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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一臺電腦

1988年5月以來,好多人發現彩色電視機的價格也實行浮動價了,降價是不可能的,18英寸彩電由每臺1330元上浮到1900元。由於彩電供不應求,實際價格比這還要高出很多。原本還在觀望的人坐不住了,這一下漲上去幾個月的工資。而且不僅僅是彩電,4月以來,從豬肉、雞蛋、食糖、大路菜開始一路往上漲。大路菜就是正上市的普通蔬菜,而不是反季節栽培的菜或名貴蔬菜。從菜籃子到大家電,物價上漲勢頭已經讓群眾產生了心理預期,覺得還會一直漲下去。潛在的通貨膨脹壓力很大,已成一觸即發之勢。

陸澤思想向後,還是決定低買高賣名煙名酒,他需要加快賺錢的速度。《灌籃高手》漫畫是從三月一日開始連載的,到6月底,他的稿酬可以積累到14萬左右,簽約金基本花在家用上了不算在內,即使囤了點油鹽醬醋也沒花多少錢。再去掉買電腦的錢,他可動用的資金是10萬左右,當然錢都藏在他媽媽那裡。

陸澤不知道經銷商是否提前知道內幕消息,所以要儘快購買。他記得茅臺酒現在25元一瓶,上浮價是290元,甚至之後完全達到300多元。中華煙是一兩塊一包,上浮價是12元。一條煙10包就是120。

其他名煙名酒的價格他記不住,回頭去供銷社和友誼商店看看就知道了。但他知道所謂的名煙名酒,其實就是指的包括“中華煙”和“茅臺酒”在內的十三種名煙名酒。13種名煙是:“雲煙”、“紅山茶”、“茶花”、“大重九”、“玉溪”、“紅塔山”、“阿詩瑪”、“恭賀新禧”、“石林”、“中華”、“紅雙喜”、“牡丹”(上滬)、“牡丹”(京城)、“黃人參”;13種名酒是“茅臺”、“五糧液”、“瀘州特曲”、“郎酒”、“古井貢酒”、“洋河大麴”、“雙溝大麴”、“全興大麴”、“劍南春”、“董酒”、“汾酒”、“西鳳”、“特製黃鶴樓”。

他本身不喜歡抽菸喝酒,但是這些牌子他是知道的。其中“洋河大麴”、“雙溝大麴”現在這個時候還算是本地的特產,只不過後來被劃分出去了。

其他名煙名酒陸澤不知道,但“中華煙”和“茅臺酒”漲了超過10倍。如果10萬全投進去,轉手就能賺超過100萬。

前幾年有一首打油詩:中華大地無“中華”,“牡丹”四季不開花,“前門”香菸後門賣,“鳳凰”幾時到我家。說明緊俏商品供應緊張形勢可見一斑。

今年,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是搶購生活用品的一年;對於冒險者來說,是尋找發財奧秘的一年;對於手眼通天的“倒爺”來說,這是暴富的一年。在這一年,全國商品價差、貸款利差和外匯匯差共計3500億,其中70%流入了倒爺們的私人腰包。

國家價格雙軌制帶來的財富,只屬於一小部分人,至於那句“十億人民九億倒”,更像是一句美麗的謊言:那些特殊時期的灰色蜜糖,在哪個年代都不會屬於普通人。

陸澤沒有那麼大的能量,他現在能利用的資源和人際關係少得可憐。如果他現在能再大十歲,說不定也親自去當“倒爺”了。

當然他用人民幣還是不容易買到各種緊俏的名煙名酒,他要靠“外匯券”購買才行,名煙名酒這些商品等國家放開價格後才會出現在普通商店售賣,現在還是控制在少數渠道。

10萬的外匯券讓中野幫忙就可以解決,頂多下幾個月的稿酬都先提前支取了。何況中野的年工資相對中國的水平來說那是高太多了,這時候普通的霓虹人均月工資差不多相當於1萬人民幣。名牌大學畢業的編輯社會地位和薪酬待遇比一般人高多了。雖然是新人編集,不過他一年的工資折算成人民幣至少也有二三十萬。多給點原稿借用週轉一下應該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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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問題是庫存沒地方。相比於酒,煙的體積更小,單價更高。但是保質期沒有酒長,保值價值也比較低。如果不立刻轉手,囤積煙並不是明智之舉。4000瓶酒或833條煙,這需要很大的地方。小城市的友誼商店也沒有這麼大的庫存量。需要多個城市去調貨,這就需要大量的人手。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不知道能否完成。

