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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調夫棒

“不知不覺離開千機峰已經四年,千機峰上思神崖邊的那些紙鶴,都還在麼?”

幽幽的聲音響在青年的耳畔,令他又想起了思神崖上的紙鶴,在風起的時候,總在無聲飄蕩。

林晚風輕聲道:“都還在,只是不知道怎麼,每次想起那些紙鶴,我就想響起了若南,即便四年了,在我心中,她從未離去,也未曾改變。”

寧若南微咬著唇瓣,聲如蚊蠅,道:“你想若南,你為什麼想她,你想她做什麼?”

林晚風看著那一張無晦的容顏,心神一陣恍惚,喃喃地道:“想她……”

“咳!”一道沉重的咳嗽聲從後院傳了進來,似乎一道驚雷,響在林晚風的耳邊,林晚風心神一凜,眼神飄向後院,儘管看不到,但他依舊能想像出師傅寧威遠正在威嚴的看著他。

這時,後院傳出司馬九九的聲音,“威遠,你咳什麼?”

“咳。”寧威遠輕輕地咳了一聲,小聲說道:“天氣突然轉涼,偶然感了風寒。”

“什麼?你受了風寒?”司馬九九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聽在耳裡像是出了青天塌了這般天大的事情。

寧威遠:“是啊,都怪這鬼天氣,不然……”

司馬九九打斷了他的話,冷笑道:“你要是得了風寒,那南山早就跑到北邊出去了。”

“咳……”這一次,寧威遠的聲音極是古怪,像是突然間吞了一隻蒼蠅後被噎著了。

寧若南:“……”

林晚風:“……”

良久,寧若南巧然笑道:“小師弟,你繼續說。”

林晚風怔道:“說什麼?”

寧若南微笑道:“說你想若南做什麼。”

“哦。”林晚風神情恍惚,道:“想她……”

“咳。”寧威遠恰逢其會般咳了一聲,聲音低沉。

司馬九九惱怒道:“你又怎麼了?”

寧威遠柔聲道:“九九,你聽聽這溫柔的風聲,看看這飄零的落葉,有沒有一種特別想吟詩的感覺?”

“我是沒有,看你詩興大發的模樣,你肯定是想到了一首好詩,吟來聽聽。”司馬九九隱忍著怒氣,冷笑了一聲。

“聽好了。”寧威遠聲音頓了一下,接著昂然吟道:“秋風如豬,落葉如牛,全在我家後院走。好了,我的詩吟完了。”

後院沉默了好一會兒,又才傳出司馬九九咬牙切齒般的聲音:“你狠!”

“哼哼,這首好詩足夠流傳千古罷?”寧威遠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小小的得意。

“……”寧若南瞟了後院一眼,又將收回的目光落在林晚風身上,微微一笑,道:“小師弟,你繼續說。”

“哦。”林晚風神色一整,道:“想她……”

“咳!”寧威遠的聲音越發低沉了,聽在林晚風耳裡,似乎已經帶了幾分火氣。

這時,一陣“乓乓乓乓”的聲音傳了出來,接著是寧威遠驚慌的聲音,“九九,你幹什麼?”

“幹什麼?”司馬九九冷笑道:“我讓你風寒,我讓你風如豬葉如牛,我讓你得了哮喘不斷的咳,老孃要是不拿出這‘調夫棒’,你就不知道什麼是‘婦律妻綱’。”

“乓!乓!乓!乓——”

聽到後院的聲音,林晚風不難想象後院的師尊寧威遠身上正發生什麼悽慘的事,不禁露出不忍之色。

寧若南見他的神色,安慰道:“你不用擔心,你師傅就那樣兒,三天不捱打,就想上樑揭瓦,所以每隔兩天,你師孃就會*你師傅一次。”

林晚風:“……”

寧若南托起香腮,仔細地盯著林晚風,道:“四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吸引人了,估計現在一舉一動都牽扯無數少女的心。坦白交待,你除了修煉師門的‘太玄神法’以外,還修煉了什麼惑法媚功?”

