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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龍首戰士

順河航行五天,便過了入海口。之後艦隊便一路向著東南方向的特拉波要塞前進。按本船船長科莫多的說法,順風順水時,再過十天,便到了。

又經過了這些天,桑格斯雛鷹們終於習慣了大船的顛簸,不再嘔吐,便按著克里格的要求練習起船上廝殺來。不過畢竟不曾在船上格鬥過,一個個隨著甲板東倒西歪,到是不時引得北海人哈哈大笑。而克里格也不著惱,只滿不在乎的笑著看著弟兄們出醜。雷娜此時也不暈船,便繼續坐在木桶上喝酒,不時把酒倒偏灑了一身。

到了第九天中午的時候,正在捉對廝殺並且已經逐漸在甲板上站穩了腳步的桑格爾人們突然聽到了一聲悠長低沉的號角聲——隨即,瞭望手便拖了長腔大喊起來:“敵船!”

克里格先是疑惑了一下,之後便想通了——雖說陸中海上一貫是北海人的艦隊和諾裡克帝國的艦隊,但此時迪德人已經大挫了東部軍區,竟把手也伸到海上來了。

不過對於此,整船人卻都不在乎——畢竟,北海人乃是海盜的頭子,海戰的祖宗,便是諾裡克帝國的艦隊也要讓他們三分,想來迪德人也沒膽前來。

然而,緊接著,號角便再響了起來。科莫多聽了號角,先是皺了下眉,之後便大手一揮:“落帆,全槳——小的們,準備宰人啦。”原來那號角裡的意思,卻不是追擊,而是迎敵——想來那迪德人竟未曾見識過北海人的厲害,非但不逃,反而主動殺了上來。

聽到要宰人,桑格爾雛鷹們頓時興高采烈起來,隨即便將眼神投向了克里格。而接著,科莫多也猛地醒悟過來,又揮了下手,聲音也低了許多:“半槳,拖後。”

克里格皺了下眉頭,便快步上前:“拖後怎的?”

“嘿,”船長摸了下鬍子,一臉懊喪,“你們海戰不行,別白送了性命,且看別人打。”

克里格皺下眉便要摸刀,卻又忍了下來——從小到大,他何曾讓人這麼小瞧過?然而畢竟在別人船上,也不好太放肆:“嘿,大叔倒是好意。可要是拖了後,露了怯,叫人看出來,反遭欺負,也折了大叔名望。不如就全速衝過去,到未必有事。”

科莫多想想也是——若是與其他船一起衝,到不易被圍攻——況且雖然大多水兵都去了別的船上,好歹還留了二三十人,多少也有一戰之力,於是再次揮手:“全槳,衝!”

槳手整齊的號子從甲板下傳出的時候,克里格也將桑格爾人都聚到了甲板上——每個桑格爾人都將長弓拿在了手裡,將箭搭好,不緊不慢的開了滿弓。

全速對沖的船很快便接近了,克里格可以清晰的看到敵人的船上掛的旗子上銀色的新月和金色的星星,甚至可以看到敵人的船上那些穿皮甲帶圓頂面帽的敵人——此時克里格便將一支響箭射向敵船,桑格爾雛鷹們便向著響箭去的方向一齊射了起來。

那迪德人原本是內陸的遊牧民,才接觸大海並沒多久,雖然也學了些海戰的技術,卻仍不純熟,無論是撞角衝撞、船炮射擊,還是船身斷槳,急切間都掌握不了,便以跳幫奪船為主。此時一船水兵正各自拿著刀劍索具,準備趁兩船擦過時跳幫奪船,卻冷不妨迎面來了一陣箭羽,當時便死傷了二三十,恍然間竟然連跳幫奪船都忘了。

而別的船便沒那麼好的運氣——北海人熟練船身斷槳之術,故意將船開得貼著敵船而過,相遇前便將自己的槳都收了起來,以船身一連氣撞斷了迪德人不少船槳——而迪德人見兩船離得如此之近,便連索具跳板都剩了,直接跳過廝殺起來。北海人原本便終日裡跳幫奪船,此時卻被敵人上了船,頓時怒火沖天,發起狠和迪德人死戰起來。迪德人人數眾多,而北海人戰技卓越,一時間雙方竟打得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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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格爾人又射了一輪箭,突然聽到號角聲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是三短一長——克里格便發覺科莫多的臉色難看起來。

“跳幫戰。”科莫多抓了抓鬍子,為難的看了下克里格——雖然之前桑格爾人兩輪箭殺了不少敵人,但若是停下船真刀真槍打起來……

“嘿,科莫多大叔你只管放心——給我準備個長跳板。”克里格說著,便將手中長弓丟給身邊一人,徑直跑向船舷。

科莫多嘆了口氣,便對水兵長使了個眼色——水兵長便跑下了甲板——既然桑格爾人靠不住,船上水兵又少,便只得將槳手也武裝起來,準備作戰了。

桑格爾人畢竟不懂得海戰,只看到一艘敵船靠近,便照克里格說的,拿了最長的跳板,高高樹起,之後直朝敵船放倒。結果跳板遠長過兩船距離,直砸下去,迪德人便慌張的散開躲避,而克里格則直接衝上跳板,吶喊一聲便抽刀殺進了迪德人的水兵中。

