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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哭嚎的屍體

夜裡,皮卡車偷運屍體出山,困於大霧。大家一籌莫展之際,忽見車斗上的兩具屍體坐起又癱倒,發出咚哐震響。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馬納斯哭道:“媽的,難道……詐屍了?”看其他五人,個個不知所措,急了:“那可是你們的親人!”

胡裡蘇特連忙說:“別,別看我,跟我沒關!”

馬納斯大惱,瞪眼:“什麼?跟你沒關?第一個死掉的可是你的同事,而且事情都是你倆惹起的!”

其他四個一齊指斥起胡裡蘇特,說都是因為他昨晚催促,才導致瓦薩趕夜路遇慘禍;前天晚上鬼知道發生了什麼,班達爾死了,他自己卻活著;而大前天天知道什麼原因,他和班達爾會揹著單位,跑到這麼個荒僻山村找罪受,這個胡裡蘇特實在是個大煞星,十有八九是他攛掇班達爾來這裡的……

胡裡蘇特結結巴巴申辯自己無辜,越申辯,越招來死者家屬、馬納斯的責怪和譏嘲,到最後馬納斯甚至說:“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催我來吳村?我早就說過這地方鬧鬼,邪氣,根本不想來。”

胡裡蘇特說:“是……是你們老闆和,和……那個村長催你的。”

馬納斯咬牙捏拳,叫:“我老闆只是叫我來,沒催我趕夜路!那個村長老催老催,還不是因為你!媽的,幸虧我爆了胎,保住性命,不然我就是車斗上的屍體了!”

說到車斗上的屍體,六個人下意識地齊回頭,兩具屍體重新癱倒,抽搐,細聽,有微弱的呻吟傳來。

馬納斯對著胡裡蘇特大喝:“都是你害得!”

其他幾個應聲:“都是你害得!”

胡裡蘇特蜷縮副駕駛座角落,哭道:“冤枉!我根本不知道會這樣!”指點臉頰上的傷痕:“瞧,我自己都受傷了,差點沒命!”

“鬼知道那是不是裝的,”馬納斯說,“你受傷我沒看見,你催命我領教了。”

胡裡蘇特氣鼓鼓叫:“什麼?我會裝?我用得著?說得好像我是騙子、兇手!”

馬納斯雙手一攤:“誰知道。”

胡裡蘇特向後看了看車斗方向,這一刻兩具屍體似乎消停了,四周除了山風和霧氣掠過的聲音,萬籟俱寂。他咬咬牙:“那好,我下去看看,不就是去看看嗎,有什麼可怕?大不了跟鬼怪拼了,證明我自己!”

正要開車門,瞥見一直沉默的朱瓦莉,苦笑:“美女,你是這師傅指定的最親家屬,你也該下去吧?”

瓦薩的母親推了朱瓦莉一把:“妖精,下去!”

馬納斯籲口氣,冷笑:“是,兩個一起下!”

朱瓦莉抽抽噎噎鬆開抓門把的手,瓦薩的母親用力一拱,嘩啦,車門開了,湧進濃密的霧氣。

朱瓦莉跌跌撞撞,居然第一個下了車。胡裡蘇特隨之出來。皮卡車立刻劇烈抖動,咚隆聲大作,恍惚中那兩具屍體竟然抓住車欄杆,晃晃悠悠立起來了,只聽得一聲嘶啞的嚎叫,其中一具伸出枯長手臂,向車外杵過去。

“哇呀!”朱瓦莉發出驚叫。什麼東西被撕扯了。那屍體發出嘿嘿的笑聲。

另一具屍體晃到車旁,也沙啞嗓音笑,伸出長臂一抓,胡裡蘇特“啊”了聲,捂著歪脖子往回跑。

瓦裡亞氣呼呼催促馬納斯:“快,快開車!”