“惑法媚功?”林晚風沉思了一下,認真地道:“好像沒有。”

“撲噗。”寧若南笑容綻開,像一朵向日葵,盛滿了暖暖的陽光,沒有一絲陰晦,令林晚風看得有些失神了。

寧若南伸出手掌在林晚風眼前搖晃著,見其面色微紅地醒轉過來,不由大方一笑,道:“怎麼這麼呆頭呆腦的看著我,我臉上有花不成?”

林晚風垂下頭,端起酒盅喝了一口,一道如火流順喉而下,又化著一道飄飄氣流衝上了頭,他感覺頭腦昏乎昏乎,似乎有些醉了。只是,究竟是這百日醉蘭的老酒醉人一點,還是眼前的少女醉人一點,他已是分不清了。

見他的動作,寧若南下意識地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喝茶之後,她的笑容又濃郁了一些,只聽她笑著道:“小師弟,許久不見,很是想念,你叫聲師姐來聽聽。”

林晚風抬頭,迎上那一雙如水般的溫柔而明亮的眸子,心中一蕩,脫口道:“師姐。”

寧若南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小師弟,叫聲寧師姐來聽聽。”

林晚風似想到了什麼,怔了一下,但他很快回過神,叫道:“寧師姐。”

“真乖。”寧若南很是滿意,但不是滿足,道:“小師弟,你先叫聲師姐,再叫聲寧師姐來聽聽。”

林晚風傻傻地看著寧若南,精神有些崩潰了,弱弱地道:“不叫可不可以?”

“快叫!”寧若南斂去笑容,滿面兇惡,惡狠狠地道:“必須的。”

林晚風大感委屈,叫道:“師姐,寧師姐。”

“好。”寧若南意猶未盡,又堆起笑容,道:“小師弟,你先叫聲師姐,再叫聲寧師姐,最後叫聲若南師姐。”

後院裡,伸著長耳偷聽的司馬九九仰天拍了一下頭,露出痛苦的表情,道:“如此英明神武的老孃,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連追男子都不會。肯定是因為她繼承了老孃的美貌,卻也繼承了她老爹的呆笨不堪。”

寧威遠:“……”

林晚風與寧若南四目相對,同時笑了,笑的是雙方如此的默契,又重溫了一回往日舊事。

還是當年的人,還是當年的對白。

當年的人說著似曾相識的當年對白,追憶著當年的事,恍恍惚惚,時光停滯,歲月靜好,宛如當年。

“我想若南,想的是她的字兒,這些年紫竹林那一根刻有‘踩著腳印出來’的字的紫竹總在腦中揮之不去,當初感覺那字太慫太醜,如今回想起來,依舊覺得那字太慫太醜。”林晚風緩緩說道,神情似笑非笑。

“有多慫啊?”寧若南笑容燦燦。

“那字兒非常慫,恐怕鬼見了都能笑死。”林晚風的回答跟當年一模一樣。

“去死。”寧若南笑罵,頓了一下,她又道:“對了,你怎麼尋到此處的?”

“我想尋找失卻的記憶,跟著感覺走,恍恍惚惚就到這裡了。”林晚風有些失神,頓了一下,又緩緩說道:“我想過去的記憶都完整,不管是好的,或是壞的,都不想失去它。”

寧若南遲疑了一下,道:“如果過去的記憶會令你痛苦呢?”

林晚風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如何知道過去的記憶會令我痛苦?”

寧若南愣道:“這……”

林晚風微微一笑,肯定地道:“你知道我的過去。”

寧苦南眼神飄忽閃躲,否認道:“切,雖然你是俊男一枚,我才沒有興趣去瞭解你的過去。”

林晚風笑意濃郁,道:“我可沒有說你去瞭解我的過去了。”

兩朵紅霞忽然在寧若南的臉上升起,並且快速的爬滿了那張玉顏。寧苦南不敢去看林晚風的眼睛,反而東張西望道:“咦,今個兒這個店裡怎麼沒有什麼客人呢?”

