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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古代】皇貴妃她殺瘋了

城門樓上。

青奚撐著傘, 冷眼看著哭的撕心裂肺的辛漾,嘴角勾起一個涼薄的弧度。

原書當中,就是在這個夜晚, 女配虞氏被辛家父女逼著跳下了城牆,活活摔死。

而當時, 虞夢章也是這樣痛苦又癲狂的看著。

現如今一報還一報。

且讓辛漾看看,至親之人在自己面前慘死是個什麼痛楚錐心的滋味。

一頂‘妖妃’的帽子, 造就了女配悲慘的結局。

那麼始作俑者辛博來,當然應該最先死去,為他無中生有、栽贓嫁禍的所作所為償命。

【第一個復仇物件辛博來, 已經身死。】

腦海中, 系統說道:【宿主,你要藉著今天的機會, 對辛漾繼續動手嗎?】

此刻群情激憤,前朝後宮一起請願, 要處死妖妃。

哪怕辛博來站出來推翻了自己‘妖妃不除、大旱不止’的卦令, 但只要逼得夠緊,今日陳衍絕對不敢和民意相抗。

藉此一舉處死辛淑妃,還是有很大的機會。

【陳衍這個狗皇帝雖說喜歡辛漾,但又有多喜歡呢?讓他看著辛漾死去,豈不是太便宜他了,不想用一個女人的死, 來懲罰渣男,哪怕這個女人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青奚的目光在陳衍身上掃過,在心裡冷聲說道:【皇帝最在乎的,永遠都是他手中的權利。且讓陳衍嚐嚐違逆民心,失去百官擁戴, 最後徹底丟掉江山社稷,一無所有、被人唾棄後再痛苦死去的滋味吧。至於辛漾,早晚難逃一死,不著急。】

城樓上。

所有人都目露驚駭的看著親手將辛博來推下去的虞夢章,只覺得脊背發寒。

“虞夢章!縱然我父親有錯,可他罪不至死!”

辛漾哭的肝腸寸斷,眼淚止不住的流淌,混著雨水一起,整個人看起來猙獰又扭曲。

她一雙紅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虞夢章,厲聲道:“他已主動認錯,為何你要動手殺他性命!”

罪不至死?

虞夢章將剛剛捏住辛博來脖頸的手舉起來,虛空做了一個輕輕握緊的動作,不急不慢的衝著辛漾走過去,涼聲道:“既然做錯事,當然就要償命。罪妃辛氏,你現在還有心思為你父親打抱不平,莫不是以為你今天能逃過一劫?”

此話說完,辛漾怨憤的表情頓時變作一片驚恐。

皇帝將辛漾護在身後,怒道:“虞夢章!辛博來既然已經認罪,你也已經殺了他,那就說明淑妃並非妖妃,她肚子裡還懷著朕的皇嗣,你有何理由動她!”

“皇上這話說錯了,現在並非微臣想要動辛氏。”

虞夢章走到陳衍面前站定,抬起下巴衝著城牆下的民眾們揚了揚,一張蒼白俊美的臉上半點表情也無:“辛博來這蠢貨,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像樣的人物,他說有妖妃便是有,他說無妖妃便是無?妖妃的卜令,早已經在百姓當中流傳開來,今日辛漾不死,何以平民憤?”

陳衍和辛漾隨著虞夢章的動作,朝城牆下看過去。

然後兩個人臉色都變得十分蒼白。

眼睜睜看著辛博來從城牆上被丟下去,下面的民眾們也是一陣恐慌。

但很快訊息便傳開了,這被丟下來的男人,是欽天監事務大臣辛博來——辛淑妃的父親。

於是,本該恐慌的民眾們竟然自發的歡呼起來。

“竟然是妖妃的父親,就是他陷害虞貴妃的,死得好啊!”

“敢汙衊送雨神女,辛氏父女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

“死得好!”

“皇上怎麼還不處死妖妃呢?”

