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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chapter。73

“我想去成為很厲害的編劇。”

“然後, 給我重要的……嚴肆,寫很厲害的故事。”

林久聽完謝執說這句話,徹底頹了——他看看謝執,又看看溫隨心——難以置信, 真的是難以置信!!!

搶人頭這件事情上, 他居然輸了???這麼好的一張臉,要去搞幕後了???

林久徹底喪了, 他一擺手, 說:“這太傷了, 我走了。”

林久說完這句話,坐到另一張床上, 悲痛欲絕地開啟ipad,開始自閉。

溫隨心倒是舒服了。

且不說謝執去不去學編導,反正他贏了林久, 那就挺舒服的。

溫隨心看著謝執,只覺得林久這廝說得的確不錯, 謝執果然是大銀幕臉,越看越舒服,越看越順眼!

溫隨心露出了一個並不常見的溫柔笑容, 然後走過去,和顏悅色地坐到謝執對面的椅子上, 想了想,他又把椅子搬過來一點,坐得離謝執更近, 成了一個促膝長談的姿勢。

“不錯。”溫隨心眉開眼笑,“小謝挺不錯的,確實挺不錯的。”

謝執被溫隨心誇得不自在,卻還是說:“謝謝溫前輩誇獎。”

溫隨心“嗯”了一聲,往下問:“那你是剛剛才加入的藝術班?還是很早就加入了?”

謝執:“我是剛剛才加入的。”

“哦?”溫隨心問,“你高幾了?”

謝執:“開學高二下。”

溫隨心懂了,點點頭:“你們那邊的學校都是高二下分流嗎?”

謝執:“這個……不是的。”

溫隨心:“那你怎麼現在才去藝術班?”

溫隨心有點沒明白,但他思維跳躍很快,馬上也把這個問題放下了。

“算了,沒什麼重要的。”溫隨心問,“那你要考藝考,開始做準備了嗎?”

謝執點頭:“開始了。”

謝執:“我們學校藝術班有一份寒假安排,我在照著上面做。”

溫隨心:“安排我看看?”

謝執連忙掏手機,準備在微信上面傳檔案給溫隨心看;林久卻在此刻抬起頭,悲痛中穿插一句提示——“那邊桌子上有印表機,藍芽連線就行。”

謝執馬上按林久說的去列印,很快,一份名為《啟智高中藝術班·編導類寒假特別作業》的檔案就交給了溫隨心的手中。

溫隨心舉起裝訂好的檔案,快速瀏覽一遍,合頁,點點頭:“不錯,還算專業。”

謝執:“謝謝溫前輩。”

溫隨心:“你們老師重點把握得不錯,高二的重點確實還在文化課,但有些片子沒必要看。”

溫隨心把安排單子捏在手上,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筆,扯開筆蓋,大刀闊斧地劃去幾個片子,然後又補充上幾個片子。

溫隨心劃完片單,又翻到書單,一邊研究,一邊和謝執閒聊:“說起來,你剛才說你為什麼想加入藝術班的?”

溫隨心剛才被戰勝林久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並沒有聽到謝執後面說的是什麼。

謝執乖乖地重複:“因為我想成為編劇。”

溫隨心:“嗯。”

謝執:“然後給嚴肆寫劇本。”

溫隨心正在勾畫書單的手一頓,從清單上抬起頭來,眸光有些冷地看著謝執——似乎謝執剛才不是講了一個理由,而是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謝執被他看得發毛,但挺了挺脊背,正視溫隨心的目光。

溫隨心看了他一會,最終沒接這個話題,又把頭低下,繼續勾畫:“換個話題,你準備加入什麼學校,想好了嗎?”

“北京電影學院。”謝執說,“文學院,戲劇影視文學班。”

“很好。”溫隨心答,“作為第一志願?”

謝執:“作為唯一志願。”

這下,不只是溫隨心再次把頭抬起來,玩ipad的林久也緩緩抬起了頭,悄咪咪打量著這邊的八卦。

溫隨心的目光近乎逼視,他聲音很嚴肅,問:“為什麼?”

