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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不知道該取什麼標題

只因這些冰雕,都是被人活生生冰封於此,其內生命甚至還存有氣息。

能做到這種程度,不僅要有深厚根基,更要擅長戰鬥,以及最重要的一點,能夠無視殛心能。

南域地處偏遠,不管是軒昂五璣,還是墟丘七仙,雖然能稱作高手,但遠遠算不上絕頂。

再加上這地方太過安逸,高手遠不如中原那邊的含金量高,由此可以推斷,對方絕對不是南域之人。

江南春信一邊思索著,一邊繼續向前。

“那是!”

只見兩座巨大冰山屹立,冰山之中各封有一隻形似鱗蝦的巨大鱗獸。

以兩座冰山為界,一面是未及反應便被冰封的鱗族士兵,一面則滿是戰鬥的痕跡,斷肢殘軀不計其數,皆被封於冰中。

越過冰山,江南春信再度向前,滿目盡是藍色血跡。

目光向戰圈中心望去,只見九根冰柱拔天而起,連成一座奇異山峰,其內九道白色龍氣盤旋,宏偉而壯觀。

“這幾座冰雕竟然與常人無異,難道是鱗族的高層?”

飛身直往戰圈中心,落地的江南春信看著身上各有創傷的鰉影等人,嘖嘖稱奇。

而走到這一步,他也終於明白,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才造成眼下之場景。

將寒冰功體淬鍊到極致,甚至在極致的死寂中,孕生出了一絲生機,才使這些鱗族,即使被冰封仍留有生機。

他自身之實力雖然只能說尚可,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但勝在活得久,加上交友廣泛,所以見識多了億些。

想必一切的答案,便在那由九根冰柱形成的奇異山峰之中了。

江南春信心下沉思,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冰山之中十有八九有人,貿然出手試探的話,多少有些不合適。

萬一被對方當成敵人給格殺當場,那就是流年不利,只能提早去仙山賣豆幹了。

“唉,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嗯?終於打完了嗎?”

就在此時,只見遠方天際,赤色光柱灌入雲霄,連通天地掃落而下,在天際留下一道悽豔血痕。

南域逢劇變,有未知高手在南域交手,但眾人都有自知之明,或者說有心無力,既然對方選在偏遠之地,那就暫時先不管,先抵禦水患以及調查其他事情。

至於說風濤十二樓,江南春信唯有先說一句抱歉了,如此情勢,只能待事後再去檢視情況,小地方自有小地方的生存手段,頭鐵一向會死的很慘。

雖然很不爽,但也沒任何辦法,似南域這般邊陲之地,連三教都不樂意撥個支脈過來,沒人罩的地方只能用其他方法求存。

若這是三教罩著的地方,哪容什麼異人什麼兵厄劍瘟放肆,來一個做掉一個,來兩個做掉一雙。

“麻煩啊,算了算了,先將此處情況回報眾...人。”

以手中摺扇敲了敲額頭,江南春信決定以觀待變,先不做多餘的事情。

正當其準備轉身離去之際,只見一道赤色光芒破空而來,轉眼之間便已越過禁忌長城,來到戰圈中心。

“比預想中要快一些。”

眼前的場景,有些稍微出乎白秋霜意料,畢竟此番動作,連一個最簡單的護身術法都沒有觸發。

後手是拿來給眾人防身的,又不是用來監視眾人的,沒有訊息傳回的話,他便只能進行推測。

前有十一卷兵甲武經融會貫通,再有白秋霜之神元以及部分武學精要贊功,槐生淇奧選擇了最適合她的方式——群戰。

以一敵眾,最能激發自身潛能,事實也卻是如此,一場放開手腳的生死搏鬥,確實讓她踏出了最關鍵的那一步,但因為是戰中突破,來不及穩定真元,索性將自身連同整塊海域的生靈一起冰封,反正有人兜底。

根據現場戰鬥痕跡,以及被冰封眾人錯愕的眼神,白秋霜將發生在此地的一切,在腦海中復原。

一旁的海宇之主,則將目光投向了被封在冰中的風月主人,雖然對方改換了面貌,但瞞不過他。

他只是讓對方來看看情況,卻沒想到對方也被捲入了這場戰鬥,以對方的頭腦,怎麼想都不應該啊。

“在下開物天工?江南春信,兩位是?”