“對啊,辛博來這個狗賊已經死了,快把妖妃也處死!”

“虞貴妃受了這麼多的委屈,還被這對父女構陷,們一定要替虞貴妃討一個公道。”

“妖妃不除,大旱不止!”

民眾們久久不肯離去,大家跪倒在城樓下,集體請願要處死妖妃。

至於辛博來死之前說‘妖妃是假的’一事,誰會在意呢?

送女神女替大家求來了雨,質樸的民眾們只想報答虞貴妃,替她出這一口惡氣!

“皇上,您趕快讓這些民眾們離開吧!大雨越下越大,陳國久未降雨,他們在這雨中逗留,身體肯定吃不消。”

有朝臣當即跪下,高聲呼喊道:“大旱逢甘霖,又有如此多百姓匯聚,旱災過後,很有可能引發時疫,屆時後果不堪設想啊!”

時疫二字說出口,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這朝臣說的對,從大旱到到大雨,如此多民眾聚集在一起,今夜過後一旦引發時疫,那對於陳國來說,不異於又一場災難。

“妖妃一事實數謬論,朕已經查明真相,欽天監事務大臣辛博來以身徇死,為此事做出了交代。”

陳衍對於時疫同樣恐懼,他對著城樓下的民眾們揮手致意,高聲呼喊道:“朕的子民們,如今甘霖已降,已入深夜,大家儘早散去歸家吧。”

然而,沒有人走。

縱然民眾們認出那位說話的人,是穿著明黃色長袍的皇帝,仍舊置若罔聞。

“皇上,請處死妖妃啊!”

“妖妃不死,虞貴妃以後定然還會被她坑害構陷!”

“對,懇請皇上將辛氏處死!”

“等感念虞貴妃為陳國求雨,誓死保衛貴妃安危!”

“虞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民眾們不願離開,就這麼不停的叩拜。

大家的要求只有一個,處死妖妃,保護虞貴妃!

眾目睽睽之下,陳衍的臉色變得十分難堪。

朝臣們看著被民眾無視的皇帝,一個個都目光複雜,只覺得異常荒謬。

那些曾經忠於皇權,敵視虞相的臣子們,此刻內心都開始動搖了。

作為陳國的國君……皇上他竟然無法號令自己的臣民。

何其諷刺。

黑夜中,不知道哪個朝臣率先跪了下去:“皇貴妃娘娘,懇請您讓這些百姓離去吧,若一旦滋生時疫,後果絕對不堪設想啊!”

接著,有更多的朝臣跪了下去:“懇請皇貴妃娘娘讓百姓們速速離去。”

事關江山社稷,黎明百姓,這種時候縱然再不喜歡虞氏,也要先將最棘手的問題解決掉。

看著跪了一地的朝臣,陳衍只覺得心中梗的厲害,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起。

辛漾則是怨憤道:“連皇上都趕不走這些百姓,虞氏又有什麼本事……”

然而還沒等辛漾把話說完。

就見青奚笑了笑,撐著手中的傘站在了城樓前。

霎時間,本來嘈雜喧譁的民眾們頓時安靜下來,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跪下的,肉眼可見的瞬間,人們自發的跪倒在地,虔誠又狂熱的對著城門前那個美麗的女人叩首。

“皇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感謝皇貴妃為陳國求雨祈福!”

“送雨神女啊!”

民眾們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在夜色中響起,那聲勢浩大又振聾發聵,令人動容。

辛漾未說完的話卡在喉嚨裡,表情格外精彩。

至於陳衍,已經氣得渾身開始顫抖,眼色發紅。

作為皇帝,他在民間號令不動自己的臣民,朝堂無法掌控局勢。

如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竟然被虞氏一個女人硬生生比了下去。

這無異於在他陳衍的臉上抽耳光啊!

一個皇帝做到他這地步,當真是廢物又無能!

陳衍氣的臉皮發抖,整個人都開始抽搐起來,最先察覺到異樣的辛淑妃哭道:“皇上,皇上你怎麼了啊?”