林晚風笑容越發深遂,道:“據我所知,玄門客棧從來不是客棧。”

“不是客棧是什麼,沒見過樓上那麼多客人麼?”寧若南嗔了林晚風一眼。

林晚風笑容漸漸消失,似乎勾起了深心處莫名的傷感,說道:“都是遊魂,都是野鬼。”

寧若南盯著林晚風眉心處的那一道印記,道:“小師弟,你在奇眼上的功夫,倒是越發精深了。”

林晚風淡淡一笑,仰頭將酒盅裡的佳釀一仰而盡,無限落魄地道:“我的奇眼是越發精深厲害了,看得穿天地陰陽,看得破真實虛妄,可是我卻看不透這繁華紛擾的人間,看不透顛倒迷亂的紅塵。”

寧若南聞聽此言,看向了他,痛惜道:“小師弟……”

林晚風輕輕一笑,從乾坤袋中取一個白珠,遞給寧若南,道:“不說這些了。這些年我在南荒一帶遊歷,撿了一個白色的珠子,感覺你會喜歡,送給你罷。”

林晚風說得輕描淡寫,但少女卻是知道,那一顆看去極為不凡的珠子,不是撿都能拾得倒的,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樣的兇險方才能得到。

寧若南盯著手心處那一個發著白光的珠子,忽然間淚眼朦朧,抬頭道:“這珠……珠子很……很好。”

後院裡,司馬九九聽著那結巴的話語,痛苦的拍了拍額頭,此時滿面風情的臉上升起懷疑之色,道:“這真是我生的若南?”

一側的寧威遠盯了一眼司馬九九另外一隻手上的大木棒,小聲嘀咕道:“不是你,難道是我生的?”

寧若南痴痴的盯著心中的白珠,突然道:“本師姐送你的那一盆‘問心花’還在不在?”

林晚風怔住,脫口道:“‘問花心’是你送的,難道不是婉柔師姐送的麼?”

寧若南動作一滯,燦笑著望向他,眼中似有幽光閃過,只聽她輕輕地道:“怎麼,難道你希望問心花是葉婉柔送的?”

囧。

林晚風大窘。

問心花,問心問心,問心問情。

一直以為問心花是葉婉柔送的,當初還為此興奮不已。沒想到,送問心花的竟是眼前的帶著陰光般笑容的師姐,只是,得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除了意外的窘迫,為什麼深心之中還有一絲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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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對於那個仙子一般的青衣女子,還不能釋懷麼?

寧若南見他失魂一般的模樣,神色一黯,目光逼視著少年,道:“你在想她?”

林晚風心中一顫,不敢再看她的目光,口中明知故問:“誰啊?”

“葉婉柔。”寧若南肯定地道:“不過,有些事你怕是還不知道罷。”

林晚風怔道:“什麼事?”

寧若南目光一閃,道:“葉婉柔和蕭乘月早在姻緣古樹之下定了終身,有一支刻有‘月柔’兩字的笛子為證,這件事情,整個師門,恐怕也只有我寧若南知道。”

一剎那間,林晚風無力的靠在了藤椅上,目光望向客棧之外,只感天空陰霾,世界似去了本有的色彩。

寧若南接著道:“葉婉柔本有一個未婚夫,前些年她去了南方,便是要退了那一門親事,只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給耽擱了下來。晚風,你也不必難過,不是你失去了葉婉柔,而是葉婉柔失去了你。”

林晚風無神地看著店外,失神道:“有分別嗎?”

寧若南認真的道:“重要的事物,才叫失去;不重要的叫拋棄,所以在我看來,她失去了你。”

林晚風更加黯然了,道:“不重要的叫拋棄,原來我對她那般的不重要,所以她拋棄了。”

寧若南頓感氣苦,本來如此說是讓他解開心結,卻不料他竟鑽了牛角尖,偏要如此理解。見少年雙眼無神,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心中很痛,又道:“晚風,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這一生,你是屬於我寧若南的。這一次師門的‘七武仙緣’上,我要擊敗葉婉柔,我要叱責她,為什麼不管好她的美麗,非要誘惑我家晚風,還有,那一天,我要告訴所有同門,你林晚風是我寧若南的,誰也不能與我搶,誰也不許我和搶。”

“好!”後院的司馬九九激動拍掌,道:“不愧是我司馬九九的女兒,有膽有豪氣,就該這樣。咦,老威,你怎麼愁眉苦臉的?”

