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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陳香歸來

“不可能讓你們都去, 鎮衙總要有人運轉。”穆子期一聽, 就知道許多才擔心什麼了,沉吟了一會,就笑道,“你放心,第一批有你的名字。”

今天看到公文後, 他就有了人選, 如今就差在會上提出讓別人同意了。這一批他打算讓平時老實肯幹、表現最為優秀的人去。知道這事對許多才很重要, 他沒有故弄玄虛, 直接就把答案說出來。

果然,許多才面露喜色,忙迭聲道:“多謝鎮長。”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這下子穩了, 再也不擔心會被鎮衙辭退。

自己的心事了卻, 想到其他同事,他頓了頓,欲言又止, 終於還是沒有再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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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期暗暗點頭, 告誡道:“這事你先不說出去, 尚未開會, 人選沒有最終確定, 先不要鬧得沸沸揚揚。”

許多才連忙點頭, 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問出口。又見穆子期重新搬來賬本, 不敢打擾他, 就端著瓷碗告退。

看著關上的木門,穆子期若有所思。

時間日久,他就越發覺得當官不是那麼輕易的事。儘管他這個鎮長在大金是不入流,連七品芝麻官都比不上,手底下只有那麼一點人,可道理是想通的。大家不是機器人,個人有個人的心思,想要讓大家為同一個目標努力,還真得對症下藥,懂一點御人之道。

在這方面,他比安景然差遠了,對方到底是家學淵源。

他突然想到死去的生父,如果當初父子關系好的話,耳濡目染、言傳身教之下,說不定他還真能多懂一點道理。只可惜,妻妾相爭,父子相疑,到底無緣。

唉,也不知道外祖家到底去了哪裡,這幾年他一直在找,竟然沒有任何訊息,讓人很是失落。每次老葉氏問起,他都覺得難受。

想到葉家,又不自覺地想到庶弟穆子望他們,那三人還活著嗎?還是在哪個角落活著?

如果說以前他對他們是惱恨的態度,那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見面,穆子期真拿不準自己到時會是何種心態?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看到再說。

“真是奇怪,怎麼突然想到這些?”穆子期撐著腦袋,忍不住失笑。

“大概是快要成親了吧?”他喃喃自語,“兩輩子第一次娶媳婦,激動點是正常的事。”是的,在戰爭結束的訊息傳來後,唐昕大哥唐暉終於回來了,他一來回,兩家停滯的婚事立馬啟動,日子就定在今年六月十八日,這是找人測算的好日子。

想想他和唐昕同歲,兩人都是二十三歲,在前世可能剛剛大學畢業,正是風華正茂的好日子。在這裡,他們倆是大齡未婚青年,旁人知道他們沒有成親時,遞過來的目光無不透著奇怪、不解之意。

幸好他和唐昕都是那種心志堅定的人,不為外人所動,要不然他們早就順應民意成親了。當然,穆子期覺得這是唐昕堅持的緣故。而且這是在戰爭時代,大齡結婚的人很多,不過大多數集中在軍中。

想到軍中,再想到陳香和劉延知,託上次在平福縣遇到劉延知和袁二郎的福,他一直有和他們兩個聯絡,就是斷斷續續的,有時半年都沒有一點訊息,有時兩個月就有一封信。這次大夏勝利的訊息傳來,他就一直在等待兩人的來信。

升官是另一回事,他最想知道的是他們是否平安。

穆子期站了起來,在屋內走動,今晚的思緒紛飛,不利於看賬啊。

他走動一圈,等心情平靜後,這才重新看賬,時不時就動筆籤上自己的名字,有疑問就打回去。

他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物價幾何,專案的過程……這些他都懂,別人自然很難蒙到他。事實上,他們這種經過正規教育出來的畢業生,從初中起就有類似的實踐活動,很少會有那種眼高手低、不通世俗的人。