青奚這時候可無暇顧及陳衍的死活。

她伸出手來,衝著城樓下的民眾們揮了揮手:“大家都散去吧,莫要淋雨生病。”

但見城樓上那女子,撐著一把傘,身穿鸞鳳金袍,雖說看不清長相,但遠遠看過去猶如方才她在摘星樓上一般,美若謫仙。

當真就是送雨神女啊!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百姓們喜極而泣,竟然真的就自發的開始離去。

“們聽皇貴妃的話,趕快回家吧。”

“大家淋了這麼久的雨,回去煮些薑湯,不要生病了。”

“對對,皇貴妃辛苦為大家求雨,是讓們好好過日子的,不是讓們生病的。”

“皇貴妃可真是好人啊,長得也跟謫仙似的漂亮。”

諸多民眾開始自發的散去。

天黑路滑,辛博來的屍體混在民眾當中,沒多久就被踩的不成人樣。

“父親!”

辛漾看的目眥欲裂,只想快點去將父親的屍首撿回來,好生安葬。

然而城門樓上,皇上看著聽從虞氏的話乖乖離去的臣民們,氣的臉色漲紅,最後沒忍住噴出了一口血!

“噗!”

在朝臣們驚駭的注視中,就見陳衍噴血之後,眼前一黑,就這麼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恨,他不甘,他羞愧啊!

當著前朝後宮、文武百官和嬪妃們的面,今日陳衍的臉可謂是丟盡了!

白日暴曬了一整天,晚上淋這麼久的雨,再加上受到這麼大的刺激,陳衍身體徹底支撐不住,就這麼直接被氣的暈了過去!

“皇上!”

“快快,快傳太醫!”

“趕緊將皇上送回宮啊!”

辛漾驚恐的將陳衍抱在懷裡。

後宮妃嬪們頓時哭聲一片。

朝臣們同樣一陣惶恐,手忙腳亂的開始幫忙。

皇帝還未到而立之年,甚至后妃當中還沒有產下皇子,這種時候,一旦皇帝出什麼差錯……

單單是想到後面的事情,很多大臣們都覺得眼前發黑。

皇帝可千萬不能出事啊,陳國再也經歷不起這樣的打擊了。

一片慌亂當中。

青奚與虞夢章撐傘站在一起,就這麼安靜的看著。

半晌後,虞夢章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覺得他是真的暈了,還是裝暈?”

陳衍今日在文武百官面前徹底顏面盡失,威信全無,若是想要裝暈避開這尷尬的局面,也不是沒可能。

“應該是真氣暈過去了,他可是皇帝,卻半點沒有做皇帝的待遇,氣急攻心也算正常。”

青奚扯了扯嘴角,嘲諷般說道:“但接下來他會不會裝,就不好說了。”

原書裡,虞氏死後,虞夢章徹底心灰意冷。

為了除掉這位虞相,當大雨過後時疫來臨的時候,皇帝假意生病,以退為進,退出了朝堂,請皇后垂簾聽政,淑貴妃協助。

心無鬥志的虞夢章沒有半點解決朝堂事務的心思。

眼看著時疫越來越嚴重,陳衍將一份破解時疫的法子交給淑貴妃,淑貴妃藉此成功將時疫解決。

人們開始自發的抵制虞相這位‘佞臣’。

最後許久不露面的皇帝陳衍終於迴歸朝堂,一舉將虞夢章拿下,結束了這位權相的生命。

“以退為進,倒也是個辦法。”

聽到青奚這麼說,虞夢章問道:“你打算怎麼應付?”

“辛淑妃的宮裡,有一種香料,無色無味,但放進薰香裡可以讓人脾氣暴躁,神經緊繃,久而久之,很容易鬱結攻心。”

青奚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若是接下來陳衍決定假意稱病,以退為進,就把這香料放進他的太極殿裡,讓他就這麼慢慢病下去吧。”

裝病裝久了,就成了真病。

一個病弱、暴躁、無能的皇帝,還有什麼資格坐在龍椅上呢?