溫隨心單子一疊,坐起來,盯著謝執:“還有那麼多學校,第二梯隊我也不想你去考慮,那麼第一梯隊呢?北大,中傳,北師大——更上一層樓,中戲,你也都不考慮?”

謝執:“我不考慮。”

謝執眸光堅定,說:“未來,嚴肆最活躍的舞臺一定是電影銀幕,而北電,就是最好的選擇。”

中戲的劇本創作偏向舞臺劇,其他學校雖然好,卻也和嚴肆所在的圈子美歐那麼緊密的接觸。

唯有北電,是最好的選擇。

溫隨心的眉毛隨著謝執說話,已經皺成了山丘,他很不明白,也很不滿意:“嚴肆嚴肆——你為什麼老是提到這個人?”

謝執:“我……”

“你不要老是看著他。”溫隨心粗暴地打斷了謝執的話,野蠻地下結論,“在我看來,他的才華和你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那你就是識人不清了吧。”一直在悄咪咪看八卦的林久幽幽開口,“嚴肆哪兒沒有才華了,他也是我見過的天賦型選手裡面第一梯隊的了,就是缺了些科班訓練,導演指導。”

林久悠然感慨:“讓他重新考個藝術類大學估計不行了,不過,找個靠譜的導演,多演幾部電影調/教,也能出來——他也是適合大銀幕的臉啊!”

“這根本不是重點!”溫隨心像開了狂暴狀態,回頭兇林久,“我跟你說不到一塊去!”

林久怕他個屁,當著他面和謝執擠眉弄眼,低聲道:“看到沒,典型更年期提前。”

謝執差點笑出聲來,幸好繃住了,因為下一刻,溫隨心的腦袋就轉過來,炮火對準謝執。

溫隨心看著謝執,像是看著一塊不成鋼的鐵坨子,人都要氣死。

“問題根本不是嚴肆如何。”溫隨心問謝執,“而是你的人生為什麼就非要和嚴肆捆綁在一起?”

謝執:“……”

溫隨心微微喘氣,瞪著謝執——好像謝執要是答不好這個問題,他下一秒就能直接把謝執吃了。

謝執也看著溫隨心,眸光清潤,然而,卻帶著某種不容撼動的光彩。

謝執說:“因為我希望。”

溫隨心逼視,謝執背脊直如刀削,非常坦蕩。

謝執:“希望我的人生,和嚴肆的人生捆綁在一起。”

謝執:“或者說,如果不是嚴肆,我也不會寫任何東西。”

這是事實,謝執能動筆,是因為嚴肆,所以未來的筆,他都想為嚴肆而動。

“那你的藝術眼光呢??”溫隨心根本想不到謝執這麼冥頑不靈,“你的藝術眼光不會太狹窄了嗎??難道你的劇本就只為一個人創作??”

“可是。”謝執說,“創作,本來就是私人的啊。”

溫隨心瞪著眼睛,剎那之間,卻根本找不出反駁謝執的道理。

謝執沒說錯,的確——創作是完全私人的,任何創作,都只是為了抒發內心的情感。

謝執:“很厲害的作家……比如,斯蒂芬金?他也說過,作家都會有理想讀者,實際上,作家的文章永遠都是為了那個理想讀者創作的。”

謝執:“而在我這兒……”

謝執:“嚴肆就是我的理想讀者。”

謝執:“我只想為了他創作,難道……不行嗎?”

溫隨心沒說話,他看著謝執,一陣發蒙。

謝執知道自己不應該再說下去了,他應該尊重前輩,應該謙和溫順,應該瞭解前輩的苦心。

可就在這兒,當著娛樂圈金字招牌一樣的大編劇,謝執的反骨好像突然都長了出來,他振振有詞,輕聲問:“說到底了,為了一個人創作,和為了夢想創作,又有什麼高低之分?”

