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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雛鷹

安排妥當後,阿里克便帶了二十名全副武裝的北陸人,一路護送克里格回了驛館。

到了驛館裡,桑格爾人看到自己首領給些全副武裝的人使了擔架抬了回來,便頓時緊張起來,直到克里格將事情始末說了,才棄了拔刀的念頭。

既將克里格安全送到,阿里克便寒暄了幾句後帶人自回軍營,所說的話無非是既做了弟兄,便是一體,若有事只管提之類。

北陸人離開後,桑格爾雛鷹們便聚攏了過來,無非打聽些競技場的事情,以及北陸人的身手。之前的時候克里格說阿里克的身手和自己不相上下,桑格爾雛鷹們便躍躍欲試,卻又誰都不敢牽這個頭——畢竟,克里格的身手,在這獵隊裡,是一個打五個的尚需留手的。

克里格也不厭煩,便給他們講這一天來的事情。

然而克里格不厭煩,卻有人煩了——不多時,雷娜便揮舞了馬鞭開始轟人:“都散了都散了——沒看他腿給傷著了。”

這下,雛鷹們便鬨笑了四散,而加戈等幾人也帶了弟兄們開始分派任務——雖那老刺客跑了,卻終歸得防著點,便就此依了北陸人的說頭,若出行非得十人結伴且全副武裝,平日裡驛館內外皆是十人一組留了哨戒,飲食草料等也分了專人並由加戈親自帶隊照料。

另一邊,在得知克里格來新諾裡克城不過兩天時間,便揚了名,又結了大大有名的北陸傭兵後,扎卡夫便深信與這少年的約是結得值當了,言談間對旁的桑格爾人也格外客氣起來,更引了百來名山民,一併加入到驛館的守備工作中來。

一眾人等在外面佈置不提,房間裡卻只剩下了仍躺在軟塌上的克里格,和提著酒囊的雷娜。

照理說,依了克里格的傷,桑格爾雛鷹們是斷沒理由把他一個丟下的。但雷娜卻不同旁的人——之前剛入獵隊時,也有幾個存了僥倖的,想試試這小女薩滿的斤兩,結果不曾近身便給雷娜使了術,一陣大風吹得飛了出去,摔個鼻青臉腫暈頭轉向,便再沒人敢小瞧這個終日裡喝得醉醺醺的小女薩滿。如果在整個獵隊裡一定要選個人護著受傷的克里格,雷娜到著實是最好人選。

只不過,單獨留下的小女薩滿卻絲毫沒有護衛的覺悟,只在嘴角掛了淡笑,直直的看著緊皺眉頭出神的克里格。

“嘿,什麼事,也和我說說?”終於,在等了一會發現克里格仍舊閉了嘴巴絲毫也不想聊的雷娜便主動打破了沉默。

克里格仍皺了眉,抬起眼看了雷娜一眼,就又垂下頭去——他所要面對的是,是一個龐大得難以想象的帝國,一個強盛得難以言喻的民族——他不過帶了百來名弟兄,便如同在惡狼嘴邊蹦達的螞蚱,一個不留神便給連骨帶皮的吞了下去,卻還連點痕跡都留不下。他能指望一個女娃娃給他想法?

看到克里格的回應,雷娜便瞪起了眼:“嘿,若遇到難解的局,便去找薩滿向鷹神問詢——這卻是咱們桑格爾的做法。莫不是你離了草原,便忘了本?”

這個指責頓時激怒了克里格。然而對方畢竟是個女娃娃,又是薩滿,克里格又應了大薩滿的要照顧她,雖滿腔怒火卻也只能忍了:“嘿,你不說,我到忘了你還是個薩滿——只當你是個酒袋。”

聽到這種帶著賭氣情緒的反擊,雷娜便咯咯的笑了起來:“嘿,雖小了點,好歹也是個薩滿——你的事,你不說,我也知道。”

大草原上的事,本就沒有能隱瞞鷹神的。即便出了草原,那些術既還生效,一個薩滿想知道旁人的心思,若有準備,到也不難。只不過,自從來了諾裡克帝國後,克里格便深感諸事不順,此時正憋了一肚子火,便冷笑起來:“嘿,既你知道,便說來聽聽?”

雷娜眨了眨眼,便走到克里格的軟塌旁,輕輕伏下身直將臉貼近克里格,之後壓低了聲音耳語似的貼了克里格的耳朵:“你,怕了。”

原本,看到雷娜這般一本正經,克里格也緊張起來——畢竟對方是薩滿,說不定真有什麼辦法。然而,聽到這話,桑格爾雛鷹的首領一時竟呆住了……

“你……”深吸一口氣,克里格無奈的搖了下頭,“若聽我勸,還是趁早回山上去,等大些再下來不遲。”

“怎的?你覺得我說得不對?”被否認後,雷娜仍舊不慌不忙,帶著笑看著克里格——這便使克里格不舒服起來——若是往常,該是克里格這般看著別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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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搖了下頭擺脫了那種使他彆扭的感覺,克里格嘆了口氣——原本他還疑心鷹神殿有什麼圖謀,現在看來……“你也去打聽下,克里格可知道怕是什麼?”