馬納斯掛擋啟動,才挪兩步,朱瓦莉把住車門,又是尖叫。勉強鑽回車上時,朱瓦莉已是領子豁開大口,胡裡蘇特脖子留下斜長的血痕。

濃霧瀰漫,車子無法快跑。而此刻車斗已被更深的夜色加霧氣籠罩,無法看真切了,只聽得不斷咚隆作響,似乎是站起又跌倒的聲音。這一聲聲把車裡六人的心敲得一個勁亂蹦,似乎心裡已被這詐屍的鬼怪提前踩踏了。

“帶我回去!”嘶啞的哭號把他們全都驚得回過頭,“我死得冤啊,回去報仇!”

後擋風玻璃,一個腦袋形狀的東西像從夜色裡浮出來,貼在上面,這東西披了裹屍的毛毯,加上玻璃灰濛濛,看不真切,但聲音歷歷可聞,陰慘瘮人。

六人紛紛“嗚啊”尖叫,後排四個甚至本能地彎腰勾頭,蜷縮下去。馬納斯轟一腳油門,車子驟然前衝。車裡的人、車斗上裹毛毯的身影同時歪倒,磕碰聲、哭叫聲此起彼伏。

一道峭壁從霧裡顯露猙獰,似鬼怪的面目,橫在正前方。急剎車,咚,馬納斯的腦袋撞上前擋風玻璃,額頭受傷,玻璃也裂開了一圈紋路。胡裡蘇特胸部撞到前面的蓋板,痛得撫胸亂叫。

後擋風玻璃,陰森的哭號再次響起:“送我們回去!難受啊,送我們回去……”

另一個腦袋形狀的東西也擠了過來,面孔穿過裹屍毯,露出僵白變形的五官,彷彿戴著面具,嘴巴不動,哭號聲卻伴隨嗚咽的山風,幽幽傳出:

“難受啊,難受……冤枉……”

車上的人此時已是三魂丟了兩魂,七魄散掉五魄,一個個抱頭縮腰,顫抖不已。

馬納斯咬牙倒車,又前進,沒挪幾步,又是一道鬼臉般的山壁擋在前方。只得又倒車,又摸索向前。這麼折騰了四五次,霧氣似乎消散了一點,隱隱可見前方的山路。馬納斯舒口氣,轟地往前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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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呼嘯,吹蕩車外的霧氣,漸漸地看清路旁的山林、崖壁正隨著車子緩緩移動,峰迴路轉,星空顯露,夜色依舊,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可明明這地勢是往前抬高的。

正驚疑不定,後座班達爾的父親轉身,不見了後擋風玻璃上哭嚎的身影,壯著膽伸長脖子叫:“天啊,他們不在了!”

“誰?誰不在了?”胡裡蘇特也轉過身,問。

班達爾的父親手指車斗,顫聲道:“他……他們……”

車斗空空蕩蕩,不見了屍體。

急停,六雙眼驚詫對視,不知所措。好一會,馬納斯咧嘴道:“還得有人下去看看,是不是掉地上了。”

胡裡蘇特立刻捂住脖子,叫:“我不行,我受傷了!”

朱瓦莉打個冷戰,扯緊衣領抽噎:“我,我不方便。”

瓦薩的母親鼻孔哼哼:“騷貨,裝什麼純,那是你老公!”

朱瓦莉白她一眼:“還有別人。”

班達爾的父親咳嗆道:“我兒子一向很規矩,是好人,——死得真冤啊!”

五雙眼睛聚向朱瓦莉。朱瓦莉捂臉哭起來。

嗚嗚嗚,人明明在車裡哭,聲音卻響在車外,這回是和朱瓦莉一樣的女聲,繞著車身縈迴不去。

細聽,又似在延續班達爾父親的哀嘆:“死得真冤啊真冤啊真冤啊……”

馬納斯嚇得又一踹油門,轟,車子瞬間飆出十幾米。噗通,一聲沉悶的撞擊響在保險槓和底盤部位,分明壓到什麼了,車子隨之一震,那女聲突然變作淒厲的尖叫:

“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