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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司戶參軍

第四十六章司戶參軍

公輸念槐的這個想法,與青黴素、青蒿素、火藥、迫擊炮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這個想法推行起來卻是最沒有阻力的一個。不說是人見人愛吧,就是想反對也不能拿到陽光下面,頂多躲在被窩裡咬牙,做老鼠齧齒狀。

公輸念槐不敢拿青黴素青蒿素來賺錢,這些玩意兒有些招恨,上至太醫院,下至各地的和劑局、惠民藥局,不會看著這些神藥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大賣特賣的。

他們插一腿是輕的,真有一天這兩種藥物要推向市場,公輸念槐也不會吝嗇給太醫院和劑局一些股份。只拿一些股份而不佔主導地位,恐怕他們還不會滿足。為何?

這就是專業技術人員的驕傲與矜持惹的禍,再加上一張官方的皮,他們能編出無數種理由把這兩種藥物納入他們的體系內,你或者乖乖地聽話,給你一個身份,然後就當拉磨的驢吧;或者栽髒陷害,搞臭你。我得不到,你小子也休想得到,兩種神藥永遠不出世才好呢。

而火藥與迫擊炮這兩種玩意兒,公輸念槐碰都不想碰。那他為什麼還要拿出來顯擺呢?

這就有些矛盾了。

一則作為一名工科男,習慣了用效率來衡量效能,弓弩厲害不?厲害!上萬人來個齊射,不光場面壯觀震撼,殺傷力也不低,其威力不亞於馬克沁重機槍。再加上床子弩這種重型武器,一根根像檁條一樣粗的巨箭,咻咻嗖嗖地飛射,恐怕看上去比火箭炮還更有威懾力。

但冷兵器就是冷兵器,其威力來自於密集與射程,是點對點地打擊殺傷。床子弩也不過是點對線的傷害,一根弩箭能穿出一條血肉衚衕來,擋者披糜。

而熱兵器,尤其是火炮,是點對面的打擊,除了直接地殺傷人之外,還有爆炸波和聲波,同樣可以傷害敵人。場面只能用震撼來形容。

公輸念槐把火藥與迫擊炮拿出來,就是想讓宋人知道,若想用武器殺人,有的是比弓弩更厲害的武器,而且殺人效率更高。

同樣,公輸念槐也想用這種顛覆性的武器來試試南宋人脆弱的小心肝,能否在握有強有力的武器下,小心肝會變得強韌一些。

但是武器這種東西,絕不能掌握在個人手裡,不管你是什麼身份,誰想掌握武器秘方私制武器,一旦暴露,結果有且僅有一個,那就是死。

公輸念槐把火藥與迫擊炮獻給孟珙,就看孟珙如何應對了,或者壓下藏在箱子底,就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二則,當然也是公輸念槐想要的,就是孟珙有充足的智慧,把火藥配方與迫擊炮巧妙地獻給朝廷,而又能不落嫌疑。

所以當迫擊**畫被孟珙帶走,孟珙也有幾天沒再露面,公輸念槐也就再沒放在心上,自己把火點起來了,你們想滅火還是要添柴,就不是小爺的事了。

遠離危險,珍愛生命。

始作俑者畢竟是他公輸念槐,火藥與迫擊炮是殺人利器,對敵對己都是。利益與危險只隔著一張白紙的距離,而公輸念槐就藏在這張白紙裡,退一步說是利益無數,進一步可能就是萬丈深淵。

既然要珍愛生命了,當然要遠離危險。即使沒有利益,他也願意藏在白紙裡不出來了。

“孟兄,這些都是流民嗎?”公輸念槐一想還是先顧左右吧,指了指二三百步外忙碌的人們問道。

“算是吧。一部分是歸化超過五年的熟北人,一部分是這一兩年才歸化的北人。他們按照軍隊的編制進行了編伍,由熟歸北人帶領。”

“噢,這麼說這是民屯了,軍人不參加屯田嘍。這些土地開墾出來之後,歸屬何人呢,是朝廷還是這些北人?”

“這個嘛,應該屬於忠順軍吧。這些人家中大部分都有忠順軍的士兵,如果沒有精壯入軍籍,也可以作為佃戶租種土地。”

“這麼說忠順軍就是這裡的地主啦。”公輸念槐明白了一些,又迷糊了一些。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子。軍隊駐紮在這裡,人吃馬嚼,軍武器械,優恤賑災,花費頗大。”

“這麼說屯田費用都要由忠順軍自己出啦?忠順軍會有這麼多錢嗎?”

“也不全是,制置司會出一些,補充些工具食糧。若不夠的話,就要自己來出了。”

“那朝廷呢,不出一文?”