換句話說,想像以前的朝代那般,吏員就可以矇蔽縣官,那是極少發生的事。就算發生了,相信過不久也會被人查出來。

想到都察院在官員中的惡名和威名,即便自己從來沒想過中飽私囊或者尸位素餐,穆子期仍然心有慼慼。

等到五月底,穆子期終於收到陳香和劉延知的信,知道他們雙雙升為營長,如今正好處於休假中,已經回到家中。

他很是高興,下個月就是他成親的日子了,這次回家還能和他們相聚。

“恭喜鎮長。”江副鎮長笑道,剛才驛站的人送信來,他正好在和穆子期說話,就知道這個訊息。

他沒想到穆子期在軍中還有人脈。

“多謝多謝。”穆子期面帶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咱們繼續往下說,關於收購商想在這裡開設作坊的事,咱們先不要答應,你先向縣衙請示。至於我的意見,等看縣裡的回覆再說。”那人見青梅果有利可圖,就想在本地建一家小作坊,還想釀製青梅酒。

戰爭結束了,預計釀酒行業會放寬。穆子期對此是沒有意見的,畢竟本地有家作坊,只要不是那種汙染大,對當地官府會有好處,起碼稅收能增多,拉動經濟的增長。

“還有今年稅收的事,要下村加大宣傳力度,告訴村民今年開始要收稅了。”想到前面幾年經常打饑荒,全國上下節衣縮食的模樣,如今終於要收稅了,心裡不自覺地高興起來。

國庫充盈,想做什麼就容易許多,不像以前,辦公費都是扣扣索索的,每次都要去財政部催促。

“我記下了。”江副鎮長一一寫下來。

……

等兩人交接完工作,外面已經是夜幕降臨,許多才不知何時把蠟燭點上了。

“你是老人了,我是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穆子期笑道。他後天就要回家成親,他走後,自然是江副鎮長負責全面工作。他這次能有四十五天的假期。

這次他回家是和嚴日初一起,李愛民和劉江忙於公務,不能請假,主要是不方便。至於賀禮,大家都說等他帶著媳婦回來再給。

這是穆子期的意思,千里迢迢的,他不方便運回去。

至於唐昕,因為要備嫁的緣故,早在五月初就被唐暉過來接她回去了。

“子期,你有沒有發覺船的速度快了?”在船上的甲板散步消食時,嚴日初問他。

“是快了,船長不是說過了嗎?如今造船業有大發展,他們這些剛出廠的輪船採用最先進的技術,船速比以前快很多。哈,我巴不得它更快,以後回家方便。”穆子期笑了起來,聽說現在出了一款機械錶,以後看時辰更加方便。

好不容易才在古代學會看時辰,現在出現機械錶,他總感覺滋味難言。不過社會進步是好事,什麼時候家家戶戶出現電燈就更好了。

“我也想它更快,說不定以後兩天就能回到家了。”嚴日初眺望著海面,陽光下,水面上波光粼粼,頓覺神清氣爽,“對了,你和唐姑娘成親後,會在府城買房居住嗎?”

“暫時不買,我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待多久,還不如先租房,主要是我們兩人各在一處地方,買了房子,平時照樣是媳婦一個人住,照樣不安全。”穆子期搖搖頭,他住在鎮衙宿舍,唐昕住在醫院的宿舍,和方教授住在一塊。

等成親了,估計她還會和方教授一起,最多是換個大的房子。

這種事情他們先前只討論過一次,對於住所不是很看重,除非他們有孩子,或者老葉氏跟來。

“府城這學據說要建立女學了,嘿嘿,等以後我成親,我就想辦法調到府城,然後和圓圓在府城定居。”嚴日初挺起胸膛,“老師哪裡都缺,圓圓不愁找不到職位。”自從穆圓圓答應嫁給他後,這一年多來,兩家慢慢走程式,如今已定完親。

穆子期瞪了他一眼,念在他被逼著讓步的份上,他就不打擊對方了。

民間有習俗,說是一家裡同一年不能辦兩場喜事,所以今年穆子期成親,穆圓圓就只能等到明年出嫁。為這,他對嚴日初的態度比以前要好。

兩人說著說著就說道季無病的事,紛紛羨慕妒忌恨。

“無病就是好哇,他如今在夏國大學一邊在研究所跟著白教授學習,一邊在大學裡教書,身邊有嬌妻愛子,簡直是讓人妒忌!”說起季無病的事,嚴日初面露羨慕。

他和穆子期還在擔心夫妻兩地分居的事呢,人家季無病在陽城這個繁華的城市把小日子過得好好的。

穆子期有些期待:“不知道無病的孩子長得如何?像不像他?”去年六月底,季無病的大兒子出生,洗三、滿月、百日酒……他們都錯過了。這次他回去,只能趕上小家夥的週歲宴席。

