定很生氣,一定。他警告過我,沒有他的話不許擅做決定。可我卻三番兩次的把他的話當做了‘耳邊風’。這一回,更是當著他的面,還掉進了懸崖。

我壯起膽子,雙腿哆嗦著挪到他身邊,低著頭顫巍巍地把三生花雙手遞上,“師、師父,我把三生花……”頭髮突然被一股大力扯住,疼得我倒抽了口涼氣,被迫揚起頭驚慌地看著面前那張俊美的臉龐。他的眸子真美,亮得讓人眩目,好像天空最亮的星子。可此刻,我卻瞧得連心跳都凍結了。

瞳仁緊縮顫抖。我哪兒還顧得解釋緣由,一個勁抖著嗓子說:“師父,我錯了,我錯了,以後我再也……”

“唐絮。”

樓襲月開口打斷我的話,嗓音略微帶著分嘶啞,可依舊好聽。他的手指抓住我的頭髮,彷彿要生生掐入皮肉裡去。我疼得眼淚不停滾落,使勁眨眼想要看清他,卻忽然,頭被用力往前一按……

當嘴唇被狠狠封住時,我的腦子裡空白一片。

嘴裡瀰漫開鹹腥的滋味。

沒有重逢的溫存,沒有甜蜜的言語,樓襲月的這個吻更像是在發洩。他死死按著我的後腦,像野獸般撕咬著我的嘴唇,激烈到如同要將我整個活吞下去。僅存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瑟瑟顫抖著,緊貼上他的身體,將自己毫無保留地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