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意也是微微一怔，旋即，回身喝道：“怎麼，沒聽到張先生的話嗎？”
他只怕張凡無論如何都不肯消氣，那他們韋氏集團就真的大難臨頭了，跟破產比起來，讓兒子受點氣又算得了什麼？
韋哲最怕父親，只得抬起手來，狠狠抽了自己兩耳光。
當著趙永強和父親的面，他哪敢偷工減料，這兩下用了全力，兩邊臉頰立刻腫了起來。
趙永強無動於衷，而韋意試探著望向張凡，問道：“張先生，你看還滿意嗎？不滿意我讓他接著抽！”
張凡擺了擺手，道：“行了，這酒我收下了，永強，你看呢？”
韋意松了一口氣，忙道：“多謝張先生。”
韋哲也捂著臉道：“多……多謝。”
說完，兩人心有些後怕地走了，幸好這回張凡肯就此了結，否則後果就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了。
酒足飯飽後，張凡和趙永強一道從雅廂裡出來，到了酒樓門口，只見一樓大廳的宴席早已散了，只剩下一個娉婷婀娜的身影還等在門口。
正是陳清月。
趙永強認得她是張凡的老婆，便笑了一笑，識趣地離開。
陳清月走到張凡面前，秀眉深鎖，但最終只說了句“走吧”。
回家的路上，兩人一直沉默。
直到回到陳家，進了客廳，陳清月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跟趙少到底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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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如實道：“我跟你說了，我救過趙董事長的父親，也就是趙天衡，我跟他認識有什麼奇怪的？”
陳清月定定望著他，道：“你是不是覺得韋哲給你道了歉，你就很有面子了？他不過是看在趙家的面子上，暫時退步，一旦你失去了趙家的庇護，以他的心胸，一定會把你整死為止的。”
張凡輕笑道：“我不需要誰的庇護，他想對付我就儘管來。”
聽到他毫無畏懼的語氣，陳清月閉了閉眼，轉身坐到了沙發上，嘆道：“算了，欣悅說得沒錯，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今天她看到趙成功出來時，的確有片刻的震驚，但沒過多久，就反應過來，以張凡這個虛榮的性子，很有可能是說了什麼大話讓趙家信以為真，所以才對他如此看重。
但是張凡有幾斤幾兩，她跟他做了三年夫妻，又怎麼會不清楚？
她怕張凡站得越高，摔得越重，所以才等在門口，開口勸他，誰知道張凡竟說出如此狂妄的話，她真的有些心累了。
張凡皺了皺眉，道：“你寧可相信談欣悅，都不肯相信我？”
陳清月還沒說話，一個尖刻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相信你？真是好笑了，人家欣悅是玲瓏的大學同學，又漂亮又懂事，她跟我們說這些也都是為了你好，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著，韓英款款走下了樓梯，指著張凡道：“你說你，平時無所事事也就算了，今天居然在太白樓得罪了韋少，還讓人家給你鞠躬認錯？你是什麼東西，不過狗仗人勢罷了，一時得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她嘴裡不乾不淨地罵個沒完，張凡當著陳清月的面，不想跟她多說，正要轉身上樓，韓英卻一把攔住了他，道：“你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呢，我告訴你，明天一大早，你立刻帶著禮物去韋家，給韋少下跪也好，幹什麼都好，一定要得到他的原諒，聽到沒有！”
張凡簡短地給出了回答：“不去。”
韓英瞪起眼睛，聲音再次拔高，道：“你不去也得去！我告訴你，你自己發瘋，別想拉著整個陳家給你陪葬！”
張凡看也不看她，道：“我要是非不去呢？”
韓英趾高氣揚地冷笑道：“姓張的，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明天乖乖去找韋少道歉，要麼，現在就捲鋪蓋從這裡滾出去！你選吧！”
她抱著胸，輕蔑地看著張凡。
張凡扭頭望了一眼，陳清月沉默著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
韓英冷笑著道：“怎麼樣？只要你乖乖去道歉……喂，你去哪兒！”
她一句話未說完，張凡已經轉身走出了大門口。
韓英瞠目結舌，不敢相信這個廢物藥罐子竟然真敢走出這個大門，愣了一會兒，她追到門口，大聲叫道：“好！你有骨氣！我看你出去了，誰給你吃給你穿！”
張凡並不理她，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既然這裡沒人想要留他，那麼繼續待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
身後傳來砰地一響。
是韓英憤怒的關門聲。
張凡反倒覺得清淨許多，漫無目的地走了一陣，忽然聽到一聲極微弱的呼救聲，從路邊一條巷子裡傳出。
這個點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顯得格外寂靜。張凡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忙朝聲源處跑去。
進了巷子，只見淡淡的月光下，幾個黑影正把一個穿著雪白連衣裙的女孩往深處拖去。
女孩拼命掙扎著，可是嘴巴已經被緊緊捂住，再發不出聲音。
見到有人來，女孩猛地睜大了眼睛，水汪汪的眸子裡現出希望的神采，同時反抗得更激烈了。
那幾個黑影也發覺了巷口的張凡，但不僅沒有停手，其中一個還指著張凡罵了一句，“看什麼看？滾！少管閒事！”
若是一個普通路人，見他們人多勢眾，又凶神惡煞的，恐怕就真給嚇回去了。
張凡卻像沒聽見一樣，徑直朝他們走去。
“喲，還真有不怕死的，見義勇為啊？”一個黑影譏諷地笑著，揮拳撲了上來。
張凡見他如此勇猛，便給他個面子，也回了他一拳。
兩個拳頭撞在一起，那黑影發出一聲殺豬似的慘嚎。
張凡飛起一腳，給他褲襠處來了一下，那黑影立刻收聲，大張著嘴倒在了地上，痛得叫不出聲音。
其他幾個人見狀，抄磚頭的抄磚頭，擼袖子的擼袖子，紛紛放開那女孩，一齊圍了過來。
但是對張凡來說，這種雜碎，再多都是一樣的。
很快，巷子裡就倒了一大片，個個捂著褲襠慘叫著。
張凡用的力道不輕，他們這一生恐怕再也無法重振“雄風”了。
巷子盡頭，那團白色身影輕輕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