去年春節嚴日初和穆圓圓定親,穆子期回去時,正好碰上小家夥生病,僅匆匆見過幾次面,他左看右看,都沒看出小家夥長得像誰。

“反正無病和弟妹長得好看,小孩子無論長得像誰都會好看,就像你和唐姑娘一樣。”嚴日初瞅了瞅穆子期,又道,“當然,我說句實話,你不要告訴唐姑娘,其實我覺得以後你們的孩子長得像你會更好看一些。”

“別想激怒我。”穆子期想打人了。

嚴日初嘿嘿一笑,突然想起什麼,就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在城裡的商鋪租出去了,這次換了個大方的,一年的租金有六十兩。”

穆子期一聽,挑挑眉,淡淡一笑,故作淡然地回道:“好巧,我也剛換了租戶,一年的租金有七十兩。”他當初買的鋪子挨近府衙,相當於市中心,所以就算城市還不夠繁華,想租出去還是很容易的。

當然,當初定親時,這間四百平方的商鋪早就被他當做聘禮送給唐昕,只是唐昕接手後,一直沒有去府衙改名字,按照唐家的意思,這間商鋪遲早會帶回穆家,改不改名都一樣。只是後來老葉氏堅持,穆子期和唐昕這才去改了名字。

為這,唐昕對老葉氏的感情更進一步。

“怎麼能這樣?”嚴日初很是驚訝,“沒道理啊,我們的商鋪挨著一塊兒,為何你的租金比我多?”

“我怎麼知道?”穆子期攤開手,很是無奈,“鋪子都是我媳婦在管理,依我看,應該是我媳婦的口才好吧,你當初又沒問。”自從唐昕去府城工作後,她就慢慢把兩家商鋪重新修繕一遍,去年開始出租,所得的租金早就超過了當初買下來的銀子,收回了成本。

“早知道我就把鋪子給唐姑娘幫我管理了,免得我還要跑去府城。”嚴日初懊惱,隨即打起精神,很快就拋在腦後。

知道穆子期一日沒和唐昕成親,他就一日不想麻煩對方。他偶爾要去府城辦事,不想麻煩,早就把鋪子放在中介那裡,所以要給一部分佣金中介,價格比穆子期少其實也算正常。

穆子期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兩人略過房租的事,很快說起其他同學的婚事,比如張銘、李愛民他們。他們這兩人也在今年定親了,姑娘的年齡都在十六七歲,估摸著明年才能成親。

現在的姑娘,一般是十九歲甚至二十歲才會出嫁。

回到明州府,剛踏入家門口,穆子期就看到整座院子開始裝扮,房屋整潔乾淨,大紅的喜字貼著,就是堂屋的雜物頗多,老葉氏忙得團團轉,整個人卻顯得喜氣洋洋的。

屋內還有一些眼熟的下人在走動,看樣子應該是從季家那邊借過來的。

親人相見,自是一番親熱。

“這下好了,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想讓三郎寫信再催你,就怕你說忙於公務不能回家。”老葉氏拉著穆子期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不可能,再急的事也沒有我成親的事急。而且,嘿嘿,我可不敢。”穆子期的話說得堅決。要知道他和唐昕再不成親,老葉氏就該對唐家有意見了,只要是雙方都是大齡未婚青年,她又急著抱重孫子。

“你當然不敢。”老葉氏摸摸他的臉,皺眉道,“不好,人都瘦了,連皮膚都沒以前光滑了,大郎,你這幾天可要好好休息,萬萬不能再熬夜。”

穆子期低咳一聲,瞥見穆圓圓偷笑的樣子,忍不住說道:“我一個大男人,皮膚滑不滑有什麼要緊?”前不久為了交接工作,他的睡眠時間少了點,加上一路趕路風塵僕僕,晚上一想到成親,就老是高興得睡不著覺,整個人的狀態自然會差一些。

