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說完這句話, 手裡端著多肉葡萄,沒有動,定定地將齊昊看著,眼神中似乎帶了點逼視的意味, 彷彿今天齊昊不說出他想聽的那句話, 謝執也就不會走。
齊昊胸腔起伏,過了許久, 才憋出一句:“對不起……”
謝執沒有說沒關係。
說沒關係是違心的話, 謝執不想說這些違心的話。
謝執只是開啟書包, 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透明資料夾——資料夾裡面裝著幾張紙,正是剛才謝執拿去威脅齊昊和他battle的那幾張。
謝執把資料夾從兩臺電腦頂端遞過去, 齊昊怔怔地看著那個資料夾,沒明白什麼意思。
謝執松了手,資料夾如同羽毛一樣輕飄飄地往下落, 一路滑到齊昊面前,然後又滑到地上。
齊昊慌忙地去撿, 動作幅度有點大,顯得蠻可笑。
“給你了。”謝執端起多肉葡萄,看都不看齊昊彎腰的滑稽一幕, “我不會公開你——在我這兒,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
說完這句話, 謝執端著多肉葡萄就準備走,轉身之暢快,一秒後, 就留給齊昊一個瀟灑的背影。
“我是討厭你的——”齊昊撿起了資料夾,掐斷直播,情緒崩潰了,大聲對謝執吼,“你不會明白——你不會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我家很窮,沒有人支援我,我能走到今天,都是靠我自己!”
“所以呢?”謝執還是沒轉頭,眉心微擰,“這就是你能隨意去傷害別人的理由嗎?”
齊昊呆愣在電腦前。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情有可原也不適配於你這種情況吧?”謝執微微搖頭,“我理解不了你的思維,希望以後也不要理解。”
嚴肆站在謝執身側,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齊昊,又看向謝執,微微笑了笑,攬過他的肩膀,往外走去。
兩個人才剛走了一步,謝執手機就響了起來。
謝執按亮手機,來電顯示——【潘言】
看到這個來電,謝執心中忍不住微微一動;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褲子口袋裡面那張摺疊起來的檔案,當初那個想法再一次浮上他的腦袋。
謝執感覺自己有點飄了,又匆匆把參賽的念頭壓下去,接起電話。
謝執一邊接,一邊和嚴肆跨出包間門,剛剛“喂”了一聲,嚴肆忽然把自己的手臂在謝執肩膀上一鬆。
謝執抬起眼睛,用眼神詢問“怎麼了”。
“去趟廁所。”嚴肆笑了笑,把裝了自己飲料的喜茶牛皮紙袋給謝執,“你在外面等我吧。”
謝執比劃了一個ok,聽見潘言在電話裡面鬼哭狼嚎,往樓下大門走去。
嚴肆往廁所方向走了兩步,回頭看見謝執出了網咖門,迅速轉頭,面沉如水地往包間方向走去。
蔣凡之剛剛修改完了一遍自己的作業,剛摘下耳機伸懶腰,還沒來得及去劍三世界暢快遨遊,餘光忽然瞥見一位面熟的帥哥衝她疾步而來。
蔣凡之保持著伸懶腰的動作,往帥哥那邊認真瞥了一眼,想起來了——是嚴肆,謝執的……。
嚴肆腳步匆匆,看都沒看蔣凡之,徑直走過。
蔣凡之想到自己剛剛有了個苗頭就被全網cp粉一起勸退的暗戀,忍不住嘆了口氣;剛剛嘆完,蔣凡之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一轉身趴在椅背上,看向嚴肆腳步匆匆的方向。
剛才論壇在幹什麼來著???嚴肆在這裡說明什麼來著???
