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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出版結局 第五十四章 左慈再現

左慈撫摸著自己的臉, 但是他能夠摸到的不是人的肌膚,只有堅硬的木質。他開口說話, 發出的,卻是連自己都陌生的低沉嘶啞的聲音。

沖天樓的大公子還活著, 但是這僅僅只有幾個人知道而已,對外,卻從不曾提起。不,煙雨閣之亂,是玄狼門和幽冥教的恩怨,完全是玄狼門所為,沖天樓的大公子根本不曾出現在煙雨閣, 也就不該有過任何與死亡有關的傳言。

除了寥寥的幾個人之外, 沖天樓中的人只道大公子外出未歸,而樓中多了一個神秘的“客人”。即使有下人偶爾見到那個鬼一樣的面具人,又有誰會把他和那個總是斯文微笑的大公子聯絡在一起?

左慈沒有回沖天樓,只帶著大批錢財一個人從沖天樓消失。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報仇, 他要鳳, 死無葬身之地。

他走出房間,厚暖的毛裘抵禦著冬天的寒冷,不知什麼時候,雪已經積了薄薄一層。他看著院子裡被捆在木架上的人,面具之下浮出一個狂妄的笑容。如今,他再不需要那張笑眯眯的斯文面具,因為他一生也擺脫不了這張冰冷堅硬的面具。無論面具之下是什麼樣的表情, 都不會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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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大人果然令人敬佩,這麼多天,連吭也不曾吭過一聲。只為了一個女子,英雄折腰,還真讓我想要感動一把。若你每次在殺人前能想一下你所殺的,也許也是別人如此寶貝著的,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白雪皚皚,院子裡的積雪只沒到鞋面,平整乾淨得連一個腳印也沒有。

鳳的身上落著薄薄一層雪,被體溫融化的雪水滲入傷口,混著一絲淡淡的紅,從那因為寒冷而停止了流血的傷口處流下,在腳下的白雪上洇開一片淺淺的紅色。

左慈踩著積雪走下去,平整的雪在腳下發出擠壓的聲音。腳印一路來到鳳面前,左慈伸手彈掉鳳肩上微紅的雪,細長的手指狠狠抓進鳳肩頭的傷口――鳳只微微蹙眉,連眼也未曾抬一下。左慈看著自己手指上沾著的細小紅色冰茬,冷笑一下,“看來天氣是太冷了些,鳳大人的感覺也變得遲鈍了――來人,準備熱水,要慢慢的,給我往傷口上澆!”

鳳看也沒有看他一眼,身上的傷口因為下雪已經凍住,冰冷麻木得幾乎感覺不到太多疼痛。滾熱的熱水澆上來,宛若針刺一般扎進皮肉深處……

現在的情景,在他自願被俘的那一天就已經料到。這些都不算什麼,在極樂天,他見過許多更變態的手法,而左慈雖然陰險狡詐,但也不過為報仇洩憤,最後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

但是對於左慈來說,最恨的,就是鳳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好像那些傷都不在他身上,好像這個人生來就不知道什麼是痛。

熱水一桶一桶的澆下去,凍住的傷口化開,然後變冷,再結冰。但是熱水的刺激恢復了痛覺,對於傷口處已經凍得壞死的皮肉,更是沒有好處。他心中暗笑,人若命不久,何必在乎皮肉。只是不知道,寧弦是不是在四處找他――如他這般突然消失不見,寧弦需要用多久的時間,才能夠忘記他這個人?對於傷心,對於離別,他一向是不太懂得的。也許,還要很久,寧弦才會徹底忘記兩個人曾經在一起的日子。在那之前,會有人陪著她嗎……她人在教裡,有其他的人在,應該是沒關係的……

忘了他吧,若他不能再回去,忘記他,對寧弦來說才是最好的。

縱然他的皮膚蒼白,嘴唇青紫,但是神情卻不曾變動過絲毫,連拿著熱水不斷往他身上澆的人都忍不住手抖。

左慈不想讓人知道他的所在,他隻身一人從沖天樓出來,身邊所有的人都是僱來的。現在這種事,那些高價僱來的高手自然是不屑做,因此在做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混混,哪裡見過這種手段。在左慈吩咐了只要傷口完全凍住就再澆開,回房之後便忍不住竊竊道:“真是造孽……那個人出手那麼闊綽,原想就不是什麼好差事,只是我家婆娘就快生了,想賺兩個錢養兒子才接下這個活,哪知道要造這個孽……”

“六哥,還是別說了,叫那主聽見,實在是怪嚇人的。”

雖然他們這幾日從左慈片段的話語中也聽出了個大概,但是在他們的觀念裡,要報仇,上去捅一刀子解決了就算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大冬天的躲到這偏僻山上的宅子裡,還不許任何人跟外面聯絡。

看著眼前這人的臉色,怕是也離死不遠了,老六暗暗唸叨,“老弟你可別怪我們,都是拿錢辦事,你這麼活著也是遭罪,不如早些去了,你輕鬆了,讓我們也早完差事好回家去,我家婆娘還等著我回去……”

鳳緩緩睜開眼睛,似乎是聽到了他說的話,嚇得那人忙退了幾步。雖說只是個被折磨得半死的人,但是這幾天的折磨下來居然還沒有死,這件事本身也都怪嚇人的。他還在想著說點什麼話補救,卻聽那人開口,似乎是問他,又似乎自言自語道:“有人在等你嗎?”