他覺得自己的臉蛋長成這樣已經算是可以了,想想前世青春期,青春痘一直伴隨,這一世,不知是油水少還是積極鍛鍊的緣故,他的臉一直處於光滑狀態,所以有些和他不對付的,暗地裡會偷偷叫他“小白臉”,這讓他很是無語。

“不行,做新郎官當然要看起來精神。”老葉氏很不贊同,大孫子成親,她就希望這場婚禮能做得完美,尤其是大孫子,出現在人前更要比以往顯得精神才行。

對於老葉氏的要求,穆子期常年在外,心懷愧疚,自然不會拒絕,於是就連忙應下來了。

“對了,奶奶,我現在能去唐家看看嗎?”想到一個多月沒見到唐昕,他心裡很是想念,穆子期就趕緊問出口。

“不行,婚前不能見面,這是習俗,不好打破,免得招來不好的事。”對於這些,老葉氏看得很重。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儘管如此,穆子期還是有些失望。唉,如果在現代就好了,有手機或電腦可以聯絡。

“等過幾天就能看到了,到時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老葉氏不忍看他失望的模樣,就安撫說道,“不到十天的時間,很快的,一眨眼就過去了。”

旁邊的穆圓圓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都是大姑娘了,還笑得這般大聲。”老葉氏搖搖頭。

穆圓圓趕緊收斂笑意,朝穆子期擠眉弄眼。

穆子期覺得吧,這一定是為了報復他剛才堅決拒絕嚴日初送自己回家的行為。

“快去洗漱吧,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老葉氏拍拍他的手背,“等你休息好了,就該忙起來了。”

成親是一件大事,就算穆家很早之前就開始準備,可事到臨頭,零零碎碎的事情依然很多,作為正主,穆子期也要跟著忙起來。

“我知道了。”穆子期又問起陳香和劉延知的事,知道他們兩人如今一個在縣裡,一個在清溪村。

“明天陳香和瑞珠就會來幫忙,他剛回來不久,我就讓他先在家裡休息半個月,瑞珠等了他這麼多年,總要好好團聚一下,說說體己話。”吃飯時,老葉氏如是說。

穆子期能理解,想到陳香從軍七年,如今成為營長,雖說比不上那些成為將軍的,可作為一介白身,這樣子也是很不錯的結果了。最最高興的是,他能平安歸來。

他相信,瑞珠對於這個結果也是滿意的。

“那以後陳香繼續留在軍中,瑞珠會去哪裡?”穆子期忙問道,他們縣裡的餃子館幾乎都是瑞珠在管理,以後瑞珠隨軍的話,餃子館交給誰?總不能關閉吧?他們如今在縣城一家獨大,每月的淨利潤達到十四兩左右,雖說是飽和了,可到底是一份收入。

“等他來了你再問吧,我還沒和他們說過這事。”老葉氏搖搖頭,這段時間,她的主要精力都花在穆子期的婚事上,其他事情無暇顧及。

穆子安去年落榜,今年復讀,照樣是讀初三,今年七月就要中考,處於關鍵時刻。穆子清在夏國大學,他運氣好一些,現在還沒有被分配去實習。所以看來看去,只有穆圓圓能幫上忙。

“行,等他來了再說,我們都好多年沒見面了,也不知道陳香變成何種模樣?”穆子期滿懷期待。

結果,等第二天中午,穆子期真看到陳香,卻鼻子一酸,差點掉了眼淚。

陳香比穆子期大五歲,算一算,今年是二十八歲,他的五官變化不大,就是整個人看起來很瘦,就像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穆子期看著他臉上的那道疤痕,整個右臉頰被劃了一刀,看得出當初的傷口很深,經過縫合後,傷口看起來還是不平整。

這是表面上看到的,被長袍遮住的身體還不知有什麼傷痕呢。

兩人相互對視了許久,說了幾句話後,到書房時,還是忍不住抹了眼淚。

穆子期不覺得難為情,對於陳香,他的感情是很深的,兩人一起長大,一起經歷種種磨難,陳香就像他的兄弟一樣。即便幾年未見,可兩人之間感情卻沒有變得生疏,所以陳香一哭,他也跟著掉眼淚了,恨不得抱頭痛哭。

“大郎,別哭了,咱們應該高興才是。”到底是經過戰場歷練的,陳香率先止住眼淚,他扶著穆子期的肩膀,笑中帶淚,“我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大郎,你長大了。”