謝執:“我的劇本,只為了嚴肆而寫——不管幼不幼稚,這就是我想堅持的事情。”

冥頑不靈,想法幼稚,遲早摔個大跟頭!溫隨心罵人三連,最後總結——“趕緊滾出去。”

然後,謝執就被扔了出來。

謝執被扔出房間的剎那,他手機微信響起,林久的訊息也追著“滾出去”的謝執,一起滾出來了。

林久:【說得太好了!小導演也為你點贊!】

謝執:……

林久都算是小導演的話,那圈內也沒真的沒有什麼名鎮八方的大導了。

謝執回覆:【謝謝。】

林久:【你別理老溫。】

林久:【老溫這個人吧,擰巴,靠著點創作天賦持靚行兇,加上我和老程都把他慣著,弄得不會溝通,不會變通,跟他生氣完全不值得。】

謝執:【謝謝林導,我沒生氣。】

謝執:【而且……】

謝執:【不管我惹多少人不高興了,我也想堅持我自己。】

林久:【對頭!】

林久:【雖千萬人!吾往矣!】

林久:【衝!奧利給!】

謝執回覆了林久一句奧利給,然後收了手機,上電梯,去自己的樓層,走到嚴肆門口,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人應聲。

“沒回來嗎?”謝執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掏出房卡,開啟了自己的房門。

謝執在玄關換拖鞋,換好後,剛剛抬起頭,往裡面走了一點,就看到了坐在飄窗邊的嚴肆。

嚴肆穿著一件浴袍,頭上滴著水,茶几上擺著幾個口袋,從透明的口袋往裡面,應該是打包好的燒烤。

嚴肆胸口有點不明顯的起伏,好像他並不是才洗完澡,而是剛剛去跑完步。

確實,嚴肆是才跑完步。

謝執被溫隨心扔出來的前兩秒,嚴肆才衝回來,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堆燒烤,也顧不上看,趕緊衝了個澡,裝出自己一直在房間的假象。

嚴肆剛剛扣好浴袍,就聽見對面敲門聲響起,然後,謝執進來。

謝執看著胸口起伏的嚴肆,不知道怎麼,有點心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久之前。”嚴肆說得很含糊,“你吃飯了嗎?”

謝執:“沒有。”

嚴肆:“坐下吃點?”

謝執小心地看著嚴肆的表情,感覺他的表情非常如常,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剛才去哪裡,幹了什麼。

謝執緩緩落座,接過嚴肆遞過來的一雙一次性筷子。

謝執剛準備夾燒烤吃,就聽見嚴肆不經意的口氣問:“你剛剛去溫編那裡了?”

謝執的筷子停在空中,舔了舔嘴唇:“啊……是的。”

嚴肆塞了口燒烤,話說還是和閒聊一樣隨意:“找你什麼事情?”

謝執的手指緊緊地捏著筷子,咽了咽口水,最後說:“就是談談人物小傳的事情。”

嚴肆:“就這個?”

謝執:“嗯。”

嚴肆:“聊誰的人物小傳了?你給我寫的那個嗎?”

嚴肆說話平靜得像平時聊天,一點看不出破綻,足見林久說他是天賦型選手,真的不是因為嚴肆有背景和關係就瞎誇獎。

但謝執卻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嚴肆這些話中有一些不尋常的意味。

……難道?

謝執心中隱約有一個想法,他把筷子緩緩擺到桌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按住自己的膝蓋。

“我……”謝執緊張地揪膝蓋上面的布料,“其實……”

“砰砰砰砰砰!”

門外的敲門聲和謝執準備好的坦白幾乎是同時響起,謝執和嚴肆一起抬頭看向玄關,然後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聲音,好像來自——嚴肆的房間?

嚴肆看了謝執一眼,從謝執眼睛中看到了一點慌張——史誠和紀澤陽都有嚴肆的房卡,深夜敲門,會是誰?

嚴肆示意謝執稍安勿躁,兩隻手放在沙發扶手上,往後一推沙發,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謝執也幾乎是立刻站起來,緊隨其後,跟著嚴肆。

嚴肆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在貓眼中看了一下,然後一臉無語地直起身來,一把拉開了門。

在對面敲門的人剛要說話,聽到身後的動靜,一個迅猛轉身,他旁邊跟著的一個比他高半個頭的男生也一起轉身。

敲門人全身都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兩個眼睛,但僅憑眼睛,也能確認這個人樣貌驚為天人,絕對是神顏級別。

“兒砸!”驚為天人的汪平語出驚人,“你換房間了?!”

