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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墓地練功,陰鬼驚泣

深夜,楚素眉攜程自遠來到假楚素眉所在的墓地,手電照向那墓碑,都呆住了。

墓碑上盡是扭絲狀的蠶蟲文,一個也不認得。程自遠求助地看看楚素眉,楚素眉苦笑,聳肩:“看我有什麼用?我只認得漢文——還指望你這個天下狀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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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自遠伸出指頭,在墓碑上沿筆畫劃拉,嘴巴喃喃。好半天,眉頭還是緊鎖的。最後也是嘆氣苦笑:“想不到寒窗苦讀十幾載,到頭來竟然成了大字不識的文盲!”

想了想,用手機拍下墓碑上的字。

一人一鬼繞著墳墓轉兩圈,議論:看這墳墓,水泥應該是剛抹上去的,周圍花臺還沒來得砌,死去不久沒有疑問;形狀比別的小些,位置這麼偏,大概死者地位並不高。

再看別的墳墓,墓碑全都刻著扭絲狀的蠶蟲文,沒有一個漢字。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墓地?墓裡都埋了些什麼人?沉甸甸的懸疑壓在心頭,令他倆又惱恨又無奈。

暫時無計可施。程自遠瞥見山林旁地勢空闊,忍不住拉了拉楚素眉的袖子,要求就地學練袖風盾。

楚素眉籲口氣,答應。兩個身影對向而立,由楚素眉先示範。她嘟嘟囔囔念起了咒語,不一會,在松林裡吹蕩的山風像得了號令似的,從四面八方衝出,嗚嗚咽咽聚攏而來,轉眼沙石飛揚,草木皆驚,紫煙漫起,隱隱約約似有陰影在周遭號泣奔逐。

楚素眉擺好架勢,說:“此功先暗念咒語,聚集陰氣。因它可擋陰毒的梅花鏢,所以醞釀發功時往往可令陰魂厲鬼驚泣不安,尤其新死之鬼、瀕臨魂銷魄散的衰朽之鬼,因為陰氣虛弱,形同殘枝敗葉,難抵此風,所以會瑟瑟不寧,狼奔豕突,程君不必理會。”

隨著程自遠喏喏答應,楚素眉揮起雙袖,譁譁譁旋舞起來,越旋越快,越旋越模糊了身形,整個一快速旋轉的電風扇,一幽幽泛光的大圓盤!

山風和沙石草屑紛紛向她聚集,彷彿那是一個吸納萬物的漩渦,連程自遠也感受到一股吸力,止不住身子搖晃,衣袖掀扯,腳步踉蹌。好在這場面他見識過,並不覺奇怪,趕緊後退了幾步,站穩。

沙石草屑飛蟲在袖風盾上摩擦,發出刺啦聲,火星四濺。這袖風盾簡直成了一臺銳利的切割機,圍繞它四周是一圈飛物碎裂的火焰。

夜色裡,無數陰影往來飛竄,哭號聲夾雜了求饒、急喘、尖叫,似乎很近,又分明空曠悠遠。

楚素眉收功,山野復歸寂靜。

程自遠學著唸咒,卻是結結巴巴不甚順溜。風徐徐而來,在周身窸窣縈繞,幾片碎葉隨之甩到臉上,竟像是誰在扇自己的耳光。

楚素眉搖頭:“不行不行,你陽盛之人,身體粗硬板結,陰氣不聚,難以脫實向虛,練成此功。”

程自遠卻是來勁了,嘟囔:“讓我試試嘛。”依照楚素眉的架勢,手舞足蹈起來,可身子一直在草坪上跌跌撞撞地平地打轉,沒法上下飛旋,更沒法變作一圈電風扇或切割機刀片。

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之時,只聽得風裡的哭號響成了譏笑,由遠而近,在周身環繞,覷一眼,媽呀,黑暗中磷光閃爍,映出一道道怪異的身形,細看,或是骷髏面目,或是木乃伊般幹硬的軀體,或是地獄羅剎似的猙獰模樣,全都像自己一樣笨拙舞蹈,又哭又笑的。一股腐臭氣息在空中瀰漫。

程自遠脊背發涼,一個趔趄,跌倒。鬼影和苦笑倏忽消失,周圍仍是黑沉沉的夜色,林立的墳冢在不遠起伏,一排排墓碑儼然剛剛合上的房門。

程自遠由楚素眉扶起,歪著嘴巴噓氣道:“喔呀,這防身之術,我練,怎麼成了招魂惹鬼之術呢?”

