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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七上八下

第六十五章七上八下

李良感慨了一番,“公輸公子,李良只是一個粗人,當不當得公子,李良心裡自有計算。這位是彭義斌將軍的幼弟,彭義仁。義月是彭義斌將軍的愛妹。唉,四年前,某曾拜謁過彭將軍,那時,某只是一名旗頭,彭將軍當時正策劃北伐河北。這一別,彭將軍竟**人所害,兵敗身死。嗚呼!”

彭義仁眼圈微紅,兩隻眼睛倔強地大睜著,靜靜地聽著李良不算精采的敘述。

公輸念槐瞧了眼彭義仁背後的彭義月,也沒聽到意料之中的抽泣聲,公輸念槐略有些失望。

“那時,某還見到了義仁與義月,義月當時與現在的小女年齡相仿,現在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

“噢,小子出來時,見到了妞妞與石頭,兩個小家夥等著李軍使早日回家呢。”公輸念槐見縫插針,把意思傳達給李良。

“妞妞與石頭?”李良盯著公輸念槐,“兩個孩子還好吧,我出來幾天了?”李良微眯雙眼屈伸著指頭算數,“五天了!”

公輸念槐苦笑,“李軍使,您是山中無甲子啊,可苦了候您回家的孩子們。”

“啥意思?公輸公子,你難道是來尋找我等的?”李良皺著眉頭,有些不相信,又搖搖頭,“進山前,我曾與方管家約定三天後必有結果,是我等失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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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軍使,不是小子不敬,您不聲不響地進山不見了,任誰也坐不住啊,王將軍帶著五百軍兵哥哥正在搜山呢。”

“噢,官兵來了!”彭義仁驚呼著,單手用力,人從地上跳了起來。

“公輸公子,你把官兵引來了?”彭義仁指著公輸念槐,聲色俱厲,聽聲音,他已經很剋制地壓住了聲音。

“義仁,義月,是老哥哥拖累了你們,李某這就去見王副統制,請他收兵了吧。”李良單手扶著膝蓋,想站起來。

公輸念槐擺擺手,“李軍使,彭大哥,先坐下,千軍萬馬都闖過來了,見了小溝不河,怎還不淡定了。”

“公輸公子?......”李良疑惑地盯著公輸念槐,“公子有辦法,能話得了事?”

“李大哥,您毋須著急,大不了小弟帶著兄弟們再尋他處。天地之大,總有我等的安身之地。哼。公輸公子,您是來尋李大哥的吧,某這就安排人送三位哥哥出山。”

“走是要走的,也不急在一時。小弟與李軍使一來一去,就當旅遊了,聽彭大哥的語氣,似乎並不想讓外人知道你們在這裡,這是為何?”

“我......”

“彭大哥,若不想說,小弟也不勉強。天地雖大,哪裡能安身?這樣躲躲閃閃,也不是長久之計。“

“還能咋樣?我大哥孤軍周旋於群寇之間,北有南下蒙人,西有金人,東面南面是漢人宋人吧?嘿嘿,按說起兵北伐無後顧之憂了吧。公輸公子,您問問李大哥,官兵們殺起自家人來,比蠻族韃子還狠毒。否則我大哥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我與小妹怎會流落荒野?”

李良擺擺手,“義仁,義月,莫要再說了。哥哥這就與公輸公子下山,必保得你兄妹二人周全便是。”

少女義月轉了出來,“李大哥,我相信你,也相信您必會竭盡所能,為我兄妹與弟兄們求得保命之地。可那些南朝官員們當面笑嘻嘻,背後插刀子的事少幹了嗎?我們兄妹會相信他們的承諾嗎?李大哥,公--公輸公子,把你們送到某一地方,就請你們自行離去,如何向你們的上司說項,由得你們。至於我們,我們自有分寸。”

“義月,哎,都是李大哥連累了你們。”李良苦著臉,只是搖頭。

“李大哥,小弟這就送你們出山。只是阮大哥行動不便,你們如何尋得官兵?我們只能做到這些了。”彭義仁搓著手,意有難色。

“李軍使,我們一拍屁股一走了之,似乎不妥。彭大哥彭小妹與他們的弟兄們不想與官軍有瓜葛,小子也能理解。只是若將主問起來,這幾天李軍使的行蹤,您如何回答?這樣瞞來瞞去,總不是法子。”

公輸念槐表現得很鎮定,對三人的悲情表演看得津津有味,卻怎麼也入不了戲,只好冷眼旁觀。

“我,自有應付之法就是。怎麼也不會連累了彭家兄妹。”山風吹過,一隻袖管被卷了起來,李良的獨臂愈發顯得孤獨了。

“哈哈哈,李軍使,您覺得您會瞞過王副統制,王副統制身後還有孟將主江將主,他們是比狐狸還狐狸的老狐狸。除非他們不想追究,睜一隻眼放彭家兄妹一馬。李軍使相信,小子卻不放心。小命在自己手裡才最安全。”

