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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會見

兩人搭乘了一輛計程車,很快到了劉克剛丟那張紙所顯示的地址——方形海酒吧。

兩人遠遠的從外面看進去。方形海的酒吧顯得大氣,高雅,裡面的人無論從氣質還是裝飾打扮看來,都非常有貴族的氣息。門口站立著兩個人,便是招呼這些貴族的男服務員。

現在是下午三點,所以還不到燈火酒綠,男歌女舞的時候,所以這些人基本上是來消磨時間或者享受人生的。

兩人相視一眼,大步往前邁了一步,卻被其中一名服務員伸手攔住,服務員打量了那人一眼,“對不起,我們這裡不歡迎學生進入。”

楚江南等人先是一驚,但又想到這些人對自己並不熟悉,何況他們兩人今天並沒有身著校服,服務員又怎麼判斷得出來自己是學生呢?這麼一想,楚江南便有了答案,這群人是狗眼看人低,怕自己進去搗亂啊。

許諾也很快猜到,笑著上前握住了擋人的那個服務員,“放心,我們是進來找人的!”

這時,一個從服務員身邊走過的一個人突然折回了路,推了推擋人的那名服務員,又用眼神瞟了兩服務員,兩人才心不甘情不願讓開了道。

楚江南和許諾毫不客氣,大搖大擺的進了酒吧,那人連忙握住兩人的手,他們這才停下了腳步。

但見那人三十有餘,面善帶笑,怎麼看也是一個讓人尊敬的長輩,他露齒而笑,“兩位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不就是一家酒吧,有什麼好奇怪的?”楚江南不屑的說道,他左看右看,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獨特之處。

那人心中大驚,好一個狂妄的孩子,怪不得張老大喜歡這小子!想到張方同看中的人不敢隨便惹,馬上又堆上笑臉:“對了,兩位是來找人吧?”

“恩。”許諾毫不掩飾的答道。

“那人可是姓張,黑臉?”那人壞笑著問道,看得楚江南直想揍人。

楚江南點點頭。姓張?應該指的是張方同。黑臉,那不就是黑幫老大的委婉說法麼?

“那麼……請隨我過來吧。”

放下這句話,那人也不管兩位樂不樂意,徑直走在了最前面。拐了幾個彎,才在某間的包間停下。

由那人敲了門。一下,沒反應,兩下。沒反應,三下,還是沒反應……四下,那人再也淡定不了了,直接五指山一拍一拍,顯然是用盡了全力。

“咯!”

門在一瞬間拉開,出現一個頭髮染成黃sè的小青年,他張大嘴巴,怒目圓瞪的斥責道:“該死的,沒事敲門敲的那麼大聲幹什麼?想嚇死我們堂主啊?”

領人的那人尷尬的笑笑,“這不是你們裡面聽不到嘛……對了,你們要的人,我給你們帶來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

小青年看了眼那人,不耐煩的呵斥道:“要走就快點走吧,你們兩個跟我進來。”

領人的那人打了招呼,便轉頭離去,楚江南和淡定的進了包間。

房間內共有三男三女,一個女人拿著麥克風唱著無音不全的歌曲,另外一個男人則在沙發上,左擁右抱,一手一個女人。他的手在兩個女人身上遊,動,時不時傳來兩個女人的呻,吟。沙發一邊站立一個青年,如保鏢似的莊嚴。現在,他們總算知道那個領他們來這裡的人為什麼會拍門了。

黃頭小青年示意楚江南和許諾給沙發那人招呼,也站在沙發左邊。

兩人上前幾步,屆時沙發上的那個男人停止了動手,並揮手讓音樂停了下來。但見沙發上的那個人,四十左右,頭髮有些蓬鬆。

“你們,怎麼還不跟王堂主打聲招呼呢?是不是不不懂規律,還是你們都活的不耐煩了?”沙發右端,一個戴著黑鏡框的青年喝道。

楚江南朝許諾使了個眼sè,對沙發那人鞠了躬。許諾接著也鞠躬,兩人同時說道:“堂主好!”

入鄉隨俗,何況楚江南現在還不想惹腦這些人。如果一句話可以換來和平,楚江南又何嘗會去在乎呢?

那人站起身來,在楚江南周圍轉了幾圈,同時又看了幾眼許諾,說道:“恩,很好,還算有點禮貌。看來,我們老大沒有看錯人。”

“謝謝堂主誇獎。”楚江南“禮貌”的說道。

那人繼續回了座位,正sè問道:“嗯,你們以前有什麼前科麼?”