“好。”

虞夢章伸出手來,拍落青奚肩頭的一些雨水,眯起眼睛笑道:“屆時,便親手捧著那皇位,將陳國的江山贈與你。”

陳國這場雨,下了整整三天,徹底解決了大旱之苦。

而為陳國求來這場雨的皇貴妃虞青奚,成為民眾口中的‘送雨神女’,受人敬仰。

淑妃辛漾的口碑一夜時間崩壞,人人唾罵。

欽天監事務大臣辛博來身死,屍體被民眾踩在腳下,又因為是雨夜,最後連塊完整的屍身都沒有。

雨落當夜,城樓上的皇帝陳衍因為淋雨感染風寒,就此臥床不起。

更令人側目的是,皇上這一病,就病了六個月。

這六個月來,皇帝一直躺在太極殿裡修養,再也沒有上過朝。

至於奏疏,全都是虞相代為審批的。

皇后和淑妃則是輪流來太極殿侍奉左右伺候。

至於虞皇貴妃……皇上和她相看兩厭,自然不會讓她來。

太極殿。

“咳咳咳!廢物,這些廢物,朕替他們都謀劃好了出路,還是辦不成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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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衍躺在床上,將手中的奏疏砸落到地上,氣的臉色發白:“一碰到虞夢章,就跟耗子瞧見貓一樣怯懦!”

皇后、辛淑妃跪在地上,兩人皆表情緊張。

淑妃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模樣瞧著比往日圓潤不少,跪著的時候比較吃力。

此時距離那場雨,已經過了六個月的時間。

皇上那次咳血暈厥以後,病了一段時間,但病情好轉後沒有選擇上朝,仍舊對外稱病。

雖說表面不理會朝堂事務,但私底下,陳衍還是小動作不斷。

他拉攏了一批朝臣,為接下來扳倒虞夢章做準備。

只不過虞夢章心思敏銳,手段狠辣,很多朝臣都不敢與其正面抗爭。

這讓陳衍異常生氣。

說來也怪,陳衍這幾個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宮裡悶久了,脾氣越發暴躁,動不動就因為一點小事發脾氣。

而陳衍的臉色,精神勁頭也看著原來越差勁。

本來是裝病的,但現在瞧著還真掛著幾分病態,瘦弱蒼白,形如枯槁。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后跪倒在地上,神情緊張的安慰道:“虞夢章權勢滔天,您又六個月不上朝,他自然就更囂張了。”

最近陳衍脾氣很暴躁,昨日皇后還被他打了一耳光,因此現在侍奉的時候格外小心翼翼。

“對啊,朕都六個月沒上朝了。”

陳衍眼睛裡浮現出一抹猙獰,但猙獰深處其實還帶著恐懼。

他在害怕。

六個月前那個雨夜,陳衍在朝臣們面前丟盡了臉面,哪怕到了現在,他仍舊不敢去上朝,不敢去面對朝臣。

因為他怕,怕那些朝臣看向自己的質疑的、諷刺的、鄙夷的目光。

作為一個皇帝,號召臣民的能力還不如一個妃嬪。

這種丟臉又羞恥的滋味,每每想起都讓陳衍覺得無比暴躁,甚至想一把將虞氏掐死。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他才丟臉的!

“朕不上朝,虞夢章還真當朕死了!”

陳衍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紅,他盯著跪在地上的皇后說道:“皇后,朕允你去朝堂上垂簾聽政,替朕去觀察一下朝堂上的變化。”

以退為進這麼久,也該是時候做出反擊了。

聽說,因為那場雨,這幾個月來陸陸續續有人病倒,很可能時疫就要大規模來臨了。

屆時虞夢章應接不暇,便是陳衍出手解決百姓疾苦、得民心、除佞臣的時候。

“皇上,臣妾不敢……”

聽聞皇帝竟然要自己垂簾聽政,皇后臉色一白,下意識就要拒絕。

然而陳衍異常堅持,不耐煩道:“朕讓你去,你便去!”