科莫多慘呼一聲,重重的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腦門——混蛋桑格爾小子,不懂海戰也就算了,竟這樣魯莽,直接衝上去找死。然而隨即科莫多便看到了更使他驚心的狀況——除了克里格自己之外,別的桑格爾人竟全沒有一併衝過去的意思,只是提了刀看熱鬧,只有其中最年長的叫做加戈的,一言不發的提了支標槍在船舷便看著,更將幾打標槍擺在手邊;而那叫雷娜的桑格爾女娃娃,卻手裡握了支黑色的羽毛,竟還有閒心喝酒。

然而,看了下對面船上的動靜,北海人便開始目瞪口呆,並進而替迪德人擔憂起來——克里格跳過去時,便有迪德人揮動刀劍圍了上來。然而那個桑格爾男娃娃動起刀子來,即如惡狼一般兇狠,又似毒蛇一邊狡詐。即便處於多人圍攻之下,也不見克里格用馬刀招架或是用左臂的小盾格擋,只是隨著甲板的搖晃而不住的騰挪躲閃,並不時的揮刀。而桑格爾男娃娃每揮一刀,不拘劈頭割喉或者開膛剖腹,必有一人丟了性命。便是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克里格身前便多了八具屍體——看起來,那些一擁而上試圖圍殺克里格的迪德人,到象是熟透了的冬麥,只等他去收割了。

見克里格如此神勇,科莫多便息了派水兵過去救人的心,招呼了水兵長來同看克里格殺人。而水兵長猛的看見敵船上一人拿了標槍比劃著克里格,而下一瞬間加戈手中的標槍便筆直飛出,將那偷襲的直釘在加班上——而加戈面不改色的又操起一支標槍,仍招呼著對面的狀況。

又殺了十幾人,克里格身邊屍體便開始妨礙,於是克里格便向旁邊跳了幾步,離開了屍體,再來殺過。

初時迪德人並未將克里格當作事務,只道隨便殺了就是,結果連損幾人。發覺克里格刀法精湛後,便想著人多刀多,總能殺了他,卻不成想人雖多,卻連邊都挨不到便紛紛丟了性命。又待憑著人多消耗克里格的體力,結果沒多時便死了二三十人,怕是不等克里格覺得累,便要被殺光了。而有人想以標槍偷襲,卻沒等動手便被加戈一槍擲死——若是不動標槍,加戈卻也不動手。期間迪德人水兵長也大叫著上前衝殺,卻仍舊只一刀便斷了喉嚨丟了性命——這樣迪德人便膽寒起來,雖然仍舊圍著克里格大吼大叫,卻不再前衝,反而隱隱有後退之意。而克里格卻毫不留情,繼續進步,更在腳下添了十幾具屍體。

看到對面的敵人開始紛紛後退,克里格便覺無趣,於是後退一步,甩了下刀上鮮血,又從皮襖子裡扯出塊皮子擦拭乾淨,頭也不回的吼了起來:“我玩夠了。”

得了准許,桑格爾雛鷹們便興高采烈的吶喊著紛紛將跳板搭到船上,直衝了過去,仍只留加戈提著標槍在一旁觀戰,而雷娜依舊沒事人似的喝著酒。

克里格又將刀擦了擦,便輕鬆的收入鞘中,氣定神閒的走上跳板,又回了本船上。

看到克里格殺進殺出,艾琳娜只目瞪口呆,全不知該如何做——平日裡只聽別的人說克里格刀法第一,卻不知道竟嫻熟到這種地步。

“嘿,小妞,主子回來了,發什麼呆——也不知給擦擦乾淨?”看到艾琳娜發呆,克里格便皺了下眉,笑著說了一句。

震驚之下,艾琳娜也忘了反駁那句“主子”,慌里慌張的掏出手帕便朝克里格臉上亂摸。然而畢竟是女娃娃,不及給克里格擦,便被濃重的血腥氣燻得“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隨即眼淚也出來了。

克里格聳了下肩,也不去計較,便回過頭去看對面船上的狀況。經他之前一頓殺,迪德人已經喪了膽,此時正被弟兄們殺得亂七八糟。唯獨使克里格皺眉的是,弟兄們仍舊不習慣甲板上作戰,氣勢很高,打起來卻並不漂亮——甚至有幾人若不是得了加戈標槍及時救援,已經喪了性命。獨使克里格高興的便是桑格斯——這小個子大吼大叫,狀若瘋虎,全不在乎敵人揮向他的刀子,只是操刀拼命——不多時他的皮甲上便多了十幾道血口子,而每一道,都是迪德人拿命換的。

