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
嚴肆和謝執的對視被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給打斷了。
周平出現在防盜門口, 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一幕——哇靠,用狼藉來形容,那可都算是輕微了。
整個舞臺已經全都是雪花泡沫,許多甚至還飛到了旁邊的音響或者是下面的座椅上面, 彷彿剛才爆發了一場關於雪的戰爭。
當然了, 這也是事實。
周平疾步走下來:“你們真的以為戲劇社沒人了嗎????這麼亂玩我們的場地,我一定告訴張——”
周平話還沒說完, 忽然頓住了。
周平看到, 就在自己腳邊, 一小塊剛才還飄著的雪花泡沫就在他走過去的剎那,消失無蹤。
周平:“……”
嚴肆的目光從謝執身上挪開, 給周平順毛:“周老師,您放心,我沒有破壞場地的意思, 我都是買的最新技術的雪花瓶,它們會自動分解的, 都是環保材料。”
周平:“……”
作為一個普通的老師,周平還真的從未聽說過有這種神奇的東西。
不僅是他,除嚴肆外, 大家都沒聽說過。
低下頭看看自己手中的雪花瓶,大家這才發現, 這個雪花瓶確實不是外面賣的那種劣質雪花瓶,整個瓶身銀白色設計,看上去就很有科技感。
有錢人的快樂, 就是這麼簡單,且枯燥!
周平一臉無語地看著嚴肆,自己剛才的嚴厲彷彿成了笑話,只能找補兩句:“那麼晚了還不回宿舍,這也不對!”
嚴肆:“是是是,是我不好,老師原諒我吧。”
嚴肆認錯態度誠懇又良好,周平實在是沒有別的可以指指點點的了,只能決定押送學生回宿舍。
嚴肆把手中幾乎已經空了的雪花瓶扔回紙箱,回頭的剎那,他看到了謝執。
謝執正在勾腰收拾另一個箱子裡面的雪花瓶,背對著他。
剛才的曖昧經此一役,已經消失不見了。
嚴肆摸摸嘴唇,覺得有些莫名,但也有點可惜。
謝執蹲在地上,努力地將幾個雪花瓶豎起來,擺整齊。
其實這都是用過要扔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什麼意義。
但是……
謝執只能藉此,來遮掩自己又開始狂跳的心臟。
謝執拿起一個雪花瓶,放在自己的心臟附近,用瓶口按住那個地方——如果沒有周平打斷,剛才自己會說什麼。
總之,一定不是“其實我是你的粉絲”。
微博上面那句無心的話又被謝執想起來,謝執趕緊搖了搖頭,繼續專心致志地擺放面前的瓶子。
收好瓶子,紀景剛好進來,帶著嚴肆經紀人,說今晚還有點工作安排,要連夜執行。
嚴肆匆匆和謝執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之後幾天,隨著元旦節的日益接近,大家也失去了很多去想這些事情的時間,只是沉浸在一日一日的練習,練習,再練習之中。
就在這樣的專心致志裡面。
終於,十二月三十一日,如期而至。
十二月三十一日,上午上半天課,下午就是由教師組傾情打造的全校遊園會。
雖說官方安排的元旦節慶祝活動下午才開始,但上午——除了火箭班那些死變態外,沒有人可以心平氣和地接著搞學習。
所以,幾乎所有的班級都從上午開始,就密切關注著體育館,也就是今晚元旦晚會舉辦地點的動向。
“你看你看,又有車開進去了,這是第幾趟車了??”
“根據我的統計,第三十一趟。”
“今年的規格這麼高???三十一個趟車運進去物資?”
