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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驅邪增陽,詭異再生

蓮真說程自遠邪祟侵淫,陰氣纏身,須施法驅邪,保不定侵入其身的遊魂野魄就會起反應,當場逃出來。

程自遠暗暗吃了一驚,隔著衣服,本能地摸了摸懷裡的髮絲。難道他們真的發現了什麼?程自遠心裡打起了鼓。

蓮真卻是不由分說,當即在廳堂的祭案擺上香火蠟燭紙錢,從祭案下面一個櫃子裡取出銅鐃鈸、八卦圓鏡、木劍之類法器和一襲鑲黑邊繡八卦符籙的黃褐色對襟窄袖道袍、一頂黑紗道士帽,擺起了道場。

程自遠不肯,連說自己年輕,肯定沒事。

蓮真說這屋子陰氣太甚,大家都得不時受些法力,以拒邪保正,護體安魂。

吳晶晶按照蓮真的吩咐,搬來一張椅子。程自遠躲無可躲,只得面向祖宗畫像和靈牌而坐,心頭越發收緊,只覺得這些整日躲在陰影裡膽小怕事神魂散亂的吳家祖宗們,此刻正拿一雙雙譏諷的目光俯瞰自己,如有所待。隱隱地它們在彷彿說話——

“別想瞞住誰!我們什麼都看見了!你的馬腳很快就會暴露!”

蓮真穿袍戴帽畢,捻起一張畫了符籙的黃紙,就著燭火點燃,口中“咄咄”兩聲,紙火隨聲跳躍,化數道青煙、幾片黑蝶,嫋嫋然升騰而去。

譁啷,一串清脆鈴聲驟起。蓮真一手持法鈴,一手握木劍,嘟嘟囔囔念開了:

“北帝勅我紙,書符驅鬼邪,敢有不伏者,押入豐都城。急急如律令。”

砰砰砰,木劍敲擊祭案,把空氣和塵埃震了震,程自遠立馬感到腦袋一陣麻。

接著蓮真便圍繞程自遠踱起了方步,口裡的咒語伴隨鈴聲縈繞耳畔,嗡嗡不已:

“上請五方五帝斬鬼大將軍官十萬人降下,主為某家同心併力,……譁啷譁啷……收攝村中巷陌家中宅內行客魎魎之鬼,伏屍刑殺之鬼……譁啷譁啷……次收門戶井灶之鬼,次收五虛六耗兇吹惡逆之鬼……譁啷譁啷……”

無數聲響合攏來,彷彿無數只細小的手爪,一齊伸向自己,在頭髮和衣服上抓撓,在毛孔裡挖探,很快把程自遠的大片軀體都當成了工地,似乎他的每一寸肌膚下面都藏著陰鬼邪毒,都需要這帶法力的爪子們像挖礦一樣,把它們挖出來。

突然,程自遠感到那被翻挖的毛孔裡冒出絲絲涼氣,與此同時,座椅底下,似乎從很深的地底也湧出了一股股冷颼颼的風。這涼氣和冷風先是擾動法鈴、經咒的響聲,嗚嗚咽咽如哭如號。蓮真不以為意,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

很快,法鈴被吹得搖搖晃晃亂了節奏,蓮真的步伐也有些不穩了。蓮真略感詫異,加倍用力搖動法鈴,唸咒聲愈來愈密集。

怪異的風在周身湧動,與法鈴和咒語對峙,發出類似金屬摩擦的咔咔聲,這聲響漫到程自遠的胸脯,竟配合那密密麻麻的挖探,如觸如撓,生出瘙癢來。

懷中的髮絲終於按耐不住,開始蠕動,彷彿章魚的觸鬚散開,拼命抵擋什麼。各種抓撓、揪扯、纏扭、追擊……天,胸脯上擺開了戰場。

程自遠痴痴看著搖鈴不止、步態踉蹌的蓮真,臉色煞白,不敢出聲。

法鈴和咒語如疾風暴雨甩來,擊撞出更洶湧的風浪,程自遠和蓮真看不見,但都感覺到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晃盪起來。程自遠抓緊了椅子的靠背,蓮真把木劍拄在地上當柺杖,勉力而行。衣衫獵獵揚起,塵屑飄飛,映入天井的晨光似乎都暗了一下。

髮絲在遊走,從胸脯到肩膀,到手臂,一路追擊那挖探與瘙癢,卻生出更多的瘙癢。程自遠一隻手隔了衣服去摁,髮絲加速劃過,追到胳肢窩。程自遠奇癢難忍,撲哧,竟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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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真停下,盯住程自遠,滿臉疑問。

程自遠趕緊撓了撓手臂,苦臉道:“癢,好癢!”

