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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疑慮重重生

一籮筐火藥重重的頓在地上。

裴敬累的滿身是汗,嘟囔道:“中郎將難道也想煉丹?要這些不當吃,不當用的東西,又有何用?”

此時,火藥還是煉丹產生的副產品,在世人的認知裡,也僅此而已。

不過等到秦晉試驗這些火藥的燃燒程度時,卻大失所望,這種黑灰一樣的東西燒起來比草木灰也強不到哪裡去,甚至連火藥都不能算。

秦晉搖了搖頭,用當世產出的火藥做引藥的想法看來是不現實的,說不得只能憑藉前一世的記憶,對現世火藥做加工改良了。

好在他以前作為一名尚算痴迷的軍事愛好者,還記得火藥的配比成分,將幾樣東西一一列出單子,然後讓裴敬帶著人去一一採購。

就在等待的當口,陳千里卻一副火急火燎模樣匆匆而來。

陳千里依舊甩著一身肥肉,見了秦晉也不寒暄便道:

“壞消息,楊國忠又打算暗中針對神武軍了!”

其實針對神武軍就等於是針對秦晉,陳千里之所以沒有像往常一樣送信,如此急急的趕過來,想必問題當很是嚴重。

“神武軍和右領軍衛井水不犯河水,楊國忠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宰相之首了,又能奈我何?”

秦晉反問了一句,陳千里卻冷然道:“天子下令各衛新軍演武,今日他來見陳玄禮,提及此事,似乎要拉陳玄禮訂立攻守同盟,大有排擠掉神武軍的意思。”

聽到陳千里如此說,秦晉反而第一個想到了高仙芝。

“楊國忠有沒有提及高大夫?”

陳千里一跺腳,“都什麼時候了,君還想著別人?那高仙芝可與君仇深似海,切不可忽視啊!”

秦晉點頭稱是,卻也沒想到,陳千里居然反應這麼大。陳千里一向行事保守,性子也沉穩,但像眼下這般急而做色,卻是少之又少。

“壞事當在演武一事上,只怪陳玄禮將我支了出去,沒聽到他們密謀的細節。但仍有隻言片語落在耳中,似乎楊國忠說了幾個‘死’字,事涉安危,君要千萬小心!”

秦晉也甚感詫異,難不成楊國忠還打算在演武中將自己刺殺了不成?想了一陣,他還是覺得這種可能性不高,試問在大庭廣眾之下刺殺一名中郎將,能否成功且不說,就是將來追究責任,只怕也能順藤摸瓜,摸到始作俑者的頭上去。

李隆基雖然寵信楊國忠,但也是有底線的,若讓他發現楊國忠如此胡作非為,又豈能輕饒了此人?

又千叮萬囑了一番,陳千里才急如星火的離開。

龍武軍新軍的編練,陳玄禮將絕大部分的庶務都交給了陳千里,陳千里能到神武軍中來,也是見縫插針,才擠出了一點時間。

看著陳千里肥碩的背影,秦晉總覺得有種陌生之感,不過數月功夫而已,陳千里雖然還如以往一般對他關切備至,但就秦晉的內心而言,此陳千里與新安時的那個陳千里已經大不相同。

秦晉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他與陳千里正在沿著兩條不同的路越走越遠。

呼的一陣熱風刮過,帶起了一片黃土揚塵,秦晉的思緒被打亂。

“盧杞何在?”

“回中郎將,盧校尉在校場上訓練馬術呢!”

“去把他叫過來!”

隨從甲士領命而去。

過了半晌功夫,滿身塵土的盧杞來到秦晉的中軍帳。

“騎兵練的如何了?”

盧杞在與高仙芝隨從馬隊的交鋒中吃了虧,臉上掛不住,是以在那以後便一直領著麾下的五百騎兵拼死訓練。

“都一天一夜了,讓你的人都撤回去,好好休息一夜,養足了精神再訓練。”

盧杞只抿著嘴,似乎不想遵從秦晉的命令。

時間一長,秦晉對這些世家子弟的性子也算多有瞭解。比如這個盧杞,平時話語不多,卻極是要強,凡事不肯落於人後,更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

“世事哪有一蹴而就的?你這麼拼命最終只能累垮了那些騎兵,除此之外,什麼都得不到!我命令你,現在就領著你的人回去睡覺,睡不滿十二個時辰不準返回校場!”

盧杞遲疑著沒有回應,秦晉的聲調陡然提高。

“如何,想抗命嗎?”

盧杞這才拱手應諾。

“不敢!”

“那還不去?”

