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又不是一次性用品, 親了就可以丟進可回收垃圾箱,無論親幾次,每次都好像是第一次。
嚴肆盯著謝執看了一會兒,有些無奈地一仰頭, 頭頂抵住牆壁, 笑起來。
謝執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 嚴肆已經猛地翻身起來, 單膝跪在謝執面前。
帶有侵略性的氣息鋪天蓋地向謝執卷來, 嚴肆一隻手墊住謝執後腦勺,嘴唇狠狠地撞上謝執的柔軟的嘴唇。
謝執連忙抓緊瓶子, 往旁邊一放,才避免了撒到mac上面的悲劇。
運動飲料的甜味被嚴肆的舌尖卷過來,直接佔據了謝執的整個口腔, 嚴肆這次用力沒有可以被稱為任何溫柔的地方,近乎兇狠地吻著謝執。
謝執被兇狠的親吻堵得換不了氣, 竭力調整自己,配合嚴肆的步調。
唇分時,兩個人都有反應了, 嚴肆一推自己汗溼的碎髮,在離謝執只有幾釐米的地方盯著他, 最後忍不住笑起來。
嚴肆帶著笑意,輕輕嘆氣,側過頭, 又在謝執嘴唇上沾了一下。
蜻蜓點水般的吻後,嚴肆坐下來,把謝執抱在懷中。
“我好舍不得你。”嚴肆靠著謝執的頭頂,“我一天差都不想出了……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出差……”謝執大腦緩慢恢復功能,調出一張嚴肆的行程清單,“海南……turn on巡演?”
“你又知道了?”嚴肆微微笑。
“你的事情啊,我都知道的。”謝執輕聲說。
嚴肆:“那現在再知道一件事情。”
謝執有些不解地抬頭,下一刻,他感受到嚴肆抱他的手臂更緊了一些。
“我有一個寶貝,叫謝執,寄放在你這裡,幫我照顧好他,不能瘦了,不能胃疼。”
謝執聽著嚴肆說話,忽然,感受到一個吻落在自己的頭髮上,嚴肆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讓他好好等我回來,聽到了嗎。”
第二天早上七點鐘,大興國際機場,turn on全員準時出發,本次旅程,嚴肆身邊跟了個人。
是個穿著破洞牛仔褲,印花黑色t恤,戴粗銀色項鍊,鴨舌帽的帥氣小哥哥。
turn on除嚴肆外的四人縮在一邊,看著帥氣小哥哥和嚴肆擠在一起從進休息室就沒斷過的交流以及彼此之間交換無數目光,最終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汪平——本團最沒有地位的團欺,被其他三位成員一齊丟出,踉蹌走到嚴肆身邊,拉他衣服。
“這個就是貝納特蒂的鬆弛練習,懂了?”帥氣小哥哥腳腕放在大腿上,翹個非常帥氣的二郎腿,正在給嚴肆傳授表演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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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等會兒到了酒店找個地方操作一下。”嚴肆正說完,衣服就被汪平拉了一下。
“幹嘛,兒子。”嚴肆回過頭,衝汪平一挑眉。
汪平:“你過來下,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嚴肆坐著不想動,“我和尹信還有事情要做呢。”
汪平:“……”
我謝謝你話裡有話地和我科普他叫尹信哦!!!
汪平臉色都變了,拽著嚴肆非要把他往旁邊拉:“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你說說說。”嚴肆倒也很少看汪平這麼嚴肅的時候,只能被他拽著走。
汪平拉著嚴肆走到不遠處一個角落,深吸一口氣。
嚴肆看著汪平醜人多作怪,笑了:“什麼話啊?”
汪平一口氣吸完,抬起頭,面色十分嚴肅,盯著嚴肆:“老嚴,我告訴你,愛情中,最重要的就是專一。”
嚴肆:“……什麼?”
汪平:“我知道,感情有時候很難捉摸,但再難捉摸,也不能這麼喜新厭舊——更不能冷暴力和出軌,你知道嗎?”
“……你究竟在說些什麼??”嚴肆一臉茫然,“誰出軌?季走出軌了?”
汪平恨鐵不成鋼,咬牙道:“還跟我裝??”
嚴肆:“我真不明白。”
汪平:“那那邊那個——尹信是誰?謝執都沒給turn on其他人看過呢,你就換了一個,不是出軌是什麼???”
汪平嘀嘀咕咕的時候,轉過頭看了尹信一眼,後者帥氣地抬起左手揮了揮,做了個吹口哨的動作,起身。
嚴肆終於樂了,說:“我?和尹信?出軌?”