嚴肆微微一笑,目露威脅:“狗子,叫誰呢?”

汪平這才注意到,嚴肆背後跟了個人,穿著件米白色毛衣,氣質清冷,不是班長還能是誰?

汪平心中咯噔一下,戰術後退,抱住自己的頭:“大哥!當然是叫的大——”

季走:“嚴肆哥,他叫的您兒子。”

嚴肆:“……?”

汪平驚恐萬分地看季走,和他擺了擺手,但季走直面嚴肆,只是微笑。

季走把汪平往自己這邊拉一點,輕聲說:“嚴肆哥,你不要對汪平哥這麼兇,他會害怕的。”

汪平:“……?”誰。

嚴肆:“……?”這麼強的嗎?

嚴肆端詳了一下他混了幾年的好友,實在是沒看出季走那種空穴來風的“汪平會害怕”是從哪兒來的結論。

或許是靈異事件。

嚴肆閉了閉眼睛,決定不和這件事情糾結,往後退一步,讓兩個人進來。

汪平走過走廊,整個人身上的衣服還滴著水,謝執看到了,趕緊去取了幹毛巾過來,舉在汪平和季走中間糾結了一下,季走把毛巾拿了過去。

季走:“謝謝……嗯,小執弟弟。”

嚴肆抬起眼睛把季走看了一眼,沒說話,勾著謝執走了。

汪平絲毫不和季走客氣,羽絨服脫下來扔給季走打理,自己已經飛進了室內,並且準確無誤地看到了桌上的燒烤。

“燒烤!”汪平飛奔跳躍,“本i燒烤來了!

汪平剛剛飛躍到桌邊,就看見嚴肆將燒烤往自己那側一收,所有筷子抓手裡,抽出其中一根,遞給謝執。

嚴肆坦蕩道:“謝執先吃。”

汪平看看嚴肆,又看看被收走的那一堆燒烤,目瞪狗呆——呸,目瞪口呆!

嚴肆這還是人嗎????是人的話,怎麼能夠做出如此之狗的事情???

汪平捂住胸口,發出詰問:“嚴肆,我和你這麼多年友誼,你連燒烤也不讓我吃??”

嚴肆非常淡定:“不是不讓你吃,我是說,謝執先吃。”

嚴肆:“謝執今天還沒吃飯,他餓著,你忍心?”

汪平:“那也不耽誤我一起吃啊???”

嚴肆:“耽誤,我覺得謝執搶不過你。”

汪平出離地難過了:“小氣死你就算了!”

汪平抬起頭,呼喚:“季走,季走。”

季走正在擦汪平的羽絨服袖子,上面滲了點水,溼乎乎的,如果不擦乾,等會兒汪平穿起來一定很難受。

聽到汪平叫他,季走探出頭,露出一個疑問的表情。

季走:“哥?”

汪平:“我要吃燒烤!”

季走拿出手機:“好,想吃什麼?”

“別別別,有這麼多呢。”謝執算是唯一做人的人,他把嚴肆給自己的筷子掰開,遞給汪平。

謝執乖巧地說:“汪平哥,你吃吧。”

謝執看得出來,嚴肆是不爽自己剛要講的話被打斷,才在這兒找汪平的岔。

汪平眼淚汪汪地,接過謝執的筷子,也乖乖看著他:“你說,嚴肆過不過分,他平時就是這麼對我的。”

“也沒有,汪平哥。”謝執說,“嚴肆……哥,是給你開玩笑的。”

嚴肆正在一邊不爽,忽然之間,聽到了謝執這聲“哥”。

就像一陣清風吹拂而過,嚴肆心中一點點的不高興剎那一掃而空。

嚴肆手掌捂住下巴,遮住了臉上不自覺揚起來的笑容,然後他抿了抿嘴巴,把笑意掩蓋下去,才將手取下來。

“不錯。”嚴肆笑著說,“謝執的嚴肆哥,是在給你開玩笑。”

嚴肆著重強調了一下“哥”這個字的發音,謝執耳根瞬間就紅了,加上眼尾,紅成一片。

嚴肆玩味地看著謝執,欣賞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又拆了根筷子給謝執,讓他吃飯。

嚴肆遞筷子,季走弄好衣服,走進來,嚴肆看著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嚴肆問:“所以你幹嘛來了?就是來蹭飯的嗎?”

