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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小石頭

劍與劍相交的聲音連綿不斷,五行門的四個劍仙的劍雖只是一般的仙劍,但它們卻帶有一絲沉重之感,每一次交擊,都令林晚風感覺手腕有痠麻之意。

林晚風腳朝天,頭向地,右手使著孤寒仙劍傾盡著全力抵擋著破空而上的四個劍仙。雖然他的速度快了一倍,但一個人終究難擋那四名劍仙的連手,片刻的時間,他的身上就已經多了二十多道劍傷。

有血,染了他的衣衫,為他添上了幾分悽然。

雖然不知道這四個劍俠為何要誅殺他,但他明白,如果繼續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他只有身死道消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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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快,還要快,要更快。

他在心中吶喊著,手中的孤寒仙劍奮起青芒,將四柄仙劍圈在其中,抵擋著他們的進攻。

轟!

五個人四前一後墜到地面。落地之後,五行門的四個劍仙在一片煙塵中立時鑽進了土裡,一點氣息都未外放,只剩下少年執著孤寒仙劍警惕的盯著四方。

對於五行門的五行之術,他心中很是驚詫,這個門派在仙家百門之中名列前茅,其功法亦是以五行為主,而且五行門中那麼些弟子均是與五行相關的體質,諸如這四個劍仙,便是五行體質之一的土行靈體,天生與土行親近,修習土行功法事半功倍。看幾人運使“土行遁術”這般如意,便知道四人在土行術上達到了極高的造詣。

正凝思間,一位劍仙已然破土而出,手中仙劍寒光森森,劍指他的咽喉。

“躍虛!”

林晚風閃躍了開去,他知道,刺向他咽喉的那一劍,僅僅是殺著之一,因為對方有四名劍仙。果不其然,他看到另外三名劍仙與之前的劍仙呈合圍之勢,如若不是他閃得快,身上會多出三個窟窿。

這四名劍仙戰鬥直覺很強,當他再次使出“躍虛”之術刺向其中一名劍仙時,那人同其它三人都化作了一股煙塵。

林晚風眉心處豎眼張開,看見腳下大地裡有四道虛影在潛行,彷彿四條毒蛇在遊動,只待他神疲之時就會發出勾魂奪命的一擊。

手中孤寒仙劍脫手而出,刺向其中一道虛影,只是不知怎麼,孤寒仙劍一入大地,彷彿天鳥溺水,寸步難行。

林晚風無奈的收回了孤寒仙劍,情知這又是五行門的四個劍仙在作怪,五行門中的“土之堂”除了土行土遁之術外,還有“固土術”,能以自身靈力為引,加持在周身土地上,能令土地與精石比堅。

林晚風望了望遠方,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也不再理會大地之中的四名劍仙,馭使著孤寒仙劍,破空而去。

同樣限於功法原因,五行門中的四名土之劍仙只能在大地下奔行,他們不會馭劍飛行之術。雖然他們在土行功法上造詣極高,但土中行走之術論速度卻是遠遠不如馭劍飛行之術,所以追了一會兒,他們便放棄了,鑽出了荒地,各執仙劍,恨恨地注視著那一道破空而去的流光。

“房師兄,怎麼辦?本以為接了一個比較容易的任務,沒想到這個任務如此棘手,連佟師弟都被殺死了,如果師門知道佟師弟死了,追究下來,我們師兄弟四個恐怕都脫不了干係。”一名劍仙驚惶的說道。

聽他此話,其它三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被稱為房師兄的那人沉思了片刻,計上心頭,陰陰一笑,道:“佟師弟之死麼?自然與那太玄少年有關。”

其它三人聞言一怔,不解地看著房師兄,房師兄解釋道:“師門追究下來,就直說佟師弟被太玄少年殺死,只是這原因麼,我們尚需合計合計。”

“這恐怕行不通罷,太玄神宗貴為百門之首,仙臨天下,又豈容我等胡言?如果太玄門人與我師門長輩對質,那豈不就穿梆了?”一名劍仙面現顧慮之色。

房師兄嘴角一勾,森森笑道:“絕對不會穿梆!”

其它三名劍仙見他說得如此肯定,不禁對看了一眼,心中疑惑更濃。

……

清城之地,已經變了模樣,原來的此處山青水秀,土地豐美肥沃,是小荒域中唯一一個綠地。可如今的這裡,那一片青蒼濃郁的顏色已經消失,大地一片蕭條。

樹枯了,葉敗了,草黃了,花爛了。

青煙道道,蠅蟲群群。

空氣之中一片糜爛的味道,遠遠的,還能聽到一些古怪的咀嚼聲。

除了如血的蒼穹,一切都變了。

立在清荒之外的雨青山巔,望著下方的那一座城池,他心中一片哀傷,同時,心中竟還升起了幾分快意,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暢快大笑,“怎麼樣?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你們得意了罷?當初將我激走之時,你們可想到有今天?”