汪平嚴肅:“可能還在初始階段,這個苗頭會被我們這群正義的人士無情地掐滅。”
“我苗——”嚴肆快氣笑了,“我出你個大頭鬼!尹信,她——是我老師!”
說話之間,尹信已經走到了兩個人身邊,隔著墨鏡,看了一眼汪平和嚴肆。
“聊什麼呢?”尹信在嚼口香糖,“我還想趁上飛機把依特金給你講了呢。”
“他。”嚴肆一指汪平,“覺得我和你——”
尹信:“嗯哼?”
嚴肆:“有一腿。”
尹信:“……噗。”
尹信被嚴肆這話嗆到了,差點口香糖囫圇吞進去,片刻後才笑了笑,摘下自己的墨鏡。
“不好意思,滿腦子上課,自我介紹給忘了。”尹信伸出手,給汪平握,“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尹信,北電表演系博士非在讀,年芳三十五,生理性別女,心理性別男,性向女,最喜歡的cp是季走x汪平。”
汪平愣住,眨眼睛。
“除非嚴肆變性,否則我們兩個這輩子……”尹信一邊笑,一邊比了個“叉”,“沒有任何可能性。”
直到這個時候,汪平才看清楚,尹信取墨鏡之後五官清秀,雖然很帥,但五官確實比較清秀,是女孩子的五官。
誒等等——剛才尹信說啥來著??
汪平還沒反應過來,尹信已經把嚴肆叫走了,專業課內容何其繁雜,不抓緊一切時間,根本上不完。
汪平目送二人背影,灰溜溜回到隊友之中。
大家很關切地圍上來。
畢方:“怎麼樣?震懾了小嚴沒有?”
周奇軒:“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沒有?
柏易安:“他放棄走花花公子路線了沒有。”
汪平:“放個大頭鬼啊!!!!被你們坑死了——那是他老師,北電表演系的博士!!!”
巡演在海南逗留時間一共三天,嚴肆每天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彩排前都要抓緊時間邊上課邊練舞,彩排完所有人回去休息了,嚴肆還有一節表演課要上。
巡演開始前,嚴肆一邊化妝,一邊睡覺,直到一套全妝畫完,他都沒有醒過來。
而巡演之後,嚴肆也還沒等卸妝完,便直接在椅子上睡了過去,不太輕柔的卸妝力度塗塗抹抹,嚴肆愣是沒有醒。
汪平和周奇軒在角落卸妝,旁邊坐著尹信,正在開著一局王者榮耀,把下路的對家殺得片甲不留。
汪平看了一會兒螢幕,有些好奇:“尹老師。”
尹信不抬眼睛:“嗯?”
汪平:“嚴肆最近幾節課啊?怎麼累成這樣子。”
尹信給自己買了個裝備,奮勇殺敵,分出一分心思,隨口答:“幾節課倒沒定,就是有時間就上,見縫插針。”
汪平:“那也不至於累成這樣吧——當初他也是一邊考大學,一邊參加活動,也沒累得就地睡著啊。”
“汪先生,腦袋這邊一點。”給汪平卸妝的化妝師說。
汪平把臉側過去,正好看見旁邊的畢方。
汪平:“方哥,你說,嚴肆這狗,還是老了哈——老驥伏櫪,不服不行。”
畢方也在卸妝,聞言想了想,冷靜道:“我看不然。”
汪平:“怎麼說?”
畢方:“我覺得,恐怕是被榨乾了。”
“你要聊這個我妝可就不卸了啊!”周奇軒剛好路過,拿著一瓶果汁,冷不丁聽到這句,翩然而來,加入戰局,“我也覺得,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樣啊。”
“你們幾個!”柏易安也來了,有些憤怒,“尊重一下兄弟隱私好嗎——來小姐姐,我給汪平卸妝,你去旁邊休息會兒。”
呵,當代男團,為了八卦,連卸妝都可以親自動手。
化妝師一臉笑意地離開,柏易安把卸妝的物品扔給汪平,示意他自己卸。
“x生活這麼美好嗎?”畢方感慨,“老嚴這種體力都扛不住。”
柏易安:“那肯定,快樂似神仙。”
周奇軒:“啊——晴空一鶴排雲上!從此君王不早朝!”
“你傻嗎??”畢方實在是被隊友的沒文化驚呆了,“是輕攏慢捻抹復挑!從此君王不早朝!”
汪平從自己早已遠去的高中知識中翻找了一下,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你們確定?”
柏易安從中調和:“不管確不確定,我們意思是一樣的!”