“我們是學生,從未有過前科。”楚江南再次禮貌的答道。別說是前科了,就連壞事他們基本上都不做,本質上可以說是一張白紙。

“嗯,沒有前科就能把荷葉劫持,是有兩下子,現在的小夥子就是牛!以後,可都是你們年輕一代人的天下了!”說著,那人豎起了大拇指。

“謝謝。”楚江南很彆扭的說道,對於那人說的最後一句話,他並不認可。許多老一輩人都會說。以後,可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可是,到頭來呢?那些老一輩人耗著不想下臺,而使自己只能流口水著羨慕。除非這些老頭死了,瘋了,要不然哪裡還有打天下的機會。很明顯,這姓王的就是這麼一號人物。

“王堂主”扶著沙發,揮手示意幾個女人出去,幾人這才依依不捨的出了門。

“本來,老大交代我不要來,可我偏偏很好奇。現在看到了,果然一點都不失望。這樣吧,我讓這三個人帶你們去老大那裡吧,我就不客氣了。”

天啊,這哪裡是一個堂堂的堂主所說的話?這般慈祥,這般善解人意,不就是傳說中的上帝才有的風格麼?要不是楚江南親耳聽到,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這不是夢。而且,按照他的話來說,這次是特意來看他們二人的!

幾人點點頭答應,送走了“王堂主”。幾分鐘後,三人才殺氣騰騰的回了包間,黃頭青年指著他們兩人,喝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在這三人的帶領下,楚江南和許諾出了酒吧,同時又上了一輛黑sè的小轎車。

這個畫面卻被一個小姑娘看在了眼裡,她馬上抬起手,朝著身後正在往前衝刺的計程車。

……

戴眼鏡的那個混混青年充當司機,不知從哪裡抽出來了兩條黑sè的長條布,丟給了坐在後面的兩人青年,說道:“給他們蒙上眼睛。”

兩人利索的把長條布綁上,車這才隆隆的開動。一路之間,楚江南並沒能欣賞到風景,反倒是更加注意了路的顛簸程度和顛簸次數。

其實,各幫各派的窩點除了本幫人士之外,是非常機密的,暴露地方無非是一個愚蠢的行為。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今天你人多打贏了,興許第二天他們就帶著更多人回來尋仇了。所以,老窩暴露對於幫派來講是非常不利的。

蒙上黑長布條,可以有效的防止外人特意認路。但這些人似乎忽略了楚江南的一個本事——智慧。

人說智慧無敵,早在被帶上車的那一刻起,楚江南早就開始計算汽車的顛簸次數,同時也估計到了每次的顛簸程度。很遺憾,幾人帶了一個怪胎,一個可以透過視覺,聽覺,嗅覺,觸覺以及第六感獲知資訊的怪胎。

一路上,許諾一聲不吭,楚江南則在用心預計著著車輛顛簸的資料。至於三個年輕的小混混,中途也就兩句對白:

一個頭髮很有型的人對前面的那個“司機”喊到:“後面好像有車跟著我們!”

後者暗罵一句:“嗎的!甩了!”然後加快了開車的速度,再就是一切順利。

雖然中途過程短暫,但對楚江南和許諾來說卻是度分如rì。試想一下,突然失明了半個小時,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可想而知。

車耗了盡四十分鍾,終於停了。兩人摘掉黑布條,下了車,有種重見天rì的感覺。

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十分空曠,好像是遠離市區的。周圍除了花花草草到處亂開,就再也沒有什麼了,唯一的建築物還要數他們所停的那棟大工廠。

工廠很髒,但不失華麗,也很大,足足有一個標準的高中學校那麼大。數一數,大概有七八層左右的高度。抬頭看去,看到的不是正在工作的工人,也不是什麼視察的領導,而是一個個有張“砍死人不償命”的臉孔的混混。

“怎麼樣?很氣派吧?”戴黑sè眼鏡的那人很自豪的問道,嘴角還偶爾勾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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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南點點頭,也不說話表示什麼。

黃頭發小青年卻急著喝道,“行了行了,半正事要緊,我們老大還要見他呢。”

幾人這才帶著兩人去見了老大,步過二樓,一雙雙猶如惡狼看著獵物般眼神不時在兩人身上閃過。這是他們他們兩人第一次來到這麼正式的某幫黑幫窩點,是吉是兇都還未知。

可以說,兩人猶如鄉下進城般好奇的左看右看。彷彿這次不是來和張方同會面的,倒更像是來旅遊的。

還真是給力啊!

楚江南絲毫不懼怕,見到誰就和誰拱手,回敬的他的卻是一個無事或者翻白眼。他和許諾倒是一點都不害怕。

許諾更是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你是人我也是人嘛,難不成你能把吃了?

很快,走了一段長長的距離,有人就已經告訴了楚江南和許諾:“老大的地方到了,開啟這門就可以見到老大了。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先想好怎麼討好老大再開門吧?”

楚江南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推開那扇神秘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