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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宋墨便呆在宋府,耐心等待半年後寧王來通知他離開的具體時間了。

而宋府的其他人也都知道,宋墨被寧王垂青,被推薦到先天高手的門下學藝,半年後便要啟程。見宋墨整日呆在房中練功,也不敢打攪,只是把待遇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從寧王府出來後,宋墨猶豫了幾天,還是把殷氏家族會在半年後派人來接引的訊息,透過傳音符告知了吳石澈。當然,他絲毫沒有提及自己是如何知道這個訊息的,至於吳石澈能不能想到辦法離島,就不關他的事了。

半年的時間轉瞬即逝,這日,宋墨收到了寧王命人送來的一枚通體翠綠的玉牌,和一封信。

等送信的人走後,宋墨先檢查了信的封漆完好無損,然後拆開,上面的字跡力透紙背:“後日寅時,青羅山鳳起坡。”

有著原主的記憶,這個世界的文字宋墨自然識得。看完後,宋墨用靈力把信紙震碎,又把玉牌拿起來把玩。玉牌通體翠綠,不含一絲雜質,中間用陰文雕刻了 “肆”這個數字,不知是什麼意思。在玉牌右下角,刻著一個小小的“殷”字。

看來,這個玉牌便是證明身份的信物了。

鳳起坡位於據京城十里外一座山峰之中,這座山峰終年被雲霧籠罩,人跡罕至。宋墨要不是專門查閱了介紹京城周邊地理的書籍地圖,也不知道這個地方。

不願意再經歷一次離別的場面,第二日晚上,在書房裡留了一封信後,趁著夜色,宋墨悄然離開了宋府。

一個時辰之後,宋墨便來到了青羅山腳下。此時夜色已深,被雲霧籠罩著的青羅山,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宋墨將靈力運入雙目中,才能勉強看清前面的道路。

皺了皺眉,宋墨按照地圖中的指引,往青羅山上走去。青羅山上的道路十分難行,崎嶇陡峭,許多地方需要甚至需要攀登爬行,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要是換個普通人,根本爬不上來。便是宋墨,也是有些費勁。

當好不容易到達一處巨大的山坡時,宋墨的衣衫鞋襪上,已經盡是泥土汙漬,衣袖上甚至被勾破了好幾處。山坡的一側,立著一塊巨石,上書“鳳起坡”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此時天色微亮,空曠的山坡上,已經零零散散的站了十多個少年少女。在宋墨出現後,紛紛好奇的往這邊望了一眼,見到宋墨的狼狽樣,皆是一怔。厚道點的,便立即轉過頭當沒看見,有的人眼裡則是出現了譏笑之色,並沒有人上前來打招呼。

這些少年少女,應該就是有修行資質的殷家子弟了,說起來,自己這次能離開,還是借了他們的光。宋墨自顧自的走到一旁,打坐休息,並不理會周圍的目光。

宋墨應該是最晚一個來到的了,大約兩刻鐘後,原本黑沉沉的天空上,忽然憑空出現了一艘青色巨舟,停在了眾人的上方。

片刻後,從巨舟上垂下來數根黑漆漆的繩索,在眾人不明其意之際,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沒有學過輕身類術法的,抓緊繩索,我拉你們上來。”

宋墨連金箭術和冰霜術都沒有完全掌握,自然不會貪多嚼不爛的再去學一門輕身類的術法,此刻老老實實的走上前,抓緊一根繩索。只覺得一股巨力從繩索上傳來,自己身不由己的飛起,瞬間便落到了巨舟的甲板之上。

而其餘的少年少女,大多也是規規矩矩的被繩索拉上來,只有一名腰間掛著個紅葫蘆的少年,不知學了什麼術法,腳下踩著一團雲霧,自己慢慢悠悠的飄了上來。

他上來後,先是環顧了周圍一圈,見眾人都望著自己,臉上不由帶了些得意之色。

“哼,不過是個初階的漂浮術,連一成都沒掌握,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甲板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黃臉漢子,正看著少年冷冷的嘲道。聽他的聲音,便是剛才叫眾人拉緊繩索的那位。