蔣凡之腦子裡面電光火石閃過,所有線索瞬間穿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嚴肆再一次走進包房的時候,齊昊保持著一個癱坐的姿勢——幾乎半個背都抵著座椅,雙手抱著資料夾倒在椅子上,目光無神地看著天花板的燈。
齊昊癱坐得太認真,以至於直到嚴肆走到他的面前,齊昊才手忙腳亂地爬起來。
齊昊慌亂地坐起來,緊張地看著嚴肆,手中還緊緊抱著那個資料夾。
嚴肆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齊昊抱著的資料夾是空的,而他腳邊有一堆碎得不能再碎的紙片,甚至燒了幾張成灰燼,永遠無法復原。
“撕了?”嚴肆冷淡地問。
“……你要幹什麼?”齊昊敏銳地覺得不對,“你——剛才謝執說過,翻篇了的。”
“他是說了。”嚴肆說,“他說的是,在他那兒翻篇了,不代表在我這兒翻篇了。”
齊昊嘴巴微微張開,難以置信地看著嚴肆,抱著資料夾的手微微顫抖,原本還算清秀好看的臉,因為害怕有些猙獰。
嚴肆看著他這樣,又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怕什麼?”嚴肆問,“你造謠他有背景靠人脈的時候,就沒想過害怕嗎?”
齊昊:“你……”
嚴肆不管齊昊的臉色,看了看旁邊的碎紙片,笑了笑。
“這些東西撕了又怎麼樣?”嚴肆又問,“一個列印版本而已,我還可以給你列印一百份給你慢慢撕著玩。”
“……你什麼意思?”齊昊牙齒顫抖,難以置信地看著嚴肆——這位大明星不是出了名的人好又溫柔嗎?可他看到的這個人,怎麼比魔鬼還要恐怖?!
“沒什麼意思。”嚴肆冷然,“只是想告訴你,你說了對不起,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原諒你。”
“不追究那是謝執的想法,我脾氣不好,難得生氣,我就要追究到底。”
嚴肆說話並不會怒氣十足,只是淡淡地,一句一句,扣在齊昊心坎上。
齊昊害怕得快抖成一隻篩子,他看著嚴肆,就像看到了惡鬼修羅。
“對不起,求求你……”齊昊快哭出來了。
“說了對不起沒用。”嚴肆臉上閃過一絲厭惡,“我也不會曝光你,我只會把原始證據全都打包發給你的系主任。”
打包發給系主任,這可比在論壇吵吵鬧鬧要嚴重得多——雖然不至於會退學,但至少也會背個處分了。
大學處分多難洗,拿了處分會成為未來怎麼大的汙點,還有得罪了嚴肆乃至於他背後的屹久,未來在圈裡還能不能混下去。
齊昊現在才把一切都想通。
可是,已經晚了。
“哦,對不起。”嚴肆忽然道。
為什麼突然這麼道歉?!齊昊驚恐地看向嚴肆。
“有件事情說錯了。”嚴肆說,“我不是會,我是已經,打包發了。”
“記憶力不太好。”嚴肆最後一次衝齊昊笑,不同於剛才的冷然,這個笑和煦如春風,卻帶著說不盡的諷刺,“請你原諒。”
說完這句話,嚴肆打開門就出去了。
齊昊兩眼一黑,倒在座椅上,腳上的鞋碰到了碎紙片,紙片飛起一片,像是對他發出無聲的嘲笑。
雖然說是自己“大獲全勝”吧,但這種事情就跟出門還沒走兩步aj就踩了一團狗屎那種,反正讓心情特別不美好。
嚴肆心情不好,路過網咖前臺時順手買了包pocky,拆開其中一小袋取出一根像煙一樣地叼著,非常有“成熟男人”氣質地下樓。
