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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四十三章 小叔白硯

晚飯時白墨來邀了寧弦,她本來也不喜歡一個人吃飯,而且今天心情不錯,看著白墨又還算順眼――事實證明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人物對比之下,可憎度也是可以隨之變化的――她爽快地應了,去與白家兄弟一同用餐。

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白墨似乎不再那麼管東管西地限制著她,雖然看著也不像是放棄了不再管她,但顯然少了很多約束,不再像老媽子一樣說這樣不好那樣不對。

只要他沒有一堆大道理,寧弦並不覺得他有什麼不好。

落了座,她正興致勃勃地去夾炒筍,白墨卻多備了一雙筷子,替她夾了熘肝尖方進碗內。

“……我不吃肝尖。”

“我知道。”

然後是一筷子韭黃。

“……我也不吃韭黃。”

“我知道。娘說過你吃飯的時候不喜歡吃這些。”

“那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

“挑食不是個好習慣,五穀雜糧都要吃,這樣才對身體好――你不是小孩子了。”他淡淡的說道,繼續夾著那些寧弦不喜歡吃的菜,堆得碗裡滿滿的。

寧弦挑了挑眉,“姓白的,你在逼我掀桌子走人?”

白墨認真道:“那麼你要改的不僅是挑食,還有你的脾氣。”

她驀地一拍桌子站起來,一條腿駕在凳子上就要發飆,卻一陣頭暈腳軟,又跌了回來。白墨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平靜道:“別挑食多吃點東西才有力氣,乾闥婆說你最好不要太激動,不然很容易頭暈。”

――那個死妖人!

寧弦捂著額頭坐著,賭氣扭開頭也不吃飯,白墨只道:“飯菜涼過再熱,怕是口味就不好了。”然後顧自吃飯,氣得寧弦拳頭握得關節泛白。

白硯與他們同桌,本想幫著寧弦跟白墨唱反調,然而看著這兩人,卻漸漸蹙起眉頭,最終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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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白墨和寧弦之間的相處,似乎與他聽到的,並不相同。這是一個心裡有別的女人的夫君,和被冷落在家的新婚妻子之間該有的自然嗎?他太瞭解白墨,他心裡有一個越姬,就放不下別人。而這一點正是身為他妻子的人最不能也不該容忍的,為何在他們二人身上,絲毫看不到這種裂痕?

――白小弟,兩個從一開始就沒有瓜葛沒有牽連的人,何來裂痕一說?

他看著寧弦別開頭,眼睛卻在其他菜上溜來溜去,不禁心裡一笑――雖然嫁了人,可到底才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他夾了寧弦一直到手的炒筍放到她眼前的盤子內――實在是她的碗裡已經很滿了。

“大哥,你也別太一板一眼,少吃點什麼也不會壞了身體,自然是喜歡什麼就多吃點。”

寧弦點頭表示贊同,不客氣地夾起炒筍來吃。

白墨瞄了一眼她吃得歡快的模樣,反正挑食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扭轉的,偶爾一兩回,就當看不到吧。

(――摸摸同學,你這個想法本身已經在助長惡習,放縱壞毛病啊。)

三人正吃著飯,卻見下人走進來,似乎有些遲疑,“大少爺……”

“有事?”

僕人偷偷瞄了瞄寧弦,正猶豫著,見到白墨詢問的目光,硬著頭皮低聲道:“有一位越姬姑娘在門外,說有急事……”

“越姬!?”白墨驀地起身,越姬一向懂事,知分寸,她突然來白府,是出了什麼事?想著,已經邁步離開,向大門兒去。

――走得可真乾脆,顧都沒顧及旁邊的“夫人”呢。寧弦搖搖頭,往嘴裡塞了一大塊雞翅肉,抹抹嘴,準備去湊個熱鬧看看這位突然找上門來的小情人的膽子是什麼造的。

“越姬不是個不知分寸的女人,大概是真的有什麼急事。”

寧弦剛起身,便聽到白硯狀似無意地解釋了一句。她稍稍意外,看了看他――這算是在安慰她嗎?這傢伙不是應該落井下石,趁機讓她對白墨徹底心寒然後好趁虛而入?

她忽而一笑,道:“你也不是表面上那麼糟糕嘛。”

白硯的眉頭驀地擰在一起,只想把剛才那句話截回來丟在地上使勁碾上兩腳!

寧弦暗暗好笑,看起來一副壞心眼兒原來只不過是個彆扭的小孩罷了――她走到門口,見他還為放在那句脫口而出的話不爽,在椅子上穩坐不動,可是這樣的熱鬧,他怎麼會不想湊,怎麼能錯過瞭解事情,以便好好折騰他白墨的機會?

於是她回頭,也不戳破,學他之前的樣子曖昧一笑問道:“你不陪我去嗎?”