聞言,紅葫蘆少年臉色漲得通紅,正想爭辯幾句,旁邊一個少女急忙拉住他,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少年方偃旗息鼓,只是憤憤的瞪了黃臉漢子一眼。

黃臉漢子不再理會他,看著眾人,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在世俗中,都是尊貴的王孫貴女,不過,既然來到我這飛靈舟上,最好忘記以前的一切,遵照我的規矩行事,否則,後果自負。”

說著,一股威嚴的靈壓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幾個少年站立不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剩下還站著的,也是臉色蒼白,拼命苦苦維持。

宋墨只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揹負了千斤重,膝蓋痠軟,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只能咬牙堅持。心裡卻不由駭然:這樣的靈壓,這黃臉漢子,起碼是個養氣後期修士。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身上的壓力逝去,眾人就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渾身都溼透了,看向黃臉漢子的目光,不由帶了畏懼驚佩。至於剛才還滿臉不服氣的紅葫蘆少年,已經垂下頭躲在一旁,完全不敢和黃臉漢子對視了。

似乎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黃臉漢子臉色微微緩和了點:“我叫殷志平,今年由我來負責接引護送你們去殷家。這飛靈舟分為三層,第一層已經被從前幾個島上接來的人住滿了,你們去住第二層,每人一個房間。從這裡到殷家,大概還需要一年的時間,期間無事不得離開房間。每日的飯菜,我也會命人直接送到你們房裡來。在這飛靈舟上,最要緊的一條,便是不得私下打鬥。一旦被我發現,不管你們誰對誰錯,一律給我到這飛靈舟底層住著去。”

雖然不知道這飛靈舟底層有什麼恐怖之處,讓殷志平特意拿出來威脅他們,眾人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應是。

殷志平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好了,現在一個個過來,把你們的玉牌交給我,驗明身份後,就可以去第二層挑選房間了。記住,房間門口掛著紅色牌子的,就表示有人居住;掛著白色牌子的,便是空房,可以隨意挑選。但是一旦選定,就不得再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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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驗證完身份的,自然可以優先挑選房間,立刻便有一名少年拿出自己的玉牌,上前交給殷志平。

殷志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本畫冊,接過玉牌,翻出少年的畫像,比對了一番相貌後,便揮手讓少年離去。

眾人一個接一個的上前,很快便輪到了宋墨,殷志平按著玉牌上的數字,翻出了畫像,看了宋墨一眼,便點點頭算是透過了。

宋墨上了飛靈舟第二層,隨意挑選了一個掛著白色牌子的房間。房間裡的陳設一目瞭然,只有一張床榻和一個木桌,連把椅子都沒有,實在簡陋得可以。宋墨並不在意,稍稍整理了一下,便閉目打坐了起來。

不久後,宋墨只覺得舟身輕輕一震,隨即飛了起來,顯然是啟程了。掀開窗戶往外看去,整個飛靈舟被一層黃色的靈光所籠罩,透過靈光只能隱隱看到腳下不斷後退的山川湖泊。

這飛靈舟的速度還算可以,只是不知道防護能力如何,算是什麼等級的法器。

按照《空冥決》上的描述,法器分為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四個等級,一至三重禁制為下品,四至六重禁制為中品,七至九重禁制為上品,十至十二重禁制的為極品。至於十二重禁制以上的,便是靈器了。

而要進入養氣境中期,修煉出神識後,才能御使法器。

門口突然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宋墨回過神,走過去開門,心中微微奇怪,此時還不到用飯時間,誰會來找自己。

將門開啟,房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少年,正是和宋墨同一批上飛靈舟的一位。見宋墨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少年眨眨眼睛:“道友,我精通命理之術,觀你印堂發紫,天庭飽滿,正是大福之相,不如讓我幫你算上一卦?”聲音宋墨聽起來十分熟悉,正是吳石澈。

宋墨嘴角抽了抽,側身讓開,讓他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