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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野趣野味

第四十二章野趣野味

“不管在哪裡,最起碼的道理要講吧。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這沒什麼好說的。”公輸念槐把一條大河都搬出來了。

也是!在公輸念槐成長的時空裡,還真就是這樣。珍寶島怎麼樣?對面開著坦克上來了,我邊防軍就用步槍手雷好一頓打,還繳獲了一輛當時最先進的坦克,現在就擺在軍事博物館裡展覽呢。

還有青藏高原下邊的阿三,中將師長被俘虜,一個戰士可以抓一個連的阿三俘虜,阿三被打的都想著要遷都了。更不用說南邊的小越了,直接自衛反擊,打斷了小越走向現代化的程序。

孟之經站在路邊呼呼地喘氣,小臉紅撲撲的,兩眼望著遠處起伏的青蔥綠野,兩眼聚沒聚光,公輸念槐沒看到。

“所以啊,孟兄,一兩件先進的武器並不是改變戰爭程序的決定因素。小弟始終認為我大宋的武器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犀利的利器了。嘿嘿,只是,這利器嗎,握是握在軍人手裡了,可怎麼用,好像軍人並不能作主。”

“哞--”老牛拉著車停在路邊,沒人理它,老牛嘴裡叨著青草,回頭瞪著牛眼看向兩人。

孟之經很失落,用腳輾著青草,輾出一地的綠色汁液。

公輸念槐也平息了下心中的鬱悶,輕輕拍了拍孟之經的後背,“聽孟兄所言,孟爺爺在金兵甫退後,即發糧濟北歸之人,建屋開田,創立忠順軍。為什麼孟爺爺能做到不以邊境為近,不畏敵國覬覦,堅定地推行屯田呢?”

公輸念槐不是打擊孟之經,因感而發而已。但孟之經必竟是純粹的宋人,自己始終執行的邊策被別人一通批判,可以理性上接受,情感上必受打擊。

所以公輸念槐也不為己甚,不再就這個話題談論下去。再談下去,今天的兔子肉就吃不好了。趕快把孟之經的情緒調動起來,才是正途。這不,公輸念槐開始唸叨老孟家的光輝業績了。

果然,孟之經的雙眼裡彩波開始流動,發出熠熠的光采。

“念槐老弟說的是,為兄受教了。”孟之經抬腳把一塊石頭踢向半空,“咻”一聲,青藍的天空裡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劃過視界,落入草叢裡,傳出嘩啦之聲,蟲鳴之聲霍然而寂,撲啦啦,驚起鳥雀無數。

“好腳法。孟兄,你可知這一腳踢出的正是小弟所畫的彈丸規跡啊。”

這一招比讚美他祖宗都管用,孟之經抬著他的腳看了半天,小心地問道,“念槐,你是說我一腳踢出去,就是你畫的火器的規跡?”

“對啊。這就是彈道。”公輸念槐又加了一個後世的詞。

“喛,這不就是砲的飛行路線嗎?”孟之經放下腳,“念槐,還是去看看張言吧。”

孟之經領先朝牛車追去。

公輸念槐摸了摸腦袋,孟之經變的太快了吧,怎麼對迫擊炮不怎麼感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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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砲,也就是投石機,怎麼能與迫擊炮相比?

這些古人,腦子裡想什麼呢?

“公子,哈哈哈,”張言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小的發了,可以吃烤肉了。”

公輸念槐腳步不由得加快了,這都下午一兩點鐘了吧,自己還沒混上午飯,這越穿的,忒也窩囊了些。

公輸念槐甩開長腿,也不管身後孟之經的抗議了,一路朝張言發聲處飛奔而去。

路的前方是一個下坡,坡的最低處是一條與路垂直的小溪,很淺,也就能沒過腳踝。

張言正蹲在小溪的對岸,朝兩人招手。

公輸念槐直接無視了張言,一個天鵝劈叉式的跨越,落地時人已經在小溪的另一邊了。

“張大哥,抓了幾隻兔子?”

公輸念槐跑到近前一看,傻眼了。張言整個是飛禽走獸的死對頭,就這麼半柱香多一點的時間,就抓了兩隻野雞,四隻獾,兩隻兔子。

而且兔子是裝在籠子裡的,張言什麼時候帶籠子了?

哈哈,張言好手藝好快的手。公輸念槐看清了,這兩個籠子是張言現編的,荊條上的枝葉都還沒捋乾淨。

兔子似乎是很好的俘虜,都被裝在籠子裡了,兔嘴也沒閒著,兩隻前爪捧著籠子裡的草,正吃得香。

“公輸公子,就吃獾和野***兔子留著回去試藥。”張言手裡拿著一把匕首,血水淋漓,正在扒獾的皮呢。

看得公輸念槐直呲牙,這玩意兒吃起來味道挺好,但是看著從一條生命變成美食,這個過程還真不是公輸念槐的神經能承受的。

野味沒少吃,在非洲打打野食,也是很正常。但大部分情況下,公輸念槐都是充當打手,而且打回來的都是死物,剝起皮來心理壓力就會減輕很多。

現在,張言直接活剝,這玩意兒看著就瘮得慌。而且看張言的手法,做得熟了。

“好,好,獾和野雞也夠了。”公輸念槐轉到張言身後,拿根樹枝戳兔子玩。

“噢,張大哥,野雞由小弟來做。”公輸念槐想起一個做雞吃的方法。

“公子想怎麼吃?”