實際上,這句話是有點問題的,因為最終統計來看,並不是三十一趟車,而是五十二趟車。
上午來的只是一些裝飾品,真正的大型器具,昨天晚上就已經被大車運送進場了。
對於元旦節舞臺的八卦持續了一上午,到中午時,終於達到了一個正式的高潮。
有人在學校論壇裡面放了一個含有模糊的舞臺多面圖的帖子。
全世界最喜歡會長:【主題帖:有人要看下元旦節舞臺嗎?】
主題帖裡面的照片角度非常清奇,有的好像是人吊在天上拍的,拍攝人用了高斯模糊,1/5秒快門,光圈拉大等多種拍攝手法,在隱藏真正舞臺全貌的同時,也讓大家一窺舞臺的壯闊。
兩個字:牛逼。
今年的舞臺走的多半是中國風,桁架衍生到舞臺兩側,搭出兩個巨大的led螢幕,傳統的中國窗框擺放在左上角和右上角,舞臺最前端拉出大福深藍色的紗簾,直到舞臺最深處。
巨大的宮燈從空中垂下,流雲紋飾斜飛在舞臺兩側,往內部延伸。
背景大屏幕裡面的高山流水和外面的舞臺搭配相得益彰,整個看上去,有如一副古典的畫卷。
評論:【臥槽……】
評論:【臥槽……】
評論:【臥槽……】
非常整齊的“臥槽”排了大約有十頁左右,在這種牛逼至極的舞臺之下,所有的話都只能凝結成這種很簡短的話語。
直到十頁開外,大家才勻出精力討論點別的。
還是用臥槽開頭:【臥槽……學生會今年,開掛了嗎???】
評論:【應該問我們學校開掛了嗎,我們學校這麼有錢了???】
評論:【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校長,會長,賺黑錢是要不得的!】
評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賺黑錢太好笑了吧,應該是拉到了不得了的贊助吧。】
評論:【我不關心價格,我就知道啊啊啊啊,好看好看,這是商業演唱會的水準了吧?!】
評論:【這也太有排面了,難怪今年高三都開恩可以參加了。】
評論:【媽耶,這也太不得了了,是哪位金主爸爸?出來接受我的跪拜!】
是嚴肆這位金主爸爸。
但是這位金主爸爸,目前沒空接受任何人的跪拜,他正在陪謝執一起面對張達開的的狂風驟雨。
張達開是在準備遊園活動的時候,終於得知了今晚自己全班都要去表演節目的噩耗的。
張達開氣得假髮都掉了:“好哇,好哇!!!謝執,你自己說你這個班長是怎麼當的???帶領同學們幹這種,欺上瞞下的事情!!!”
許巧看著謝執站在最前面捱罵,有點於心不忍:“其實也不是班長……”
這話說到一半,許巧想起來了——這件事情確實是班長帶頭,那沒法兒洗的。
張達開:“我給你的信任,終究是錯付了!!!”
李依依:“……?”
李依依發資訊給閨蜜:【張總最近在看什麼晉江小說麼?】
閨蜜:【不是,他老婆最近在複習甄嬛傳。】
李依依:【哦,怪不得。】
謝執從小學到現在,還從來沒有被任何老師這麼批評過,忍不住有點難堪,不過,看一眼和自己並肩的嚴肆,謝執腰就忍不住挺直一點。
謝執:“對不起張老師……”
嚴肆:“不是他帶的頭,是我帶的。”
謝執有些錯愕地看向嚴肆,然後,又看了一眼頭頂的攝像機。
剛才劉攝已經很知道進退地出去了,但是教室裡面的攝影機,也是帶著錄音功能,可以記錄一切事實的。
謝執有點著急:“怎麼是你的帶的?是我,明明是我。”
謝執:“是我拿元旦節節目報名表給你的,真的,張老師,相信我。”
張達開:“……”
嚴肆看著謝執著急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嗯,確實是。那就是我先把你帶壞了,你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的。”
“歸根結底,還是我的錯。”嚴肆總結。
歸根結底,這可真的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呢。
張達開差點氣得撅了過去,他伸出自己顫抖的食指,指了指謝執,又指了指嚴肆,還沒說點什麼,就看見一角紅色的大衣,從前門進來。
校長來了。
校長依舊是那個校長,長髮披肩,紅裙配紅唇,氣場十足,他一進來,首先看向嚴肆,笑了笑。
校長:“嚴同學,謝謝你捐給我們的舞臺。”
嚴肆抬起頭,笑容同樣明朗:“不用謝,為了學校做貢獻嘛。”
兩個人的寒暄沒給冰封的班級帶來一點熱乎氣,說完後,又迅速回冷。
校長看了一眼全班噤若寒蟬的同學們,和冒火得假髮片掉了也不知道的張達開,朱唇未起笑先聞:“我進來得不是時候嗎?氛圍怎麼這麼嚴肅?”
張達開:“校長,你看看現在的孩子多膽大包天,報名元旦晚會,連我這個班主任都不知會一聲!”
校長:“還有這種事?”
張達開:“怎麼沒有這種事?學生自治之後,就——”
張達開還想說什麼,忽然想起學生自治好像就是面前這位校長大人推崇的辦法,又無語地閉上了嘴。
罪魁禍首好像就是您吧,校長大大。
罪魁禍首倒仍然是一臉雲淡風輕,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張達開想什麼,還是假裝不知道:“這卻是有點不應該了,班主任批評你們也是對的,我支援班主任的工作。”
張達開看了看校長,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校長:“張老師,你不如趁此機會,給他們提個難度要求?”
張達開:“難度要求?”
校長這個建議,倒確實是恰到好處,反正事情也這樣了,他也不可能不讓學生上臺表演,趁機提個要求,倒是好做法。
張達開緩緩開口:“本次期末考,全員,不允許掉出年級前一百。”
這怎麼可能做得到?????