汪平:“胡說八道。”

汪平:“是聽說你明天有假,專程遠路跑來和你探班,邀請你明天一起去滑雪的!”

汪平:“可你呢??你連燒烤都不給我吃。真的是!太過分了!”

汪平和季走晚上就住在嚴肆的房間,第二天早上六點不到,季走下去開車,汪平上來喊嚴肆和謝執。

嚴肆和謝執下去之後才發現季走開來的是一輛城市suv,汪平坐季走旁邊,掛著個柴犬枕頭。

謝執推開門就感覺裡面的氣味並不是很好,應該車不是季走自己的,多半是借的劇組或者別人的車,開出來玩一天。

謝執還沒啟動,就開始有點想吐,嚴肆後一個鑽進去,也問:“這車要開多久?”

“一個多小時吧。”汪平開啟高德地圖,給季走查路線,“堵車的話就兩個小時。”

“還會堵車?”嚴肆蹙眉。

汪平:“畢竟今天是週末,去那個滑雪場的人應該不少。”

嚴肆:“那你們等我一下,我上去拿點東西。”

謝執不舒服,有氣無力地衝嚴肆點點頭,季走在後視鏡上面看了一眼,看到謝執嘴唇有點發白,啟動車子,把窗戶給他搖下來了。

新鮮的冷風吹進來,把車內的氣味吹跑了一點,謝執舒服了一些。

但東北這氣候,搖下來又冷,謝執坐了一會兒,僵手僵腳,搓了搓手指。

嚴肆下來就看見謝執坐著搓手指的樣子,他坐到謝執旁邊,關上自己的車門。

嚴肆:“暈車才開窗戶的?”

謝執:“嗯,是季走哥幫我開啟的。”

嚴肆對駕駛座上的人說:“謝謝。”

季走看看後視鏡,一笑:“不用。”

嚴肆伸手過去碰了碰謝執冰冷的指尖,然後傾身過去,幫他把窗戶按著往上升,最後只留一個小縫。

渾濁的空氣還沒來得及捲土重來,嚴肆手一抖,亮出一個盒子,對謝執說:“耳朵側過來。”

嚴肆一邊說,一邊開啟盒子,到處一貼貼著圓圓東西的板子。

“這是什麼?”謝執把耳朵伸過去。

“暈車貼。”嚴肆撕下一張,舉起說明書看了看,把它對準謝執耳朵後面的穴位,“上次別人介紹給我的,貼著就不難受了。”

嚴肆給謝執這邊耳朵貼完,然後又讓謝執把頭轉過來,給他貼另外一邊,貼另一側的時候,嚴肆的手彆扭著,不太好操作,在謝執的耳朵上蹭了幾下。

嚴肆終於把另一側的耳朵貼好,手指收回來。

謝執舉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輪廓,不太好意思,下意識:“謝……”

嚴肆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謝執只能不說了。

季走從後視鏡觀察後面的情況,看到嚴肆把暈車貼給謝執貼好了,這才擰鑰匙,開手剎,將車開走。

暈車貼裡面可能有一點助眠的成分,謝執貼了一會兒,就昏昏欲睡,腦袋開始往車窗上面栽。

嚴肆看著謝執在車裡睡著,整個人隨著車輛顛簸東倒西歪,腦袋時不時和車窗一撞,劉海在額頭前晃來晃去,反正讓人很心軟。

嚴肆看了他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手伸過班長的肩膀,把他拉了過來。

謝執茫然地睜開眼睛,看著嚴肆。

嚴肆伸出手,覆蓋上謝執的眼睛:“沒什麼。”

嚴肆:“快睡。”