“成熟男人”以pocky代煙叼了一路,走到網咖出門的那一小坡樓梯時,忽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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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肆往下看,樓梯最下面站著謝執。
謝執在發呆,看著一邊路燈的光線,心中壓制不住那個瘋狂的想法。
他想參賽,就這一次,自己參賽。
無論謝執內心想法再瘋狂,從表面看,他卻是非常安靜的;此時謝執不講話地眺望著遠方,長衣袖把他手臂裹得只剩下一點點手指尖,安靜又可愛。
嚴肆看了他一會兒,心中的不高興一掃而空,大搖大擺地走下去,只在最後兩步階梯時收了一點腳步聲,戴著airpods的謝執根本聽不到。
嚴肆走到最後一級階梯,輕拍了一下謝執的肩膀。
謝執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冷不防地被拍肩膀,連忙回頭。
就在他回頭的剎那,一根有脆度的小棍在他的嘴唇上輕輕一撞,謝執下意識張開嘴把小棍咬住,只聽小棍一陣脆響,一秒過後,貼在謝執嘴唇上的就變成了柔軟的唇瓣。
謝執閉上眼睛,感覺嚴肆伸出舌頭,把他剛剛喂進來的pocky又舔走,最後,謝執嘴裡只是剩下巧克力的甜味。
一分多鍾後,嚴肆退開。
謝執看向嚴肆,他眼睛晶瑩,似乎裝了一塊被打磨得很漂亮的寶石。
“有監控的……”謝執有點窘迫,轉過頭,看著一邊的柏油馬路沒話找話。
嚴肆仔細打量謝執,不覺得有些新鮮——剛才還尖牙利嘴說“這不是你的理由”“你要給我道歉”的人,現在突然害羞起來,縮著肩膀,像一隻害羞的兔子。
真的挺可愛。
嚴肆忍不住又親了謝執一下,然後才說:“如果真的被監控或者狗仔拍了,那我們就公開。”
嚴肆說完這句,又笑著問:“怕公開嗎?”
肯定是怕的,即使他們已經秀恩愛到這個地步,但是真的捅破窗戶紙,和隔著一層紗還是有距離。
屹久雖然一堆頭鐵如剛,要談就談的牛皮藝人,雖然從老闆到員工都勇敢追愛上行下效,但畢竟——這不是整個娛樂圈,也不是整個中國的寬容。
不過。
謝執甚至連一秒都沒有猶豫,踮起腳尖,在嚴肆的嘴唇上一撞,然後站直看著他,認真道:“不怕。”
“你也不要怕。”謝執握住了嚴肆的手,“如果娛樂圈裡沒有人用你,我就用你,我要和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也要讓你——長長久久地紅下去。”
所以。
謝執在這一刻,下定決心了。
威尼斯的承諾,謝執要讓它兌現得更快一點。
如果嚴肆的眼睛是打磨的寶石,謝執的眼睛肯定是裝進了整片銀河,才能璀璨成這樣子。
謝執的手在寒風中吹了一陣有點涼,卻不妨礙他的雙手很穩,緊緊握住嚴肆的時候,真的是什麼都不怕的篤定。
“是我們。”嚴肆終於說,低下頭又吻了吻謝執的嘴唇,“我們一起,長長久久地紅下去。”
兩個人談情說愛完了,牽著手傻站在沒幾個人的街上,直到天空下起小雨來嚴肆才反應過來,問:“不回家嗎?我們傻站在這兒幹嘛?”
“啊,對了——”謝執也終於想起來了,“那個潘言剛才打電話過來讓我等的。”
“……什麼事兒啊?”
“他也沒說什麼。”謝執說,“原話是,‘你就在此地等著,不要走動’。”
這是一篇經典的文學作品,因為被選入高中必修的關係,簡直是膾炙人口。
其隱晦含義,也相當膾炙人口。
嚴肆一挑眉,眉毛都飛上天:“我們把他當鐵三角,他居然要當我們爸爸???”