“朝廷所管是軍資器仗,興修水利開墾農田並不在軍隊度支帳目裡,若要朝廷認可並支付部分款項,需要另編名目了。嘿嘿,若非史通判力主此事,這塊土地上還在長荒草呢。”

“史通判是誰,他怎麼就能推動屯田呢?這是因人成事了吧。”

“因人成事?呵呵,沒人也成不了事啊。念槐啊,你看有人過來了。咱們還是過去看看。”

孟之經一指前方,果然有一人疾步走了過來。

“啊,孟公子,您怎麼過來了。”

“哈哈,華參軍您不也親自來了嗎,我陪公輸公子來走走,不敢打擾,不敢打擾。”孟之經朝來人拱拱手,笑意盈盈。

來人三十多四十不到,身軀微胖,肌肉很有彈性,走起路來不見肌肉抖動,讓人有一種輕盈飄動的感覺。

只是此人個子不高,皮膚泛著黃黑色,正是一副典型的黃種人的模樣。一雙細目笑吟吟地瞧著孟之經,眼角眉梢卻是掃向公輸念槐。

讓人一看即知,招呼是對著孟之經去的,但此人的注意力卻是放在公輸念槐身上的。

“公輸公子,幸會幸會。華英,沗為司戶參軍,見過公子。”華英左手握右手,腰也不彎,給公輸念槐算是施了禮。

“噢,小的只是一個草莽之人,當不得公子稱呼。華參軍正是念槐欽佩之人,親臨工地,不辭勞苦,指導工作,可為我輩楷模。”

公輸念槐學著華英的樣子左手握右手,只是腰稍稍彎了下。嘴裡說著古今通用的諛辭,拍唄,只要不拍嘴上就行,力度不要太大,否則即使拍在馬屁上,也能把馬拍毛了。

只是這司戶參軍是個什麼官,還是一頭霧水。只能在心中慢慢琢磨。後世有司令一說,司就是掌管的意思吧,如此一推司戶就是掌管戶的,戶大概就是戶口吧,管戶口的?管戶口的跑工地上幹嘛?派出所的戶籍警?除了司戶後邊不是還綴著一個參軍嘛,是軍隊裡還是民警裡的司戶,管他呢,反正與他就是一面之緣,產生交集的可能性不大。

“公輸公子說笑了,與清遠並肩行來,豐神俊朗,若是草莽,也必是玉樹瓊花。”

“還請華參軍引我等一觀,圍堰造田是如何進行的。”孟之經見不得兩人虛情假意地推來送去,還是看看他們怎樣工作的更為實惠自在。

“噢,好好,華英這就引路,請兩位公子指教。”華英一提袍服,當先引路,倒也乾脆利落。

“清遠公子,這處水泊子地勢極佳,曲折迴環,挖通四周土坡的連接處,就能形成一個封閉全迴圈水系,能澆灌上千畝土地。明年栽上水稻,收穫很值得期待啊。”

司戶參軍華英一邊帶路,一邊側著身子向孟之經介紹著情況。公輸念槐悠啊哉地跟在旁邊,四下裡望著,心暢神舒,好不愜意。

“哦,能灌溉千畝稻田,這確實是大好事,值得一看。”孟之經興趣大增,腳步也隨著快了起來。

公輸念槐看了看周圍的地形,確實如華英所說,地勢起伏平緩,水泊所在處正是地勢最低窪處,有幾條小溪如同輻條一樣向水泊匯聚,每條小溪的兩側就是地勢較高處。

公輸念槐看這些小溪流程並不遠,可能是受夏季降水影響臨時形成的,一到枯水期自然就會消失不見。

若依地勢開挖出幾條水道來,再在適合的地方聚窪成湖,以此為中心,再向外擴充套件,或開挖新的河道,或者利用原有的小溪,工程量不大,但效果會很好。

眼前的這個大水泊子,也因了這幾條小溪匯聚而成,一旦進入枯水期,這個水泊子還能否存在,恐怕也是個問題。

不過,這裡距離南長水不遠,可以在南長水上架設水車,把南長水裡的水車上來,補充大水泊的水,這樣一來,從南長水到大水泊處,又可以形成一個小的水利系統,還可以開墾出更多的水田來。

公輸念槐把自己的想法對照著地形地勢說了出來,華英華參軍找個土坡站了上去,手搭涼篷看了半天,又比劃了半天,這才從土坡上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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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至,笑聲先揚了起來,“怪不得公輸公子自稱草莽之人,華某一時以為公子自謙,現在看來公子確實為草莽之人,竟然對山川地理形勢如此熟稔,這麼一走一過,就能看出其中的玄妙來,不是草莽之人,怎能看出草莽之事?”

“喲嗬!人還可以這麼夸人?死的也死的其所啦?”公輸念槐摸摸腦袋,表示受之有愧,關鍵是要把發炸的頭髮安撫住,這尼瑪的,夸人誇的太瘮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