汪平那張嘴,好的不靈壞的靈,還沒上高速就開始堵車,上了高速又遇上車禍,一輛車走走停停了兩個半小時,才好不容易抵達山腳。

中途謝執醒過來一次,嚴肆拍拍他頭,又把他哄睡了,不然真的不知道這麼長途的車程謝執怎麼辦。

最終汽車駛入停車場,汪平簡直按捺不住,季走車沒停穩就想往下跳。

“呀呼!”汪平的一聲驚叫,終於把謝執吵醒了。

謝執有些茫然地揉揉眼睛,從嚴肆身上爬起來,剛爬起來,他就呆滯在了車窗邊。

窗外,是一座無比巍峨的雪山,整個高山都被白色的雪覆蓋,山體和地面近乎垂直,似乎下一刻,大山就會向地面壓來。

山腳一坡滑雪場,整齊如刀削,上面佈滿一些黑色的小點,但和盛大的雪景比起來,倒也不值一提。

謝執來自一個從不下雪的西南城市,從來沒見過這麼壯觀的雪景,當時就呆住了。

嚴肆在車窗倒影上看了看謝執傻掉的樣子,欣賞了一陣,才伸手拉他,把他帶下車。

季走來之前聯絡了這個滑雪場,四個人剛剛下車,就有擺渡車來接。

坐著擺渡車,呼吸一小會兒凌冽的雪的味道,很快,他們就被帶到了一間很大的木建築內,一位穿著衝鋒衣的教練過來迎接他們。

“咱們都是第一次來滑雪場嗎?”教練往裡面帶他們。

小木屋中分為幾個部分,先是一個小賣部,然後往裡走,就是雪具挑選的地方,再往裡面,還有很多給客人放東西的密碼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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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汪平哥不是。”季走回答,“嚴肆哥應該也不是,那……謝執弟弟呢?”

“我是第一次。”謝執弱弱舉手。

“昂,沒事兒,咱們這兒教練專業,保證你一來就能上手。”教練和謝執說,“咱們這兒呢,包括了兩種雪具,一種是單板滑行,一種是雙板滑行,你看看你喜歡哪種?”

謝執從來沒去滑過雪,基本上不瞭解這個專案,他回頭看嚴肆,目光裡有點求助。

“單板滑帥點。”嚴肆和謝執解釋,“雙板滑像運動員,難度沒什麼差別,選哪種都行。”

教練:“……”

誰說沒什麼差別!誰說就這麼一點不同啦!

可是嚴肆是客人,教練又不能和他聊個三天三夜惹他不高興,只能說:“說起來,第一次的話可能還是戴一點護具比較好。”

嚴肆:“嗯,哪裡有買護具的?”

教練:“那邊。”

嚴肆看了一眼教練指的方向,拿出手機,走過去給謝執買護具。

教練把嚴肆支開,這才找到了一點自己主場的感覺,和謝執介紹起了牆上幾種滑板的不同。

教練講得嚴謹又生動,引經據典地講明了兩種滑板本質的不同,最後,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謝執。

教練:“那現在你決定用哪種板子了嗎?”

謝執:“決定了。”

教練:“嗯嗯,你說?”

謝執:“用單板。”

謝執:“剛才嚴肆說,用單板會帥一些。”

教練:“……”

長達十分鐘的科普做了無用功,教練無語凝噎,深深地看著謝執。

汪平在旁邊聽了全程,差點直接笑炸,伸手拍了拍謝執的肩膀,謝執剛抬頭去看汪平,越過他的肩膀,就看見嚴肆抱了一團烏龜過來。

嚴肆抱著的是三個烏龜,兩小一大,統一是趴著的姿勢,倒是……醜乖醜乖的。

“這是什麼?”謝執問。

“給你的護具。”嚴肆把烏龜給他,“大的那個是屁股的護具,小的是膝蓋的護具。”

謝執:“……”

嚴肆:“怎麼了?”

說好的單板是很帥的呢???任何人能套著這個護具在單板上面帥起來嗎???

謝執才不相信。

謝執捏著烏龜搓了搓,有點不想戴。

可是……這畢竟是嚴肆買的。

謝執心情複雜地接過烏龜,剛準備找個無人的角落穿護具,才一轉身,就被嚴肆一拉。

嚴肆:“去哪裡?”

