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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五十九章 木鳶失蹤

鳳無聲地走到寧弦身邊蹲下, 一手按著她的肩膀一手握住了她的手, 讓她放開慈笙。寧弦反身緊緊抱住鳳,壓抑了許久的聲音終於可以慟哭,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去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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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那羅走過來, 默默地搬開石頭,將慈笙從石頭下拖出來。鳳一直摸著寧弦的頭將她按在懷裡, 不讓她去看慈笙現在的樣子。

“別哭,這個仇, 我們記住。”

他的聲音低低的從胸腔裡發出, 他不喜歡慈笙,從來都不喜歡,但是他不想看寧弦哭。這樣悲慟的眼淚, 他這一生也不想再看第二次。

……………………

本來是為避開寧弦, 暫時讓自己冷靜一下,避過休書的問題而出了門, 卻沒有想到回家的時候見到這樣的情形――

白墨回來之後立刻作了安排, 低調的尋了暫時的落腳之處,悄無聲地安頓好所有人,儘量避開了外人耳目。猶豫再三,他才去見寧弦,商量慈笙的後事。然而當他遠遠的看著靜望向遠處的寧弦, 還有站在她身後的鳳,突然覺得自己無法靠近。

鳳先注意到他,便迎過來, 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擋住了他的去路,“白少爺,有什麼事嗎?”

白墨稍稍無奈一笑,他大可不必這般防著他吧……

“我準備將杜公子的屍身送回杜家,來問問寧弦還有什麼事情要注意的沒。”

鳳稍稍側目向寧弦看了一眼,應道:“不必,不要再讓寧弦想起這些事。”

白墨輕而肯定的搖搖頭,“不,這件事情,要由她自己來決定。”

鳳定定與他對視著,問:“就算她會因此更加難過?”

“對,因為這是她的問題,只能由她來選擇。否則將來遺憾的人將會是她自己。”

片刻的對峙之後,鳳卻讓人意外地退開一步,白墨微怔道:“你不是……”

“我會在她身邊陪她,不是嗎。”

“……”

白墨略略轉開頭一笑,輕輕舒了口氣,看來這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別人插足的餘地,就算有,鳳也會毫不留情的清理個乾淨吧……

他繞過鳳,走向寧弦。

寧弦一直看著遠處,有一瞬間白墨覺得她彷彿靜得要融入院子中的景色去,那種“靜”,像極了杜慈笙。他對寧弦說了自己的來意,寧弦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她只是想,不斷的回想,第一次遇到慈笙的時候,第二次被她救的時候,慈笙決定留在她身邊的時候……為什麼那麼多次,慈笙眼底的迷茫和遲疑紛雜的展露著,她卻從來都沒有追究過。

半晌之後,她才起身,身上那種“靜”已經散盡,對白墨努力的笑了一笑,“我去。我送他回去……”

她跟著白墨走到院子,慈笙已經入棺,只是並未封棺。她握住慈笙的手,輕聲道:“慈笙,我送你回家。你不是抵債的物品,也不是我的隨從,你是慈笙,只是杜慈笙。”

見寧弦心意已決,雖然知道恐怕會有危險,鳳還是沒有阻攔,決定陪她前往。他轉身對白墨問道:“白少爺,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不過還是給你個忠告――最好馬上帶白硯回白家,沖天樓的大公子本來不應該會對白家出手,但是他既然會走這一步想必一切都已經安排好,拿玄狼門當掩護,只要除掉你和白硯,白家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跟他有關。但是現在你和白硯無恙,為了不惹上白家,恐怕他會想辦法除掉你們。所以你們要麼馬上回白家,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或者……”鳳雖稍稍停頓了下,充分表達了他的不樂意,但還是照實說道:“到幽冥教暫避。”

這句話由鳳說出來,白墨還真是吃驚――尤其他的表情如此毫不掩飾地表達出――你們最好別來。

白墨點了下頭,很合作地道:“那就不打擾了。我即日就帶白硯回湛城。”

鳳的臉色這時才好看了許多,“讓緊那羅送你們,路上危險。”

“多謝。”

鳳向緊那羅看了一眼,緊那羅哪裡肯讓鳳指示,然而白府出那麼大亂子,他卻被鳳從床上拎出來,裡子面子丟了個光,也只能被差使一回。

“不過,木鳶是不是去得太久了?去個煙雨閣也需要這麼久?”緊那羅一語點明,鳳並不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照木鳶離開和白府被襲擊的時間來看,木鳶那邊的情況恐怕也不見得好。緊那羅問得漫不經心,因為他並不覺得木鳶有什麼可擔心,就算有人要襲擊他,目標是木鳶的話,他也不認為對方能討到什麼好處。

木鳶是誰呢?就是用火燒用刀戳,那妖孽也不會給你崩掉半點渣渣。

鳳雖沒有他這麼樂觀,但是眼下他要和寧弦送杜慈笙的屍身回杜家,緊那羅又要保護白家兄弟,的確無暇□□去探查木鳶的情況。

兩路人就這樣悄然地上路,避開玄狼門的眼線。此時的他們還不會知道,自這一日,那個從來都不需要人擔心,用火燒用刀戳也不會給你崩掉半點渣渣的木左使,卻蒸發了一般不見蹤影。

…………………………………………

時隔數日,寧弦一直留在杜府直到親眼看著慈笙下葬。

走出杜府的大門,回想起第一次到這裡來的情景,還有那個根本不曾被她記住,遭了鞭打的二公子,好像從那一天,她的人生變了好大。

“鳳,我有時候會想起你在巨斧門時跟我說的話……”

“你不適合魔教的那句?――這句話我依然不收回,無論何時都有效。”

寧弦陰沉地看向他――雖然是她先提起來的,他也不用這麼配合的表示贊同吧?