“等著。”嚴肆放狠話,“過來了再收拾他。”
“不能更同意。”
“那他沒說這個就在此地等著需要多久嗎?”嚴肆又問。
“大概……一個多小時吧。”
一個多小時都足夠去打一局吃雞了,為什麼要在雨中傻站著???嚴肆有些無語。
嚴肆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現在就算去吃雞,也只夠三分之一局了,於是更加無語,卻也無地可以去,只好繼續賞雨。
如果賞雨十分鐘,那還是挺浪漫的,他和謝執已經賞雨了二十幾分鍾,浪漫便悄無聲息地死了。
謝執本來還在陪嚴肆聊天,白翰墨突然給他發了張今晚論壇的截圖,溫隨心緊隨其後,連發十條60s語音,都不用點開就知道是對那些造謠生事的人的國罵。
謝執給兩個人分別解釋與安撫,嚴肆無事可做,掏出手機決定刷刷學校論壇,看一眼大家是如何表揚謝執的。
嚴肆剛開啟匿名區,就看到一個紅色加精的帖子飄在最上面。
二十幾分鍾前剛剛發,題目是:【吃瓜爆料|造謠這不就被我抓住了嗎?齊昊,就是你!】
嚴肆挑了挑眉,點進帖子一看,只見主樓只有兩張圖片,就是齊昊癱坐在網咖裡面的兩張照片,那照片是從門縫拍攝的,居然還帶了點構圖,總之非常微妙。
下面馬上有分析大神跟帖,拿直播截圖和齊昊坐的地方比對,最後得出結論——和謝執battle那位果然是齊昊,錘得不能再錘,沒跑了。
接下來,就是大家對齊昊的嘲諷。
匿名發言:【哈哈哈哈繼齊昊發直播之後又一件驚天動地的暢快事情。】
匿名發言:【爽,惡人有惡報,以為就你會拍照片嗎?】
匿名發言:【不過這位爆料大神比較高階,不像齊某某,開局一張圖,全文都靠編。】
匿名發言:【這是開局兩張圖,結尾全是錘。】
匿名發言:【哇真的好爽啊。】
匿名發言:【一個問題,他真的是第二名嗎???他寫那個劇本藝術性在哪兒??本編劇大三學姐真誠發問……】
匿名發言:【問到我專業了,來來來,深八一下為什麼謝執的劇本寫得好他寫得不好,轉戰隔壁實名區……】
“在看什麼?”謝執回完白翰墨,硬著頭皮開啟了一條溫隨心的語音,焦頭爛額之際,看著嚴肆對著手機微笑,不由問。
“這個。”嚴肆把手機轉向謝執,上面是一臺蘭博基尼的比價圖,“蘭博基尼降價了,加上我雙十一領的券,可以便宜一共一百塊呢。”
謝執:“……?”
嚴肆:“是不是很值得高興?”
難道說我買不起蘭博基尼差得是那一百塊嗎???
謝執不是很懂這種有錢人的快樂,繼續焦頭爛額地去回溫隨心一條語音十個“他媽的”的關心。
聽到後面居然還穿插林久和他吵架,讓他說話文明一些,好好一個中夥子不要咆哮成祖安人。
話題至此完全歪了,溫隨心吼林久什麼叫中夥子,一邊吼一邊還鍥而不捨地繼續按著語音,直到時間到了,自動發出。
謝執看到後面溫隨心沒再給他發,感慨還好林導當機立斷轉移話題,不然就不是十幾條那麼簡單的問題了。
嚴肆看著謝執聽語音,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展眉,一會兒微笑的樣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兩個人站在離雨很近的地方,不覺頭髮就沾了一些溼氣,這麼一摸謝執的頭髮更加鬆軟,就像他人一樣。
嚴肆希望謝執永遠快樂,專注於他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其餘那些蜚語流言,嚴肆不想讓他看,就有本事永遠給他擋住。
“怎麼了?”謝執剛聽完最後一段語音,抬頭看嚴肆。
“沒什麼。”嚴肆笑了笑,“為我的小朋友驕傲呀。”
嚴肆剛剛說完,謝執還沒得來得及答覆,就看見一道強光從遠處投射過來,然後是輪胎擦地的“吱嘎”聲響,幾秒後,一臺摩托車飛過來,在嚴肆和謝執面前漂亮一甩尾,車頭對著謝執和嚴肆停下。
摩托車車主單腿落地,瀟灑摘頭盔,甩了甩頭髮:“上車!”
