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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怒晴雞化妖

湘西屍王,數百年的傳說,這就死了?

怎麼這麼容易就死了?

只見魏平站在屍王腐朽的屍體面前,劍眉星目,玉樹臨風,竟是那般得奪目耀眼。

有此一戰,卸嶺力士,誰敢不服。

陳玉樓大喜,快步奔來,關切問道:“三弟,你沒事吧!有沒有中屍毒?”

“有點事……”魏平身體不自覺的要抖動,以凝重的眼神望著陳玉樓。

“嗯?”

一時間,陳玉樓有點不好的預感。

深吸一口氣,禁忌封印物老白猿的執念又要開始鬧了,壓抑住暴動的心,立刻說道:“大家一起來跳猩猩舞,二哥,來吧!”

“哈?這……”

一舞終了!

眾人還在尷尬,魏平沒事人一樣,在陪葬品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羊脂白玉瓶,說道:“玉瓶我要裝東西,剩下的,二哥安排吧!”

瓶山上的禁忌,還剩一條大黑蟒、一隻黑琵琶。

要是運氣好,今天就能拿到發丘天印。

黃級下品一點收容點,上品三點,不言而喻,這中品自然是兩點。

那黑琵琶蠍子妖大有可能是中品的禁忌。

九點收容點觸手可得。

瓶山,不枉我等了三月,不虛此行。

只是,還未等他下裂縫深淵,下面黑暗中竟然燃燒起烈火,緊接著就起了滾滾濃煙。

叫過人一問。

原來下面發現了藏經洞,湘西這種煙雨朦朧的潮溼之地,自然儲存不了紙質物品,裡面珍貴的宋朝書籍都爛了,還被一條大黑蟒當做了老巢,整個洞腥臭撲鼻。

“回三爺,那黑蟒有甕口粗細,全身鱗甲堅如鋼鐵,見首不見尾,一張口就吞了兩名兄弟。兄弟們一擁而上,亂槍打成了篩子,放一把火給烤了。”

“……”

魏平無語,一點收容點就這麼沒了,實在可惜。

但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不做停留,立刻去尋那黑琵琶,省得又被人給亂槍崩了。

黑琵琶屬於山蠍子,不在墓中,所以只能撞運氣。

苦尋無果,又累了一天,看著忙忙碌碌但個個滿臉喜悅的群盜,魏平坐下來吃了根血腸滿足“吸血獠牙”的收容條件,這才找了個乾淨所在,小睡片刻,養精蓄銳。

待他醒來,天色已經漆黑,一輪滿月高懸於中天之上,而卸嶺力士依舊在不知疲倦地搬運明器。

連棺槨、銅燈都分解搬了下來。

搬山道人只取丹藥珠丸,摸金校尉雞鳴燈滅不摸金,只卸嶺力士來者不拒,搬空才罷休。

望著頭頂的白玉盤,魏平突然想起來,“人皮屍毒囊”應該拿出來曬曬月光了。

這是收容條件,必能耽擱。

找了個僻靜無人之地,將毒囊放在一塊青石上,而他則驅使著睡眼惺忪的怒晴雞搜尋起周圍有沒有毒蟲。

“咯……咯……”

有些無精打采,雞禽體內的生物鐘作用明顯,天色一黑,視力和感知能力都嚴重下降。

但天黑之後,卻是毒蟲活動的時間。

一人一雞繞了一個大圈,沒有什麼發現。

突然,就在靠近毒囊所在地的時候,怒晴雞突然振奮了起來。

“咯哦……咯……咯……”的朝著前面青石猛撲了過去。

定睛一看,那青石毒囊上,竟然匍匐著一隻巨蠍,一對黑色的巨鰲,如同蟹鉗一般,一條漆黑的肢節鉤尾一晃一晃。

原來是只體大如犬的山蠍子貪戀人皮屍毒囊的陰氣,被引了出來。

怒晴雞身手雖快,那只山蠍子卻是更快,猛然掉轉蠍尾,一股漆黑的毒汁似水箭般噴出。

老熊嶺瓶山附近氣候獨特,常年陰雨連綿,山間盛產各種奇花異草,這一帶的山蠍子不僅體形碩大,而且母蠍子的鉤尾可以和眼鏡王蛇一樣激射毒液,其快如電,令人防不勝防。

不過,怒晴雞天生便是五毒之蟲的剋星,自然不懼毒液的噴射,便是扎進體內,也頂多難受罷了,毒不至死。

霎時間,一雞一蠍,鬥了起來。

魏平在遠處觀看,只見這條山蠍子全身塵介,遍體青黑,兩螯巨如兒臂,上邊滿是堅硬如針的黑毛,腹背奇厚,尾部環節十三,蟄動之際,奇快如電。

它在原地亂轉,毒尾向上彎曲起來,顯得極是暴躁不安。

而怒晴雞,經過魏平這些天用蜈蚣劇毒精華的調養,也大有精進。

特別是與六翅蜈蚣鬥法之後,雖然最終落敗,奄奄一息,但經過“妖丹”療傷之後,傷勢盡去,並且還從六翅蜈蚣身上得到了不小的好處。

今夜與這巨大的山蠍子一斗,幾個回合便佔據了上風。

威風凜凜。

正在這時,只見那山蠍子背部突然鼓起一團,竟將背殼撐得幾乎透明了,似是發了狂一般四處亂突,驀地裡一聲悶響如同裂帛,蠍背從中裂了開來,從中冒出一縷白氣,其狀如汞,直迫“玉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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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怒晴雞展翅一震,腦袋連啄。

那哪裡是白氣,分明是一片白花花的小蠍子,從母蠍背中掙脫出來,四下裡亂竄逃逸。

頃刻間,怒晴雞便把幾十只小蠍子風捲殘雲般掃了個乾乾淨淨,沒令其走脫半隻,統統葬身在雞腹中了。

吃完小蠍子,啄了母蠍子的精華,怒晴雞“咯咯”地邁著踉蹌的步子,就如同喝醉了酒一般。

魏平伸手一抓,心中頓時一喜。

“系統竟然有了反應,你這是成妖了?”

怒晴雞化妖,魏平可捨不得封印或者獻祭。

這雞,他養了好幾天,彼此之間很有默契,養熟了的。

“咯哦……咯……”

雖然暈暈乎乎的,但怒晴雞還是感知到了什麼,朝著一棵歪脖子樹高聲啼鳴。

魏平聞聲望過去,月影下看得好生真切,歪脖子樹上掛著一隻漆黑的山蠍子。

這蠍子倒掛在樹上,如同懸著一把漆黑的古舊琵琶,稍微一動,身體上的肢節硬殼便如鐵葉子摩擦般鏗然有聲,精猛異常,實不亞於藏身在丹宮中的六翅蜈蚣。

“黑琵琶,你可終於來了!”

話音未落,那倒掛樹身的黑琵琶,已伸展顎牙亮出一雙血螯,自歪脖老樹上倏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