秦晉的聲音中已經帶了幾分怒意,盧杞終於大踏步而去。

他本不想干涉軍中的訓練,但盧杞太過執著,訓練起來不要命,此前就因為過於敢拼而出了人命,如果今日再稍有放鬆,只怕還得鬧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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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軍中訓練,出了人命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這種無謂的損失,卻是秦晉不願意看到的。

要強,有上進心是好事,但凡事過猶不及,只知道一味的蠻幹狠幹,就不好了。

干涉過了盧杞的訓練,秦晉又隻身騎馬出了禁苑,直入長安城,他要到軍器監去尋鄭顯禮。

陳千里關於楊國忠的示警,他還要從另一個人那裡得到詳細的情報。

當鄭顯禮聽了秦晉的話以後,頓時便憤然道:“早料到楊國忠不會如此消停!”隨即,他又壓低了聲音問道:“難道中郎將打算與杜乾運聯絡?”

自打讓杜乾運負荊請罪以後,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秦晉一直未曾與杜乾運其人聯絡過。而負責與杜乾運聯絡的,也只有鄭顯禮這個表面身份看起來與神武軍並不想幹的人。

秦晉點了點頭。

“是時候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楊國忠既然有意為害,便不能放任不管,從杜乾運那裡打探一下,楊國忠究竟意欲何為?”

右領軍衛長史杜乾運最近一改往日的渾渾噩噩,負荊請罪以後,楊國忠對他也算一如既往的重用,雖然心中難免有些芥蒂,對他的態度更是時而惡劣,時而溫和。

但杜乾運勝在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和肥厚的臉皮,不論楊國忠的態度如何,都打定了主意,好好表現。

“長史君,外面有人求見!”

杜乾運剛剛又挨了罵,此刻心情正壞,便沒好氣的道:

“不見,不見,攆走,攆走!”

“這個人長史君一定要見!”

報信的甲士語氣突然一反常態,這讓杜乾運更是動怒,剛要發作卻見那甲士正目光直直的盯著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顫,問道:“是,是誰求見?”

“姓鄭!”

“原來是他,快,快請,不,慢著,我去見他!”

杜乾運立刻就明白了,外面求見的人一定是負責與之聯絡的鄭顯禮。但在出去的路上,他卻心思起伏,想不到自己身旁的隨從都有秦晉的人滲透了進來,真不知道哪裡還是安全的,究竟還有多少人在監視著他。

出了轅門,果見一輛軺車停在外面,馭者見到杜乾運,便示意他可以上車說話。

杜乾運挑開軺車簾幕登上了車,卻見車中之人赫然便是秦晉。

“中,中郎將,如何親自來了?”

秦晉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衝外面的馭者吩咐了一句。

“走!”

馭者揮起馬鞭,在空中挽了一個漂亮的鞭花,軺車轔轔而動。

“中郎將有何吩咐,令人知會一聲便是,何必,何必親自勞動……”

“聽說楊國忠最近有異動?”

杜乾運歪著腦袋回憶了一陣,半晌後才若有所思道:“還真有一件,前幾日軍中忽然添置了一批重弩,弓身小巧,威力不減,說是從兵部那裡施了巧計弄回來。不過,楊國忠好像很是可惜的模樣,直說還分給了高仙芝與陳玄禮一人一半。不知,不知……中郎將也分到了沒?”

坐在秦晉身側的鄭顯禮悶哼一聲,打斷了杜乾運沒完沒了的囉嗦。

“中郎將問的不是這件事,關於幾日後演武的訊息可有?”

“楊國忠的確交代了要演武,並且這幾日都親自到校場參與訓話,比起以前的萬事不管,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杜乾運歪著腦袋想了一陣,“沒有,沒有了!”

軺車在東市附近停下,馭者前後探看了一陣,又回頭敲了敲車身,杜乾運這才下了軺車。

“杜將軍,辛苦你走回去吧!”

秦晉隔著簾幕交代了一句。

“不辛苦,不辛苦……”

杜乾運弓著身子還沒說完,軺車已經轔轔而去。

車廂內,鄭顯禮滿臉的陰雲,“下走總覺得杜乾運這廝說話不盡不實,在耍滑頭!”

秦晉先是點頭,接著又搖頭。

“也不盡然,杜乾運畢竟背叛過楊國忠,楊國忠多有猜忌也合乎常理,重新接納他不過是為了因負荊請罪而來的名聲而已,若要盡釋前嫌,只怕絕非一兩日可成的。”

聽了秦晉的分析,鄭顯禮有幾分沮喪。

“如此說,杜乾運留在楊國忠那裡也沒甚用了。”

秦晉又笑了。

“怎麼會沒用?只要杜乾運在楊國忠軍中,而且還擔任長史這樣的要職,任何軍中事務都繞不過他的,除了這等隱秘事,他的用處可不小……”

回到軍器監,秦晉忍住了衝動,打消了去作坊內探視一番的想法,畢竟答應老工匠在先,不能先食了言。

鄭顯禮見秦晉這幅模樣頗為有趣便打趣道:“中郎將何以如此忐忑了?”

秦晉輕嘆一聲:

“唉,答應了那老工匠,到頭來卻作繭自縛。不知進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