“加戈,雷娜,過去看著點,桑格斯太深了,怕來不及。”克里格嘆了口氣,終究覺得在這邊看著不方便照料弟兄們,於是再次拔出了刀,又使左手攬住已經停了嘔吐的艾琳娜,“和我一起過去看看。”

“你瘋了?”艾琳娜瞪大了眼看著克里格——她性子野歸野,還懂得輕重——到了那邊,一個不留神,便會丟了性命。

而克里格只是笑笑,便將她攬了過去:“我在,你怕什麼。”

於是,四人便沿著跳板再走回迪德人的船上,如同在自家草場上打盹一般自在。

看到對面船上的情形,科莫多船長便面帶憂慮的看向自己的水兵長,卻發現對方正在偷偷地摸自己的喉嚨,顯是也被克里格嚇到了。

“你覺得呢?”抓了抓大鬍子,科莫多船長踢了水兵長一腳,壓低了聲音。

“他不是北海人,不然……”水兵長又摸了摸喉嚨,“龍首戰士是跑不了的。”

船長張了張嘴,最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水兵長說的龍首戰士,是北海人的一個古老傳統。在古早的時候,北海人便依了血緣關係和各自所處的島嶼,成了一個個的大家族,各自駕著龍首戰船在北海地方做那殺人奪船的營生,有時也沿著大河深入內陸劫掠。那時北海人便有個規矩——兩艘龍首戰艦不能迎頭。若是迎了頭,便只好停了船,在兩隻龍首上搭起跳板,讓各自戰士依次上跳板決鬥。

一旦上了跳板,北海人便再無退路——要麼將對面一船人全部殺光,要麼死在對手手裡。然而即令北海人皆是天生的戰士,要一氣依次殺死近百名和自己同等的戰士,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也正是因此,若是有人能夠第一個踏上跳板,最後卻得以活著下來,便是海大的榮耀,可以被同族以“龍首戰士”相稱。

而再晚些時候,當北海周圍的那些民族各自成了國家,開始爭戰不休並對北海動手視,北海人很快便發現即便有海戰優勢,憑藉一族一島之力要對抗一個國家也全辦不到。被人滅了三島後,剩下的北海人便聚籠在一起,組成了類似桑格爾部族聯盟的組織來共同保衛北海。

然而北海人做得比桑格爾人還徹底些——他們聚集在一起乒乒乓乓的打了一陣後,便公推了最強的戰士,也就是紅龍菲利普的哥哥,黑龍扎爾莫為“北海王”。各部族均索性扯了族旗,共同掛起了海神旗作為北海國的標誌。而各部頭人便也分別依照各自部族的特性、長項分別給封了諸如“造船大臣”、“網魚大臣”、“長船大臣”、“重斧大臣”等官名,各自領地仍舊是各族居住的島嶼,只是將所有的船都集中並做一處,將龍首戰艦組成艦隊,分做兩支,一支在北海上抗擊別國,一支年年南下劫掠物資補充國用。

既然成了一國,自然再沒有流自己血的道理。於是古老的龍首對接的規矩便被廢了。然而生性好戰的北海人卻仍舊念念不忘龍首戰士的威名。

而這克里格,雖說此時並未將一船敵人全部殺光,但既一人一刀面對圍攻毫發不損便已將敵人殺得膽寒,又絲毫不顯疲態,顯見是有實力將敵人全殺光的。因此水兵長說是龍首戰士時,科莫多船長也只得點頭同意。

又殺了片刻,許多船上的北海人已經將跳過來的迪德人砍殺乾淨,又反撲過去,奪了許多船,而雛鷹們更是殺得不少迪德人顧不得海中游曳待食的鯊魚,徑直從甲板上跳到海里逃命去了——結果便紛紛成了鯊魚口中美食。剩下的少數幾條迪德人的船見勢不妙,便斷了索具跳板起帆逃了開去,北海人也不追,只是把剩下的敵人殺了個乾淨,便再次向著特拉波要塞去了。

這一戰下來,雖然克里格所在的船不是戰利品最多的,卻是傷亡最少的——除了兩個男娃娃跳過去的時候扭到了腳,另有四人給人砍傷了外,便只有桑格斯受傷最重,雖有鐵盾護著,又有加戈照看,仍給人擦了二十幾刀,好在都是皮外傷,並不礙事。

艦隊航行中,北海人便開始以他們特有的方法治療起傷者來——合著海鹽,一口烈酒噴到傷口上,便拿布扎了,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而桑格爾傷者也得了雷娜的治療,卻是以烈酒洗了傷口,再塗神藥,之後扎好。

第二天臨近傍晚的時候,艦隊便開到了特拉波要塞外的港口處。然而,看到港口箭樓上掛的棋子,眾人臉色便都難看起來——港口箭樓上並不是諾裡克帝國的龍頭旗,卻是之前見過的金星銀月旗——鎮守帝國東大門的特拉波要塞,終歸是歸了迪德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