“是、是啊……我家婆娘就快生了,等著我回去……”

“我也還有人在等我回去……”只是,卻不知道要那個傻丫頭等多久……不管等多久,都不會有結果,

一說起話來,讓老六覺得這個人雖然也很可怕,不過到底是個人,不禁脫口而出:“家裡有人在等,還是早點回去得好……”說著,連他自己也發覺不妥,急忙收聲。這個人,這種情況,恐怕他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那個,老弟……你要是有什麼放不下的事,老哥能幫你的……”

鳳搖了搖頭,老六暗中松下一口氣,雖說一時不經大腦說出這句話,還真怕他有什麼事情交代。這辦起來恐怕麻煩,不辦又怕他死後纏上他怎麼辦。這些個事兒,少招惹為妙。他只想趕緊完事,拿了錢回家看孩子出生,不過看這架勢……怕是趕不上看孩子出生時的第一眼了。

他偷偷去瞄綁在木架上的年輕人,先不說這麼多天的刑囚,一般人怕是早死了,就說他身上那麼多傷,昨夜卻在雪地裡凍了一夜竟然也沒凍死,真不知道是個什麼人物。依稀間似乎也記得他被綁來的第一天時的樣子,足讓人感嘆是個美男子,可是這麼多天過去,看到的也只是個血人,哪裡還記得他本來的樣貌。看了這些,這裡被僱來的人,有哪一個敢違背那個恐怖的面具主子?只是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還要繼續多久?

只有鳳知道,也許不會很久了。

左慈的確夠耐心,為了報仇,他可以隱藏這麼久,一次次挑起事端卻隱忍不發。但是現在他就在他手上,他不會再等很久。鳳現在不在乎左慈什麼時候動手,他最擔心的只有寧弦,他怕寧弦找他,他怕寧弦找不到他。

他不怕寧弦放棄,只怕她會一直一直找下去。

“時候也差不多了吧……”

接連又下了幾天的雪,山裡的積雪尤其厚實,左慈滿意的看著幾乎要整個變成白色的山,沙啞難聽的聲音裡,卻顯出一絲開懷。

他真的已經等了太久。放著沖天樓大公子的職責不管,一心尋找報仇的機會。

他走出房間,遠遠對鳳笑道:“鳳大人,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特地把你關在這種偏僻的山裡?”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想來也是的,從幾天前起他就吩咐不給鳳任何東西吃了,如果到這個時候他還能夠保有意識,那就真的是怪物了。不過這並不會影響到他的心情,他看著意識已經開始渙散的鳳,笑道:“你知道這山裡最多的是什麼?――狼。因為數量太多,山裡的食物常常不夠吃,還會跑到村裡去襲擊小孩。你說大雪封山這麼多天,它們應該很餓了吧?”

在一旁盯著鳳,裹著厚棉衣的老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去,把他給我澆醒。清醒一點,才好看著自己是怎麼被狼群一塊塊撕開――”

老六只能起身照做,冰冷的水還帶著冰碴,儘管身體已經凍得僵硬,還是抵不住這突然的涼意,稍稍清醒了些。

“把他綁起來,帶兩個人跟著我,把他抬到後山去――看著點,別讓他挨不到半路就死了。”

老六應著,忙去找人,幾個人七手八腳把鳳從木架上解下來,重新捆好。有人偷偷在老六手裡塞了張字條,便匆匆遠離,沒有跟著一起去。

趁著左慈不曾注意,老六開啟字條看了,一旁跟他同鎮被僱來的年輕人低聲問:“什麼?”

“我婆娘生了!兒子!”老六忍不住興奮,卻還要壓低聲音,一旁年輕人驚倒:“那位主不是嚴禁我們跟外面聯絡――”

“噓――閉嘴!當心被聽到!”他趕忙低下身去抬人,免得被左慈發現什麼異常。

可是他的手碰到鳳冰冷如同死人的身體,卻遲疑了一下。他的兒子剛剛才出生,他卻在這裡做這種作孽的事,不會遭什麼報應吧?

