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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天圓地方

第八十八章天圓地方

孟之經一邊在手裡拋著石頭玩,一邊問道,“念槐,你說大地是圓的。可是千百年來,都說天圓地方,難道古人說錯了?”

“孟兄為何相信天是圓的?”公輸念槐被這些人糾纏得腦仁痛,乾脆當甩手掌櫃的了,你們不是想知道真相嗎,那你們就先動動自己的腦子自圓其說吧。喂,不如讓他們自己找來吃。

孟之經手裡拋著石頭,還真思考上了。

片晌後,沉吟著道,“我是這麼想的,你看啊,念槐,我們一天為十二時辰,從子時算起,直到亥時結束,實質上子時應該既是開始又是結束。正好一半是白天,白天又被午時一分為二,一半是晚上,同樣被子時一分為二。你再看看天上太陽的路線,從東方升起西方落下,午時日正中,一個白天就走了一個半圓;若是月圓之夜,子時月當天。嗯,豈不正說明大地就是圓的?”孟之經被自己的解釋嚇著了,一下了停了下來,站在路邊發呆。

“噢!”公輸念槐對孟之經的解釋深以為然,想不到古人還可以這樣解釋天圓。

“難道大地真是圓的?”孟之經手裡的石頭拋的頻率明顯降了下來,步子邁得也舒緩了,“可是夏至之時,太陽從東偏北的方向升起,冬至日時太陽從東偏南的方向升起,日落時也是這樣。若大地是圓的,為何太陽不從同一個地方升起落下呢?為何夏日日長而冬日日短呢?”

“孟兄,不管夏日日長還是冬日日短,一天十二時辰變不變?”

“當然不變!嗯?”孟之經脫口而出,繼而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若地球是方的,萬不能做到一天十二時辰不變,若地球不是方的,為何又會出現夏日日長而冬日日短的變化呢?”

孟之經自言自語著,最後目光就集中在公輸念槐身上,求助的眼神讓人看著心酸。

這孩子!

“呵呵,孟兄,這是兩個問題。大地是圓的,被你攻破了,回去小弟就給你弄個熱被窩獎。”

公輸念槐不想再折磨孟之經了,光一個大地是圓的,就弄得孟之經有朝分裂症狂奔的節奏,再弄出個大地是歪著身子在太空裡狂奔的假想,非得讓孟之經裸奔不可。

“熱被窩為兄不要,天還熱著呢。大地真是圓的,為兄以後走路是不是要小心了?否則的話,極有可能會滑下去的。”孟之經顯得憂心忡忡。

“呵呵,孟兄啊,少費些神了。噢,”公輸念槐一拍腦袋,突然想起場院裡不是有幾個大石輾子嗎,那個東西可以當道具用一用。

“孟兄,還記得場院裡的大石輾子嗎?”

“記得,作甚?與它何關?”孟之經嗖一聲,把手中的石頭扔了出去,譁啦啦,喵-喵,一隻夜貓子噌一聲竄了出來,越過小路,攀牆而上,站在牆頭朝下面的兩人瞧來,兩顆黃瑩瑩的眼珠發出邪惡的光芒。

“小弟想讓孟兄明白,大地是圓的也並不會讓人滑下去。”

“怎可相比?”

“要是石輾子上蹲著一隻螞蟻,螞蟻會作何想?”

“下不去了,哈哈哈,”孟之經突然爆出一聲狂笑,公輸念槐逃離得孟之經遠遠的,瞧著孟之經捂著肚子慢慢彎下腰去。

“嗨,孟兄,嗨,別笑了,這是晚上。”公輸念槐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有人,小聲提醒道。

“哎喲,念槐啊,你小子,真損!說什麼螞蟻爬在石輾子上,直說人就是大地這個巨輾子上的螞蟻不就得了。”孟之經揉著肚子直起身來,指了指戒備著的公輸念槐。

“念槐,過來,我保證不揍你。”孟之經一步步走過來,公輸念槐一步步後退,兩人眼裡都含著笑。

“啊!”公輸念槐叫一聲,撒腿就跑,孟之經從後一個虎步撲了過來。

兩人孩子般穿街過巷,嗵嗵地奔向自己的院子。

“啊!”兩人剛蹦進院子,與當面一人碰個頭頂頭,那人一個側身,閃在一旁,兩隻手就遊了過來。

“兩位公子!”那人一聲喊,收回遊出去的手,滑步側移,消解了力道。

“張大哥啊。嘿,小弟幸虧躲得疾,你哪裡去?”公輸念槐收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孟之經,“呵呵呵,孟兄,承讓承讓。”

“嗨,念槐啊,不是小兄看在你兩胯的份上,你以為能甩掉小兄嗎?嚴作頭到了嗎?”