等皇后走了。

陳衍將淑妃攙扶起來,笑著摸了摸她的肚子:“八個月了吧,想來很快愛妃就能給朕生下一個皇子了。今日皇后去垂簾聽政,晚些時候,愛妃拿著解決時疫的奏疏,去朝堂上獻策。解決了時疫,愛妃定能一雪前恥翻身,待愛妃誕下皇子,朕便封你為皇貴妃。”

這幾個月,父親身死,自己還聲名狼藉,辛漾的日子過得很不好。

聽到皇帝這麼說,她頓時驚喜道:“臣妾多謝皇上。”

只要這次能翻身,再等皇上拿下虞夢章,她一定要虞氏兄妹償命!

不,要讓這對兄妹受盡折磨而死。

辛漾眼睛裡浮現出一抹狠戾,然而等看向自己肚子的時候,表情頓時又柔和下來。

太極殿門口,御前侍衛統領金斐看著被皇帝攬在懷裡的淑妃,眼睛裡浮現出一抹痛苦。

太極殿的詔令一出,前朝後宮皆一片震驚。

據說皇帝病情惡化,竟然請皇后臨朝,垂簾聽政!

收到訊息的時候,青奚正在椒房宮的貴妃榻上躺著。

而大殿裡,十幾個宮廷御醫、民間郎中正排著隊,在給虞夢章診脈。

這幾個月,虞相白日在朝堂解決事務,下了朝以後便會來椒房宮一趟。

青奚請遍了天下名醫,為兄長診治,效果不錯。

“恭喜貴妃娘娘,恭喜虞相。”

一個御醫小心翼翼把完虞夢章的脈象,笑道:“虞相脈象平穩,身體雖然不說恢復到與常人無異,但已經好轉太多,想來好好調理著,以後會越來越好的,這真乃奇蹟啊!”

青奚聞言勾了勾唇角:“恭喜兄長。”

虞夢章的身子,確實是藥石無醫的,但因為有系統悄悄幫了忙,所以才能徹底好轉。

“來人,重重有賞。”

虞夢章也很開心,他的臉色比四個月前健康了很多,身上的戾氣也散去了不少,瞧著不如往日猙獰,看著有幾分偏偏俊美少年的風采。

還沒等兄妹倆慶賀一番,皇后垂簾聽政的訊息便傳了過來。

虞夢章聞言冷笑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是啊,歇息了這麼久,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這六個月時間,她們籌劃了很久,也到了該出手的時候。

青奚從貴妃榻上起身,閒適的伸了個懶腰,嘲弄道:“那我與兄長且一同去看看,皇后怕是沒有垂簾聽政的這個福氣。”

言罷,兄妹二人從椒房宮出發,趕往朝堂。

此刻朝堂之上,皇后神情振奮的走進大殿。

“本宮奉皇上之命,特來垂簾聽政。”

看著下面的數百位朝臣,皇后一臉意氣風發,勉強壓抑住自己振奮的心情,顫聲道:“諸位愛卿不用擔心,本宮只是來做個見證。”

垂簾聽政啊!

雖說只是一時的,但真站在這裡,即將坐上那個位置,皇后心中還是一陣激動。

皇上病重,皇后垂簾聽政。

這確實符合常理。

朝臣們集體跪拜:“參見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位愛卿,免禮平……”

皇后伸開衣袖,笑著說道一半,臉色突然僵硬住。

察覺到不對勁的朝臣們紛紛轉過身去,然後倏然瞪圓了眼。

就見大殿外,虞相和皇貴妃虞氏一起走了進來。

虞相仍舊是一身黑袍,只是瞧著比印象中健康了許多,也俊美了許多。

而另一位,那就更扎眼了。

頭戴副後儀仗,身穿鸞鳳金袍,走動起來搖曳生姿,當真妖冶魅惑天生,美的光彩奪目。

許久未曾露面的皇貴妃虞氏,如今越發美豔了。

但不管再怎麼美豔,這裡是朝堂。

豈容一個後宮嬪妃踏入?