兩人的到來,不過數息之間,江南春信當下便決定先接觸一番。

作為一名合格的道具師以及鑄匠,透過頭冠、著裝、兵器、甚至劍袋等外在表現,來推測一個人的身份,可以說是必修課。

走跳江湖,若是想要活得久,招子就得放亮點。

醫生還好一些,那起碼是稀缺資源,黑白兩道都不太願意招惹。

像他們這種打鐵的,能力與眼力要並重,不然等你打完鐵,當場就會被做掉以絕後患。

“既然正好遇見,便省去多餘的事情了,你可以喚本座,死國之神。”

雖然有只漏網之魚不知所蹤,不過料她也掀不起風浪,若是入了江湖僥倖沒死,晚些時候讓人去送她一程便是。

反而是眼前之人,算是整個南域之中,白秋霜唯一感興趣之人。

只因為其作品太多了,漫長的歲月中,對方遊歷各界,以不同身份所鑄神兵利器不計其數,而且質量非常高。

不像鬼斧神工?聶寒,動不動活人祭劍不說,十件作品壞八件,還不保修。

當然,感興趣歸感興趣,結交什麼的便算了,沒意義。

“那荒漠那邊的戰鬥?”

一聽對方表明身份,江南春信心理大致便有底了,對方出生於苦境,長大後回去死國繼承遺產,如今作為一境之主,在苦境中原那塊的名望相當不錯。

以對方之能為,總不會是來南域開殺的吧?那也太掉價了,所以江南春信猜測,其中必有隱情。

至於為什麼他身在南域,卻對白秋霜多有瞭解,那就要從近年來鑄界的一件傑作——末日神話開始說了。

鑄界圈子就這麼大,誰鑄了件神兵利器,兵主是誰,戰績幾何,大家有自己的交流方式。

“堂堂風濤十二樓之樓主,竟是鱗族細作,還是鱗族之皇,呵。”

風濤十二樓負責南域內外之資訊,如此關鍵之處,其樓主竟是敵方細作,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也就是皇鱗不是苦境本地人,但凡去中原進修一下,掌握有如此關鍵之機構,給南域這塊做做思想洗腦什麼的,不要太簡單。

所以鱗族的未來,從血鯤鯩被劍謫仙幹碎那一刻起,便註定了。

“這...怎會!”

思維都是慣性的,哪怕白秋霜語氣裡充滿了嘲諷與不屑,江南春信也認為對方不會騙他,因為完全沒必要。

風濤十二樓這些年雖然常由佔雲巾代為打理,但是北冥風舉在南域的名望相當不錯,而對方竟然是鱗族之皇偽裝。

那麼問題來了,鱗族是不是在暗中籌劃些什麼,像罪人島這類潛在勢力,是否與其有所合作或者交易,南域之中是否還有其他鱗族細作,與北冥風舉關係匪淺的明河影,是否知曉其真實身份。

哪怕不擅長這些東西,但江南春信當年畢竟是湯問夢澤首席,再加上活的時間長,走跳江湖久,只要有一些線索,依靠那豐富的經驗便能將其中關節想明白。

不僅如此,看對方語氣,那所謂的鱗族之皇應該已經被打死了,再結合這無數的冰雕,冰山之中的人應該與對方關係匪淺,而對方身為一境之主,來到南域的目的又是為何...

“現在,退開吧。”

看到江南春信的反應,白秋霜便知曉,對方已將其中關節想通了。

至於有沒有多想,那是必然的。

“多謝神者的訊息,在下便不打擾了,請。”

後續的事情他並不準備摻和,以對方能無傷把鱗族之皇打死的實力,加上現場這個情況,鱗族的實力也就那樣了,落到對方手上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欠身一禮之後,江南春信化光離去,他需要將此番詳情告知眾人。

“與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簡單。”

鱗族之事南域本就解決不了,如今有白秋霜的插手,不管他目的為何,若是能借他之手將此災禍除去,對南域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相應的,還能將那些與鱗族合作之人的目光,轉移到他之身上,但這對白秋霜而言,不過是互利互惠。

“對方這便不計較了?”