謝執:“我去換護具……”

嚴肆:“就在這裡換啊,不需要脫衣服的,綁在外面就好。”

謝執抱著烏龜,難以置信地看著嚴肆;嚴肆一臉坦蕩,手揪著謝執,就是不讓他走。

最後,還是謝執敗下陣來。

謝執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烏龜放在旁邊的凳子上,先裝上了膝蓋上面的兩個,然後抱著那個大的烏龜,猶豫再三,心才橫下去,往自己的屁股上面套。

最後一個大烏龜就位,三隻綠色的烏龜趴在謝執純白的衝鋒衣上,謝執裝作去調整膝蓋上的烏龜趴趴,不肯抬頭。

“我看看。”嚴肆發現謝執調整好了。

“等一下——沒弄好。”謝執不肯起身,面對事實。

“沒調整好我幫你弄,我看看!”

“不——”

謝執臉都快沒有了,哪有這樣的——怎麼穿著三個烏龜還要給喜歡的人看,滑雪是這麼殘忍的專案嗎???

但是謝執力氣沒嚴肆大,嚴肆拉他,他只能直起身,僵手僵腳地把烏龜套組展示在嚴肆面前。

嚴肆把謝執拉起來,看了一眼他的著裝,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謝執……太可愛了!

綠烏龜像他的寵物趴在膝蓋上,趴著的樣子軟綿綿的,表情倒是很生動,甚至有一隻烏龜擺了個wink。

嚴肆探出頭,看看謝執屁股上那只烏龜,又舔舔嘴唇,收回頭,沒說話。

嚴肆真的有點被可愛到了。

謝執不知道嚴肆這些心理活動,他非常羞恥地捂住自己的臉,往後退了一步。

手腕又被拉住,嚴肆把謝執往前一拖,把謝執的手拉著往外一扯,讓謝執整張臉暴露在他面前。

嚴肆:“幹嘛?”

謝執掙了掙,掙不開:“……不幹嘛。”

嚴肆:“不幹嘛躲什麼躲?”

謝執:“……”

謝執:“醜……”

嚴肆沒太聽清楚,又問:“你說什麼?”

謝執:“綁烏龜,我是不是很醜……”

一剎那,嚴肆差點沒忍住伸手過去搓謝執的臉。

嚴肆輕輕咳嗽了一聲,轉過身,摸來一副準備好的護目鏡,調整好,往謝執臉上一扣。

嚴肆扯著鬆緊帶,指尖不經意地擦了擦謝執耳朵前面,顴骨後面的一小塊皮膚。

“醜什麼醜。”嚴肆說,“一點都不醜。”

嚴肆轉過頭,不看謝執,假裝找頭盔,彎腰的時候,又說:“不僅不醜,還……挺可愛的。”

教練剛才在嚴肆過來的時候有事兒走開了一陣,這個明智的決定,導致他沒有被扔過來的糖給砸中腦袋。

“所以就是,幾位都是貴客,好好照顧。”主管和教練溝通。

教練比了個“ok”,拿上自己的東西,走過來,看到謝執已經穿好所有的護具了。

“都穿好了嗎?”教練主要關注謝執,畢竟他是唯一的初學者,“那板拿上,等會兒呢,咱們先出去推推坡,找找感覺。”

“教練教練!”正坐著享受季走給他穿護膝的汪平蹦躂起來,積極舉手,回答問題。

教練看著這位貴客,和顏悅色:“怎麼了?”

汪平:“你不用教謝執,讓嚴肆帶他就行了,嚴肆玩板6得很,我們全團——不包括我,滑雪都是嚴肆教的。”

教練:“……”

嚴肆聞言轉過頭,給了汪平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汪平一揚下巴,意思:“咱們倆誰跟誰。”

汪平再接再厲:“季走也沒玩過幾次,不然你帶帶他吧?”

教練:“……”

我們滑雪場是國內一流的,不至於教練都要爭來爭去,教練到處都是,不差你這個!!

