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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大軍過黃河

回到蒲津橋軍營中,秦晉並沒有放棄與阿史那從禮繼續聯絡的希望,現在不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時候,在一切都沒有擺在臺面上的時候,必須盡最大的可能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力量。如果現在稍微表現出一丁點咄咄逼人的架勢,就很可能將阿史那從禮推向了孫孝哲一邊。

與皇甫恪、裴敬商量了一陣。最終也沒有得出一個可行的結果。

皇甫恪的意思很明白,經過試探,阿史那從禮明顯心懷異志,不如趁著孫孝哲還沒將手伸到河東,及早將這個隱患除掉。他的態度與之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從認為阿史那從禮頗為勇悍,到必須除掉,僅僅是在見了一面之後便有的決斷。

裴敬的看法則比較保守,不如花錢收買,人人都喜愛錢財糧米,開出一個對方不能拒絕的條件,豈非更為穩妥?

不過,裴敬的這番話卻讓皇甫恪漲的滿臉通紅,因為他本人正是與秦晉達成了月付軍糧的條件,才與神武軍相安無事的。也就是說,裴敬口中的貪圖小利之輩,不但有阿史那從禮,甚至還包括了皇甫恪。

皇甫恪雖然在逼不得已的情形下宣佈反唐,實際上卻並無堅定反唐之心,而若將他比成了貪圖名利的小人,則是莫大的侮辱。

秦晉搖了搖頭。

“有些人可以合作,有些人便不能合作,要掐著他的脖子,逼著他就範才肯踏踏實實的做事。。”

裴敬和皇甫恪都愣住了,秦晉的話雖然看似平和,但都從其中嗅到了濃濃的殺機。

皇甫恪的面色緩和了不少,他覺得秦晉這麼說應該是採納了他的建議。而裴敬也認為秦晉否定了自己的意見,就竭力勸阻,“使君不能這麼做啊,一旦打起來說不定就便宜了孫孝哲那賊!”

秦晉卻笑道:

“誰說要和阿史那從禮打了?山人自有妙計。”

很快,一騎飛出蒲津橋軍營,越過了黃河浮橋,直往河東城而去。

阿史那從禮接到了秦晉的親筆書信時,太陽尚未落山,只是越發暗淡的一輪紅日將整個河東城染得通紅。看著手中的信箋,阿史那從禮嘖嘖連聲,到現在他才確認,今日與自己會面的確定是秦晉無疑。

人可以假冒,但馮翊郡太守的官私印信卻絕無假冒。

他倒有點後悔匆匆結束了和秦晉的會面,如果早知道對方不是皇甫恪設下的圈套,一定會狠狠的敲上一筆。

現在阿史那從禮掌握著河東城,正可以待價而沽,看看究竟是安祿山出得起大價錢,還是唐朝出手更闊綽。

不過,阿史那從禮對唐朝並不報多大希望,從天子到楊國忠再到馮翊郡的郡太守秦晉,又有幾個能把他放在眼裡了?反而是安祿山急於拿下關中,會不惜一切代價收買有利用價值的人。

果然,在黑暗徹底籠罩大地之前,來自燕軍的使者進入了河東城。

出乎意料的,安慶緒居然一條不落的全部答應了他所提出的條件,朔方一地,裂土封王,進可攻,退可守,一旦目的達成,恐怕趁亂取關中,一舉成就大業也不是不能。

成就大業之類還太遙遠,但封官賞賜卻是實實在在的。

阿史那從禮看了看了同樣拜訪在案頭的=來自秦晉的親筆書信,嘴角不禁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比起燕朝晉王的大手筆承諾,秦晉在信中只提了正統大義,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和放屁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阿史那從禮並沒有做出明確的選擇, 而是分別好言好語打發走了雙方的送信使者。他已經打定主意兩頭下注,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絕不可以輕易表明自己的傾向。

阿史那從禮在唐.軍中浮沉了十餘年,深知人心險惡,只有將主動權牢牢的攥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為安全的。

……

孫孝哲得到了阿史那從禮的答覆以後,當即下令散步於黃河兩岸的人馬紛紛往河東城挺近。令他十分興奮的,送信使者還帶回了一個好消息,河東城一段的黃河水枯的厲害,大部分的浮橋已經落在乾裂的河底上,且水深也僅僅才沒過腰間而已。

這真是幾十年也難得一遇的良機,自孫孝哲出孃胎記事以來,還從未聽過蒲津橋黃河水枯至此,如果不全力進兵,都對不住老天如此幫忙。

然而,僅僅三日後,壞消息就被送了回來,渡過黃河的各路人馬,竟有半數被唐.軍伏擊。更讓孫孝哲憤怒不已的,伏擊**所打的旗號,正是阿史那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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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狗,出爾反爾,孫某不將此賊碎屍萬段,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雖然被阿史那從戲耍了,使得各部人馬多有損失,但畢竟僅僅是九牛一毛。只要人馬源源不斷的抵達河東城下,任何偷襲和詭計都將失去作用。因為唐.軍在人數和戰鬥力上都遠遠不如燕軍,只要渡過黃河的燕軍能夠匯聚在一起,便無懼唐.軍的任何詭計。