一時之間,教室裡面的氛圍從“噤若寒蟬”,變成了“哀鴻遍野”——當然,主要是依靠眼睛哀鴻遍野,打死這群學生,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繼續用嘴巴哀嚎。
校長看哄好了張達開,最後道:“那就這樣吧,大家趕緊協助張老師把教室收拾出來,遊園活動也快開始了。”
張達開這才想起來,他等會兒還有組織遊園這個任務。
深深吸了一口氣,張達開只能站起來,請學生幫忙,調整桌椅。
校長輕拍垂著頭的謝執肩膀,示意他和嚴肆跟他出來。
三個人一起走到走廊上面。
校長:“不管什麼理由,騙人總是不好的。”
謝執:“……嗯。”
校長:“以後有什麼事情,記住,溝通,而不是欺騙。”
嚴肆和謝執都點了點頭,好像聽懂了,也好像沒聽懂。
校長又笑起來,他看了一眼走廊盡頭,幾個提著大箱子的人剛好出現在那裡。
“化妝師來了。”校長說,“快去吧——很期待你們晚上的節目。”
因為今天下午所有的場地都要騰出來開展遊園活動,因此,學生會只協調到了教師辦公室這唯一的淨土用來給今晚的節目演員們化妝。
一般來說,一個節目組最多佔用一個辦公室,但嚴肆畢竟是明星,和大家混在一起換衣服不太現實,就額外借了一個雜物間專門供嚴肆使用。
這樣一來,嚴肆和謝執就分開了。
化妝師把謝執領到張達開的座位邊,先撐開一個簡易的晾衣杆,將謝執要換上的古裝掛上去,然後再把自己的化妝箱不客氣地往張達開辦公桌上一放,拿出隨身攜帶的定製髮套。
為謝執戴好髮套後,化妝師這才有空,仔細端詳謝執的五官。
然後,化妝師重重地嘆了口氣:“哎!”
謝執抬起眼睛:“怎麼了?”
化妝師拿出化妝水,一邊往化妝棉上倒,一邊說:“就是覺得努力白費了唄!”
謝執不解:“什麼努力白費了?”
“準備的努力白費了。”化妝師把化妝棉按在謝執臉上,輕柔地為他擦去灰塵或者油脂,然後悲憤地發現——根本沒分泌什麼油脂。
化妝師:“你不知道,接到嚴肆的單子時我有多激動,連夜地研究了你上過的綜藝和照片,為你的五官缺陷設計了幾套方案。”
謝執:“嗯嗯。”
化妝師:“結果我一來,發現電視真的有時候能把人變醜,你看看你這張臉,哪兒有缺陷??哪裡,有一點點缺陷?”
化妝師把手中的化妝棉一扔,順手將謝執的腦袋一轉,對準她支起來的小鏡子。
謝執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能看出長得不醜,但也遠沒有達到驚為天人。
謝執:“還好吧,比嚴肆差遠了。”
化妝師把剛剛拿出來的歌劇魅影遮瑕扔了回去,隨便找了瓶粉底液,拿刷子往上塗,聞言搖搖頭。
“眼睛閉上。”化妝師,“怎麼可能會比嚴肆差得遠,你們兩個是真正的門當戶對,天生一對。”
……這是在誇顏值相當的意思?
是化妝師不懂成語,在哪裡亂用成語了?
謝執想睜開眼睛,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動,就感覺那一把刷子輕輕刷過他的眼皮,謝執只能作罷。
化妝師開頭還和謝執聊兩句,底妝上完之後,她就徹底不聊了,依次取出眉筆,眼影,睫毛膏,睫毛夾等多種東西,化妝師謹慎地為謝執上妝。
給謝執化妝,真的很難。
化妝師其實很擅長去平衡他人的缺陷,總歸不過是加點陰影,蓋點痘印,強調一下漂亮五官保持平衡等方法。
但是,面對謝執這麼一張本來就已經足夠好看的人,但凡下筆不夠謹慎,就很容易掩蓋掉他原有的氣質,把人畫得醜起來。
對於化妝來說,錦上添花——實際上也沒那麼簡單。
更何況,除了錦上添花,還要適應舞臺光線,還必須符合人物,化妝師下筆十分謹慎,全臉畫了一個半小時,這才勉強透過了自己審美驗收。
“謝執啊。”化妝師看著自己打造出來的古風美人,簡直感慨萬千,“你真的不進圈嗎?”
謝執想了想,搖搖頭。
化妝師:“哎!!!”
化妝師:“你這個顏值不進圈!簡直是少了多少顏狗被造福——算了算了,站起來,我給你把衣服穿上。”
古裝的穿搭步驟很麻煩,靠自己自己肯定不行,謝執不太適應一個女生在他身上動手動腳,卻還是強忍著,讓化妝師幫他把衣服穿好了。
就在衣服穿好的剎那,化妝師還沒來得及再次感慨,就聽見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謝執,好了嗎?”
