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麻煩你們了。”
餘心遠打完電話,一轉身,冷不丁發現秦淮站在自己的身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不由嚇了一跳:“你這幹嘛呢?一點動靜都沒有。”
秦淮的聲音很冷,“那個隨身碟是誰的?”
餘心遠愣了一下,裝傻:“什麼隨身碟?”
秦淮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桌子上那個銀白色,還有一些損壞檔案沒有修復的隨身碟!”
“你問這個幹嘛?跟你又沒關係。”餘心遠試圖轉移話題,“你說的那個人已經調查清楚了,本來我不打電話也能放人了。”
“跟我有很大關係!告訴我,那個隨身碟是誰的!你不說我也能從其他人那裡知道!”
那充血的雙瞳讓餘心遠心悸不已,猶豫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名字:“呂和光。”
“謝謝。”秦淮點點頭,轉身就走。
再次來到重案一組的辦公室,舒桐已經離開,盛黎回來了,聽到腳步聲,一抬頭,笑道:“秦淮,不得了,你馬上就要成大名人了。”
姜豔妮瞟了弟弟一眼,心裡有氣,裝作沒看到。
秦淮根本沒去看她,望著盛黎,“黎叔,你出來一下,有點事跟你說。”
“哦?我還有特殊待遇?”盛黎笑了笑,見秦淮一臉鄭重,還是走出了辦公室。
來到走廊,盛黎依著自己對秦淮的瞭解,主動說道:“你年紀還小,為了你的安全,上次的案件不太方便宣傳,不過獎金方面我會儘量幫你爭取的。”
“不是錢的事情。”秦淮搖搖頭:“我想問一下呂和光是不是和我父母的死有關?”
他一直以為父母的死是一場意外,但今天,他發現,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呂和光的隨身碟裡居然有一個“秦文軒”的資料夾,裡面是幾張車禍現場的照片。
他爸怎麼可能會認識呂和光這種人?
聯絡那幾張照片,想象空間就很大了!
盛黎皺眉,從兜裡掏出一支煙,點上,看著秦淮,緩緩問道:“你知道了些什麼?”
“目前知道的不多,不過,我想這件事我有權知道。”秦淮目光灼灼地盯著盛黎。
盛黎抽了幾口煙,才說道:“目前事情還在調查中,可能有關,也可能無關。”
“提審呂和光了嗎?”
“隨身碟還沒完全修復,暫時還沒有。”
“我想親自問問那個呂和光!”
“這個…恐怕有點難,人現在在看守所,提審需要手續,我準備……”
秦淮不耐煩地打斷道:“黎叔,我沒求過你什麼事吧?其他事情我可以不管,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盛黎明白了,遲疑了一下,“你等等,我打個電話。”
……
雖然程式方面存在點問題,但盛黎在系統裡待了這麼多年,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十幾分鍾後,一行三人開車前往中海市第一看守所。
同行的還有姜豔妮,她現在已經轉為內勤了,這件事她知道的比秦淮還晚。
剛才因為舒桐而產生的那點小怨念已經蕩然無存,想說點什麼安慰一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握著秦淮的手給予慰藉。
秦淮目視前方,目光呆滯,心情有點複雜。
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見過給予他身體的父母。
談不上有什麼感情。
如果不是這件事,那兩個人,可能只會是兩個簡單的名字,塵封在他腦子裡的某處,不會掀起一點波瀾。
但現在既然知道了,就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他需要一個答案。
半個多小時後,三人抵達目的地。
盛黎出面,走了一下流程,沒多久,秦淮再次見到了呂和光。
一個小房間,隔著一道鐵窗。
穿著藍白條紋的特製衣服、理著寸頭、全身鐐銬的呂和光已不復昔日的風采,精氣神被抽去,整個人看上去彷彿老了十多歲,麻木、毫無生氣。
盛黎板著臉首先開口:“呂和光,我現在代表市局對你進行提審,請你嚴肅態度,積極配合,如實回答我接下來提出的問題!”
其實他完全是在咋呼,這次走的是探視流程,不是審訊流程,審訊流程需要的程式很複雜,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搞定的。
“我回答了就能活命嗎?”呂和光抬起頭,表情木然。
盛黎:“積極配合的話,會有機會減刑!”
“減刑?呵呵,再減我也是個死吧?”呂和光哂笑一聲。
這是肯定的,就目前的證據來說他都夠死八回的了。
要依照某些國家的法律,也就是關一千年和關九百年的區別。
盛黎知道說假話匡他對方也不能信,直接問道:“秦文軒和柳青璇你認不認識?”
呂和光搖搖頭:“沒有印象。”
盛黎:“你再回憶一下,他們都是記者,出的車禍,在你隨身碟你有他們的資料。你就是不說我們也能調查清楚,現在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
呂和光想了幾秒鐘,笑道:“你這麼說我就有點印象了。”
“他們是怎麼死的?那場車禍是不是你故意製造的?”
大概是蝨子多了不癢,呂和光也沒否認,很光棍地說道:“不錯,是我找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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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秦淮瞬間炸毛了,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姜豔妮趕忙拉住他的手安撫道:“小淮,你先別激動,冷靜一下,接著往下聽。”
秦淮雙目赤紅瞪著呂和光,怒火三起三落,還是坐了下來。
隔著鐵窗,根本傷害不到對方,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原因。
盛黎高聲喝道:“他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想知道嗎?”呂和光挑挑眉,食指和中指伸到嘴邊,悠悠地說道:“給我來一支就告訴你們。”
“啪!”盛黎拍了下桌子,震聲道:“呂和光,請你端正態度,這是審訊!”
“我不配合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呂和光聳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盛黎還想再說,秦淮側頭,伸手,沉聲道:“黎叔,煙!”
對於呂和光這種註定要挨槍子的老油條,真要不配合,盛黎真就沒有太好的辦法,無奈,只得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火機。
秦淮接過來,都沒看還剩多少,起身,全部放到視窗。
呂和光身後的看守看看盛黎,嘴唇動了一下,最終沒有說話。
“還是小兄弟爽快!”呂和光自然是記得秦淮的,笑呵呵的伸手接過,抽出一支,剩下的珍而又珍的放好。
點燃,美美的吸了一口,訴說道:“我在城郊有一家DP加工廠,那兩個記者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訊息,大晚上的翻牆進去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