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扔得歡兒的許雅,我心裡也挺明白,這個女人肯定有能耐驅趕這些喪鴉,但她選擇了最笨拙的方法,明顯是不想在我面前露出自己的底兒。
按照這種情況下去,這些喪鴉遲早會衝到屋子裡面把屍體啄個精光,這死的不明不白本就是忌諱,結果又被喪鴉吃光了身體,我也不知道這會出現啥後果,現在村子已經夠亂了,可不能在生出點啥事情。
木門上全部是喪鴉撞出來的血,那屋子裡的屍體對於它們到底有什麼吸引力?為了吃上一口死人肉,這特麼連命都不要了?
這些喪鴉也不笨,相反還更加聰明,喪鴉與烏鴉很大程度上都很相似,烏鴉懂得填石取水,所以喪鴉也不會笨到哪裡去。
可屋子裡面的屍體就有這種'魅力,';居然能讓這些喪鴉發了瘋。
裡面老娘們兒的哭聲越來越大,也不知道是因為親人的的離去還是害怕屋子外面那些撞門的喪鴉。
看著同伴不斷撞死在這木門上,這些失去了理智的喪鴉逐漸冷靜下來,我居然能從它們身上看出人類的影子來。
不出一分鐘的時間,上百隻喪鴉落在屋頂附近,兩小點森然的眼睛四周觀看,看來是想要找出進入屋子的通道。
還在我感嘆這些喪鴉的智商時,便看見它們往大煙囪裡面鑽去,一有帶頭的,這群喪鴉瘋狂的朝那裡面湧。
不多時就聽見屋子裡面的嚎啕大哭轉變成了慘叫,叫聲很尖兒,差點把我耳膜震破。
"你還不打算出手麼?"我看了眼許雅,問了句。
語氣多少有些惱怒,你說明明有這能耐驅趕這些喪鴉,卻要跟我裝瘋賣傻。
誰知道她停下手來很淡然的搖搖頭,說道:"不用了,現在進去已經來不及,完事後燒了屍體就成?"
我還不甘心,繼續追問:"那你剛才不是說喪鴉不能吃了屍體上面的肉麼?"
看來今晚許雅是打算不準備露出自己的能耐了,直接衝我說道:"不能吃不代表它們吃不到,現在我也沒辦法了。"
"不是沒辦法,恐怕是你不想出手吧?就為了不想在我面前暴露了你的能耐,誰也不知道這些被喪鴉吃過的屍體會出現啥事情,值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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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著說了句,結果許雅根本就不鳥我,而是很安靜的看著屋子。
裡面慘叫了幾聲,我看見一老娘們兒從屋子裡跑出來,她臉色慘白,眼睛附近有些血紅,這種紅是從肌膚下面浮現出來的,跟眼睛充血一樣。
現在得了'傳染病';的村民都是這種樣子,彷彿臉上的血液全部流到眼睛周圍,讓人覺得無比悚然。
看見我和許雅站在面前,她尖叫了一聲就想往屋子裡面跑,這大半夜的屋子外頭站兩人一動不動,不管誰都會把他當成鬼吧?
和鬼比起來,這娘們兒看起來更願意面對屋子裡面那些喪鴉,也不知道那些玩意兒會不會吃活人肉?
當下我就趕緊叫了一句:"快出來,你進去找死啊?"
她愣了下,呆在原地,一時間猶豫著自己是該聽我的跑出來,還是鑽到屋子裡面把門鎖死?
最後她往我們跑來,當時她臉上挺平靜的,上面還有眼淚珠子。第一句話就是:"越子,你們是人麼?"
我無奈的搖搖頭,反問她:"你說呢?"
結果她哇一聲就哭出來,不停的讓我進去救救他家那口子,這喪鴉從大煙囪裡面飛進去後,一個勁兒的往那口子身上啄肉吃。
不等我說話,許雅搶先說道:"他已經死了,誰進去誰倒黴,在外面候著吧。"
這老娘們兒嚎啕大哭,非得讓我進去救那口子,開什麼玩笑?天知道我進去後喪鴉會不會連我一起吃了,前幾次的不自量力讓我吃盡了苦頭。
要是我這時候衝進去,最後連累的還不是許雅?
看見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屋子外面,這娘們兒看著我問:"越子,這還是以前的你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往嘴裡莫一根煙,點著後就安靜的抽著,也不跟這娘們兒說話。
許雅詫異的看了我眼,問:"你怎麼不跑進去救人,我還準備救你呢?"