外匯券使用上基本上等同於人民幣,而且比人民幣更有購買力。交給不信任的人,風險很大。之前讓堂哥陸雷出去尋人就是對他的一個考驗,如果能完成任務回來,陸澤會讓他參與進來,多賺一點。同時他找到的那個人也對陸澤比較重要,因為他也是一個銷售奇才。找這個銷售奇才並不是為了囤積之後找他幫忙銷貨,而是為了更大的一筆買賣。

……

520這天,中野如約而至,還帶來了陸澤心儀已久的電腦,一臺ibmc pc相容的386處理器電腦。486處理器還要等明年才出來,只能先將就用了。電腦搭載的是dos系統,去年底才釋出,安裝是需要收費的,而且也並不好用,缺少必要的相容軟體支援。

陸澤看著笨重的機箱,老式的顯示器,3.5寸的軟碟機,比初中時第一次見到的電腦還要古老。這臺並不是最高配置的,所以價格不到1萬塊。

電腦安裝好後,陸澤迫不及待地按下了電源開關,沒有熟悉的視窗圖示,等待了挺長時間,電腦進入了漆黑的畫面,然後就是游標在閃動,等待著輸入指令。這就是進入dos系統了。

陸澤很興奮,輸入了幾個常用命令,檢視電腦的一些配置。中野在一旁又是一陣感嘆,人比人氣死人,電腦他基本不懂,這臺電腦還是他找社裡的技術人員幫忙去買的,雖然不懂,但他也知道電腦不是一般人會玩的。不過他看陸澤的樣子像是非常的熟練。這真的是第一次接觸嗎?

陸澤很快平靜下來了,把電腦放在一邊。因為新鮮感被速度感給掩埋了,然後就是一聲嘆息,這個速度實在太慢了。

之後,陸澤開始了和中野的商談,漫畫這個月的人氣依舊不錯,依然保持在上游位置。這從中野的語氣中就可以感覺得出來。關於單行本也提上日程了,相信過不久就可以面世了。

之後關於身份問題,中野又和陸澤確認了一次,讀者漸漸開始對陸小澤產生了好奇,想知道更多關於作者的資訊。雖然作者的資訊對外完全保密了,只有編集部的人知道陸澤的身份,其他人都不知道。而且因為陸澤的年齡和國籍,萬一被讀者知道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編集長尊重陸澤的意見,因此讓中野再確認一下。談完了連載的漫畫,陸澤先是和中野談了關於單行本的出版和版稅問題,然後提出了預支稿酬換外匯券的事情。陸澤在中野面前擺出一臉的窮人樣,想要給家人買很多很多東西。

10萬塊對來自發達國家的中野來說並不算多,不過雜誌社並沒有提前預支的規矩,雖然陸澤交出的原稿換成稿酬也夠了,不過畢竟還沒有正式刊登在雜誌上,稿酬不能現在就付。看陸澤的樣子很需要這筆錢,中野還是答應了。陸澤打算如果不答應提前預知稿酬,就去黑市換,但是從黑市換,那就比官方的價格高多了。

為了回報中野的夠義氣,陸澤多給了中野一個月份量的原稿。一下就讓中野滿意了。同時,陸澤又旁敲側擊地和中野瞭解了許多雜誌社的事情,又問了中野的夢想,是否想當編集長,以及霓虹少年漫畫週刊的一些當前現況。比如有沒有什麼新的有潛力的作品。

這次中野依然沒有多待,因為他回去後過幾天就會再來一次,幫助陸澤兌換外匯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