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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玄門

納蘭與林晚風繼續遊歷,一路風餐露宿,歷經兩月,達到中原大地。雖然一路上還是得遇幾個仙門,可惜這些仙門都認為林晚風沒有靈根,是廢物!所以不將其收入門牆,已經失敗了五次了,林晚風還是沒有氣餒。

雖然每一次失敗之後,他都會更加的沉默,但他內心也總有一團火焰催促著他,繼續努力,繼續努力!

而且隨著失敗,那團火焰越深越烈,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暴發,暴發出令人不可逼視的光和熱,照耀諸天萬界。

林晚風心中頗為忐忑,看了一眼前方那一道魁梧的身影,鼓氣勇氣道:“納蘭大叔,我剛才說我偷學了《人武》,你聽見了嗎?”

“唔。”納蘭大叔應了一聲。

林晚風又道:“那本《人武》我是在若水處偷的,回去後你不要責怪她。”

納蘭大叔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緊緊盯著林晚風,然後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知道,那本《人武》是丫頭送你的,我知道你也想學,可是我擔心‘仙’與‘武’大道殊途,怕對你以後修習仙術有影響,所以才收回了《人武》秘本。”

林晚風一呆,納納地道:“大叔你……你……都知道啊。”

納蘭大叔微微一笑,摸了摸林晚風的頭,道:“走罷,繼續尋訪仙蹤。”

林晚風突然有些洩氣,道:“大叔,這世上真有仙門麼?我們已經尋找了三個月,都沒有找到啊。”

“肯定有仙門,仙門難覓,究竟其隱匿於何處,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你別灰心,世上無難事,只要肯堅持。”納蘭大叔說道。

“哦。”林晚風應了一聲,振了振神,繼續跟在納蘭大叔身後,在滿城的繁華之間,尋找傳說中的仙門。

走過了一街,他看到了一圈人圍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圍觀什麼,當即好奇心大起,道:“納蘭大叔,我們去看看前面罷,那裡好多人。”

納蘭本欲拒絕,但看到林晚風一臉的風塵倦色,心想就當歇息一下,便點了點頭,道:“好。”

說著,納蘭大叔帶著林晚風擠入了人圈之中。

一個肥頭大臉,留有八字鬍鬚,面相頗為威嚴的中年人手捧著一束鮮紅的花,單膝跪在一個少女面前,乞求道:“九九,嫁給我罷。”

少女神情羞紅,低聲道:“別鬧了,這麼多人。”

中年人一急,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喔——”

周圍人群發出了起鬨聲,然後有一人大聲道:“嫁給他。”

安靜了一下後,更多人舉起手臂振呼:“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在高猛的聲浪之中,少女一臉羞怯,終於微微地點了點頭。

頓時,周圍人聲雷動。

中年人站了起來,將手中花束遞到了少女胸前,道:“白頭偕老,一生永愛。”

少女接過了花束,一臉幸福,然後挽著中年人走出了人群,走進了一家名叫“玄門”的客棧。

納蘭大叔看著中年人的背影,一臉鄙色,道:“都這麼大的年紀,卻去追那麼小的姑娘,真是老牛吃嫩草不知羞恥。”

旁邊有人拐了拐他。

納蘭側頭看去,是一個老者。只見老者望著走進客棧的那一對身影,感嘆道:“這位小哥你初來此地有所不知,才如此說罷。”

納蘭道:“怎麼了,老丈,這其中莫非有其它故事不成?”

“你眼中的那個小姑娘,少說也有三十多的年紀了,而且,她是那個中年人的妻子。每一年的今天,中年人都會手捧‘痴情花’上演如此一幕。這麼一幕,都已經上演了十多次了。據說,今天是他們的‘結緣記念日’。”老者微笑說道。

納蘭頓時不語,看向那一對背影的目光,閃爍間多了幾分感動。

人世間,有多少夫妻,能如此的相愛如初?

“這樣一個漢子,一定要認識一下。”納蘭說道:“晚風,走,進客棧去看看。”

“好。”

納蘭帶著林晚風走入了緣來緣往客棧,這個客棧打掃得比較清幽,大堂裡擺的桌椅皆是由藤枝編造,桌椅間還擺有綠色景植。

此時,方才那個少女正將那一束鮮紅的痴情花放進一個竹製的花籃裡。而那個中年人,則泡了一杯香茶,安靜地坐在角落裡,偶爾瞟少女一眼。原來這家名叫“玄門”的客棧,便是這兩人所開。

“兩位,快請坐。”少女走出了櫃檯,熱情地招呼著納蘭和林晚風。

“打擾了。”納蘭說道,帶著林晚風坐到了中年人的那一桌。

中年人被打擾,面現不悅之色,八字鬍鬚一跳,淡淡地道:“有事兒?”

