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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六十九章 鏢局少爺

鬼絕子不愧是江湖上的神醫, 雖然為人古怪些,“毛病”又多, 但手到病除。當日方老爺就被允許見了方少爺一面,看起來的確是精神好了許多, 哪兒也不喊痛,也不再軟著身子骨站不起來。不過隨後方老爺就再次被請出去,用鬼絕子的話說,在完全治癒除去病根之前,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擾,更不希望方老爺的一時慣寵,讓方少爺的病加重。

郎中這種東西, 就是你親人的安危捏在他手上, 於是只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因此,方少爺的房間被遷到鏢局西門最偏僻的一個小院子,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了――也就是說,東籬老不休帶著寧弦離家整整兩天兩夜, 他不回來, 居然寧弦也不知道回來一趟!

鳳報胸站在始終沒有人出現的後門口,身上的寒氣一陣陣散發。花花貓著腰從他身後摸索而過――他又摸索回來了――抱著一碗紅豆粥在鳳身後冰了冰,貓走,喝冰粥。

――不等了,他去找!

“你知道去哪兒找嗎?”木鳶立刻就發現他的意圖。

“只有你這個瞎子會不知道。”

那日來的幾個人衣服上,都有著同樣的標誌――方氏鏢局。

方氏鏢局在此地十分有名,所處的街道也熙攘繁華, 鳳還未走近方氏鏢局,就看到前面寧弦氣急敗壞地跑過。他匆忙趕過去,“寧弦你在――”

“鳳?”寧弦只稍稍一停,便拉起他繼續跑,“過來幫我忙!”

被急匆匆地拉到一家賭館,寧弦才剛進門,有某個人便警覺地發現她,急忙從後門跑出去――

“你給我站住!”

她放棄撥開吵鬧擁擠的人群,直接從眾人頭頂一翻而過,鳳微微蹙眉,完全不明白她在追什麼人,只好跟著躍過去。

從後門進入一條巷子,以寧弦的腳程就算不用輕功也很快縮排了距離,前方那人看起來瘦瘦弱弱,卻慣於逃命,腳下玩命似的跑得飛快。寧弦彎腰,從地上拾起一塊盤子大的石頭,運足了力扔過去――

“叫你站住你耳聾啊!?”

石頭非常有準頭地砸在那人頭上,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抽搐,抽搐。寧弦跑過去,對著地上的人狠狠踹了兩腳,“找死啊!?警告過你不許出門!見了我還敢跑!??”補一腳,再補一腳――鳳跟著走過來,很快便發現寧弦的神情……似乎,又介於斷絃的邊緣了嗎?

雖然沒興趣管地上的人是死是活,不過寧弦既然在追,顯然還是不要就這麼死了比較好吧?如果讓她再這麼踢下去,還真是難保。他按住寧弦的肩,“你再踢他會沒命。”

寧弦這才氣呼呼地停下來,“幫我扛他回去!”

鳳彎下腰準備把人扛起來,才一翻,便稍稍怔住――這張臉,他不久之前才見過……親眼見證了他的死,親自陪寧弦將他的屍體送回家。

他抬頭看了寧弦一眼,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身份,但是他很擔心這張臉帶給寧弦的影響。

氣頭上的寧弦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擔心,轉身道:“走了!”

鳳扛著半死不活的青年,跟著她翻牆進入方家的後院,東籬先生從屋裡迎出來,看到鳳並不驚奇,只笑道:“回來了?”

“厚!狗改不了吃x,他下次再敢偷跑出去,我絕對打斷他的腿叫他從此安分!”

東籬先生淺笑著從鳳手裡接過人,看到他頭上的血窟窿微微一頓,“這個……”

“哦,麻煩您給補補了。”

……你當是補鍋還是補水缸呢?

“對了,花花的眼睛有按時換藥嗎?”東籬一邊安置著杜箏年一邊問,鳳點點頭,他又道:“看來一時半會兒我們也回不去,既然你也來了,就把他也接來吧,別耽擱了治療,眼睛可大意不得。”

鳳再一點頭,卻遲疑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東籬明白他的意思,歉意笑道:“我只知道他叫杜箏年,你認得?”

鳳一怔,他跟慈笙不熟,也並不知道他有個哥哥,但是聽到他姓杜,心裡便有了個大概。“寧弦沒事麼。”

東籬淡淡一笑,“你認識她比我久,她是那麼脆弱的女孩子麼?”

的確是他多慮了。鳳這才轉身,回去接那個不安分的瞎子。

飛來飛去,很快瞎子花花便被接來,一見到寧弦就像找到了組織一樣開始抱怨訴苦,“弦弦,你不知道你這兩天不在,只把我和阿黃擱在家裡,他有多苛待我,真是一言難盡……”

這個,就算他不訴苦,寧弦想也想得到。――要扶著個瞎子走來走去,這耐心鳳是沒有的。要伺候個瞎子吃飯喝水,這愛心鳳也是沒有的。不知道這倆人這兩天的三餐都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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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早飯省了,午飯買肉包子,晚飯買菜包子,第二天還是買包子――再吃下去,我都要變成包子了!”

寧弦拍拍他的肩,“――至少他還是很懂得菜肉搭配的嘛。放心,就算變成個包子,你也是風流倜儻風華絕代的包子。”

……他不要當風華絕代的包子。

“斷絃兒,那少爺的病很難醫?我們有必要留在這兒這麼久?”

“對,很難醫。不過,也有簡單法子――如果他一直這麼冥頑不靈。”如果他要一直這麼爛泥扶不上牆,她就打斷他的兩條腿,讓他當一輩子“方少爺”。

杜箏年不久便醒來,一想起寧弦的暴行,仍舊看不清自己處境的壤道:“讓她出去!這個女人是瘋的嗎!?她居然用石頭砸我,還踢我――如果讓我爹知道了――”

“你爹?哪個爹?”