這些話有些誅心,公輸念槐說出來,一點負擔也沒有。

“那,該如何呢?”李良獨臂當風,愈發蕭索,昰風掠過,像打在堅硬的岩石上。

彭家兄妹兩雙眼睛巴巴地盯著李良,而李良一副懊悔不已的樣子,讓這兩雙眼睛失去了興趣,又盯住公輸念槐不放。

“公輸公子,你與李大哥現在就走吧,我們兄妹與這些弟兄們能一路來到這裡,就有能力再去別的地方。自保還是無虞的。”彭義仁說的豪情萬丈,卻也掩藏不住內心的無奈與悽惶。

“這怎好,這怎好啊。”李良可能是一個非常棒的偵查人才,上陣殺敵也必是一把好手。但面對眼前的局面,就手足無所措了,這非是他擅長的領域。術業有專攻啊。

“對,李大哥,莫要以我們兄妹為慮。這就走吧,公輸公子請。”彭義月更是乾脆,說走就走,開始攆了。

公輸念槐緩步走到李良面前,扶著他坐回石頭,還貼心地把他的衣服掖了掖,山上的風不小。

“李軍使,您是雲深不知處啊,”

“公輸公子,再莫要軍使軍使的稱呼了,某早已卸下軍職,只是將主可憐得見,未除軍籍,還能領得些嚼谷。公子有話直說,但有所請,必以死相報。”

這就是軍人的血性與坦蕩了。

“小子一時難以改口,還是稱您軍使威風些。呵呵,您知道小子的膽子是很小的,有您這軍使在,也能給小子壯壯膽。”

“哼,慫蛋。”彭義月一臉鄙屑,輕哼了一聲,扭頭不忍直視。

公輸念槐朝彭義月做了個鬼臉,換來的當然是更大的白眼。公輸念槐拍了拍李良的膝蓋,“李軍使,您進山為的嘛呀,您不會連這個也忘記了吧。”

“當然省得,受方管家委託,來尋一隱秘之地啊。”李良盯著公輸念槐,不明白這個比妞妞大不了多少的半大小子,怎麼比一個久歷風霜的人還老練。

“著啊,小子還以為您忘記了呢。既然這樣,您找到這樣的地方了嗎?”

“我,......”李良抬頭看了彭家兄妹一眼,“咳,咳,這不正在找嘛,回去後某向方管家請罪。”

“要是小子來選,這個地方就不錯。您看啊,要水有水,這裡還有一個大湖,地方也寬闊,小子從空中看下來,四面環山,也算得上隱秘了。”

“這,......”

“你,想,想佔這個地方?不行,這是我們的,“彭義月一聽,公輸念槐要來個鳩佔鵲巢,立即跳了起來,兩隻藕蔥般的玉臂就要攬上公輸念槐的脖子,掐死他。

“不可,不可,公輸公子莫要打此處的主意,這是彭家兄妹的立身之所,我們不能奪了去。”李良單臂搖的像車輪輻條,一張紫紅臉膛都發黑了。

公輸念槐雙手一攤,苦笑道,“李叔,彭大哥彭小妹,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何是好?這處山裡少有人煙,卻也是宋金邊境之地,任誰也不會放任一支打過仗的軍隊在眼皮底下自由來去吧。義月,不用瞪眼,你也打過仗吧,若你是棗陽的守軍,會放過你們嗎?或者收編,從軍也好,耕田也罷,都要掌握在自己手裡。你們說只想過自在的日子,不管宋金,誰都不幫,誰信,誰敢信?”

三人一陣默然。

彭義斌之敗,敗在嚴實的臨陣背叛,反戈一擊,才讓彭義斌腹背受敵,一敗塗地,最後兵敗被俘,英勇就義。

這三人對彭義斌兵敗的緣由不會比公輸念槐知道的少。因此,公輸念槐這話一出口,他們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絕無第三條路可走,除非他們再次踏上流浪之旅。

“我們只想過自己的日子,難道他們就容不下我們?”彭義月兩隻粉拳纂得緊緊的,她的眼神與語氣出賣了她,色厲內荏而已。

“NO,NO,NO,”公輸念槐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義月啊,形勢使然,怪不得別人。再說你這種鴕鳥心態更是要不得,你們要是以這種得過且過的心態求活,必不長久。害了自己,還害了這些弟兄們。”

“那,公輸公子,你說我們如何做?”彭義仁似乎聽出了一些端倪,脖子伸出來,探詢的目光盯著公輸念槐。

“哥,我們不能再受制於人,就是死了,也不能再給人當槍使。”彭義月小丫頭也是通透之人,一眼就看出了他哥哥想幹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