“嘿,若是在草原上,你自是不知道怕的。但這是諾裡克人的城市,到處是城牆,到處是人,唯獨沒有草原。”雷娜轉過頭,看著石質的牆,聲音也變得迷離起來,“諾裡克人是使人害怕的。他們只一城之人,便抵了我們三十六部;他們只一千來人,便阻了我七十二部大軍十五晝夜;他們只一次衝鋒,便斷絕了三十六部狼煙——莫說是你,便是大薩滿,也是怕的——終歸是你不知根底,才敢一頭闖進來。”

這下,克里格便瞪大了眼睛——既然雷娜知道桑格爾曾經有七十二部,知道曾經有一千多諾裡克人阻了七十二部大軍,那麼顯然對於桑格爾人那使人羞恥的過去,鷹神殿是知情的,卻瞞了下來……

然而,克里格卻並不認為自己怕了——即便是他知道了諾裡克人的強盛輝煌,他仍舊不曾畏縮過:“嘿,大薩滿許是怕了,我卻未曾怕過——便是見了他們的皇帝,我仍敢當面拔刀。”

回頭看了眼克里格,雷娜便露出了憐憫的表情:“我知你強,卻無需對我——我一早便是來助你的。”

不等克里格說話,小女薩滿又一本正經的走近克里格:“有些話,旁的人不敢說,我若不說,由了你去,卻早晚害了你——我便說,你便聽,莫急,莫惱。”

別聽!別聽她胡說!一個聲音頓時在克里格的心底裡狂吼起來。然而,桑格爾雛鷹首領只是帶了些問詢的看著雷娜:“你說。”

“你怕。你怕再誤判。你怕再誤判帶了弟兄們進死地。”

整個世界離他而去!那短短的三句話毫不留情的再將他踢回那個飄血的冬夜,抽淨了他身邊的每一絲空氣,直讓他覺得就要死過去……

然而克里格狠狠的捏了床沿,終於將一口氣又重吸回胸膛裡,緊接著便如剛給人撈上岸的溺水者般急促的呼吸起來。只片刻功夫,他竟已經溼透了……

看到克里格的樣子,雷娜嘆了口氣,也不說話,就坐在一旁,直到克里格漸漸回覆過來:“其實那事,本怪不得你。那情形,這大草原上幾百年也沒一回的,便是最老練的獵人也得誤判。”

聽到這話,克里格便放鬆了身體呆呆的笑了出來:“照你說,我到是該再來一次了?”

“若照我說,你誤判了,總比似現下這般猶豫不決的好。”

“那都是我的弟兄。”

若是給旁的人看到克里格此時的樣子,定不會信這個遲疑著說“都是我的弟兄”的人是克里格——沉穩鎮定、機靈通透、殺伐果斷,這才是克里格——而現在,這雛鷹的首領竟然猶疑起來。

“你既說你的弟兄,我便問你——這許多人隨你,圖的什麼?”

“什麼?”克里格驚訝的抬起頭看著雷娜。這到是個奇怪的問題——克里格自幼便強勢,無論打架還是理論,都常勝出一頭,若有配得上一起的,又願意一起,大家便聚了一起玩。時間長了,獵隊便自然生出來了。但若說這百多號弟兄是服氣了自己,願意跟從,到也沒錯。但說圖什麼……

看到克里格茫然的表情,雷娜就又走近了一步:“我再問你。帶了同心的弟兄只管前衝,若進了死地便以弟兄的屍骸鋪條活路出來;又或者小心謹慎,只跟在別人後面羨慕,白給人瞧不起——哪一個,更對得起你這般弟兄?更象是桑格爾漢子所為?”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然而克里格仍舊懷疑:“若我出頭了,卻將弟兄們盡折損了,出頭做什麼?”

“你該知那巖鷹?”似乎是覺得站著說話太累了,雷娜索性坐到了克里格身邊。

“知道,但不多——說是鷹神子嗣?”

雷娜點點頭:“那巖鷹傳是鷹神子嗣,性子極傲,只在通天巖上築巢。若產子時,便一巢十卵,夫妻共育。那小巖鷹也是極倔的,若到了時日,不論羽翼豐滿與否,是一定要振翅離巢的。”

說這,雷娜便滿臉悲涼的笑了出來:“若是晚些,待羽翼豐滿了再動,確是穩妥,卻不再是巖鷹了——那離了巢的雛鷹,十有**是要在地上跌死的。”

說著,女薩滿深吸一口氣,直盯著克里格的眼,一字一句,似是在叮囑,又象在教訓:“那一巢之鷹,同時離巢,十之**是註定要死的。最後剩下那一二只,既經了考驗,便註定要一飛沖天,從此整個天下便皆是他的獵場了。”

克里格顧慮極多,性子也直。但這並不是說他不懂得別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聽著雷娜的話,桑格爾雛鷹首領的眼睛裡漸漸的就有火燃燒了起來——而克里格臉上卻仍舊混不在乎的笑著:“嘿,下次你便只說最後一句好了——前面的都是廢話。”

聽了這話,雷娜也笑了起來。帶著笑,小女薩滿在地伏下身,將嘴貼了克里格的耳朵:“那麼,你能飛多高呢?我的雛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