寧弦陰陽怪氣地笑著問道,杜箏年臉色一變,怏怏地住了口。

“如果不是怕給東籬先生惹了麻煩沒辦法在這裡繼續住下去,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綁走,隨便關到什麼地方,就算是你這個姓方的假爹也根本沒有辦法找到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的處境,別再惹我煩!”

認識了斷絃兒這麼多年,木鳶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他看不到那個欠扁的男人的長相,但是“杜箏年”這三個字,讓人不得不介意。託他那好得過頭的記憶力的福,他隱約記得,應該就是這個名字,欠了幽冥天大筆的債――什麼事都不管的木左使,在龍珏身邊蹭久了,還算是曉得一點點事情的。

杜箏年幾乎被迫過著清規戒律的生活,每日只能清粥小菜,被一堆文縐縐的書埋著“陶冶情操”,還要不時去院子裡跑步練拳鍛鍊身體。寧弦似乎並不是囚禁著杜箏年,她僅僅是嚴重地警告,勒令他不許去賭館青樓酒肆以及一切腐敗場所,其他地方她是不管的,只是出門一定要報備而已。可是既然沒有限制他出門,那麼那些地方的存在,對於杜箏年就是無比的誘惑。

可以說,她在讓他赤果果的面對那些誘惑,然後毫無懸念的抵抗不住誘惑,再然後就是她毫不留情的暴力教訓。有時候連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讓杜箏年對那些誘惑感到恐懼和顧忌,還是乾脆就在發洩而已。

但是沒有人會去阻攔她,杜慈笙的死她一直埋在心裡,即使嘴上不提,即使平時再一副沒事的樣子,卻依然不能夠忘記。她需要一個發洩,否則,慈笙的死亡會一直放在她心裡,慢慢腐爛。

杜箏年正小心地靠近門口,準備趁沒有人注意時出門,手才碰到大門,頭頂上就傳來寧弦的聲音,“去哪兒?”

他的手縮回去,抬頭,看到寧弦漫不經心的坐在牆頭上,心裡暗罵一句沒事兒跑這兒坐著有病麼?

“我,我出去走走……”

“好啊,記得不要再不小心走到不該走的地方。”

杜箏年怨怨地哼了兩聲,開門走出去。

他在幾條街外轉來轉去,不敢走得太近,怕被鏢局的人見到。只是幸好他這“少爺”剛來沒兩天就“病倒”,鏢局裡見過他的人不多。可是他也不敢隨便走進賭館酒肆,就在外面猶猶豫豫轉轉悠悠。

“方箏年!”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到一個酒樓之中走出幾個打手模樣的人,臉色一變,慌忙轉身逃離――

“方箏年!你小子還活著!站住!!”

他沒命地向鏢局的方向跑著,只要能夠躲一時平安,其他的他什麼都不管。不過至少,他還記得不能從正門回去。

“快開門!開門!!救命!”

門並未開啟,並且由於東籬先生的要求,西門處的守衛也盡數撤去。他敲了半天,只有寧弦又出現在牆頭上,冷笑道:“跑這麼急,又惹事了?”

“沒有!不是的,你幫幫我!我什麼都答應!我回杜家,我以後不賭也不瞎混,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他在那兒!抓住他!”

巷子口已經出現那幾個打手的身影,杜箏年急了,忙道:“你不是慈笙的女人嗎!?幫幫我,我什麼都改!”

“閉嘴!你也有資格提慈笙!”

說話間那幾人已經趕到,正要伸手,忽然一條粗實的麻繩半空掃過,即使隔著衣服也火辣辣的疼,抬頭,才注意到牆頭那女子手裡的麻繩。

“你是誰家的小丫頭,別礙著我們辦事!不然讓你全家在這裡混不下去!”

寧弦又是一繩子對著說話那人的臉抽下去,“跟我說話客氣點。”

“寧弦,誰在外面?”東籬先生走出來,開啟了大門,杜箏年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躲在東籬身後,那幾個人有所忌憚沒有直接闖入,說道:“他欠了我們大筆銀子還拿了我們老大的東西!只要他跟我們回去,我們立刻就走!”

“你們覺得自己能夠從我手裡帶走人麼?”寧弦甩著那截麻繩,雖然她對杜箏年毫無好感,也想讓他好好吃點教訓,但是常年在幽冥天的習慣卻讓她也有著護短的毛病。

那幾人雖只是不入流的打手,卻還有幾分眼力,擱下話道:“就算他不跟我們走,也活不了多久!他身上有我們老大下的毒,倘若沒有解藥,他活不了多久!還是趁早把東西交出來還上銀子,也許我們老大會饒他一命!”

杜箏年的臉色又變,但是並不驚訝,顯然,他早已經知道自己中毒。

他先前裝病,想也知道是因為闖了禍,惹上不該惹的人故意裝病躲在家,但也許,也是被嚇著了吧。可是既然中毒,他為什麼不說?

東籬先生稍感意外,轉頭看向他,伸手拉了他的手來把了把脈,但著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杜箏年緊張地問:“我有沒有事!?”

“你真的中了毒?”

“好、好像是――是有發作過幾回,可是這麼多天了也沒什麼事,我以為――”

――真是個得過且過的糊塗蛋!

寧弦氣得直想抽他,“活該你這種人死了沒人管!”

她跳下牆回屋,東籬先生看了看杜箏年也搖搖頭,正要回去,突然杜箏年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縮成一團,不斷抽搐。東籬先生急忙回身檢視,心下暗驚――好古怪的毒,竟然沒有毒發的時候宛若潛伏在身體深處,絲毫也不見痕跡,一旦毒發,卻如同猛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