“虞相來了。”

皇后雖說忌憚虞夢章,但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她底氣很足。

先是對著虞相點了點頭,皇后蹙眉看向虞青奚,斥責道:“虞氏,這裡是朝堂,你來做什麼?還不趕緊速速離去,成何體統!”

喲,這站在金鑾殿上,還真就當自己是垂簾聽政的金鳳凰了啊。

青奚向前走的腳步並未停止,在皇后、以及一眾朝臣們憤怒的注視下,輕聲笑道:“怎麼,這朝堂你皇后能來,便不能來了?聽說皇上性命垂危,本宮身為副後,自然也有垂簾聽政的資格。”

這番言論,屬實荒謬到了極點。

莫說一個區區皇貴妃有沒有垂簾聽政的資格。

單聽她開口說‘皇上性命垂危’,便讓人勃然色變。

“大膽!你竟然敢詛咒皇上!”

皇后氣的臉色發青,怒道:“虞相,你帶虞氏來朝堂意欲何為,難不成要造反嗎?”

一個‘造反’的帽子扣下來,整個朝堂的氛圍瞬間緊繃起來。

虞夢章面無表情的說道:“皇貴妃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是來垂簾聽政的。”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一片譁然。

皇后氣急:“有本宮在,什麼時候輪得到虞氏來垂簾聽政,本宮不僅是名正言順的皇后,還是接了皇上的旨意,來前朝聽政的!”

縱然知道虞氏兄妹膽大包天。

但皇后與朝臣們沒想到,他們竟敢直接來金鑾殿放肆。

“虞青奚,你只是一個貴妃,竟然敢藐視皇威!”

“有失體統,有失體統啊!”

“就算皇上暫時不能上朝,但後宮之中皇后為尊,你竟然敢逾矩?”

“縱然虞相在朝堂一手遮天,近日也要痛罵虞氏!”

“朝堂之事,豈容兒戲!”

“這般妖媚姿態,也敢自稱副後,那裡有半點母儀天下的氣度!和皇后比差遠了!”

看著囂張至極的虞青奚,朝臣們紛紛出言怒罵。

尤其是忠於皇權、忠於陳衍的那一批朝臣,更是恨不得將虞青奚生吞活剝了。

皇后見狀,眼睛裡浮現出一抹輕蔑與快意。

她曾經被虞夢章逼著喝下絕育湯,自然對虞氏兄妹恨之入骨。

然而,眼看著朝臣們集體謾罵,虞夢章卻熟視無睹。

他就這樣帶著青奚,從金鑾殿長長的甬道上面無表情的走著,穿梭過兩隊謾罵他們的朝臣,一路走上了金鑾殿的臺階。

皇后徹底慌了。

她往後退了兩步,厲聲道:“虞夢章,你要做什麼!本宮乃一國之後,垂簾聽政也是名正言順,虞氏她算是什麼……”

只是,皇后的話就說到這裡了。

但見虞夢章從長袖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滿朝文武驚駭的注視下,直接扎進了皇后的心臟。

噗嗤!

皇后瞪圓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扎在自己身上那柄匕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嘴角卻不停開始往外冒血。

虞夢章冷著一張臉,驟然將匕首拔/出來。

皇后從金鑾殿的臺階上滾落下去,就此身死,那鮮血噴了虞夢章滿臉,瞧著當真血腥又恐怖到了極點。

整個朝堂之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一片靜默當中,從進來後腳步就沒停下的青奚,登上金鑾殿的臺階,最後一拂長袍,轉身安穩的落座在那把金色的龍椅上。

等坐穩以後,她將雙手搭在椅背,衝著大殿下面的文臣武將們粲然一笑:“現在,陳國沒有皇后了,本宮坐在這個位子上,剛好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