“待會兒張大哥就知道了,絕不枉了張大哥的功勞。小弟去折些樹枝來引火。”

待在這裡,聞著空氣裡的血腥味兒,影響吃美味的心情,還是避得遠一些吧。

“公子小心。”

公輸念槐竄上河岸,放眼望去,滿眼的青蔥,哪裡去找可燒的乾柴?

“念槐小心!”

公輸念槐手裡拿著根樹枝,一邊走一邊用樹枝拔拉著草叢,身邊都是些高高低低的矮樹荊棘,正長得旺呢,想找些引火物比捉兔子的難度還大。

“譁啦啦--啪!”

公輸念槐的身子被人撞向一邊,耳邊響起風聲,接著眼前一黑,一根長著綠葉的木棍掃向眼前探出來的荊條。

“什麼玩意兒?”公輸念槐趔趄著向旁邊側退,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孟之經站在那裡,手裡拿著根棍子正在耍鳳點頭呢。

“我艹,這玩意兒也來趕熱鬧。”公輸念槐定睛看去,孟之經的棍頭纏著一條長蛇,蛇頭已被孟之經的棍子敲碎,血呲呼啦地,已經看不出是有毒還是無毒的了。

蛇頭碎了,不影響蛇身頑抗,還纏著棍子不依不撓呢。

“嘿嘿,念槐,又加了一道美味。”孟之經像耍麻繩一樣把蛇纏在手腕上,嚇出了公輸念槐一身的雞皮疙瘩,從小公輸念槐就怕這東西。

“孟兄,要不,咱倆分開走,我還是回去看著老牛吧。”公輸念槐不能忍受跟一個把蛇當手鍊的人走在一起。

“哈哈,念槐,老牛我已經拴樹上了。你呀,看來野外生存的本事還得學著些,要不是為兄跟在你的身後,”孟之經舉起胳膊朝公輸念槐抖了抖腕子上的死蛇,“它就咬著你的脖子了。”

“嘿嘿,”公輸念槐又離孟之經遠了幾步,“多謝孟兄援手。”

“念槐啊,也幸虧是下午,為兄跳上河岸時,陽光一照,就發現它正伺機向你發起進攻呢,也幸運了你。走吧,想找燒柴,這些不行,還得找松樹,松樹油脂含量高,乾溼都能燒,而且用來燒烤,有一股別樣的清香味,是燒烤的上佳燒材。”

公輸念槐一拍腦袋,“嘿,孟兄說的是,小弟跟著就是。”現代生活過慣了伸手即來的方便,腦子裡先祖那些求生存活的知識早就退到了大腦深處。

現在被孟之經一提醒,恍然大悟。在這丘陵起伏的地貌中,松樹應該還是有的。

圍著小土坡,幾棵松樹靜靜矗立,孟之經一指,“念槐,如何?”公輸念槐四下裡看了看,這裡到處都是土坡,一個連著一個,這讓公輸念槐想起了饅頭。噢,這裡不會是古墓群吧。

“嘩啦,”孟之經伸手扯斷一根松樹枝,扔到地上,“念槐,待會小兄就用這松樹枝烤獾肉,小兄烤出來的獾肉,味道清香醇厚,極有風格,必能飽你的腹欲。”

“好,孟兄與張大哥用松枝烤獾肉,小弟就獻上一道風味雞。哈哈,好口福啊。”

“風味雞?念槐出手,必是不凡。為兄已經急不可耐了。好,多折一些。”

公輸念槐與孟之經揹著松枝回來的時候,張言已經把四隻獾剝的光光溜溜。沒有了皮毛,還真難看。怪不得都說長了一副好皮囊呢,至於內瓤如何,誰也看不清。

“公輸公子,你的雞,小的沒動,您說怎麼辦雞?”

公輸念槐呲了呲牙,這個張言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你的雞我的雞,還辦雞辦雞的,若在後世,自己就有了推倒張言,在他臉上踏上一隻腳的理由了。

“噢,張大哥,把肚子掏了就行。剩下的小弟來做。”

“只掏肚子?”張言手裡提著野雞,疑惑地問道。

“對,只掏肚子。”

“張言,念槐說要做風味雞,自然手法不同,照做吧。”孟之經一邊用粗一些的樹枝搭起架子,把光溜溜的四隻獾串在樹枝上,一邊提醒張言,公輸念槐做的雞不一樣。

“噢,”張言應一聲,“刺啦,嘩啦。”

“嘿,張大哥,您能否離火遠一些,把野雞毛燒了就會影響味道。”公輸念槐一看,張言就在眼前給野雞開了膛,趕緊想轍讓張言離的遠一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