跟旁人一起抬著鳳,跟在左慈身後走入後山,他一路上不時看著鳳,看他的意識再次渙散,猶豫了半晌卻沒有開口告訴左慈。就讓他這麼死在半路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天不作美,他們走到之時,鳳儘管奄奄一息卻依然活著。

“老弟啊,都放下吧,反正都是一死,回不去了,放下吧。”他似乎明白鳳在眷戀什麼,用低低的聲音在喉嚨裡喃喃,將鳳放在地上。

左慈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鳳,抬腳狠狠踩上他腹部的傷口,經過多日的凍結,那些傷口早已經不再流血。

他從身邊一人手上拿過刀,一刀向他胸前劈下去,微熱的血瞬間便再次湧起――

左慈輕輕笑道:“血腥氣很快會把狼群招來的,你可不要死得太早,鳳大人。”他很清楚自己那一刀深且在要害,鳳絕無活命的機會。雖然希望他能夠多活一會兒親眼看著自己被狼群撕裂,但是為了杜絕他一絲一毫的逃跑機會,只能這麼做。轉身,他吩咐道:“吩咐下去,從即刻起封山,不準放任何人上山。”

他的心情,從沒有像這一刻這般輕鬆愉快,臨走,回頭對鳳道:“你的死訊,我會告訴迦陵大人――雖然很可惜看不到你失去她傷心的樣子,不過看看你愛的女人痛哭的模樣也不錯。”

鳳的手指動了動,最終歸於寂靜――

她會哭嗎……

可是,這樣比較好……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死訊,無論會哭,會難過,終有一天會淡去,忘記他……也不要,她一直找,一直找……不要那個死丫頭傻乎乎的找下去……

他的寧弦…………

雪花再次飄起,稀稀落落,在寒風中漫天飛舞。

最後落地,融化在一片鮮紅的雪中……

遠方的城鎮裡,寧弦淺紫的外衣上嵌著厚厚的毛領,卻還是突然全身發冷,彷彿掉進冰窖裡一般。心中莫名忐忑,彷彿瞬間,她的心停止了跳動,窒悶而慌亂。那種感覺瞬間即逝,她裹緊外衣,抬頭看著天空,不知幾時,小雪又輕輕開始飄落。

“斷絃兒,我們該上路了――怎麼了?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轉頭,看到身後幾步遠處,木鳶正笑眯眯的就要伸手去拉一個紫衫的陌生女子,女子瞬間臉色通紅,卻懾於木鳶妖孽一般魅惑的臉,一句登徒子就是喊不出口。

寧弦汗,走過去拍拍木鳶的肩,“我在這裡。”

――哎?木鳶回頭看看寧弦,又轉回去看看已經被自己拉住了手腕的紫衫女子,湊近了仔細瞧瞧――就說寧弦怎麼會突然臉紅呢,原來只是穿著顏色相似衣服的女子。

他鬆手,絲毫不感到窘迫,悠然笑道:“抱歉,小姐,在下唐突認錯人。還請見諒。”

女子嘴巴動了動,眼睛還定在他那張禍害人間的臉上,愣是拔不開,說不出話。

木鳶還要再熱乎幾句,寧弦拉住他便拖走,抱怨道:“還有時間在這裡調戲良家女子?快上路了!再不走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木鳶被拖走還不忘唸叨幾句,“別那麼沒有同門愛吧,你也知道我就這麼點愛好,出來陪你找了這麼多天了,雖說是一時看錯人,勾搭幾句放鬆一下又怎麼樣……”

“鳳還沒找到你就開始勾搭良家女子,還跟我提什麼同門愛??”

“真不明白你那麼緊張做什麼,鳳幾時用別人擔心來著……”

寧弦只覺得有些心煩意亂,乾脆在木鳶那潔白的衣衫上留下一個黑乎乎的腳印,“上路上路,怎麼就你左使大人話這麼多!你怎麼會瞭解當時的情況――”

她不知道該如何來面對自己的不安,只能拼命的找,漫無目的的找……

一天沒有找到鳳,她的心就一天沒有著落。

為什麼會這麼突然,就在鳳失蹤前,他們還如常的打點著包裹,討論下一個地方該去哪裡,為什麼突然之間,那個應該在她身邊的人,卻不見了……

雪很小,風卻很冷。冷得叫人心寒。

深山之中,有人影在岩石後悄悄行走,碰落周圍樹上的積雪。那人探頭看了看,匆忙跑出來,走到鳳跟前蹲下來。

“老弟,老弟!”他推了推鳳,身體冰冷僵硬已經沒有了氣息。嘆了口氣,他拖起鳳的屍體,找到泥土鬆軟的地方匆匆挖了一個坑,將他埋好。

“老弟,我也就只能幫你這麼多了,至少不必葬身狼腹,就算給我兒子積點陰德吧――”他,看了看天氣,怕是又會有一場大雪,到時候會把所有的痕跡都掩埋掉,只是為了防止左慈會回來看,最好還是在原地動些手腳……