寧威遠怒道:“你瞧瞧,你瞧瞧,好好的一個閨女,被你帶成什麼樣了?”

“什麼什麼樣了?”司馬九九手拿調夫大棒,美眸怒睜,道:“當年你不也是這樣被我搞到手的?”

寧威遠滿面黑線,心中腹誹:搞?怎麼用詞那麼難聽?還搞到手呢,我都成什麼了都?

不過他看到司馬九九有意無意的擺弄著調夫大棒,心中一突,那調夫大棒殺傷力巨大,堪比神兵利器,這些年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是以每次看到調夫大棒,都有一種將其毀去的衝動。

寧威遠麵皮微微一抽,強顏笑道:“九九,你看,我們家若南一個女孩子家家,老大不小了,成天像個男孩子,她這樣子,我怕她降服不了男孩子的心。”

司馬九九露出思索之色,道:“降服不了男孩子的心?這倒是個問題。”後一刻,司馬九九美眸一亮,笑道:“嗯,有了。”

“什麼有了?”寧威遠微微一怔。

司馬九九對他深深一笑,朝外間開口道:“若南,接著!”說完,司馬九九身體一彎,從門後探出身體,手中的調夫大棒就飛了出去。

寧威遠身體連忙一探,看見那根調夫大棒在半空劃出一道弧跡,然後被寧若南隨手接住。

寧威遠忽然有些同情起自己的小徒林晚風,同時還有些慶幸自己結束了那悽慘的大棒生活。

似乎看出了他的慶幸,司馬九九對他溫柔一笑,有著說不出的美麗風情,她說道:“因為你修為日益高深,最近發現你皮粗肉厚了許多,那一根玄木製的‘調夫棒’已經奈何不了你,索性就不用它了。”

寧威遠聞言後立時眉開眼笑,道:“還是我家九九溫柔,懂得體諒為夫。”

“所以,我又特製了一根。”司馬九九微微一笑,然後取出了一根調夫大棒,這一根調夫棒比之前那一根要大上一號,通體黑色,散發著冰涼的氣息,這一根調夫棒明顯要比玄木製的調夫棒強大。司馬九九笑容越發迷人,道:“方才那一根調夫棒是玄木所制,而這一根呢,是黑玄鐵製的,又是我特製”頓了一下,司馬九九身體向寧威遠一靠,眨了眨美目,吐氣如蘭,微笑著強調道:“所以威力更大。”

寧威遠的笑容僵在臉上。

林晚風失神地看著司馬九九,咀嚼道:“非要誘惑我家晚風?我家,我家……”

林晚風忽然間感動,寧若南用她的陽光,讓他感受到了溫暖。

寧若南淺淺一笑,道:“對啊,我家晚風,我的晚風,有問題嗎?”

看著隱藏在淺笑之下的濃濃關懷,林晚風想要落淚,但他忍住,點了點頭,字簡意骸,道:“好。”

“不過呢,我們家有一個規距。”寧若南脫去了她堅強的外表,變得極是溫柔可人,令人深心砰然而動。林晚風呆了一下,面色微微一紅,隨即鎮了鎮神,好奇道:“什麼規距?”

“在家裡,娘子的話最大!”

林晚風驚異地道:“竟有這等規距麼?如果我不從呢?”

“不從?”寧若南笑容深遂,看得林晚風心中發悚。

這時,只聽到裡間傳出師孃司馬九九的聲音,“若南,接著!”

一件事物在半空滑過一道彌跡,被寧若南接在手中,原來是一根大木棒。

林晚風心中一動,這難道是……

寧若南笑容越發深遂,揮舞著大木棒,像一隻美麗動人的惡魔,開始露出她那溫柔難擋的獠牙,道:“你以後敢是不聽話,我就拿它來*你。你可別小看它,就算你是無惡不作,叛逆性極強魔頭,我也保管能用它將你*成溫文爾雅的淑男。”

一瞬間,林晚風被深深鎮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