只是,他突然想起了清城天變的那一天,在城主府下的五行祭壇之中,楚子奇鄭重而肯求的話語,“將軍,子奇求你一件事。”

“說罷。”

“求你不要放棄清城。”

少年啞然失笑,道:“放棄清城?我為什麼要放棄清城?”

“因為,世人總是愚昧!”

少年認真地盯了楚子奇好半晌,似要看出個所以然來。但楚子奇將一切的秘密都藏在了那一張平靜的臉下,他一動不動地跪著,卑微而執著著的肯求著少年的許諾。

沉默了好半晌,少年才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放棄清城。”

回神處,少年臉上微現苦澀,說道:“子奇,難道你知道這一切麼,為何當初不說個通徹,說個明白?”

清城外的荒野裡,很多行屍在無意識的遊蕩,它們搭聳著肩,偏頭斜腦的樣子,似乎沒有一點靈魂。

忽地,林晚風想到了什麼,馭氣而行,向清城城南的荒野行去。不多時,便來到了城南荒野的三十裡處。

天穹如血,撒下萬千血輝,籠罩著這片天地,也籠罩著這一處凌亂的荒地。

一片深黑的亂石,沒有一根雜草,看去極是寂靜。一棵沒有一片葉子的枯樹,孤伶伶地立在亂石間,伸展著萬千枯枝。

在這棵已經乾枯的月桂樹上,一襲紅衣的怨魂坐在月桂樹的一根橫枝上,輕輕搖晃著腳,深深地看著遠方。

“僅僅六個月零三天,你就回來了,找到我的賤人了嗎?”怨魂低下頭,看著樹下的少年。

聽著怨魂的話,看了她那哀怨中帶著淡淡憂傷的神情,少年心中翻湧,很是難受。六個月零三天啊!怨魂又在數著日子過麼?

低垂下頭,手撫摸著月桂樹粗糙的樹身,看著樹身上那一句話:“假如我死去了,你會痛悔嗎?”

是啊,假如我死去了,你會痛悔嗎?不經意間,他的腦海浮現了那一道青衣身影,心靈最深處,痛如潮湧。

樹上怨魂見他表情,幽幽一嘆,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少年深深呼吸,鎮住心中疼痛,仰頭道:“同是天涯淪落,但只有我是人,而你,是魂。”

怨魂幽幽地道:“原本我也是人的。我說等他到二十三歲,就在我二十三歲那年,我死了,這樣我就能一直等他了。”

林晚風大受觸動,將孤寒仙劍插於身側,從戒子袋中取出了那一句枯骨,橫託在手臂上,靜靜地仰望著樹上的紅衣怨魂。

“我被鎖在傷與痛的深處,聽時光唱盡年華,唱倦獨孤,唱斷所有記憶的路。 ”

怨魂突然呆住了,魂影都僵滯起來。她安靜地望著那一具人骨,聽著它若隱若無的悲傷話語,一時間似乎難以接受這樣的重逢。

不知過了多久,怨魂發出穿心掠肺的尖叫,從月桂樹的橫枝上跳了下來,將那一具人骨摟在了懷中,用她那哀怨悽傷的容顏,婆娑著那具枯骨,悽聲道:“多少年的期盼,多少日夜的等待,孤數青春歲月,無悔時光風雨,到頭來,竟是這般的結果麼?也好,幾百年的等待,總算有了一個結果。”

少年靜靜地望著怨魂,默默無語。

也許是傷夠了,怨魂抬起了頭,道:“小仙長,恐怕當初答應你幫我找到賤人後,我就為你辦事的事情,我已經做不到了。”

林晚風笑笑道:“我當初就知道。”

怨魂怔了一下,道:“你如何知道的?”

“因為你是鬼。”

“這與我是鬼有什麼關係?”

林晚風微微一笑,道:“因為鬼話連篇!”

怨魂聞言楚楚一笑,道:“我們要走了,去早該去的地方。小仙長的大恩,老鬼我無為以報,這顆小石頭就送給你罷。”

說著,一顆小石頭莫名出現,懸浮在了少年的身前。而怨魂則是抱著那一具人骨,立在月槐樹下,溫柔地望著懷中人骨。那一座小石崗劃破了陽世,周圍一片陰霧,似要從這個世間跳脫而墜入九幽。

這時,怨魂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少年道:“我見過你,不是現在,不是以前!”

話畢,怨魂與小山崗和那棵月桂樹都消失不見,留下悵然還有不解的少年。林晚風呆呆地立在荒野,有些失神。

“我見過你,不是現在,不是以前。”這話是什麼意思?林晚風心中甚是迷惑,“難道是以後?”想著這個荒唐的猜測,他感覺很是可笑。回過神,收起那一顆小石頭,握在手中,靜靜的觀望,這顆石頭只是小小的一塊,而且並不完整,看去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他又輸入靈力去感受,小石頭也沒有什麼反應。

他將石頭收入了戒子袋,又從身前地面拔出孤寒仙劍,凝望著清城的方向,“我回來了,為了心中的傷,為了不能忘卻的狼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