受此冷落,納蘭面色不改,道:“方才才知道兩位之間的一點故事,心中感動,特來結識一下。”

“感動?”中年人冷笑了一下,道:“方才還有人說我老牛吃嫩草不知羞恥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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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納蘭神情一僵,頗有些尷尬。

林晚風沒注意兩人的談話,倒是對那位少女頗有幾分好奇,道:“姐姐,你真年輕漂亮啊。”

少女聽到此言,頓時眉開眼笑,道:“是嗎?一看就知道小兄弟是個實在人,說的都是實在話。我叫司馬九九,你就叫我九九姐好啦,這位是我家當家的。”

“九九姐。”林晚風聞言立馬甜甜地叫了一聲。

“誒,小兄弟真是乖,等你長大了,我將我家閨女許配給你。”司馬九九微笑著摸著林晚風的頭。

林晚風大吃一驚,道:“九九姐有女兒了?”

司馬九九“撲噗”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吃驚罷。是啊,九九姐我有女兒了,而且我家閨女的年紀都跟你差不多了。”

林晚風呆住,看著這位少女模樣的婦人,傻傻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司馬九九神情更加歡喜,又摸了一下林晚風的頭,道:“喝點茶水還是酒水?”

“要茶。”林晚風回答道。

“人生如茶,茶如人生。喝茶的人都乖,不像我家閨女,整天都喜歡喝酒,跟一個酒鬼似的。”司馬九九嘆息了一聲,說到這裡,她看著中年人道:“這都怪你,在山上你也不好生教導,讓他沾染上了老四的習性。”

中年人裝作沒聽見,將頭側到了一邊。

“哼。”司馬九九瞪了中年人一眼,然後走向了櫃檯。

中年掃了一眼納蘭,漫不經心地道:“你修煉的是人武,如今已經達到人仙三重的境界,想來你在這人世間應該頗有些名氣罷,未請教大名?”

納蘭抱拳道:“在下納蘭威。”

“納蘭威?你曾是天朝‘九品堂’的強者,不曾想在這裡見到你。”中年人神色平靜,沒有一點變化。他頓了一下,又道:“你的名字中有一個‘威’字,我的名字中也有一個‘威’字,看來我們還是頗有緣份的。”

納蘭威正色道:“請教大名。”

中年人都待說話,司馬九九已託著茶盤走了過來,放了三杯茶在桌上:納蘭威一杯、林晚風一風,最後一杯替換了中年人之前喝的茶。

中年人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道:“喝茶,喝茶,這茶可是極品茶啊,即便是我,都難得喝上一次,這一次還算是託你倆的福。”

林晚風見一片片綠葉在水中翻滾,攪蕩起一縷縷帶著濃濃香味、沁人肺腑的霧氣,不禁雙目發光,問道:“這是什麼茶?”

“四味茶。”司馬九九微笑著說道:“這茶世間難尋,只有我們家後山才有哦。”

“只有九九姐家後山才有?想來九九姐家是一個非比尋常的地方,那我要去九九姐家裡。”林晚風認真說道。

司馬九九笑道:“好啊,到時讓我家當家的帶你去,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當家的,你說如何?”

中年人聽到此話,眉頭微微一皺,看了司馬九九一眼,換來的卻是一個滿含威脅性的眼神,當即牽強一笑,道:“好啊。”

司馬九九見狀神情微微不悅,道:“當家的,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我看這孩子極是不錯,你覺得呢?”

“好罷。”中年人目光灼灼地看著林晚風,點了點頭,道:“以後他就是老五罷,不過他有些特殊,我得施些手段將他失去的東西給找回來,不過補全後他可能會遺忘一些東西。”

納蘭威看到這麼一幕,心中一動,但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不動聲色的端起了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在下一刻,神情舒展,最後盯著茶杯,目光裡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

“納蘭先生,這孩子讓我家當家的帶回家,你覺得怎麼樣?”司馬九九笑問納蘭威。

納蘭威激動道:“求之不得,以後晚風就得蒙大仙多多費心了。”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你且放心便是。”

說著,中年人揮了揮手,納蘭便感覺整個客棧在他眼中飛速遠去、遠去,消失無痕。他孤身站在茫茫人海中,一臉的錯愕與呆滯。

林晚風一臉震驚,道:“九九姐,納蘭大叔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還有,我失去了什麼?”

納蘭威嘆道:“你丟失了一魂和一魄。”

林晚風瞪著雙眼,道:“丟失在哪兒了?”

“那一魂丟失在曾經,那一魄麼……”中年掐了掐手指,瞬間動容,看著林晚風的目光熱切起來:“你看似無靈根,實則……”實則如何,他沒有說下去,只見他轉頭看見司馬九九,溫情脈脈,道:“夫人,還是你法眼如炬,這一次,撿到了一個好苗子。”

司馬九九怔了一下,感嘆道:“人在做,天在看,惡有惡報,善有善得!”

中年胖子道:“是極是極。不過,這小子丟了一魂一魄,而且紅塵伐骨,待我為他洗骨伐經一番。”

說著一道法術過後,將林晚風擊得昏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