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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血戰終日

有了之前克里格的光榮榜樣,原本那些並不曾經歷戰陣,只是經過簡單培訓,懂得如何聽命令、站佇列、組陣型的諾裡克人便也跟著悍勇起來——見到大吼著迎面衝來的敵人,一些士兵便將“握住槍、端平,等敵人撞上來”的訓條忘到腦後,大吼著迎了敵人將手中的長槍狠狠的刺了出去。

原本,諾裡克人的槍陣十人一排,前五人持長槍,後五人持超長槍。第一排兵士長槍的槍尖恰好與第六排兵士的超長槍處於同一距離,長槍指向腹胸之間,超長槍指向頭頸之間,刺則兩槍同刺,收則兩槍同收。再加上第二排和第七排的槍尖,想要靠近的敵人便得同時面對四支槍——這也是之前北海人不得不豁出性命去破陣的原因。

然而,此時因了新兵們的興奮和自作主張,原本整齊的槍陣便亂了套——有人仍依了教訓持槍等敵人衝,有人則不顧一切的將槍刺了出去,更有的起了怯意,未等敵人衝上前便先做了收槍的動作——這下,密密麻麻的槍林便參差不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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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裡克人多是新兵,與他們征戰的迪德人卻都是些老兵,便是沒有多年廝殺經驗,好歹也上過戰場的,見到對面槍陣出現混亂,便毫不留情的衝上前去,只朝那突刺得過於靠前而顯得孤零零的長槍一把抓住,揮動刀斧便砍。

迪德人慣用馬刀,而加奇人則用的斧頭。馬刀砍在槍桿上固然急切間不能斬斷,使斧的砍下去卻是一斧一個的——短短的一個衝突,便足足上百支長槍給斬斷。而更多的迪德人則借勢衝殺上來。

若依慣例,敵人人數眾多且猛烈衝擊的時候,指揮槍陣的官長便該不時下達“退”的命令,讓在前排的兵士後退到後面,一來卸下槍上的屍體免得槍桿受損,二來輪流休息回覆體力方便再戰。但這一次,負責指揮的統帥幾次猶豫,終究沒下達命令——不下命令,最多讓前幾排的兵士給敵人衝近身,不得不以短劍搏命;若是下了命令,一個不好,可能就是全軍潰散的下場……

與排了緊密陣型的諾裡克人不同,迪德人相互之間均保持了個距離,為的便是方便揮刀廝殺。但這也就造成了迪德人陣列寬於諾裡克人的情況。列成一線的迪德人在與最左翼的敵人展開廝殺後,中路及右翼仍未接敵,且給諾裡克人以利箭射擊,便毫不停留的繼續前衝——結果,第二十三軍團的左翼便給迪德人攻擊了。

整個戰場上,迪德人狼奔豕突,狂衝猛打,諾裡克人堅守陣地,寸步不退。很快的,整條戰線上就都展開了激烈的肉搏。然而,最怪異的地方卻在於,當步兵們殺得難解難分的時候,雙方的騎兵居然都極默契的按兵不動,絲毫沒有要投入戰鬥的樣子。

巴西爾二世默默的看著場上的情勢,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不管再怎麼說,戰死的終歸是諾裡克人,是他的臣民,哪怕他們是支援自己政敵的——而直到現在,他仍舊看不出對面那個指揮者的意圖。

沒有全軍突擊,也沒有騎兵包夾——如果僅從這個角度來看,對方似乎並不打算打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決戰。然而,那些全力衝擊的步兵卻也不是做假的——如果只是打算試探,這本錢下得未免也太大了點。

另外一個讓皇帝擔憂的,就是他的部隊的質量問題。儘管他會樂於接受元老派的高階軍官戰死沙場的情況,但這也得有個前提,就是他能夠打贏這場戰爭並保有發起反攻的實力。然而照目前他的新軍團的表現來看,這著實有些困難。

然而,所有情況中最使皇帝感到憂慮的尚不在於此——由於兵力處於劣勢,而且陣形更加密集的緣故,三個軍團所擺出的方陣之間便留出了兩個空隙。而這兩個空隙,又被不處於同一條線上的三個軍團的距離拉大,便成了兩塊空地。而現在,這兩塊空地便被迪德人填滿了——這樣一來,第二十三軍團的左翼和二十一軍團的左翼便暴露在迪德人的圍攻之下。

若是老兵軍團,皇帝自然無需擔憂——軍團側翼原本便安排了裝備更加精良也更擅長肉搏的劍兵,為的便是對付那些從側翼圍上來的敵人。然而眼下皇帝麾下這三個軍團,原本便都是新兵,若說起來最有經驗的便是最初徵募的二十一軍團,卻也只是操練得多些,不曾真正上過戰場的——以這等兵士去和迪德人的那些老兵對戰,數量又不佔優,這仗便打得危險了。

更加危險的是,迪德人的騎兵此時也未行動,而步兵卻已經有了接近諾裡克人騎兵的跡象——若是給迪德人的步兵成功的纏住了騎兵,再被迪德人以騎兵從兩翼包抄,局面便徹底定下來了。

