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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我不當女皇好多年(16)

岑青臉色詭異的聽完鳳竹的囈語,又結合腦子裡零碎的記憶。

才把當時的真相給還原了出來。

鳳竹誤會君江燕捨身為他擋刀,這才對她動心。

而君江燕這人,也著實可恨,她醒來後發現了這事,也厚顏無恥的受著鳳竹的好,絕口不提當時的真相。

至於那碗被下了藥的藥汁,剛好在爭鬥中被打翻了。

當初送藥的侍衛,也被君江燕給打發了。

那個骯髒的想法,就這麼被完完全全給掩蓋了。

反正,她已經不用下藥逼迫鳳竹了。

而後,鳳竹就一直待在君江燕身邊。

這麼便過了四年。

鳳竹對她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君江燕也終於對他產生了依賴之情。

後宮佳麗有三千,卻只有一個鸞鳳殿的鳳竹。

岑青不知道這陰差陽錯才連線的緣分對鳳竹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只是打心底,越發為鳳竹感到不值當。

她替鳳竹掖了掖被角,沉默著走了出去。

冷著臉下令,只留下四人看護鳳竹,其餘人跟她一起明日繼續啟程。

鍾玉疑惑不解的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只聽見她說:“君江燕她配不上鳳竹。”

因為配不上,所以岑青打算,把鳳竹送出宮去。

他是真的鸞鳳,不應該被囚禁在深宮裡。

就算是他自願,岑青也覺得太殘忍。

鍾玉沒再開口,並不是特別能理解岑青的想法。

他覺得,既然已經產生了誤會,不如就一直錯下去。

讓鳳竹永遠待在君江燕的旁邊又有什麼不好的?

就算君江燕再不堪,那也是他愛的人。

更何況,等岑青離開以後,留下的那個“君江燕”會變成怎麼樣,也是個未知數。

但是鍾玉沒有說出他的看法,只全力支持岑青。

隔天一大早,岑青看了鳳竹一眼,確認他已經好了一點之後,直接就坐上馬車離開了。

馬車裡,沉節已經等著她了。

見她進來,連忙起身請安:“陛下萬福金安,鳳竹哥哥可好些了?”

岑青窩進了車廂裡鋪設的軟塌:“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對了,聽說陛下您把鳳竹哥哥留在了妓館?”

岑青挑眉看他,有些奇怪:“他重傷未愈,自然要留下好生休養,你關心他做什麼?”

沉節本來就一副溫順的樣子,如今討好的笑著,更加顯得低眉順眼的。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畢竟鳳竹哥哥也是為保護您才受的傷,您…”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岑青輕飄飄的眼神給嚇的住了嘴。

岑青沒有再說話,沉默著盯著車窗外面,沉節更不敢開口了,只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並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還溫柔和煦的陛下,今日就便的這般陰沉了。

但其實,岑青雖然沒有開口。

在心裡跟鍾玉倒是聊個沒完了。

從窗外風景,聊到情感話題。

聊天內容簡直是包容永珍,鍾玉絲毫不懷疑,要是給岑青足夠多的時間,她能在馬車上給他說出一部系統上下五千年來。

“岑青,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內疚。”

岑青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半晌,才有點難受的開口:“鳳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早就跑了,他該多傷心啊。”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

“可是…”

鍾玉終於逮著機會發了一通脾氣:“可是個屁可是,你想冷暴力他就冷暴力。反正你首要任務就是攻略許植,其他都不要想了。

行不行?你要記住,系統世界的人,都是假的,等你走了也不會記得他們,看開點。”

岑青扁了扁嘴,回答了一句:“那人家就是多愁善感有什麼辦法嘛!”

“你少在這裡妖里妖氣的跟我說話啊,鳳竹要是長得不好看,你還會愁,還會感?”

“統統你看,外面的陽光真好啊!”

鍾玉:…

隊伍行進了小半天,終於抵達了江州的中心。

江州城。

也是水患最嚴重的地方。

江州城地勢低矮,整個江州的地形本來就像個聚寶盆一般。

以前覺得這個地方吉利,現在發了水患,水都流向了江州城。

眼下根本進不去城內,只能坐船在周圍觀望。

岑青站在船上遠眺,視線裡只剩下了渾濁的河水跟被水沒頂的房子。

水面上到處都是破碎的碎木頭,依稀能辨別出來,它們分別是門板,木桶一類物什的一部分。

沉節站在邊上,給岑青披了件衣服。

“陛下,外頭風大,進船艙吧。”

他起先也真的以為,岑青是來民間尋覓美男的,可等她到了目的地。

沉節才覺得,她似乎是為了江州水患才來的。

看向她的眼神,又帶上了點崇拜之情混在裡頭。

岑青看著眼前觸目驚心景象,莫名有些心慌,跟著沉節進了船艙。

又吩咐人去打聽許植的下落,一邊還要蒐集江州水災的傷亡情況,跟治理對策。

舟車勞頓,岑青也沒休息,趁人不注意,進了空間,百度水患的治理方法。

鍾玉取笑她:“你還真的會鑽空子,普通的空間,硬是被你變成了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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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青蹲在電腦椅上,眼睛緊緊盯著螢幕,頭也不回:“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鍾玉仰躺在岑青的床上,輕笑了一聲,本來就是在誇你。

岑青也不敢在空間裡待太久,搗鼓了一會就出去了。

這時侍衛也打探到了許植的訊息,岑青略一思忖,就吩咐眾人與他會合去了。

許植此時正在江州城最高的山上面,跟著難民待在一起。

他來時只帶了一匹快馬,所以眼下沒有跟別人透露自己的身份,藏在難民裡一塊幫忙。

所以,岑青找過來時,看到的就是渾身髒兮兮的許植。

頭髮早就亂蓬蓬的課,臉上也結了乾透的淤泥塊。

衣服穿的還是那套灰色錦袍,卻到處被劃破了口子,也同樣沾滿了泥點子。

岑青被他這副樣子給逗笑了,叫人去把他給叫了過來。

她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大大咧咧的受了江州官員的叩拜,接著便在最好的帳篷裡坐下了。

悠哉悠哉的喝著茶,等著許植過來。

許植還不知她來了,還在裝著難民,掀開帳門就說著:“請問大人,找草民何事?”

他利落的跪下行禮,卻聽見岑青噗嗤笑了一聲。

“孤怎麼不知道,孤的狀元郎,是個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