這句話,讓一直沉默的我苦笑起來。
她緊接著又說:"按照你以前那種爛好人的性格,鐵定要衝進去救人吧?讓我猜一猜,後果就是救人不成,反讓我進去救你。這次你成熟了不少。"
除了苦笑,還是苦笑,看來得把爛好人這種性格改了,前幾次的事情也讓我深刻的知道這年頭好人不一定就有好報。
喪鴉在屋子裡面呆了不過五六分鍾,最後從開啟的房門中飛出來,每只喪鴉嘴上都沾滿了猩紅的血液。
吃完抹淨,這些個玩意兒也不走,繼續在村子上空盤旋起來。以後只要村子裡面一死人,剛才那種森然的場景就是真實寫照吧?
直到屋子裡面的喪鴉一隻不剩,許雅這才問我說,要不要跟她進去。一想到那種血腥的場景,我就不停搖頭,要是看的我肯定會做噩夢。
那婆娘猶豫了下,還是跟著許雅往屋子裡面進去了,毫不意外,緊接著就是那老娘們兒的驚恐尖叫,比起先前更尖兒,差不多半個村子都能聽到。
這一叫,就是半分多鍾,中途不帶喘氣兒的。
屋子裡面的場景,我早已經猜到,最後聲音小了下去,那娘們兒出奇的和許雅把屍體抬出來。
不過上面裹了一層被子,血液不斷透過被子滴落在地面。
我一個大老爺們兒也不能站著看這兩女人抬屍體,當下走過去從老娘們兒手中接了過來,說道:"屍體現在就要燒,想看的話就跟上來吧?"
那娘們兒抹了抹臉上的要淚珠子,點點頭,說最後一眼是必須要看的。
忽然間,許雅轉頭看著某個黑暗的角兒落冷冷說了句:"找死?"
這一刻,我清楚感受到了許雅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這種玩意兒儘管很陌生,但一定不會猜錯,因為那種殺意能讓我渾身上下的汗毛,不受控制的倒豎起來。
我趕緊阻止她:"別,喜歡看的話,就讓她們跟著吧,反正這些事情她們遲早都要知道。"
許雅深深看了眼那個方向,隨後和我抬著屍體往村口走去,沒走上幾步路,我這衣服上面全是血。
半個小時前,楊娃娃她們四個綠帽兒就已經在跟蹤我們,只是沒想到這過了半個小時還跟著?也難怪許雅對她們動了殺心,這個女人雖然神秘,但一般情況不下不會輕易露出這種冰冷的表情。
在她臉上看見過最多的就是冷靜了,一副'家事國事天下事關我屁事';的模樣。
我看她叫面癱女挺合適的,臉上那種表情少得幾乎跟木頭一樣。
從這裡到村口,距離不遠,但就是這麼一段看起來不算的路,讓我整個人如同蒸了桑拿,全身都是汗。
被喪鴉吃完的屍體不重,真正讓我流汗的是頭頂那群盤旋的喪鴉,我們去到哪裡,它們就跟到哪裡。
隨便把屍體丟村口,我找了些乾草灑在上面,火機一點,譁一聲,這火焰蹦的老高。
再加上被子是布料的屬於易燃物品,燒起來絲毫不費勁兒。
先後時間,龍十八跟阿婆也來了,他們還帶來了兩具屍體,別看阿婆佝僂腰杆兒,這勁兒真不小,一個人愣是揹著一具屍體,還如若閒庭信步。
和我們這具比起來,他們帶來的屍體要完整一些。
每個人臉上,都會火光應得通紅,說不出來的詭異。
皺了皺眉頭,龍是故意說了句:"哼,不知死活的東西,信不信連你們一起燒了?"
這話明顯是說給楊娃娃她們聽的,不知死活用在她們身上挺合適,面癱女已經對她們動了殺心,她們居然還敢跟著。
躲後面的楊娃娃幾人,在龍十八說話時,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尖叫了聲就往我們跑來。
我本能往龍十八看去,從他臉上看見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來跟前兒上,楊娃娃倒是沒啥動作,那三個老爺們兒咣一聲就跪在地面了,不停地跟龍十八求饒。
楊娃娃也好不到哪裡去,整一人看著火焰中的三具屍體不斷哆嗦。
龍十八似笑非笑的說了句:"怎麼?後悔了?"
"得了,你也別嚇她們,你還能真燒了她們不成?"
燒是不敢燒的,楊娃娃她們來這裡,別人是知道的,要是從這個村子裡面消失遲早會查到我們頭上。
看見我揭穿了他,龍十八也不開玩笑了,一臉認真的衝楊娃娃說道:"記住,有些事情你們當個糊塗人就成,不要太明白了,這會害了自己,話說到這裡,自己尋思去吧。"
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楊娃娃接下來的時間在無視龍十八的警告,那麼他真有可能對她們下手了。
楊娃娃直搖頭,說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她也被嚇慘了,這還搖著頭,眼淚當即就流出來了。
"這膽兒,還想破案?"
龍十八不謝的笑了笑,視線停在了這三具屍體上面,在大火下面,啥東西都難逃淪為灰燼的命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