季走正單膝跪在地上,整理要給汪平穿的護具,聞言捏了捏護具,抬起頭,溫文爾雅地一笑。

“我也不需要教練。”季走說,“汪平哥教我,好不好?”

被嫌棄的教練最後變成了一個嚮導,帶著一群人出去,帶著一群人上纜車。

好好一個教練,活生生被用成了一個滑雪場gps,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turn on那兩位真的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究竟幹了什麼!

turn on那兩位並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一個教弟弟,一個教班長,教練在其中梭巡,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季走那邊情況還不錯,畢竟以前滑過,看著也不像不會,就是逗汪平玩的樣子。

而謝執這邊……

那謝執可真的是老實孩子,確實是初學,一點沒摻假那種初學。

嚴肆先教謝執上板,然後教他站立姿勢,這些都還挺順利,但到後刃推坡,瞬間就毀了。

謝執理解不到怎麼把前刃翹起來,怎麼用後刃去滑,滑兩步就摔,嚴肆剛往他那邊跑,gps教練就湊了過來。

英雄總算有了用武之地,gps教練心中的怨氣化為語言,拉著嚴肆,敦敦教誨:“你這樣光教沒用——手拉手給他推一下坡,先找找感覺,不然他怎麼滑!”

坐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謝執猛地抬頭,這段專業術語裡他沒聽懂任何字詞,但是“手拉手”,他總還是知道的。

謝執震驚地看著教練,教練卻沒看他。

教練在看汪平——而汪平那個鬧心玩意兒,似乎準備把季走螺旋狀推出去,拔腿就過去了——服了媽呀,這些大明星,能不能靠點譜!!!

茫茫的雪坡上,只剩下了謝執和嚴肆兩個人。

嚴肆看了謝執一會兒,走了過去,沒伸手,問:“要我幫你嗎?”

謝執:“我,我自己來吧。”

嚴肆不置可否,看著謝執晃晃悠悠站起來,還沒站穩,又一屁股坐下去,他沒什麼事兒,就是背後那只小烏龜摔了個龜啃雪,啃了一嘴冰進去。

小烏龜:……

謝執有點尷尬,剛準備掙扎,嚴肆就已經蹲了下來。

嚴肆的手放在謝執面前。

嚴肆:“還記得嗎,我們之間只能有三個秘密。”

謝執看著蹲在他面前的嚴肆,沒有回答。

嚴肆:“你說我的就信,你瞞著我的事情,包含在三個秘密之中嗎?”

不,不包含,三個秘密——我是你的粉絲,我是你的文手,還有……我喜歡你。

謝執輕輕搖頭。

嚴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謝執,靜靜地,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謝執看著嚴肆的臉——護目鏡把他的臉都遮蓋去了,謝執看不到真實的嚴肆。

謝執:“你能,把護目鏡摘下來嗎?”

嚴肆:“好。”

嚴肆說這句話的瞬間,一把扯下了護目鏡,謝執終於看到了嚴肆的眼睛,和認真,其實也很溫柔,不存在逼視,卻……帶著期待。

謝執伸手,把頭盔拿走,然後,將護目鏡往上推。

謝執:“如果……”

嚴肆認真看著謝執。

謝執:“如果我說,我是說——如果,未來有機會,還能合作的話,你願意嗎?”

嚴肆:“合作什麼?”

謝執:“……就像,那個舞臺劇一樣。”

我寫劇本,你成為主角——謝執真的做不到直接把自己幹了什麼告訴嚴肆,這麼說,那也不像隱瞞。

小烏龜啃的雪似乎在慢慢滲透,或許是錯覺,謝執覺得身上有點冷。

嚴肆一直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伸出一隻手,放在謝 執的面前。

謝執下意識要拉,嚴肆的聲音卻也同時傳來:“你確定,你要拉住它嗎?”

謝執不解地看著嚴肆。

嚴肆:“如果你拉住了,未來,就再也沒有放手的機會了。”

謝執:“……”

謝執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握住嚴肆的手掌,緊緊地將它握住。

謝執:“好。”

作者有話要說:  試探到此結束。老嚴要開始搞事情了。感謝在2020-02-04 16:10:52~2020-02-05 15:45: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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