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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對錯?

卻說,不出訛惶惶如喪家之犬,連牌子頭屍體也顧不上,帶人匆忙出了軍營,第一時間趕到達魯花赤駐地衙門。

幾天來,烏赤溫正沉迷於征服美婦行動,連續幾次前往鳳儀樓吃喝,擺出一扔千金的姿態,那態度是相當的溫文爾雅,著實費了一番子勁想親近芳澤,讓人有沐猴而冠感覺。

張鳳儀卻風情萬種,每每欲迎還拒,手段百出,他就是粗鄙的蒙古將官,平日裡強取豪奪,哪裡見識過漢家婦人手段,被忽悠的雲裡霧裡還自命風流,讓鳳儀樓的人私下譏笑。

“想想,白活了許多年,用生硬手段著實沒有滋味。”在不出訛進來時,烏赤溫還沉浸在自娛自樂中,來漢地時間長了,不自然就想要附庸風雅,認為本族那些粗鄙的漢子,只知道喊打喊殺,哪裡知道接近美人的樂趣,強行和溫順能一樣嗎?

不出訛心下吃味,卻不敢有任何表露,何況還有正事要說,當下低聲道:“那顏,我有緊急軍務稟報。”

烏赤溫被平白驚了好夢,神色大為不悅,沒好氣地問道:“何事驚慌?”

“那顏,末將剛從城外營寨過來。。。。。。”不出訛把牌子頭被殺,葉開所部險些暴動,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重點說了全軍都稱呼南朝的官銜。

烏赤溫大為吃驚,立馬收了別樣心思,臉色極為不好看,狠狠地道:“這群漢兒,殺不盡的狗賊。”

“不知李易如何處置?那顏,看這群漢兒暴虐,不得不防備一二。”不出訛有點擔憂,卻也隱約看到某些不好的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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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赤溫臉色驚疑不定,最終卻搖了搖頭,低聲道:“李易明日便要開拔,他應該會謹慎處置,有些事不用太計較。”他也知道稱呼漢制,在大多數漢人世候軍中很普遍,並不能完全當成心懷二志。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出訛謹慎地說道。

波折往往出現在緊要關頭,緊要關頭往往是小人物攪動全域性,發生許多令人遺憾的千古恨事,不出訛是小人物,他的話讓烏赤溫有了擔憂,原本的思路有了些許動搖。

當然,烏赤溫認定李易擁兵自重,卻絕不相信其會毫無頭腦,當蒙古人如日中天之際,會逆流而上不自量力,那也有點太可笑了,他也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

“你去探聽城內動靜。”烏赤溫稍加停頓,常年的戎馬生涯,也讓他保持萬分警惕,最起碼不會輕易忽略過去,謹慎地道:“傳令各百戶長嚴加防備,斷不可讓叛亂發生。”

“遵命。”不出訛得令是猶豫,他不過是洩憤的說法,並不認為李易會有謀反的意圖,要真的毫無動盪,估計他會被上官所責備,咬了咬牙說道:“那顏,今晚與李易踐行?”

烏赤溫怔了怔,沉吟半響才道:“不去踐行恐有不妥,李易是行左右司事,你可有好主意?。”

不出訛眼珠子轉了幾轉,猶猶豫豫地道:“那顏和李易約好,如果爽約不太好吧?”

烏赤溫撇撇嘴,不在乎地道:“什麼爽約不爽約的,若一不留神那群漢兒譁變,可就不妙了。”說是這樣說,他倒不認為李易部下會譁變。

“譁變,倒也沒那麼嚴重。”不出訛在烏赤溫面前慫了,他也就是為虎作倀,要說認定李易會謀反,連他也不敢去相信,剛才的的話不過是洩憤,真用在場面上可就玩笑了。

烏赤溫翻個白眼,他倒是謹慎起來,猶豫地道:“就怕萬一,取消宴請也在所不惜。”

不出訛雖貪圖享樂怕死,卻並不妨礙他鄙視別人,可惜卻無法當面反駁,同為蒙古乞顏部的人,烏赤溫是貴族出身,他卻是平民出身,從身份上便無法同烏赤溫抗衡,還是見好就收,不要糾纏出太多的麻煩事。

“這樣吧,你密切關注葉開動向,午後去李易那裡探聽虛實,李易要是維護肇事士卒,我也好說話。”或許,是烏赤溫覺得直接推翻邀請太不合適,畢竟李易是入了汗廷眼界之人,又是掌管著軍政大權的漢人世候。如今,窩闊臺在東道重用漢人,李易一旦被大用,再見面可就不太好說話了。

不出訛雖老大不情願,卻不得不應諾,心裡那個憋屈。去見李易打聽,人家還能給他好臉,雖說蒙古人身份高人一等,人家卻是萬戶長,不給你臉他還真的看著。

此時,李易也很擔心,他恨不得把馬三直接給砍了,節骨眼上,任何小事都有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他非常善待士卒,當然是那些百戰餘生的猛士,但理智告訴他,葉開做錯了!

心慈手軟並非弱點,但有時候卻是致命的。入蜀作戰簽發鄉卒進行殘酷戰鬥,死亡比率在五六成之上,他卻認為優勝劣汰是殘酷卻不過是手段,最終目的以戈止武方是大善。

葉開錯就錯在,不該為小仁而舍大義,為一個人的存亡,至全軍生存甚至蜀川興旺於不顧。

氣憤是有的,但他並未過分計較,事情已然發生,最重要的不是責備,而是採取最佳補救措施。

“文封,你率兩名衛士前去,我要在午後看到馬三人頭,晚上送到烏赤溫那裡。”短暫的時間內,他做出了決斷,最後關頭決不能出現意外。

文封是李易身邊宿衛首領,自背嵬軍也就是第一千戶擴大後,葉開總領全軍,事務較為繁重,不能時常跟隨李易身邊。原拱辰軍背嵬軍宿衛隊二十名衛士,在戰鬥中剩餘的十餘人幾乎都成為將校,被分派到背嵬軍中任職,僅有兩人未曾離開,其中一人便是文封。

他為人憨厚忠直,沉默寡言,武藝高強,竟能與葉開抗衡,對李易的命令執行毫不打折扣,為李易所信任留在身邊。

背嵬軍雖是李易侍衛親軍,但也是一支主力野戰部隊,只能駐紮在他的近處,不可能全軍守衛他。他身邊仍舊留下一批剽悍的衛士,全部從背嵬軍中挑選精銳,輪流三班護衛他的安全,畢竟他在外被傳為貳臣,引蒙古軍入蜀,很多綠林豪傑無時不想刺殺於他,也發生了幾次刺殺。

(本章完)