“難道我應該陪著老爹老孃一起‘歸隱’才是征途……?”這主意可真不怎麼樣。

“可以先陪著我‘歸隱’一次。”

“哎?”

“我們出去走走。”

“出去?走到哪裡?”

“隨便,走到哪裡就算到哪裡。”

“就你和我?”

“就你和我。”

寧弦一邊不時抬眼看他一邊暗自琢磨,很不確定地猜測,不知道……這算不算他特意帶她出去“散心”?這是鳳體貼的一種表示麼?厚,這是鳳哎……冰冷傲慢目中無人的鳳大人也會體貼人??

鳳被她瞄得不耐煩了,微微蹙眉,“你不去我們就回幽冥天!”

“我去去去!哎你別走啊!”您老難得體貼人一回,就不能耐心點啊?

鳳停下腳,回頭瞄了她一眼,顧自看著別處道:“既然要去,就什麼都別再想,不許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明白麼?”

“……大概明白一點。”――亂七八糟?你想說的是傷心的事?你這樣說幾個人能明白啊?寧弦無奈地笑了笑,嗯,算了,這大概就是鳳大人表達方式的極限了,今天的鳳大人已經夠反常了,若是再反常一點,怕是她也會被嚇到的。

她回頭,看了一眼杜府的大門――大概終其一生,都無法忘記慈笙,忘記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輕薄得如同一片羽毛,輕輕附著在她的人生上,卻始終把自己遊離在外,不曾融入進來。終於飄落。

她轉身跟上鳳,扯開一個振作的笑容,看著他那張似乎很不信任的臉,揚了揚下巴問道,“怎麼,我看起來是那麼容易一蹶不振的人嗎?”

那一張笑臉,分明還帶著三分的苦,三分的傷,卻在做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鳳轉開頭只看著前方,避開了視線。

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笑容,一點都不喜歡。

………………………………

鳳的“隨便走走”終於讓寧弦有所見識,隨便走走,真的就只是走而已。沒有馬匹,沒有馬車,沒有目標。讓寧弦唯一慶幸的就是沒有走進荒山老林讓她風餐露宿。

在這裡寧弦忍不住要說明一下湛州的地貌,它以白家所在的湛城為中心,與幽冥天所處的瀧城相距騎馬不過半日路程,而她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江城,令人鬱悶的,離幽冥天只有不足一天路程,離白家更是近了些,只消半日而已。

他既然要帶她出來散心,好歹也找遠點陌生點的地方,沒必要只在江城周邊的小鎮徘徊吧?

“你想走哪邊?”

站在一條岔路口,鳳停下來問她的意見。

寧弦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笑得僵硬難看,“隨便。”

於是鳳照舊尋了一根樹枝,拋起,落下,指著樹枝指向的方向,“走那邊。”

――很好。這是一次很有前途的散心。

進了鎮子,被鳳這樹枝擇路法繞得有些轉向不知道身在江城哪個周邊小鎮的寧弦看了看天色,充滿哀怨地望著鳳,“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個地方歇腳了?”

鳳看了看這鎮子,雖然天色已晚,街道上有些稀落,但從鎮子的建築也足夠看出這裡的熱鬧,於是點了頭,找客棧。

寧弦樂呵呵地就近鑽進一家客棧裡,張口就道:“小二,來兩間上房。”

“一間。”鳳在她身後,沒有表情沒有聲調但很肯定地道。

寧弦愕然,小二茫然。四隻眼睛都對準了鳳看過去,於是鳳施捨了一點耐心,重複道:“一間上房。”

寧弦依然愕然地看了他半晌,努力的忽略他這句話,試著對小二糾正:“兩間……”

“一間。”似乎在這件事上,鳳對耐心的施捨很大方。

寧弦越發慘兮兮地回望鳳,仍舊不死心地:“兩……”

“一間。”

毫無餘地,毫不留情。

――不要吧……這會讓她想起自己曾經那禽獸的一夜……她正努力的想要忘記,就算忘不了,至少也記憶美化一下這件事哎。

小二狐疑地看了看眼前這二位,很有職業操守地質疑道:“請問二位客官的關係是……?”

“姘頭。”寧弦很誠實。

“啪”地一聲重響,鳳將一錠銀子狠狠拍在櫃檯上,幾乎壓出一個凹痕,冷而簡潔地壓過寧弦的聲音:“夫妻―― 一間!”

“明明還沒扶正……”寧弦蹙眉嘟噥,立刻招來一道冰冷視線。

小二聽得真切,看得也真切,急忙收起臉上的質疑陪著笑收起銀子,努力忽視掉櫃檯上的凹痕,心裡卻大嘆世風日下,如今連這偷情也偷得如此囂張。

――上房,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