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八月六號,王珍麗起了大早,又把所有家庭成員叫起來,逼著他們幫著一起想還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別說姜博濤和姜豔妮,秦淮都無語了。
這程度,怎麼感覺跟要上京趕考了一樣?
雞飛狗跳一通瞎忙。
吃完早飯,該出發了。
一家三口在小區門口送別秦淮,王珍麗拉著秦淮的手捨不得鬆開,“在外面,不要亂吃東西,不要亂跑,晚上記得蓋被子,別著涼……”
聽到這裡,姜豔妮實在沒忍住:“媽,現在是夏天!”
“夏天怎麼了?夏天著涼最難好!”王珍麗對著女兒就是一個瞪眼大法,頓了一下,衝著旁邊的王蘭陵客氣道:“王先生,我家小淮就拜託你了。”
王蘭陵憨聲道:“阿姨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會照顧好秦淮的。”
王珍麗連忙擺手,“不要叫阿姨,咱倆還不知道誰大呢。”
秦淮:“……”
王蘭陵:“……”
明明是客氣話,為什麼聽著這麼傷人呢?
王珍麗又是好一陣兒叨叨。
等坐上計程車,耳邊終於清靜了,秦淮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老王啊,你媽也是這樣嗎?”
王蘭陵老實道:“小時候跟這差不多,現在好多了。”
秦淮感嘆一句,“這大概就是幸福的煩惱吧。”
王蘭陵沒接話,他性子很悶,很少主動說話,基本都是別人問一句,他才回一句。
除了長相,他在屠彪手下的那些人裡,毫無存在感。
這次能夠獲得這個機會,他自己都感到相當意外。
其他人不說,單說趙鑫,都只差表演撞柱而亡的戲碼了,還是被PASS掉了。
“我到底有什麼我自己都沒發現的優點呢?”
王蘭陵陷入了沉思。
……
到了機場,王蘭陵迅速下車,走到車後,開啟後備箱,很自覺的把大件行李都攬過來,兩個手提箱,背後再背一個揹包。
留給秦淮的只有一個裝零食的小包。
秦淮暗自點頭。
這貨看著挺憨的,卻也不缺機靈。
“吱…”一聲車軲轆和地面輕微的摩擦聲。
秦淮下意識往後看了一眼,一輛Benz豪華商務車在他們身後不遠停下。
車門開啟,兩個黑西裝先下車。
“嘖嘖,中海有錢人真多啊。”
秦淮感慨一聲,正準備走人,車裡下來一個女人。
髮髻高盤,一套棕色的女士西裝,西裝套裙,肉色絲襪,體態風流,很有職業女性的風味。
一看臉,他不由愣住了。
認識!
周雪茹!
隨後,又從車裡走出來一個小男孩,也是一身的西裝,一頭碎髮,帥氣十足。
他也認識,準確來說,是在照片裡見過,彭澤宇!
“這兩貨是幹嘛去的?”
秦淮正想著,站在Benz旁的周雪茹發出一聲驚呼:“你是秦淮!?”
既然被認出來了,秦淮乾脆大方的走上前去,笑容燦爛地打了個招呼:“周阿姨你好。”
周雪茹挽了挽秀髮,言笑晏晏:“秦淮,上次的事情阿姨還沒好好感謝你,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都不聯絡我們呢?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帶著你的爸爸媽媽到我家做次客吧。”
秦淮擺擺手,毫不在意,“沒事,舉手之勞罷了,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儘管找我。”
【淘氣值+11】
周雪茹:“……”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
童言無忌,她也沒有放在心上,看了眼站在秦淮身後拿行李的王蘭陵,換了個話題,“秦淮你這是上哪去啊?”
秦淮一臉淡然,“我上盛京參加一個節目,國家電視臺特別邀請的,不給這個面子有點說不過去。”
彭澤宇挑挑眉,“華之樂章?”
秦淮以為是他發給張槿姚的訊息有了效果,“對啊,你也知道這個節目?你這,是準備去參加海選的?”
彭澤宇笑了笑,“呵呵,巧了,我也接到了邀請函。”
秦淮:靠,邀請函都批發的嗎?
這麼不值錢!
“那可真是太巧了。”周雪茹訝然,忽然想起他們兩個應該不認識,給做了下介紹,“這是我兒子彭澤宇,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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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澤宇打斷道:“媽,我見過他,在電視上,張槿姚也跟我說過。”
“哦,對,我差點忘了,秦淮現在可是個名人。”周雪茹恍然。
秦淮眯起眼,“我也聽姚姚說過你,聽說你的小提琴不錯,到時候我可要好好見識一下。”
姚姚?