是嚴肆的聲音。
“好了好了!”化妝師瞬間激動起來,伸手一拍謝執背脊,化妝師示意他往前走,“走,快給嚴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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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語站在角落,正在由另一位化妝師為他調整皇帝服裝,聞言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和旁邊的於霽交換了一下眼神。
沈飛語:“這話你不覺得有點耳熟嗎?”
範明插話進來:“我耳熟,我聽過——古早言情劇看過沒有,小姐換好婚紗了,快點出去給先生看看。”
辦公室所有人若有所思,同步發出了一聲明白的了:“哦——”
謝執沒有聽見沈飛語和室友的對話,那兩個人對話時,他剛剛被化妝師陪著走到門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伸出手,按下把手,往內拉開門,謝執抬起頭,當場愣在了那裡。
嚴肆長髮豎起,就站在門外不到三寸的地方,神色有些嚴肅地看著這扇門,他身上內搭紅金色漢服,外套一件玄色的大袖衫,領與袖子滾繡寬金、紅兩色太陽紋飾與團蟒,騰駕在光芒之中;腰間系翠綠玉佩,長劍,行走時,聲響如碎。
嚴肆從未出演過古裝劇,這是謝執第一次看他的古風扮相,只見嚴肆被化妝加長的眼眸掃過來時,盡是帝王般的威嚴。
謝執被這種威壓狠狠打壓了一下,悄悄扶了一把牆。
我的媽也——也是太帥了,我知道為什麼後宮女人們會為了爭一個皇上打得頭破血流了!
有必要,真的有必要!!!
雖然但是,有一說一!這種眼神究竟又是怎麼練就的???是怎麼才能擁有這樣威嚴肅然的眼神的???
如果要問到這個問題,那答案也挺簡單的。
威嚴肅然的眼神主人說白了——只是看呆了而已。
就在謝執開啟房門的剎那,嚴肆似乎感覺到了一陣朗月之下的清風撲面而來,班長只穿了一套非常簡單的青色漢服,長髮束起一半,其餘仍然披肩垂背,眼神淡漠,氣質清冷。
乍一看,就像是古書中那些“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文人,是立林聽風,獨坐幽篁,江山獨釣的墨客走出了詩書畫卷,歸於現實一般。
兩個人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就好像被點了穴位,或者是在開展一個“誰先動,誰狗帶”的比賽,反正誰都沒動,都只是愣愣地看著對方。
化妝師看著這場景簡直眉開眼笑,靜靜地欣賞了好一會兒,拿出手機該拍的拍全了,這才走到謝執身後。
“看看這套衣服,還有一個機關呢。”化妝師輕聲說,把手放到了謝執的肩膀上。
“啪、啪——”清脆的若干聲後,謝執肩膀處的暗釦被全部扯開,布料由於重力自然翻下去,整套衣服陡然一變,變成一套勝雪白衣。
與此同時,謝執的肩膀部分也彈出了一圈白乎乎的絨毛,把他整個肩背裹起來,化妝師眼疾手快地拿出一個壓發扣在謝執腦殼上,然後,兩隻長長的耳朵就從他的後腦勺垂了下來。
白白的,垂耳兔子。
謝執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突然出現的耳朵,又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白衣服,剛才還清冷的目光瞬間消失,謝執慌慌張張地把手舉起放下兩下,又放到胸前擺了擺,似乎是想解釋——
我不是兔子,我真的不是兔子。這個事情沒法兒跟你解釋,因為我只是一隻……啊呸啊,都說了不是兔子!!!
謝執急得說不出話,但化妝師卻有很多話要說。
化妝師面對嚴肆,笑了起來:“怎麼樣,嚴先生,滿意嗎?”
這是他們工作室的得意之作,能夠在一秒之內,切換謝執人類僕從到白兔妖的變裝,之前沒給嚴肆說,就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問法,也是尤其得像……
“婚紗店。”沈飛語做口型。
所有人擠在門後,瞭然點頭。
聽到化妝師說這句話,謝執無措的手腳也安分下來,他有點期盼地看著嚴肆,忍不住有點緊張。
嚴肆的目光在謝執身上轉了兩圈,終於,很不自然地挪開。
緊接著,嚴肆抬起右手,食指放在腮幫子旁邊,輕輕刮了刮,然後,轉過臉來,把右越過謝執的肩膀,伸到他腦袋後面,捏了捏軟綿綿的兔子耳朵。
嚴肆:“咳……這個嘛……”
嚴肆手指捏謝執的兔耳朵:“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結果我改出來了!謝執兔兔可愛嗎!嚴肆太子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