分別那年,十六歲的穆子期,面容還有著幾分稚氣,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氣質溫和,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看起來就是讀書人的樣子。

“你看起來成熟了。”穆子期擦擦眼淚,心裡很是坦然,繼續打量陳香,又捋起他的袖子看看,果然,夏天的衣衫輕薄寬大,他的胳膊上有著大小不一的疤痕。

“別看我臉上和身上有疤,其實我是幸運的,沒有缺胳膊少腿,比把性命丟在戰場上的戰友們,我是個幸運兒。”陳香的神情很是認真,“所以你們都不要傷心,能有這樣的結果,我已經很滿足了。”

穆子期搖搖頭:“你不是神槍手嗎?怎麼身上有這麼多傷口?”

“有些傷口不是在偷襲戰中被傷到的……總之,情況很複雜,一言難盡。”陳香嘆了口氣,“我們軍中的武器比大金先進,射程又遠,可他們卑鄙啊,無所不用其極,又老是串通當地的百姓,時不時給我們搞出一些麻煩,大金的百姓愚昧,很多滑稽的話都聽,我們怎麼解釋都沒用。剛開始吃了不少虧,我臉上的傷就是那時留下的,後來將軍們吸取經驗,傷亡就很少了。”

穆子期靜靜地聽著,從陳香的陳述中,他能看到對方的成長。

如今的陳香已不是當初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年輕人,現在的他性格變得剛毅,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

穆子期心底有點失落,轉念一想,又為他高興。等問起將來的打算時,又心生不捨之情。

“我未來幾年還會繼續在軍中,我習慣了軍中的生活,現在想讓我退役出來,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陳香的目光有些迷茫,隨即變得堅定,“等軍隊不要我了,我再出來,總能找到一口飯吃。”

“我和戰友們說好了,以後還想再打仗,最好能在我們這一代統一天下,恢復漢統。”他補充道。

“在軍隊的發展的確好。”聽到他這麼說,穆子期只能自我安慰,“朝廷很重視軍隊的建設,你們這批有戰場經驗的軍官是寶貴的。”

陳香一聽,抿嘴笑了。

“我未來會在哪裡還不能確定,等一確定能休假,我就趕緊回來了。”這次回來,見到自己讀小學二年級的兒子,已經九歲了,看自己的目光是怯生生的,他心裡就一陣難受。好在經過半個月的相處,父子倆的感情逐漸加深。

“無論會分到哪裡,估摸著都不會回到明州府,所以我想帶瑞珠娘倆隨軍。”陳香知道在他從軍的這幾年,如果沒有穆家的幫助,瑞珠不會撐到現在,生活得好好的,對此,他很是感激,現在冷不丁要帶他們離開,一下子丟下餃子館,心裡很是愧疚。

穆子期昨天和老葉氏談論過這個問題,心裡有了準備,不覺得有什麼,就笑道:“這是好事,阿遠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你們一家三口當然要聚在一起,再說了,你和瑞珠還年輕,難不成就不想再生一個孩子?”

古人講究多子多福,他估計陳香夫婦還是想生的。

果然,說到生孩子這個話題,陳香沒說什麼,看樣子是預設的。

“如果你說的是餃子館,這不是問題,大不了把它轉給其他人,無論是劉家還是穆家其他房的人,到時再說。”穆子期真不覺得這是個問題,他覺得,等他和唐昕成親,兩人的身體好,又是適合懷孕的年齡,估計沒過多久他就要當爹了。

這樣的話,老葉氏一定要求到他們身邊照顧。到那時,家裡人分散在各地,各自有收入,餃子館就算關閉,也不覺得有什麼要緊。

兩人關在書房,單是敘舊就說了一下午。等到晚飯才出來,倒是讓老葉氏取笑一番。

飯桌上,瑞珠看看兒子,又看看陳香,先前的愁苦不在,面容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瑞珠在府城這裡住了兩天,因為陳承遠要上學,她只能帶著兒子回縣城了。陳香留下來幫忙,過了沒幾天,季無病請假回來,加上嚴日初,一幫人把成親的事辦得妥妥當當的。

一轉眼,六月十八日到了,這一天,是穆子期去迎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