彭澤宇眉毛抖動了一下,“一般吧,其實我的鋼琴也還過得去。你的嗩吶我聽過,吹的不錯,到時候我們可要好好交流一下。”
秦淮樂了,“行啊。”
周雪茹感覺出點火藥味來,笑著道:“好了,進去說吧,別在外面了,怪熱的。”
眾人朝裡走,秦淮帶著王蘭陵,周雪茹一行除了他們兩個,還跟著兩個黑西裝。
聽說秦淮買的是經濟艙,周雪茹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給他們調到了頭等艙。
辦理好行李託運,換好登機牌,登機。
途中,秦淮害怕坐飛機,沒心思去找茬。
周雪茹和彭澤宇也沒怎麼說話。
兩個多小時的空中之旅結束,盛京機場外,周雪茹一行有車來接,順便把秦淮兩人也捎帶上了。
趕到節目組指定的酒店,出示了邀請函,完成登記手續。
節目組給所有參賽人員安排的是兩人間,陪同的親友也是如此,不過每個參賽者只有一個陪同的名額,周雪茹帶來的兩個保鏢需要另找住處。
周雪茹跟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商量了一下,把秦淮和彭澤宇調到了一個房間。
她從心底裡是希望兩個人能成為好朋友。
而這兩人呢,表面上也恢復了和氣。
收拾好東西,看到彭澤宇從包裡拿出小提琴練習,秦淮突然想到個事。
沒有樂器!
嗩吶、二胡他都沒有準備。
一家人忙前忙後,居然把這個關鍵點給忘了。
他可不想鬧出上次在學校匯演的烏龍,匆匆吃過飯,帶著王蘭陵出門買樂器去了。
不得不說,盛京還是流弊的,只走了兩家,就找到了合用的樂器。
花了大幾千塊錢,買了一把二胡,一杆嗩吶。
這個價格的東西當然買不到頂級的,只能說趁手。
樂器這行的水相當深。
古人說“窮文富武”,放到今天就是窮人學習,富人搞藝術。
家裡沒點底子,還是別走這條路的好,真燒錢!
出了樂器行,秦淮讓王蘭陵去中藥店買了點大黃、巴豆,順便研磨成粉。
沒說用途,王蘭陵也沒問,只以為他是便秘?
既然出來了,兩人乾脆在市區逛了一下午。
老衚衕,古城牆,特色小吃……
一直到夜色降臨,兩人才打道回府。
路上,秦淮還買了四個驢肉火燒,自己吃一個,王蘭陵吃一個,還有兩個備用。
天上的龍肉,地上的驢肉,還真是名不虛傳,秦淮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支撐,才沒對剩下兩個驢肉火燒下手。
回到酒店,剛走到門口,一個黑西裝拖著行李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彭澤宇雙手插兜,走在旁邊。
秦淮駐足,一愣,“你這是什麼情況?被退賽了?”
彭澤宇臉上抽抽,“怎麼可能?我是睡不慣兩人房間,這地方條件也不好,我準備去其他酒店住。”
秦淮腹誹:賤人就是矯情。
臉上熱情洋溢,“這樣啊,那也好。對了,我在路上買了兩個驢肉火燒,可好吃了。來,你和阿姨一人一個。”
“哦,謝謝你。”彭澤宇伸手接過,“再見。”
“再見。”
等人走遠了,王蘭陵沒忍住好奇,“大…大舅,我看你們好像不對付啊,你怎麼還好心買東西給他?這火燒是好吃,可是好貴啊!”
秦淮撇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少問,做好你的事情就行。”
彭澤宇一出酒店,直接把火燒扔進了垃圾桶,回頭看了一眼酒店,不屑道:“呵,下等人吃的東西!”
他走了,秦淮樂的自在,一個人獨佔一個房間,多美。
給王珍麗打了個電話報平安,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玩手機。
沒多大一會兒,他就感覺渾身發癢,哪哪都癢。
越撓越癢。
這破酒店還有跳蚤?
國家電視臺也太掉價了吧。
秦淮火大的一匹。
打電話叫來了前臺,一檢查,在他床上發現了白色粉末殘留。
秦淮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彭澤宇那個狗犢子幹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吃癟,竟然還是在一個同齡身上,恨得直咬牙,“艹,你給老子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