張言躬身施禮,恭謹地回道,“回公子,嚴作頭正在後院候著,小的正要去尋兩位公子,不想兩位公子回來了。”

公輸念槐瞧著張言,這小子在沒有外人在場時,與孟之經和自己基本不分上下尊卑,一旦有外人在,這小子就一副下屬跟班的姿態,這副德行不是一般人能修得的。

“來了,那就是去會會他,不知他認不認賭注。”公輸念槐一聽嚴實來了,立即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就收起嬉笑之心,邁步朝後院走去。

“嘿嘿,公輸公子,嚴作頭對您敬著呢,還擔心您忘了那茬了呢。”張言伴著兩人一邊走,一邊向公輸念槐解釋著。

“噢,嚴作頭還有這覺悟?”公輸念槐搖搖頭,有些不信。雖說學無先後,達者為先。但能說與能做,其間的距離何止千萬裡。

這不僅是嚴實的年齡足以作公輸念槐的老爹,而且作頭職階雖低,也是有官身的,公輸念槐是誰,知道內情的,也只是當作孟之經的好友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孟珙新招納的僚屬。

兩人的身份地位,若沒有孟珙這一頂大帽子罩著,相差太遠。一個白身想與官員為伍,想什麼吶你。

更何況還要委身屈就當這個白身的徒弟,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

“上次跟嚴作頭一起來的李珍與王貴也跟來了,公輸公子,您,”張言壓低聲音輕聲說道。

“他們也來了?噢,張大哥,他們住在哪裡,你這一來一去,怎會這麼快?他們不會也參加屯田了吧?”

公輸念槐心裡好笑,上次就是李珍與王貴兩人擺出一副護主的樣子,對嚴實押注的事情東擋西攔,若不是自己與孟珙話裡有話,還真有可能弄得不愉快。

這兩人即使是出於邀寵,也有些過了。至少他們兩人看公輸念槐時,只重身份,不重本事。想不到兩人也一起來了,如此說來,嚴實與這兩人就不僅僅是上下級的關係,私下裡應該還有不輕的交情。

“他們沒有參予屯田,若公輸公子注意的話,白天就能看到作院所在。在我們這個村子東南十里處還有一處村落,就是作院與工匠們的所在了。”

“噢,這麼說來,確實不遠,算是鄰居了。”

三人一路說著話,轉過了過道,進入了後院。

瓷罐叢中倘佯著三個人,還有一個門神似的站在正房門口。公輸念槐掃了一眼,就認出充當門神的正是牛犇,公輸念槐微微一笑,這個牛犇真有意思,要他看門他還真是在看門。

在瓷罐裡遊移的三人無疑就是嚴實三人了。從堂屋裡散射出來的燭光搖曳著地上的影子,曲折地打在黑幽幽的瓷罐上,顯得靜謐而陰森。

三人聽到腳步聲,齊齊挺身扭頭望過來。

“見過兩位公子。”三人一怔下,很快反應過來,躬身施禮。

公輸念槐扭頭看了張言一眼,這稱呼不對啊。張言不是說嚴實很迫切地想當自己的徒弟嗎?怎麼還稱呼公子呀。

“噢,嚴作頭,兩位兄弟,不必多禮。”孟之經拱手還禮,嘴上不鹹不淡地說著客氣話,但聽他的語氣與表情,可一點都不客氣。

公輸念槐一怔,上次三人來時,不僅孟之經,就是方瓊似乎對這三人,也許是對作院吧,就有些不待見。也不知忠順軍與作院之間發生過什麼故事。估計有過摩擦。

此時三人中走出一人,公輸念槐一看,正是嚴實。幾天不見,從穿著到表情,嚴實一點兒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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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直見過先生,不知先生喚元直來,有何吩咐?”嚴實非常端莊地躬身施禮,口稱先生。

為何是端莊?公輸念槐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

首先是嚴實的穿著。一襲亞麻衣衫,漿洗得幹潔清爽,規整地附著在身體上,儼然一套精緻的包裝。而頭上的幞頭俏挺端正,透著一股子言笑不苟。

再看表情。嚴實很好的控制著臉上肌肉的鬆緊,既不過分提拉顯示諂媚,也不橫拉下拽,故示豁達無慾。

能看出嚴實內在情緒的,只好著落在眼神上了。眼睛是透視人內心真實情感的窗戶,也是最不好偽裝的部位。

可是啊,公輸念槐深深看進嚴實眼睛裡的視線,如入無底深潭,連個漣漪也沒興起。

難道嚴實是發自內心地認了賭注,承認公輸念槐是先生了?

口說無憑,心應才真。

“呵呵,嚴作頭,小子焉敢作先生。上次比試,押注是添頭,以增樂趣耳。先生之稱,休再提起。”

公輸念槐一揮手,呵呵一笑,也不回禮,徑直踩向甬路,兩邊的瓷罐陡然矮了三寸,如若偃伏的雌獸。

站在甬路兩側的李珍與王貴,怔怔地瞧著眼前的一幕,對著迎面走來的公輸念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