至此,孫孝哲的計劃已經進入最後關頭,隨著商陽關的再度易手,高仙芝親自趕赴視察,兩軍於此地的大戰並沒有商陽關的易手而停止,甚至雙方都在曾兵,大有決戰在此一舉的架勢。

眼看著**再無多餘的兵力應對河東城,孫孝哲終於可以不必遮遮掩掩,名正言順的展開了對河東城的猛攻。

和孫孝哲同樣憤怒的還有阿史那從禮,秦晉再次傳信表示馮翊郡的條件仍舊不變,雙方各自出人出糧,共同抗擊來自黃河以南的叛軍威脅。阿史那從禮對秦晉的建議表達了他極大的蔑視和不滿。現在的天下早就不是安祿山未反時的天下,正所謂唐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沒有足夠的條件就想他拼死賣命?簡直是痴心妄想。

也因此,阿史那從禮決定與孫孝哲合作,開門迎燕軍入城。然而,以外卻發生了,數股不明身份的人馬居然打著他的旗號,在黃河北岸襲擊了立足未穩的燕軍。

由此,導致了燕軍的瘋狂報復,竟再不聽憑他的解釋,一路燒殺搶掠直抵河東城下。

阿史那從禮當然不是無能之輩,很快就弄清楚了,這是對岸的神武軍在搗鬼。然而,事到如今,木已成舟,燕軍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不但斬殺了他派去求和解釋的使者,甚至還明確表示,要將阿史那從禮本人碎屍萬段。

第一天,燕軍就驅趕了大批的百姓強攻河東城。阿史那從禮不是愛惜百姓的人,下令不論何人一律射殺,即或如此,他的部將們卻一個個殺到了手軟,分別請命表示,再這麼殺下去軍心遲早就要散架。

畢竟阿史那從禮麾下的士卒多為漢人,只有為數不多的胡人,身上又都披著**的戰甲號坎,如此狠心的屠殺鄉民百姓,就算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於心不忍。

好在燕軍的攻城比較倉促,在損失了上萬的唐朝百姓以後,就放緩了攻勢,直至天色漸黑之前,再沒有強攻的大動作。

好不容易捱過了一天,阿史那從禮才從驚懼中緩了過來,一面大罵秦晉陰險卑鄙,一面又唉聲嘆氣,不知所措。

“早就聽說秦晉此人奸狡如豺如狐,悔不該不聽人言,才有今日之禍。事到如今,可如何是好?”

……

蒲津橋軍營,燕軍抵達河東城下的訊息早在中午時就傳了過來。

軍中上下都亢奮不已,他們雖然都是龍武軍的舊底子,但陳千里一直在軍種灌輸著打擊叛軍胡狗的思想,而今聽說終於可以放手和胡狗一戰,早就按耐不住了。

但秦晉僅僅命令全軍處於戰備狀態,以待隨時出戰。至於何時渡過黃河與胡狗決一死戰,卻沒有明說。

相對而言,皇甫恪所部則甚少受秦晉的約束,可以自由越過黃河做各種部署。

終於,一騎自黃河東岸疾馳而來,帶來了阿史那從禮的求援信。

秦晉看罷阿史那從禮聲情並茂的求援信,雙掌交擊,斷然下令道:

“全軍準備渡河!”

裴敬與陳千里等的就是這一刻,大軍開拔的軍令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傳達了下去。

與此同時,黃河東岸不時有探馬遊騎回報各項軍情。

就在秦晉大軍渡河之際,早就在黃河東岸的皇甫恪一部騎兵已經對河東城下的燕軍發動了突襲戰。

其實,這也是秦晉早就與皇甫恪商量好的,為了防止燕軍在唐.軍渡河之際發動突然襲擊,因而只有讓皇甫恪的一部人馬牽制燕軍的主力,無暇他顧。

一同東渡黃河的,除了蒲津橋的一萬人馬,還有排在其後的兩萬皇甫恪所部。

秦晉在河東城附近可供調遣的人馬,連皇甫恪所部算在一起,當有四萬上下。

三萬餘人摸黑過河絕不是那麼容易的,時下有不少人還患有夜盲症,再加上軍中士卒絕大多數是旱鴨子,僅從一道窄窄的浮橋上透過,顯然是難以一觸而就的,以秦晉的預計,在天亮之前能夠悉數過河就已經是神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