楚素眉笑:“我不是說過了嗎?你陽實之軀難聚陰氣,而此處是墓地山林,時間是深更半夜,實乃陰氣極盛的時空,你陽不聚陰,卻要擾動其陰,則陰反而會伺機反撲,擾動你的。”

程自遠驚道:“那我練這個功夫,豈不是反害了自己?”

“倒也不至於,這些新死的陰鬼大多沒有修行,魂魄輕淺散亂,看樣子無力作惡,卻易受驚擾,並不可怕——再說還有我在旁邊呢。”

程自遠彈彈身上的灰塵,說:“好吧,既然無害,我就不信練不成,哎,我的女俠,你得多多指點啊。”

楚素眉無奈地籲口氣,手把手指點了一番。

程自遠再練,仍是平地打轉,徐徐擾動的山風裡,骷髏、乾屍、羅剎鬼攜著一股股黑紫的煙,在周身哭笑奔逐。腐臭氣息令人窒息。

程自遠大汗,癱坐,求援似的望著捂嘴而笑的楚素眉,嘴巴半天沒合攏。

“我的媽,是不是你在暗中搞怪?”他氣吁吁道,“你老實坦白,我……我不怪你……”

楚素眉收斂笑容,指天畫地起誓:“我沒有搞怪哦,誰搞怪誰不得好死!”

程自遠哽了一下,叨咕:“這誓言發了等於沒發,等於自己承認。”立刻意識到不妥,瞪大眼看著對方,一種莫名的恐懼和擔憂漫上心頭。

楚素眉也是臉一沉,僵白的臉孔冰冷凝結,似乎冒出絲絲白氣,那雙紅眼像要對準程自遠噴出怨悵的血火。

程自遠趕緊舉手:“我說錯話了,錯了錯了,你是英烈!就是死,也死得驚天動地可歌可泣千古不朽,是——好死!”最後的“好死”陡然輕聲,小心翼翼,似乎那是至關緊要又脆薄易碎的稀世珍寶,必須輕輕放下。

楚素眉仍盯住他,表情莫名地沉默。

程自遠噗通跪下,啪,扇了自己一巴掌,聲音帶了哭腔:“我嘴爛,亂說話,對……對不起……”

正要扇自己第二下,手腕被捏住。楚素眉伸長右手,把他拉起,紅眼裡多了兩汪潮紅,僵白的臉上盪出感動之色:“程君,不要誤會!好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輕跪!何況你是天下狀元,至尊至貴,豈可如此菲薄自己!”

“我不該說你……”

楚素眉捂住他的嘴,嘆氣,滿臉憂傷和無奈:“其實我當年的確是不得好死,國仇家恨沒有報,漢奸餘孽沒有除,棄華夏復興之任,違戀人臨終囑託,攜君父無盡離恨,這樣死去怎麼能說是好?”

程自遠怔怔地望著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楚素眉擺擺手,似乎要努力驅散什麼:“呔,扯遠了,那些擾動你的鬼怪的確不是我的惡作劇,這點你錯怪我了,我們現在這麼熟,這麼好,我都巴不得教會你一兩樣功夫,這對我找到元兇有益無害。”

程自遠趕緊點頭喏喏,順勢抹了把額頭的汗,說袖風盾的確太難練了,難怪順真徒弟二十年都練不出來。頓一頓,說:“我看你來來去去攜風帶煙,身形遁化,很是了得,這功夫我要是學會了,可以暗中窺探情況,對找到元兇有直接的幫助。”

楚素眉張嘴叫:“啊?你還想練?”見程自遠微笑點頭,略一凝思,道:“你說的也是,那……好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