不過幾句話的時間,便讓對方放棄了對此事的深究,這在海宇之主的理解中,是挺難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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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望為基,實力為柱,只要頭殼不出問題,也不過是一番取與舍的選擇。

先去將你之影救出來吧,我看一下淇奧的情況。”

若是單純的以力壓人,事情雖然也能解決,但是絕不會向眼前這般容易,但有相應的名望背書,對方或許會多想,但絕對能做出理智的選擇。

至於上官爭先之死,其在南域的名聲本就不行,同為軒昂五璣之人都與其相處的不太融洽。

如今意外身亡,等訊息傳開之後,南域百姓不放炮仗慶祝,都是看在他這些年確實給南域做了一些貢獻的份上。

就在海宇之主解封任雲行的同時,白秋霜也有了動作,隔空贊功,將神元灌入冰山。

隨著神元灌入九柱冰山之中,只見九道白色龍氣開始向內收斂,與此同時,冰山從上至下開始消融,化作漫天霜霧。

數息之後,冰山不存,只見一道清麗身影自霜霧中走出,白衫翻飛如雪,風華絕代。

“無恙否?”

戰中破境還是危險了一些,但是白秋霜覺得自己沒資格說這話,畢竟若是換了他,他也會做這樣的決定。

“有你兜底都能出事,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

若非有人兜底,槐生淇奧是斷然不會選這種方式的,不過從結果來看的話,也確實沒什麼問題就是了。

自從四魌界休戰之後,她都許久未曾與人生死廝殺過了,交戰之中能察覺到明顯的手生。

“哈~”

如此算來,此番南域之行,起碼讓死國這輛戰車的綜合實力提升了兩成。

碎島方面白秋霜不擔心,雙方如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海宇之主方面只要將其族人復活,便能徹底穩住,相比下來,麻煩的反而是任雲行。

天地主宰到底是怎麼樣個構造,白秋霜並不知曉,但任雲行作為異天魔族之後,在理論上應該也能重新聚攏天地主宰三分的精氣神,成為全新的天地主宰才是。

是個潛力股,但是要如何把對方綁上戰車...靠天者了。

“想著你勸降太麻煩,順手幫你打包了。”

指了指四周的冰雕,槐生淇奧對白秋霜說道。

“那剩下的便容易了。”

一念起,萬物滅,生命宛若一瞬消逝,只見在場的無數鱗族盡化晶雪,飄飛在天地之間。

吼!

伴隨一聲獸吼,萬妖爐化現而出,鼎立半空之上,廣納鱗族生命之源於爐身之中。

計劃與實際情況之間,總是會出現一些差錯,在白秋霜眼中,既然把海宇之主拉上戰車,那鱗族便沒必要像原計劃中那般處理了,等之後盡數交由天者處理便是,相信天者會對這些種族有興趣的。

而那兩隻鱗獸因為其本身價值,被白秋霜留了下來。

另一邊,任雲行剛把訊息消化完,便看到了這令人震驚的一幕,果斷選擇從心。

遙想昨日,他來禁忌長城探查訊息,被前來堵門的槐生淇奧抓了個正著,然後他就幫對方策劃了這場圍攻,並且成了這之中的一員。

他也不想,但是對方在他心脈埋了真元,不聽話就當場送他逝世,迫於壓力之下,他只能幫對方排布,對方也確實守信,交戰之時那杆長戟都不往他身上招呼,最後也確實留下了他的性命,只是被冰封了一宿。

現在倒好,剛得救便被通知說鱗族滅了,上司也換了,他不過是被冰封了一宿,怎麼世界都變了?

就是此時,再聞獸吼自萬妖爐中發出,只見一股生滅之能自爐身發出,貫通腳下冰層,直直灌入千丈之下。

轟隆!

天搖地動之間,海床盡數化為虛無,海底深淵乍現眾人眼前。

再見妖爐四足一攝,只見一頭赤色的四足鱗獸被從深淵之中緩緩攝起,其龐然之軀,甚至比萬妖爐還大三成有餘,雖生有五眼,卻是眼中無神,正是鱗族後源——血鯤鯩!

“之後便勞煩夜王走一趟死國了,具體情況等到了死國見過天者之後,由他與你說明。”

“可以。”

魔劍閻帝化現,破開空間通道,萬妖爐四足攝起血鯤鯩之軀,與海宇之主二人一同進入空間通道,回返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