柏易安假裝捻鬚:“夜夜笙歌啊,小嚴同志。”
聊天四個人,就汪平一個人擁有真正的夜生活,大家還聊得非常起勁,尹信抬起頭,看了看這一群紙上談兵的男人,又搖搖頭,繼續回到農藥世界,大殺四方。
四個人聊得很起勁,但其實都壓低了聲音,快樂歸快樂,倒也不想吵醒嚴肆。
紀澤陽走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自己的四位爺不知道怎麼地坐在角落嘀嘀咕咕,而另一位爺——嚴肆抱著雙臂,頭低著,正在淺眠。
……說實話,看到嚴肆這樣,紀澤陽也不是不心疼。
但心疼不能當飯吃,也不能換算成成績,紀澤陽心疼了一瞬,走過去,拍了拍嚴肆的肩膀。
嚴肆猛地張開眼睛,抬眼無聲看著紀澤陽,眼睛裡滿是血絲。
“休息得差不多了。”紀澤陽說,“去找尹信上課。”
嚴肆皺眉,似乎有點頭疼,揉了揉額角,下一刻,扶著椅子把手站起來。
嚴肆:“好。”
紀澤陽與嚴肆並肩向四個擠在一起的玩意兒走去,嚴肆喊尹信,兩個人一起走了,紀澤陽抓住準備同步逃竄的四個,皮笑肉不笑。
“很閒嗎?”紀澤陽問。
“不閒不閒。”柏易安馬上討好。
紀澤陽理都不理他:“很閒的話,那就開個會。”
“白老師,今晚……不看電影嗎?”
嚴肆離開的第三天,晚上六點十分,謝執和白翰墨一起坐在院落之中,面對一大盤葡萄,看著有些閃爍的院內燈泡。
謝執有點困惑——平時他們也會在院內聊天,但那是現在有投影屏的視聽室看完了才會出來,而今天……
“今晚不看電影了。”白翰墨把葡萄往謝執那邊推推,示意他吃,“我覺得,我們已經看得足夠多了,關於影評,我也沒有什麼想講給你的了。”
謝執沒說話。
白翰墨又問:“又或者,你覺得我們還需要繼續看和寫嗎?”
“我……不知道。”
“我覺得不用了。”白翰墨吃了一顆葡萄,皮丟進垃圾桶裡,“我們再寫下去,也都是別人的電影。”
“但我們是要成為編劇。”白翰墨問,“而不是電影評論家,對嗎?”
謝執點點頭。
“那麼,從今晚開始,我們把話題轉移到你的作品上面來。”白翰墨說,“談談你的作品,聊聊你的創作。”
白翰墨一邊說,一邊拖出自己竹椅下的一個藤箱,然後從裡面摸出一個本子,放在大盤葡萄旁邊。
是謝執故事寫作的筆記本。
謝執看著白翰墨翻開他的故事寫作本,枯瘦手指覆蓋上去,不由得坐直了身體,開始緊張。
他面前這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中國top級別的評論家了。
而自己的作品在他眼中……
白翰墨手指按壓著本子,笑著看向謝執:“這幾天,我讀完了你所有的作品。”
謝執緊張地點點頭。
白翰墨:“我發現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特點。”
白翰墨的語氣談不上責備或者別的,只是平靜,他說:“整本一共五十三個故事,實際上,都只為了一個人而創作。”
紀澤陽把幾個人拖到一件小會議室內,然後宣佈今天的會議主題。
本次會議,主要是商量turn on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其實對一般的組合來說,經紀人安排好路線,團隊按經紀人設計的路線執行就可以了,但turn on是太子團,太子們都是程屹商業夥伴們委託過來的,當然不可能那麼簡單粗暴。
因此,turn on的任何重大決策都需要太子們一起點頭。
紀澤陽:“這次呢,主要就是商量一下,接下來,直到嚴肆高考完,我們的季度巡演還要不要繼續。”
turn on的團隊活動其實比較少,從成團開始一直堅持的團隊活動,除了季度巡演之外,其他都比較散碎。
畢方:“不問問嚴肆的意見嗎?”
紀澤陽:“嚴肆我已經提前問過了,他明確地和我說過,他可以不取消季度巡演,堅持下去。”
周奇軒:“那這也太反人類了……”
季度巡演的節目排演強度很大,嚴肆一邊忙考試一邊忙彩排,一次還能咬牙堅持,但接下來可是有三個季度,三次舞臺。
柏易安和周奇軒想法一致:“我看嚴肆已經瘦了五六斤了,再這麼下去,真的要o盡人亡,燈盡油枯了。”
周奇軒:“就是,看著都可憐,當初小嚴一邊工作一邊啃書考985,也沒成現在這樣啊。”
畢方:“畢竟——這是純體力勞動,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嘛。”
“事到如今!”汪平終於開口,“有個事情我也不瞞著大家了!”