白硯犟坐了片刻,才板著臉起身,一句話也不說地往外走。寧弦跟在他身後,咕噥著:“嘁,板起臉來一點都不像那麼回事,還沒白摸板得好呢……”

――這女人是怎樣啊!?

……………………………………………………

此時的煙雨閣中――

“霓裳姑娘,越姬往白府去了,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霓裳修理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

來報告的這小丫頭是煙雨閣中唯一一個霓裳從教中帶出來的人,自然知道其中關係,擔心道:“這樣一來,豈不是把越姬推到白少爺身邊去了?迦陵大人那邊豈不是會有麻煩?”

“你管那麼多幹嘛?”霓裳抬起十指看了看修理的結果,毫不負責人地道:“只要麻煩不在我們這邊,隨便在哪裡有什麼關係,迦陵大人的事情,就讓迦陵大人去處理好了。”

“…………是。”

――如果乾闥婆大人在這裡,一定會說霓裳做得很好的。真不愧是乾闥婆手下的一員大將,跟為了自己清靜,搭上寧弦把白墨打發走的行徑有異曲同工之妙。

……………………………………………………

白硯和寧弦一道走出來,就看到大門前白墨已經將越姬讓進門來,越姬低著頭,顯得有些委屈,有些脆弱,卻努力裝作沒事的樣子,苦笑道:“爺……我不是有意要給您添麻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被煙雨閣趕出來了……我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裡……”後面的話被微微的嗚咽堵住,她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和嗚咽的聲音緊緊地揪著人的心。白墨按住她的肩阻止她說下去,“說什麼話,你就留在這裡,煙雨閣那種地方,不待也罷。”

“爺……”

“好了,沒事的……”

白墨回頭,看到不帶感情地看著他們兩人的寧弦,和毫不掩飾地嗤之以鼻的白硯。他微微一頓,迎上寧弦那雙坦蕩蕩,沒有絲毫喜惡的目光時,心裡一陣愧疚。

寧弦發誓,她真的只是來看看而已,就跟看到有人談情說愛,明知道應該迴避可是就是想看看是一樣的,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種好像他們倆也曾經有過什麼“□□”的表情,一臉對不起地看著她啊?……呃,不對,他們是夫妻,不是“□□”。

白硯緩緩邁了一步,緊緊貼著站在寧弦身後,指責而又挑釁一般看著白墨。

白墨一怔,感覺到越姬因這微妙的氣氛而有著一絲不安,寧弦更是微汗……這,這算什麼情況?簡直就像是狗血的四角關係,不過她比較希望自己不在這四角之中,就可以看著熱鬧大喊“□□”――可是現在,很顯然的……這兄弟倆都很不遺餘力地把她往這個狗血關係裡面拉。

“那個,我還沒有吃飽飯……”她低聲提醒,想說自己可不可以先走人,你們三個慢慢瞪――只是白家兄弟依然僵持著,白硯很不合作地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更近地扯向自己,對白墨揚了揚下巴。

白墨蹙起眉,想要開口說話,身後的越姬卻不安地扯著他的衣袖。

進不得,退也不得。

寧弦翻了翻白眼,道:“小叔,白公子,白二爺,您想玩兒,別扯上我成不?”

白硯低了頭,勾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道:“從今天開始,我不打算玩了,偶爾,也該認真一回。弦兒,難道你就不覺得不平麼?”他抬起頭,再次看住白墨,方才那句話,似乎是對寧弦說,又似乎只是說給白墨聽。白墨臉色一變,“白硯,不要胡鬧!”

“我胡鬧了很多年了,難得想認真一回,大哥怎麼就不肯成全我呢?”

“她是你嫂嫂!”

“那你身後的又是什麼人?這個嫂嫂,還能當多久?若你休了她,她就不是了吧?”

白墨的臉色煞白,白硯知道,他真的生氣的時候,臉色就會變白。生氣啊,再多氣一些啊――憑什麼一直以來就只有他一個人,永遠清和如淡墨山水,淡雅守禮,彷彿泰山崩於頂也要不動聲色。從小,就是那樣出眾,任何事情都可以有條不紊,分寸不亂,不出半點差錯――

若你還是個人,就讓人看看你人性的一面,就好好的看清楚,在你這正確得近乎完美的大哥的陰影下,其他人是如何在別人的目光中成長――

寧弦被白硯緊緊地拉著,只能靠在他身邊,抬頭看著他的臉,他眼底的情緒,微微感到錯愕……

“g?看起來這裡似乎很熱鬧?不知道我來的不太是時候,還是正是時候?”悠然含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四人轉頭看去,一人白衣翩然,纖挑妖嬈的身姿緩緩邁上臺階,走進大門――

“又見面了,‘表妹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