即便看出了這一系列的問題,巴西爾二世卻仍舊沒有絲毫動搖——這一戰諾裡克人絕不能再輸了——而他唯一的依仗,便是手頭這支預備隊。

想到預備隊,諾裡克的皇帝便猛的想起,在預備隊的序列裡,除了他那些忠心耿耿,戰力卓越的禁衛兵外,還有另外一支即不可靠,又不安分的隊伍——克里格帶的特羅布山民。

一般來說,預備隊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出動的。然而特羅布山民畢竟與諾裡克人不相和睦,若是真的等到不得不出動預備隊來決定戰爭結果的時候再調動,那些特羅布人手中的斧子還真不一定會揮向哪邊。

這麼想著,巴西爾二世就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克里格。

當第一波箭雨從諾裡克人的陣列中升起的時候,克里格的魂便給這前所未見的大場面勾走了。

數以千計的利箭帶著潔白的尾羽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打諾裡克人的陣列裡騰空而起,帶著尖利刺耳的呼嘯聲直衝雲霄,又狠狠的直砸在迪德人那邊,瞬時掀起一陣慘叫,竟連迪德人衝鋒時的喊殺聲也蓋過了。

克里格瞪大了眼睛直盯著這一難見的異景,生怕錯過了一個環節——緊接著,他便看到那些迪德人舉的旗子迅速的靠近了諾裡克人的陣列,然後整個世界便愈發喧囂起來。刀劈劍砍,槍刺斧剁——雖離得較遠,又在人群之後,即便以桑格爾雛鷹首領的眼神也無法清晰的看到前線發生了什麼,但是那震耳欲聾連續不斷的武器和武器、武器和鎧甲、武器和肉體的碰撞聲還是清晰而準確的刺激著克里格的耳膜,直使他興奮得渾身顫抖起來。

隨即,克里格正前方的第二十一軍團也投入了戰鬥。這樣,修羅殺場便離克里格更近了一些,桑格爾雛鷹首領便將手按到了馬刀柄上——只顧著死盯著前面,不住的在馬背上挺直身體抻了脖子看打仗的克里格不知道,他這一個動作幾乎使就在他身邊的提圖斯拔劍。然而隨即皇帝密使便意識到自己的憂慮是完全不必要的——那個蠻子的全部心神早被前面的爭戰吸引過去了。

在對克里格那副抓耳撓腮迫不及待的想要衝到前線去廝殺的模樣感到好笑的同時,提圖斯也不禁對這個“帝國的朋友”的前途感到憂慮起來。

之前和皇帝的私下談話時,皇帝曾向提圖斯透露過要培養克里格的意思。在皇帝看來,相比於一個受過系統教育的諾裡克人,一個蠻族能夠更好的和那些帝國需要的蠻族打交道。因此,如果能夠確定克里格對帝國的忠誠,那麼適當的職務和權利將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作為皇帝密使的提圖斯比皇帝本人更經常和蠻族打交道,對蠻族那些本能的對鮮血和爭戰的渴望有著更加深刻的瞭解——眼前的克里格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即便是被留在皇帝身邊,可以縱觀全域性,他的心思也仍舊是“如何象一個戰士一樣衝殺在最前線”而不是“象一個統帥一樣思考如何取勝”——如果在這一點上他不能有所改變,那麼他就永遠無法承擔起真正的責任來。

就在提圖斯心煩意亂的想著這些可能改變帝國未來的問題時,皇帝卻突然發話了:“克里格?”

“嗯,啊?”幾乎是本能的回答了一聲後,克里格終於意識到皇帝是在喊自己,於是猶如從睡夢中驚醒一般驚訝的扭頭看向皇帝:“幹什麼?”

這個直率的無禮的問題使巴西爾二世也不由得苦笑了起來。皺著眉思索了一下,皇帝將手指向了第二十一軍團和第二十二軍團之間的空地——大群的迪德人毫不客氣的佔據了那個空間,並對第二十一軍團的左翼展開了圍攻。

“嘿?”克里格看了看皇帝指的方向,皺了皺眉,又扭過頭看向皇帝——在那一邊,第二十一軍團的劍兵頑強的抵抗著迪德人的進攻,而且,從旗幟的位置來看,他們做得比第二十三軍團的劍兵要好多了。

“我要你帶你的人去,把那些迪德人打退——我馬上就會命令二十二軍團前進到和二十一軍團平齊的位置。我不希望到時候還有迪德人在我的軍團之間停留。”

“嘿!”克里格興奮的一拍腿,便抽出了馬刀。

“等下——你的部下都是步兵,你該不會打算騎馬過去吧?”這話出口的時候,巴西爾二世自己都感到羞愧——他,堂堂諾裡克帝國皇帝,竟然要提醒一個蠻族這種事情!

聽了皇帝的話,克里格便翻身下馬,邁開步子揮了馬刀直朝著旁邊那些無所事事的特羅布山民跑了過去:“走了,砍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