人影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開,雪不久便紛紛飄落,在這深山裡,隔絕了一切,寂靜一片。

深冬,大雪封山,月餘後,在山下時常出現的江湖人散去,山下的那棟宅子已無人居住。

冬去,春來,各處的積雪都還未來得及融去,寧弦頂著一陣寒風走入客棧,木鳶早已經暖酒一壺在等著她回來。

“這麼冷的天就不要往外跑,我看你若是病倒了,還肯不肯跟我回去。”木鳶替她倒了一杯燙酒,寧弦坐下來放在手裡暖著,待溫度適中一飲而盡。

“鎮外的路因為冬天的時候雪崩,我們也困了好些天了,我去看看道路通的怎麼樣了。”

“就是通了也不能這個時候上路,山坡上的雪都還沒有融,這時候走,萬一再滑坡一次你我都得埋在下面。”

寧弦重重放下杯子,顯出些許急躁,“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不如乾脆掉頭,再往別的地方去好了!”

木鳶按住她的手,“別急躁,找人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漫無目的,碰上的時候自然會出現,若碰不上,你就是急著趕路,也許也會錯過。幽冥天各處的崗哨都在查,你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只要鳳一在江湖上露面,我們馬上就會得到訊息的。”從一開始木鳶就知道寧弦這種四處找人的方法根本就是徒勞,她只是不安,只是無法讓自己停下來。鳳失蹤,她只有不停的去找才能讓自己不會一直處在焦慮不安中,所以木鳶這一路,只是儘量的讓她放鬆些,保護她的安全,不曾致力於找人。

――鳳那家夥,什麼話都沒留下,丟下寧弦一個人究竟做什麼去了?

顧慮著她的心情,他同意掉頭返程,繞路去走。不過顧著心情,也還得顧著身體,他叫來小二吩咐好飯菜,對寧弦道:“要上路也得先吃飽飯,吃過我們就走。”

飯菜上來,兩人還沒來得及動,只見一輛馬車停在客棧門外,有僕人道:“公子,就在這兒歇腳吧。”

車上緩緩下來一人,身材細瘦,灰色文衫,卻是看不見樣貌。他的臉上,一張木質的面具森然古怪,讓路人避之不及。

木鳶只覺得在這樣的小地方,居然也能遇到這種古怪人物倒是稀奇,轉頭,卻見寧弦一動不動的盯著那面具人,手指緊握著,關節已經泛白。

“斷絃兒?”

那面具人已經走進客棧內,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聽沙啞的聲音笑道:“真巧,原來是迦陵大人和左使大人,倒是省了我特地去找――”

寧弦倏地站起來,“左慈!是你!鳳在哪裡!?你把他帶到哪裡去了!?”

在寧弦說話的瞬間木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左慈只是一個人站在門口,然而四周的氣息分明說明不下十個高手就守在他身旁,他下意識地擋在寧弦身邊,拉住她防止她衝過去。

左慈突然笑起來,道:“迦陵大人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不會是在尋找鳳大人吧?那我可真遺憾,鳳大人現在,早已經填了狼腹,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住口!我不會聽你胡說――”

“胡說麼?那麼你認為,鳳大人會在哪裡?真是有趣得很,即使再強的人,只要有了牽掛就有了弱點,只要用你的安危輕易就可以讓他就範――如果他還活著,我真的很想把你抓到他面前殺了,看看他痛不欲生的模樣。只可惜,我親自將他喂了狼,如今連個屍身也沒有――這個,就叫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吧?哈哈哈哈……”

寧弦不會聽的,她不會信,她怎麼可能去相信這種鬼話!

她要上前抓住左慈,只要抓住他一定能逼問出鳳的下落――可是木鳶緊緊拉著她不肯鬆開分毫。木鳶知道,左慈說的可能是真的――四周殺氣已現,十數名高手就在附近等候一聲令下,可是左慈沒有動手。他不動手,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因為他的仇已經報完,其他的干戈和損失,都沒有必要。

“看來我今日還是不要留在這裡為好,免得二位大人沒有胃口――”

“左慈!你站住!!告訴我鳳在哪裡!?”

無視寧弦的聲音,左慈大笑著走出客棧去,他的仇,已經了了。他也將鳳的死訊告訴了寧弦,縱然她口中不信,她的神情卻很讓人愉快――是,他該愉快的,他的目的都達到了,他當然應該愉快。為了報仇,他等了這麼多年,謀劃了這麼多年,失去了太多東西。瞧瞧他現在的模樣,人不人鬼不鬼,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嗎?為什麼他的臉在笑,他的聲音在笑,可是心裡一點也笑不出來……

仇報了,可是失去的東西,依然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