所有人目光聚集到汪平身上。
汪平:“嘿嘿,其實呢,我也有個小專案,想要陪著季走去做——所以我大膽開麥,投取消季度巡演一票。”
汪平這句話意思很明確,就是哪怕取消季度巡演,也是不嚴肆一個人的鍋,他也同樣啃紅利,一起背鍋。
所有人靜靜地看著汪平。
最後,畢方開口。
“秀恩愛,叉出去。”
“呵,現在都可以正大光明地秀恩愛了?”
“秀恩愛狗,滾。”
紀澤陽無奈地嘆了口氣,敲敲桌子,最後問:“所以,統一一個意見!”
“我們還不夠統一嗎?”汪平於圍攻之中,悲憤道,“就是取消季度巡演,但不取消其他活動,給我兒子——更多時間忙他的高考唄!”
抵達海南第三天,上午,全員睡懶覺,嚴肆上課,下午,機場趕飛機。
機場休息室內。
嚴肆上表演課上得暈頭轉向,直到尹信上廁所去了,嚴肆才抓到機會,問一下昨天的會議要點。
“所以,最後你們怎麼決定的?”嚴肆問汪平。
“我?”汪平正在和季走聊天,抬頭時,些許茫然,“哦,我的話呢——準備和季走談個戀愛。”
嚴肆:“?”
“我的話呢。”畢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希望我們小嚴努努力,趕緊成為大佬,然後帶帶我。”
周奇軒手捧冰淇淋,非常贊成地點頭:“我能不能當一個吃團隊紅利就可以躺著賺錢的廢物,就靠你了!”
嚴肆:“……能不能簡明扼要一點。”
“哈根達斯!!!”柏易安看到了周奇軒手中的冰淇淋,以一個wave的動作搶過來,捏在手中,“簡明扼要一點,就是總的來說,停季巡,不停其他活動。”
嚴肆沉默,基本上也知道這個決定的意思了。
嚴肆看了一圈自家隊友,感覺說點感謝的話——額,turn on團內說感謝的話,感覺畫風很怪。
“登機時間到了!”嚴肆還在沉思,汪平卻已經從座椅上跳了起來。
汪平一把抓住他家兒子,笑著把他一帶,走出休息室,出去的剎那,汪平鬆開嚴肆,給自己戴墨鏡。
在嚴、汪兩個人身後,turn on剩下三個人同時出來,以略帶不同,但是同樣酷帥的姿勢抖開墨鏡,戴在臉上。
五個哥哥都是大長腿,黑牛仔褲,馬丁靴,戴了統一的皮質手套,不笑,面容冷酷。
跟機的粉絲快門聲響成連片,硬生生搞出了一種紅毯效果。
大哥們走路帶風。
機場男模,名不虛傳。
“我私人猜測一下。”白翰墨笑道,“這個你所有文章的主角,是嚴肆嗎?”
謝執哭笑不得,只能問:“您也知道嚴肆啊?”
“當然。”白翰墨微笑,“顏值cp——國內動向,我也是瞭解得一清二楚的。”
“您覺得……我這樣不行嗎?”
謝執輕聲向白翰墨提問。
謝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白翰墨,或許是因為……這幾天的氛圍真的都太寬鬆了,讓他覺得白翰墨並不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而是可以聊心裡話的前輩。
謝執說完有些後悔,他看著白翰墨——自己會被批評嗎?
畢竟,溫隨心是旗幟鮮明地反對過的。
“斯蒂芬·金。”白翰墨沒有回答謝執的問題,而是問他,“你知道嗎?”
“肖申克的救贖。”謝執說,“我知道的。”
“對的,是他。”白翰墨說,“他提出過這樣一個概念,叫做理想讀者。”
謝執看著白翰墨。
白翰墨:“斯蒂芬·金認為,每一個人,都會有一位理想讀者,實際上每一個人的創作,都是為了那個理想讀者而創作的。”
白翰墨:“寫作本來就是私人的事情,你為了嚴肆這位理想讀者來創作,又為什麼不行?”
謝執微微張開自己的嘴唇,他好像感覺自己懂了白翰墨在說什麼,又好像沒懂。
自己……被支援了嗎?
“任何理由開始的創作,沒有高低之分。”白翰墨想了想,說,“但重要的是,你究竟想讓你的理想讀者看到什麼?”
“我想帶他去看全世界!”