“第一,你違反道路交通法了。”謝執冷漠道,“這是一種錯誤的停車方式。”
“第二,一輛摩托車只能搭一個人。”嚴肆還要冷漠,“我們是兩個人,往哪兒上。”
潘言一來就被夫唱夫和懟了一頓,簡直無語凝噎,只能乖乖把車停了,什麼酷帥的裝備都扔後備箱鎖上,甚至還以德報怨地拿出了兩把傘,分給狗男男一把。
“現在行了吧?”潘言委委屈屈。
“行了。”嚴肆一笑,“準備去哪兒?”
潘言:“我快餓暈了,找個地方吃點什麼吧。”
嚴肆打傘罩著謝執,潘言孤獨一個人走,最後為了避免嚴肆謝執被圍觀,三個人找了家有包房的燒烤店,坐進去先喊了一件啤酒。
潘言喝了口啤酒,話匣子開啟了。
“我人都炸了。”潘言感慨道,“這麼大個事兒呢,你們居然也沒找兄弟商量一下——我晚上開手機才被推送了你們的battle,又不敢給你們打電話,快憋死了。”
“晚上才開手機?”謝執敏銳地抓住了關鍵。
“那你一天幹嘛去了?”嚴肆立刻配合地提問。
“咳……”潘言正喝著啤酒,被嗆了一下,臉上浮上一層薄紅。
嚴肆和謝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有情況,三個字。
潘言臉有點紅,不太好意思,過了會兒才說:“那什麼——周亞麼,咳,難道只允許你們談戀愛啊 ?”
“沒說啊。”嚴肆悠然道,“就說我們談戀愛,也從來沒關過手機啊。”
嚴肆也喝了口酒,總結:“進展夠快的。”
這下,潘言酒都沒喝,直接咳嗽了一個驚天動地——為什麼有的人隨便說兩句話都在開火箭???這是為什麼???
老闆娘送進來烤好的燒烤,看了一眼這位咳得死去活來的小帥哥,在門縫觀望了半天,確認帥哥沒有生命安全,不會枉死她家店,才默默關上了門。
謝執和嚴肆都快笑瘋了,一天的抑鬱一掃而空。
“是不是兄弟!!!是不是鐵三角!!!”潘言悲憤欲死,“對不對得起我深夜丟下美人衝回來安慰你們??”
潘言一邊說,一邊拿了一塊羊肉,嚼下去一大塊,典型的化悲憤為食慾。
嚴肆也不再開玩笑了,拿起酒杯,和潘言放在一邊的酒杯碰了碰,然後舉杯一飲而盡。
“夠兄弟。”嚴肆說,“不過沒告訴你主要是因為沒事兒,我們處理得當了,該報復的也報復了,你放心吧啊。”
“對,不說這個了。”謝執想了想,“其實今天我有別的事情想和你們商量。”
“什麼事兒?”潘言也把酒杯舉起來,和嚴肆一樣一飲而盡,“是不是繼續打擊報復他,我來,我上!”
“沒必要給他太多眼神,我說的是這個事情。”
謝執說著,從自己口袋中翻出一張摺疊的打印紙,輕輕放到桌子上。
打印紙被折出了十六格的小方塊,在桌上一拍,油浸了些在邊角之上,潘言和嚴肆湊過去,藉著昏暗燈光比較費力地去看——是一份檔案,格式非常正規,但是沒有顏色,也沒有公章,應該只是一個內部case。
“這個是——”潘言讀完,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謝執。
“我們學校主辦的全國大學生電影節。”謝執認真解釋,“三月結束報名,明年五月份公開評獎。”
“我們去參加吧。”
作者有話要說: 齊昊社會性死亡了緩緩下線-v-。
接下來小執要加油兌現承諾啦。感謝在2020-03-28 16:28:28~2020-03-29 17:51: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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