蓮真說:“癢乃癒合之兆,看來法力起了效果,剛才驅邪咒借來神靈之力,一陣風浪,已把你體內陰氣逼出不少,甚好甚好。”

話音剛落,那髮絲哧溜拐彎,沿胸脯邊緣直探腰部,爬過肚臍眼,再往下……程自遠大驚,急忙兩腿夾緊,雙手捂住下體,臉紅氣喘不已。

蓮真也吃了一驚,問怎麼回事。

程自遠氣吁吁說:“冷,好冷。”垂下頭不敢看人。

蓮真嘟囔:“炎炎夏日,不至於啊。”

程自遠又羞愧又擔心,這一刻真恨不得地下裂縫,好鑽進去。

蓮真仔細打量了一番程自遠,沉吟:“這麼怕冷,一定是陰氣侵淫太深,陽元受損太多所致,驅邪鈴咒既已逼出了陰氣,想來現在體內虛空,宜用增陽鑑加供祖靈火增補陽元才好。”

一邊說一邊拿起祭案上那面圓鏡。這圓鏡呈古銅色,鏡的背面中間鏤刻著陰陽八卦圖,四周是各種符號紋飾,好像日月山川雲霓形狀;正面黃跡斑斑,有磨痕,影像照得模模糊糊,拿在手上,巴掌大小。

蓮真一手拿鏡,一手取下案上的蠟燭,再次圍繞程自遠踱步。燭焰經銅鏡映照,泛出幽黃的光波,在喃喃而起的經咒聲裡不斷流轉、閃爍,恍惚間如同無數流星盤旋。

實際上,程自遠並不冷,冷只是託辭。相反,他身子隱隱發熱,這燭光銅鏡一繞,細密的熱氣湧來,他的額頭冒出了細汗。

陳娜這時不放心,趕過來,見狀,擰了一根溼毛巾要上去為他擦汗。蓮真揮手制止,說冷汗乃是程老師體內的邪陰,此刻正被驅趕出來,應該讓它淋漓而盡,不可擦拭安撫。

陳娜唯唯而退。

程自遠卻是苦不堪言,明明冒出的是熱汗,明明身體裡越來越像座火爐,燥熱難耐,可說出去的話無法收回。只能忍忍,咬牙切齒,滿心懊惱。

隨著燭光的旋轉,那黃鏽斑斑的鏡子竟然越來越亮,好似一隻眼睛慢慢睜開了,由幽黃而淡黃,而金色,熱力隨之加強,射出近似太陽的光芒。程自遠偷覷一眼,立刻感到眩暈。這光亮簡直是一種搜捕和審判,要把探到他下體的那縷陰詐的髮絲揪出來,把他那點勾結陰鬼的秘密揭露於光天化日之下。

他本能地收攏身子。一副抗拒的架勢。

此刻全身唯有下體微涼。那髮絲似乎意識到什麼,將涼絲絲的觸鬚掠過他緊捂的雙手,漫向全身。很快瘙癢減退,挖探停止,恍恍惚惚程自遠感覺自己好像一枚蠶卵,被蠶絲一樣的涼意包裹了起來。

燭焰和銅鏡在他周身越來越刺目地閃耀,金光攜著熱浪聚集而來,簡直就把他當成了某種美味炙烤。他甚至聽得見火光舔舐的嗶駁聲。

冷熱氣流在他的髮膚間相遇,陰陽互懟,如撕如咬如鋸如割。一時間程自遠忽冷忽熱渾身亂抖,幾乎無法坐穩。

陳娜伸手去扶他,驚問:“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程自遠睜開發紅的雙眼,戳點她,叫:“你個死鬼,大白天還來惡作劇!”

陳娜觸電般甩開他,嗷地尖叫一聲,面色慘白地望向蓮真,問:“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自遠對著她冷笑:“楚素眉,你這是自投羅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