謝執幾乎是衝口而出。
是的——一開始就是這樣,無非就是謝執希望能夠帶嚴肆去看世界,哪怕只是在筆下,所以才會開始寫下第一行字。
“很好。”白翰墨點點頭,表情變得有些嚴肅,“那你覺得,你現在寫的東西,帶他看到全世界了嗎?”
謝執:“……”
謝執微微卡殼,然後,有些挫敗地搖搖頭。
白翰墨站了起來,沒有拿上謝執的故事寫作本,空著手家裡走去。
謝執連忙跟上他。
白翰墨的真絲汗衫一角飄蕩在風中,像一片雲那樣捉摸不透。
雲飄進了書房,白翰墨有一個和天花板一樣高的書櫃,他輕巧地爬上帶輪子的梯子,從容坐下。
謝執仰頭看他。
“柏拉圖的理論知道多少?”白翰墨問。
“……洞喻?”謝執拼命回憶,“理想國?”
“好,那就理想國。”白翰墨說話之間,準確地抓出一冊泛黃的《理想國》,扔給謝執。
謝執連忙接住。
“叔本華瞭解過嗎?”白翰墨滑動樓梯,找出一本又一本的書,“康德?盧梭?”
“心理學的書不妨也可以看——弗洛伊德?榮格?”
一本一本書像不要錢一樣地往下扔,謝執在下面接,一摞書抱在懷裡,繼續仰視著高處的白翰墨。
白翰墨扔了幾本書,有些氣喘臉紅,把梯子滑到靠門的牆邊,坐下來,喘了口氣。
“還有社會新聞,時政熱點。”白翰墨掏出最後一本書——也不是書,只是一個厚厚的本子,從封面設計來看,本子也上了年紀。
白翰墨瀟灑一抬手,將本子扔下來:“蒐集你能看到的所有資訊,組成你自己的三千世界。”
謝執接住本子,感覺心跳快得能從心臟裡蹦出來,他深吸一口氣,認真地看著白翰墨,眼睛中閃爍著期待的光。
周圍一切景色褪去,謝執感覺,自己彷彿是站在一條光路的起點,白翰墨是領路人,提著燈,照亮了這條路。
“去吧,小朋友。”提燈人微笑,“你要帶他去看的世界,必須由你親手締造。”
謝執沉默著站了良久,最後深深給白翰墨鞠了一躬。
謝執:“謝謝老師。”
“我回來了。”
謝執揹著白翰墨專門換給他的,一走出院落,就看見了月光下的一輛機車。
機車身體閃耀著漂亮的光芒,但車子再好看,也沒有它旁邊那個拿著頭盔的人好看。
嚴肆一身黑也無法被黑暗隱匿,看見謝執的剎那,旋轉頭盔的手一停,嚴肆沒動,盯著謝執笑。
“好帥的摩托車!”謝執腳步匆匆地跑到嚴肆旁邊。
“那當然,你老公挑的。”嚴肆把頭盔舉起來,扣到謝執腦袋上,自己也戴一個,翻身上車,回頭,“上來,我們回家。”
謝執馬上一點頭,靈活地跨坐上機車,抱住嚴肆的腰。
“坐好了?”
“坐好了!”
馬達聲瞬間響起,排氣管發出轟鳴,下一刻,整個機車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上道路。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北京道路也不再擁堵,敞闊的大街上只有謝執和嚴肆一輛車,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斜長。
一小時前,北京下過小雨,有點溫潤的風裹著夏日的燥熱,吹過謝執的臉頰邊。
“嚴肆——”
“嗯???”
謝執迎著撲面而來的風,深吸一口氣,大聲提問:“你相信——我能——帶你去看全世界嗎?!”
強烈的風吹得兩個人的衣服在空中亂飛,也把嚴肆的答案裹著吹向後排的謝執。
“當——然——”
作者有話要說: 我超喜歡白老師哈哈哈哈。既不會直接打擊小執說不允許,也不會一腔熱血說無用的加油。
而是把能夠去他想去地方的鑰匙溫溫和和地交給他。
“你儘量去試一下,世界畢竟是屬於你的。”
一個無人在意的細節:
白翰墨對謝執的教課其實並不是去了他家才開始的。
而是從溫隨心讓謝執寫影評那天就開始的。
實際上白翰墨老師當時就判斷謝執的影評沒什麼問題了,到家後只練習了兩三天,也就是把一些函授講不清楚的理念給謝執補了一下。
所以老師一開始就只是想在故事寫作方面幫助小執hhhh。
也超喜歡turn on,男模團一邊搞笑一邊互相關心【一群神經病。】
“帶你去看全世界”→回收在定向越野時期的伏筆。
感謝在2020-02-22 17:38:55~2020-02-23 17:33: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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